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43 更新時間：24-05-11 00:15
身體又冷又熱，那種血液在沸騰燃燒的滋味兒著實不太好受。可摸了摸自己的皮膚表麵，卻又是冰冷無比。現在連感官都不太正常了，看不清，聽不明，說不出話……他們為了讓我能和虛無對抗，做出的事就好像拿我當一個工具去完成什麼目標。
不是為了陸嗎？不是為了黑野嗎？不是為了自己嗎？怎麼現在成了這個樣子。突然在這一刻，徹底明白了黑野的恨從何而來，而我不僅沒有活成別的樣子，反倒在走他的老路。不行，必須做點什麼，在自己徹底失控之前。
對了，那座塔，隕星塔。如果毀了它會如何？夜晝既是死去之人靈魂安息之地，來了又怎可能走回頭路？你們要逼我，那就別怪我了！
在拚盡全身的力氣後，努力保持著清醒，高速移動到隕星塔前。我構築起一條看不見的樓梯，慢慢爬上塔的高處。無意間低頭一看，下麵正有無數靈魂在等待重生，別說還挺有秩序。不過既然自己已經足夠強大，想毀掉這些東西不也是輕而易舉嗎？他們是能夠獲得新生的人，可我不一樣，沒有那個權利……
“陸！”
似乎是想法被嚴澈有所察覺，他試圖阻止我。可心裏的悲縈繞不去，傷在情裏，自己隻不過是他們利用的工具而已，是的，就是這樣。
我：“別過來！”
嚴澈：“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多少人嗎！”
我笑了笑，手裏的雪藏鬼蛟也饑渴難耐：“嗬，什麼夢也好，什麼循環也罷。在我眼裏，也全是虛幻，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利刃劃過血紅色的天空，塔的一側開始有了坍塌的跡象。什麼該死的目標，任務，都見鬼去吧！
身後的嚴澈也顧不得太多，直接衝了過來，眼裏的焦急看得出現在沒法控製我的意識，想用武力穩住局麵。然而事實是，剛才的一擊貫穿了整座塔，坍塌是從內部開始的，已經沒辦法阻止它的毀滅。
“轟隆隆……”
看著塔倒下，心裏不禁產生了一絲愉悅。而夜晝的溫度也在急劇下降，甚至都開始下雪了。冷到地麵上那些靈魂都活活凍死了，真是奇怪的現象，他們本沒有軀體。再之後靈魂們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最後徹底消散了，是真的死了嗎？誰知我來到地麵，馬上注意到一個更有意思的事情，夜晝的氣息在衰弱，他應該有能力阻止我的，但卻沒有。
我：“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嚴澈追了上來，手裏拿著光刃，正憤怒地想要殺了我：“雖然我早就預料到你會控製不住，但你卻牽連那麼多無辜的人。”
我：“你不能殺了我，不然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對嗎？”
嚴澈：“……乖乖的去完成你必須要做的事，別想太多。”
我：“你是在命令我嗎？”
嚴澈：“明明照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可你就是不聽，非要和我對著幹，能不能像黑野一樣懂事點？”黑野？又是黑野……你明明喜歡的是他，為什麼要對我說喜歡我！
我：“……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利用我？”
嚴澈：“……”
無言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而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原來是隕星塔倒塌後又再次發生了爆炸。一陣強烈的白光將所有的東西吞噬殆盡，不知道這樣迎來的會是死亡嗎？我能有一個正常的生活嗎？
我死了…嗎？
……
現在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但有意識，並且還能夠思考。如果真死了，是不是那些獲得的力量也會消失，世界重生，一切都將重來，而我將功虧一簣。
“你是誰啊？怎麼亂闖別人的家啊！”
