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82 更新時間：24-08-31 15:38
“該走了。”
那人在叫我。
【要去哪？】
我：“你還沒有認可我。”
“答案你剛才已經給了，滿意。”
是說和嚴澈的那件事嗎？難道是真的？
我：“但這不是什麼試煉？或者套我的話而做的假象嗎？”
“你怎麼把自己想得這麼壞？”
我：“……抱歉。”
“畢竟遺憾誰不想彌補，你替我也是替你自己，沒有壞處吧。”
我們聊著聊著，走到一處河邊的石階上，而他忽然坐了下來：“別懷疑，這就是真的過去。可我身死，已經無法做到這些事。”隻見這個自己伸手去觸碰河水，卻直接穿透了，半透明的皮膚，水流沒有因此產生任何變化。
我：“但起碼你能帶我到這來。”
“是啊，在死亡的長眠中等待著這一天，就是為了讓你完成手鏈的轉交。”他不說清楚，我心裏也明白了，自己的遺憾造就了未來，也因為在過去彌補遺憾，未來才不會被改變。先前在封印裏問的問題其實就在試探我的真實想法，好在自己並不是個冷漠無情的人。
我：“那我為什麼會成為虛無的管理者呢？”
“你現在就是。”
我：“什麼？”
“我傳承與你，你也便自由了。”
我：“你說的缺失是這個意思？可……”
“放心，你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但不是現在。”
我看著眼前的河水，突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當年嚴澈將黑野推下虛無之河，才有了我……然而如今看來，似乎是一個又一個相同的選擇造就了循環，實在是難以接受。不，必須這麼做，要說服自己！
那人似有察覺，便將手放在我的肩上，就像是母親輕撫自己的孩子，再溫柔地離去。我們在此刻徹底融為一體，成了誰呢？
當我睜開雙眼，望著漆黑一片的虛無之河，心裏卻隻有一個名字——陸。他真的做到了，破除循環，成為最完整的自己。但前方敵人仍在，還不能放鬆警惕。我會和黑野一樣，跳入虛無的河流，去將這過去和未來連上。
那個是學生的陸死了，是人類的陸死了，是名為的陸的自己還活著。河水沒有任何的溫度，我在其中感受著混亂的思維，時間的流逝，世界的重生與毀滅，甚至還有虛無的意識。它不可能是黑野，所以在我下去的那瞬間便找上門來。
一個巨大空洞沒有邊界的世界，昏暗陰沉，我站在毫無生機的大地上和跟前的黑野對峙。
黑野：“很好，你做到了。”
我抽出了雪藏鬼蛟：“你不是他，少在這裝蒜。”
黑野：“你以為你是誰？一個替代品叫囂什麼呢，還不如老老實實把這具身體交給我，還能死得好受些。”
我：“等殺了你的這一天，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他似乎不愛聽這樣的話，但唯有殺掉虛無裏殘存的黑野意識，局勢才能得到扭轉。於是我們二話不說便開始了激烈的交戰，難分勝負。然而他是虛無啊，用著我從未見過的招式，想將我置於死地。
事實上，就算有了缺失部分力量的加持，終究是不可能打得過的。身體表麵已經出現了無法愈合的傷口，要是不小心一點，之前的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黑野：“你還是高估了自己。”
這時，他早彙聚力量於雪藏鬼蛟自身，準備揮砍出強力一擊。可惡，難道就到此為止了嗎？！不，我不要這樣的結局！誰知，更讓人意外的事發生了，隻見一道金色的光突然降落在身旁，漸漸顯現出自身的真實樣貌。
我吃驚地看著那張臉，不由得驚呼這不是真的……
“黑野，你還是疏忽了。”
是嚴澈？！但他看起來像個半透明的人。
黑野：“你沒死？！”
嚴澈：“隻不過是殘留在陸的意識裏罷了，為的就是今天。”原來他已經是僅剩的意識了麼，心裏空歡喜一場。
黑野：“嗬，已經死了還能發揮什麼用處。你們想殉清就成全你們！”他動手了，那巨額的傷害要是打在身上直接灰飛煙滅！而嚴澈顯然是要犧牲自己的這抹意識為我爭取機會，好啊，就這麼喜歡看我為你傷心嗎？
望著他站在前麵擋著，心裏不禁痛了一下，不，不能拖他的後腿了。
眼看嚴澈馬上就要徹底消亡，一點不剩，我也在關鍵時刻成功靠近了黑野，用雪藏鬼蛟刺穿了他的心髒。不對，他還沒死，想逃？！
“轟隆隆……”
刹那間煙塵四起，也暗示著嚴澈接下了那一招。黑野見狀便得意洋洋地笑起來，用手折斷了我的武器：“哈哈哈哈，皆是徒勞。”說真的有點絕望了，本來就不可能打得過的。可沒料到煙霧之中閃出金光，竟重新補上了斷刀？！他沒死嗎？
黑野：“嚴澈！”
可惜一切都晚了，他的心髒被融毀，身體瞬間瓦解，世界也變得搖搖欲墜。
我和嚴澈本能地尋找能出去的路，但顯然沒有任何辦法。
我：“呃…怎麼辦，出不去了。”
嚴澈：“隻有一個方法，就是用我剩下的力量帶你衝出去。”
我：“你怎麼老幹這麼危險的事。”
嚴澈：“我都已經是死了，這點就小事而已。”
我；“小事？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和我重逢，下一秒一定會分離是什麼滋味。這就是你愛我嗎？看著心愛的人死了，我開心嗎？”說著說著，我又哭泣了，奈奈的，真是不爭氣。
嚴澈：“那天在森林我就看見黑野的計劃了，但瞞著沒說，就是為了這天能和你一起共同麵對。我知道我沒有做好，一直以來行蹤不定，甚至出言傷你，覺得自己很虧欠你。所以犧牲自己，阻止血妃也好，還是助你殺掉黑野的意識也罷，都是我打心底裏最想補償你的。”
我：“……”
確實，沒有他的話，這場戰鬥早就結束了吧。
嚴澈：“你相信我，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他伸出了手，而我猶豫再三還是被嚴澈一把抱住，衝向那無邊的黑暗。他的目光如此堅定，我卻發現嚴澈的臉，身體在變成一塊塊散發著光芒的碎片，慢慢的，慢慢的……
真的做不了什麼了，我隻管緊緊抱著，親吻他的臉頰，希望能再多擁有他一秒。直至光芒徹底撕碎虛無建造的高牆，我重獲了自由，重獲了新生。唯獨嚴澈，再也回不來了。
而在寂靜的黑暗中，基於內心的渴望，虛無回應了我的請求。
……
“今天好像下雨了，不太方便出去，要不改天吧？”
現在睜開眼，會看到什麼？
“你去給岸說吧，我懶得動。”
是熟悉的房間，還有曾經的朋友？！
他們看向了我：“那黑野，你呢？”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腦袋昏昏沉沉，似乎是睡了很久：“啊？你們要去幹什麼？”
酥糖：“睡懵了還，哈哈。”
這裏是黑野本體的世界線嗎？
銀：“他找了那麼久，也很累了，多睡會才好。”
找？找什麼？
酥糖：“是啊，畢竟白裏那件事對他打擊蠻大的。”
銀：“好了好了，又揭人傷疤呢。”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好像跟我關。不不，我是來改變自己命運的，怎麼能被這些事分心。不過還是得快些適應才好。現在怎麼說也是開啟了全新的人生，得好好把握住機會。
【一定要履行和嚴澈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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