章節字數：2960 更新時間：23-12-03 18:18
木牌是什麼時候帶在身上的？霜鬼想破腦袋也沒能記起，可他不願相信白裏就這麼耗盡了自己的精神力，於是他在照做後，要求嚴澈播放木牌裏存儲的內容：“我要看他的記憶，你作為神應該辦得到吧，包括阻止夢境的崩塌，那豈不是更輕而易舉了？”
嚴澈冷笑一聲，竟真的出現在霜鬼的麵前，他穿著複古，像是某家財閥的少爺：“怎麼，想和我談條件？”隻見嚴澈輕輕用手一揮，周圍的時間便立刻陷入停滯，但那輪月亮始終有著強烈的凝視感，正死死盯著它所能看到的一切。
霜鬼：“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我能先問問你嗎？是你事先知道會發生這些，所以才告訴我木牌的使用方法的？還要把白裏的那些東西存儲到木牌裏，這和找黑野又有什麼關聯？”
嚴澈整理整理衣領，慢悠悠地說道：“要是你們哪怕是沒有一丁點利用價值，我早就把你們都鏟除了。何必留到現在呢？還是說現在，你們這麼急著送死？”他的眼神不太對勁，帶著強烈的殺意朝自己走來，該怎麼辦？他真的要那麼做嗎？
霜鬼的腦中想過無數種可能性，但嚴澈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以至於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想什麼了。
嚴澈很會把握分寸，他就剛好在離霜鬼兩三步的距離站著：“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想讓我知道嗎？說啊，別裝啞巴。還是我先開始？把你以前的事都一一告訴你？”
霜鬼：“我不能就讓你這麼帶走木牌。”
嚴澈開始圍著霜鬼走起來：“在黑野帶著記憶和能力重生之前，你知道多少？”
霜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緊緊拿著的木牌，都因為用力過猛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這讓嚴澈不禁感到發笑，明知道自己輕輕鬆鬆就能拿到那個東西，還要裝作很努力在保護的樣子。
嚴澈：“很好，看起來是成功了。不過你們自然是什麼都不會知道，包括夜憐旭，但奇怪的是你知道陸青是誰？這要怎麼才能說的通呢？”然而正當霜鬼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又被嚴澈打斷了：“哦對哦，當時爆發了一場戰爭，還記得嗎？核彈投下，城市在一瞬間被夷為平地，幸存的人類躲進了地下安全的防護所？”
霜鬼一愣，顯然回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往事：“戰爭……”
嚴澈：“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並沒這些記憶，卻感覺經曆過。你看啊，你的身體在顫抖，那是對戰爭本能的恐懼，就算自己忘了，身體也還會記得的。”說著，嚴澈哈哈大笑起來，似在嘲笑霜鬼的愚笨，似在為自己的成功而得意。
低頭看向雙手的霜鬼，這時才知道嚴澈所言非虛，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缺失記憶這麼久的情況下，自己怎麼可能居然一點懷疑都沒有？
嚴澈：“要是還不相信，那你大可以看看木牌裏的內容，不過這樣一來，你的價值也就沒有了，想好了？”
霜鬼：“價值？嗬，在你眼裏什麼東西都有價值吧？”
嚴澈沒有回答他拋出的問題，而是僅僅用一個眼神，就讓霜鬼看到了最想知曉的，或者說所有人都在追尋的真相。對視上的那一瞬間，就好像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從過去再到未來，如此往複……
原來大家口中的循環，原來一遍又一遍的重生，原來是……霜鬼他看到了。那是一個叫陸青的女孩，她從夢中醒來，成為了背負著複活黑野使命的複製體，可不同的是，她從那時的人生軌跡開始，展現出的，是另一種全然不同的人生。但到了最後，她還是和現在的世界有了一絲聯係，沒錯，是自己和夜憐旭，三人坐在一個即將崩塌的空間裏，勸導已經成為黑野的陸青，成為一個見證者活下去，沒錯就是這樣的。
……夢世界因這個黑野的到來而發生改變。
空無國，嚴澈，從天而降的和黑野一模一樣的人，虛無，不存在的夢魘之地？起源之眼……重生，戰爭…這些詞彙如同知識湧入霜鬼的大腦，讓他似乎想通了什麼。可這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所以嚴澈決定幫他一把：“這一切都是夢，霜鬼。你明白了嗎？”
霜鬼：“……”
