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81 更新時間：23-12-07 21:20
新任的虛無管理者，我隻有一個要求，蕭。要讓神體代替他才行，墜入虛無，看到了嚴澈的記憶，第二個黑野。
黑野：“等等。在此之前，嚴澈和我做了一個交易，若是帶他找到神體，我就會成為虛無的管理者。此話怎講？”
琉璃音：“哦？那你的意思是，現在你說了算？”
黑野：“不，我帶他找到了神體，蕭理應也脫離了循環，但是隨後卻看到的是嚴澈的記憶。那我可以說這個交易不成立嗎？”
琉璃音：“當然得看你自己的選擇了。在我看來，虛無並沒有更換管理者，而且嚴澈也沒有這個權利做這種事。所以他犯了不少重罪，到時候審判的話，一定會死的很難看。”說罷，他還不忘嘲諷地笑笑。而夜憐旭已經不想留在這了，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再去浪閣瞧瞧：“我不跟你們耗了，反正討論半天也隻會越來越亂。”
他漸漸走遠，又朝著鹿林市的方向走去。
黑野：“果然，嚴澈又是騙我的。”
琉璃音：“你不和你的朋友一起嗎？”
黑野：“他調查他的，不耽誤我辦事。而且你既然是審判者，我想你知道的應該就不用我再多問了吧。在嚴澈的記憶裏我見過另一個自己，當時你們是要來抓他，對嗎？可是嚴澈卻將其推入河中，包括他自己。這其中之後發生了什麼……你也不知道嗎？”
琉璃音沒想到嚴澈在這個世界的滲透程度已經這麼深了，就算是對意識和思想的操控，也需要長時間的一個嚐試和磨合。現在搞不好，嚴澈還在控製著剛才那兩個人，隻是他們自己被侵入太深，早就察覺不到了而已。
黑野見琉璃音不說話，便又說：“好吧，我知道這麼說，對於神明來講不夠禮貌。那你之前說的要幫我，要怎麼做？”
琉璃音：“先不急，你讓我做個實驗。”接著，他就讓黑野集中注意力，憑空想象一個蘋果在自己手裏，然而下一秒一個蘋果竟真的被黑野握在手裏，這點看來實驗很成功。而黑野則是嚇得把蘋果直接丟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什麼東西！”
琉璃音：“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你在夢裏。起初我也以為這是個世界呢，現在看來就是個龐大的精神力具現化產物而已。而嚴澈是來破你的夢的，他要找的，就在這個夢裏。”
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幻夢？黑野有點吃不消了，他難以相信這整個夢世界就是一場夢，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的？是從嚴澈找到神體開始嗎？
“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麼時候？”
黑野：“那你也是假的對吧！琉璃音！”
“……”
刹那間，那眼前的事物都化作水那般流淌，交融在一起。它們將他，我？徹底淹沒，我分不清楚了，任由這些混亂無序的東西啃食我的思想。一開始是要幹什麼來著，哦…對，我是來尋找破除循環的方法和秘密的。然後一步步走到這卻發現是個夢？不對，一定是從某個時刻開始，我就深陷夢境中了，被嚴澈耍的團團轉，真真假假分不清，到頭來什麼也沒做到，陸青。
……
“在看什麼呢？我看你愣神好久了。”
眼前似乎有一道光亮，忍不住去觸碰了。恍惚間，我好像回到了某個熟悉的地方，光很刺眼，也很溫暖，一個男生正在叫我的名字：“陸？你幹嘛呢？”回過神來，才看清那是誰的臉龐：“…蕭？我這是在哪？”
蕭一把拉住我的手說：“不是說要去玩嗎？又不去了？”
我甩開他的手，心中仍想著未完成之事：“我不去玩，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蕭：“你不想留下來嗎？”
我：“有什麼可留戀的，都是已逝之人了，就別談什麼過往了。”
畫麵轉眼破碎，迎接我的又是什麼？果不其然，什麼夜憐旭，朱子寒，起源之眼就像是一道想困住我的枷鎖，可我又是怎樣的人，他們又怎知。打破，再打破！我要撕破這些虛幻的外衣，看到最真實的，我現在最想要的……
盡頭何在，我推開一扇扇門，最後卻看到了嚴澈。
又回到那條小巷了？現在是記憶還是現實？還是……夢境？
我：“為什麼，為什麼哪裏都有你？”
嚴澈：“喜歡剛才為你編織的夢嗎？”
我：“你的真實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想並不是要為了執行什麼任務，或者讓我當什麼虛無的管理者吧。不過我也真是笨，居然現在才反應過來，從我開始能看到別人視角的記憶的時候，就應該入夢了，對吧，嚴澈。”
“啪啪啪……”