是一個少女的聲音？好在身體也能漸漸感知到了，不過現在到底是在哪？一想到這兒，我猛地驚醒了……隻見一個緊張的女孩子站在床邊，正驚恐地望著躺在床上的我。
“啪！”
我吃了一記耳光。
我：“這裏好熟悉，不是我之前的家嗎？怎麼會在這裏？”
女孩：“快滾下我的床！”
我怕她又打我，就麻溜地下了床，離她遠遠的。而如今這副模樣和窗外的陽光明媚格格不入，顯得我很不友好。
女孩也離得我很遠，用厭惡的語氣說道：“快說，你叫什麼，為什麼來我家？黑發男孩？”
我：“我叫陸，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來到你家了。”然而我隻知道自己叫陸，其他的事好像記得又好像忘了。
可唯獨這間臥室我還記得，不同的是它不是夢裏見到的樣子，而是原汁原味的模樣。一種久違的溫馨感讓糟糕的心情好了不少，但我卻不再是黑野，不過現在自己是死是活，也不太清楚了，沒有感受到冰冷的海水氣息，聽不到那些氣泡咕嚕咕嚕的聲音，也沒有那些擁有力量後能感覺到的特殊感覺。
女孩：“你撒謊！”
我：“我沒有！”
女孩上下打量著我：“我叫陸子涵雅…你好。”
她終於不再追問，我很好奇為什麼突然放鬆了警惕：“你怎麼突然這麼友好？”
陸子涵雅：“我看你不像是壞人。”
我笑了笑：“可我不是人，是吸血鬼。”
誰知陸子涵雅突然瞪大了眼睛：“哇！吸血鬼！我第一次親眼看見誒！以前一直以為是傳說。不過傳聞吸血鬼喝人血保持美貌，怕陽光和大蒜，也許十字架也是你們的弱點，我記不太清啦。還有啊你們的心髒是不是不會跳動，身體冷得要命……”
我：“夠了夠了，我還有要緊事。”
好家夥，陸子涵雅突然犯起花癡來了，呆呆地看著我的臉，想要抓住我的袍子試圖挽留。可我根本對她不感興趣：“你要是不讓我走，還搗亂我就殺了你。”
很快她就被我的可怕眼神嚇到，但隨後又壯起膽子，想搭話。我沒管，直接推開了臥室的門，哪曾想剛踏出去半步，就聽見陸子涵雅在後頭說：“我有穿越到各種夢境中生活的能力。”
我：“嗯？”
這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照你的意思，我們現在在一個夢境裏？”
陸子涵雅：“沒錯，但是我不知道這是誰的夢境，我在這裏生活了很久。”
我：“我曾經也能夠在夢境裏穿越。”
陸子涵雅：“怪不得你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嚇死我了。”
我：“你父母也有這種能力嗎？”
陸子涵雅：“並沒有，我也是後來有一天做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能夠在夢裏醒來。”
這和當初的我一樣，突然發現能夠在夢裏醒來，然後就到了夢世界，但是那是假的人生。
我：“那你在這兒見過一扇紅色的木門嗎？”
陸子涵雅：“沒有誒，怎麼了？”
如果這是我的那個夢境，那麼隻要我想要改變它，它會回應我，我閉上眼開始祈禱。片刻後隻聽到房子仿佛在悲鳴一般發出嗚嗚的聲音，隨即又突然停止了，可當我睜開眼的時候，那扇門出現了？！
接著在門打開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在星辰下的大海？真的很美，我被這樣的景色完全震撼住。然後小心翼翼地踏出第一步，發現還能踩在海麵上，行走自如。
身後的陸子涵雅也跟了過來：“黑野？你是怎麼做到的，居然可以讓這裏憑空出現一樣東西，難道是你的夢境？”
我：“……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陸子涵雅：“陸？”
她看不到這片大海，隻有一片黑暗，而我走進了其中，沒了蹤影。陸子涵雅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衣角，卻抓住了看得見摸不著的黑暗。
等身後的門也消失之後，隨之而來的是，腦海裏迅速閃過的一些記憶片段，就像在播放某部電影，不斷地循環，直至越來越模糊，又如同一碰就破的泡泡忽然消失不見，接著又重新開始，如此往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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