嚴澈：“你早就在另一個世界裏死了。是黑野讓你們重新活了過來，他甚至試圖通過這種方法，創造一個隻屬於他記憶裏存在的那個世界。而所謂的循環，隻不過是為了保證這個世界能夠正常運行罷了。可惜，你們也開始覺醒自己的意識，所以隻能連同大家一起，整個世界一起，隻要有不對勁的地方，起源之眼就會按照黑野的意誌，或者說安排好的？嗬嗬，將你們一一打回原型。”
霜鬼：“不，這不可能！”
嚴澈：“麵對現實吧，就算是重啟過的情況下，也會丟失一部分的記憶的。哪怕是黑野他自己。”
霜鬼一屁股癱坐在地，他難以想象真相竟是如此：“證明，你證明給我看！我不相信！”
嚴澈隨即望向天上的那輪月亮，似乎早有準備。隻見他隻是那樣想了一下，什麼也沒有多幹，就動了動腦子，一個人形繭就從月亮裏掉了出來。它的外殼是半透明的，帶著這世間從未有過的色彩，墜落在霜鬼的麵前。這是什麼？這真的能證明？
嚴澈：“還記得我說過你有價值嗎？那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本來想等你醒來的時候再直接動手的，現在也沒這個必要了。”音落，那地上的繭開始一陣蠕動，一隻手從裏麵伸出，撕破了柔軟的外殼，而待看清時，霜鬼做夢都想不到，黑野，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出現了。
嚴澈：“這個精神世界已經沒有主人了，所以我接管了這裏。你想要喚醒白裏，搞清楚為何跟人類在一起。結果現在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哎……可惜了，可惜。”他說著，還幫了黑野一把，讓他能夠從繭裏爬出來。
嚴澈：“你的價值就隻有你的能力，霜鬼。你的盒子能夠前往精神世界，能夠創建夢境尋找過去的真相，就像現在這樣。我一直都挺好奇的，所以就要學會自己創造機會，達到目的。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了，白裏會跟那個人混在一起，是我幹的，是我誘導的。包括黑野到你的浪閣裏大腦也是我一手指使的。沒錯，我就是要不動聲色地完成這一切。讓你們誤以為都是自己的選擇，想法造就的結果。看來效果很不錯。”
剛從繭裏醒來的黑野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就是傻傻地觀察四周的事物，活像剛出生的嬰兒，什麼也不懂。不過很快，當他看到嚴澈的時候，嘴裏竟清晰地說出人語：“…嚴，澈。”
嚴澈笑了笑，說道：“隻要擁有了你的能力，我就能去到黑野的精神世界，真正地與他對話，互動。什麼起源之眼，都隻不過是不存在的產物罷了，不然為什麼這麼久了，她都沒來找過我的麻煩。”
霜鬼看向一旁的那個黑野：“你是神，明明這麼強大，又何必搞的這麼繁瑣，想要就直接搶過來不就好了。”一聽這話，嚴澈馬上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要是直接搶，黑野他會知道的，那到時候世界強製重啟，我可什麼好處都撈不到。好了，交出來吧，也算讓你死的明白些，霜鬼。”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霜鬼突然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向著水邊跑去，他的手裏仍拿著那個木牌，妄圖逃離這裏。可神和人相鬥，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在霜鬼即將跳入那道求生的門之前，嚴澈就親手將他了結了。而霜鬼的能力也就此被存儲在了木牌裏，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嚴澈慢慢地走到木牌跟前，在撿起來的一刻回到了夜憐旭先前所在的那個房間裏。而椅子上的霜鬼，床上的白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最後徹底消失。嚴澈知道自己猜對了，在那次進入巨樹裏尋找黑野的時候，上萬次的實驗證明，現在這個所謂的夢世界，所有的人或者事物全是夢境造物。
不過從月亮裏喚來的黑野便是真正的神體了。他是由巨樹裏的不同的黑野凝聚而成的，是起源之眼最想要的那一個。不過光有白裏和霜鬼的“東西”可不夠，他還需要夜憐旭的，以及陸青的，甚至還有起源之眼的，這樣的話，神體才是完整的。
想到這，嚴澈便決定把神體暫時養在這裏，反正隻要世界不重啟，就不用擔心神體的丟失。不過白裏和霜鬼的消失一定會有不小的影響，還是要盡快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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