他在鼓掌，但臉上並沒有帶著喜悅：“也不算傻嘛。不過我既然讓你看到，自然是有我的用意。說說吧，得出什麼結論了。”嚴澈這家夥真是難以相信，從認識他到現在，任何一句話都可能是假話，可他早已入侵了我的意識，倒也沒必要撒謊。
我：“所以，你做這一切就隻是，為了……黑野？就隻是這樣？可我始終搞不懂，我隻是個循環裏的某個循環體，並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黑野，而且這個世界很明顯也沒有你要找的那個人，我看到了那個畫麵，你們感情很好，但…我真的不是他，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不覺得我有這麼自信，說我就是他，我隻是想完成陸的心願，知道這背後的真相而已。”
嚴澈：“那麼，好。你說你隻是想完成陸的心願，知道真相，但我發現，當你看到那些記憶的時候，是那麼渴望就是自己，甚至覺得隻要知道了這些，拿回了這些，就會成為這個人。”
我立刻反駁：“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那麼想過！”
嚴澈：“你錯了，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問你，你認為自己現在到底是誰？是陸嗎？是陸青，還是黑野，陸海青，黑唇？”我真是受夠了：“都是我！別再說了！”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瓦解，我還是不夠堅強，無論是作為陸青時，還是現在，隻要別人一點點煽風點火，我就會崩潰得想要大叫，想哭出來。
嚴澈的手裏拿著一塊木牌，他把它扔到我麵前，平靜的說：“這裏裝著我收集到的所有關於黑野的信息。隻要你得到了，你就不用再擔心別的什麼循環體會代替你的位置。”他那期待的眼神，和自己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受相比，我更覺得厭惡至極。
我沒有撿起那塊木牌，而是靜靜地看著它：“你進入那個繭之後看到了什麼？”
嚴澈：“……看到很多很多關於你的信息，無論是哪一個你都讓我沉迷。但我代替你成為了那個神體，所以你和蕭也早就不在循環裏了，不過你也將代替我，成為我。因此，你看到了我視角下的記憶，比如現在，你看仔細一點就會發現，站在你麵前的是另一個人。”
眨眼間，先前分明是嚴澈的那人，卻變成了黑野的模樣，而那個木牌也在他的腳下。
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嚴澈，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霎時，我的腦海裏湧入了很多從未知曉的畫麵，全是嚴澈視角下的。突如其來的大量信息，讓大腦也有些承受不住了，不過我仍記得，作為陸青時，所要履行的使命，嚴澈的記憶裏一定存在著那段缺失的內容。
時間回溯嚴澈進入繭的那一刻。緩緩合上的開口，眼前的光亮漸漸消失，我順著一條能量的通路一直抵達了巨樹的內部。那是一片和虛無一樣可怕的地方，錯綜複雜的畫麵又或者是一些記憶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大鍋亂燉的菜，能吃但是要找想吃的，那還真是難上加難。
不過也許是巨樹感知到了我的想法，那些原本雜亂無章的內容卻慢慢變成一個整體，一個完整的人，是的我沒有看錯，那是…黑野。而嚴澈的這具身體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的手試圖去觸碰黑野，一次不行就兩次，直到黑野化作一團光進入嚴澈身體裏的時候，我重新看到了外麵的世界，可這一次我卻再也不是黑野了，隻是他身體裏的一個人格，一直默默的看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聽他說的每一句話，和他認識的每一個人見麵。
而交易達成的蕭，則是變成了白裏，雖然仍是吸血鬼，但已經不在循環之中。那夜憐旭呢，他同陸青一起回到了鹿林市，可因為陸青的行為改變了未來，所以……在嚴澈進入到繭裏的那一刻開始，陸青已經不複存在了。
那麼……我先前看到的那些，其實是未來正在發生的事？而我現在見證了自己的死亡。所以大家缺失了這段記憶是關乎陸青的……那白裏呢？霜鬼呢？夜憐旭呢？琉璃音呢？那些……
“他們都是你自己編造出的夢，而我將成為你，陸青。”
恍惚間我被拉回到那個黑野所在的時空，那個木牌依然在地上。如果我有機會搶到的話，是不是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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