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76 更新時間：22-11-05 21:33
翌日。
“聽說了嗎？趙府收的那個養子昨夜被歹人襲擊了！”
“我也聽說了，據說就在府裏，晚上睡覺的時候被打殘了，這不，趙夫人心疼得不行，叫了好幾個大夫！”
“天哪！還有這事！居然有人這麼猖狂，趁人睡覺的時候潛進家裏打人！太可怕了！”
“莫怕，許是那趙府養子得罪了人，雙方積怨已深，這才被人找上門！”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照我來說，那歹人打的好啊！那養子麵相不善，眼高手低，可是倨傲得很！”
“就是！那趙越出行乘坐的馬車可是金子做的，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
“對對！且看他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唉，越，度也。越同”躍”，意欲鯉魚躍龍門。真不知趙夫人為什麼那麼看重他？”
醫館，藥生堂。
八卦傳播主力軍，也就是以李大娘為首的幾個女人匆匆來到醫館，一來就直入主題，對著嚴陽就是一番耳提麵命。
“小陽啊，聽說最近京城裏出現了一個喜歡摸黑潛進別人家裏，趁人睡覺時打人的狂人，夜間你與小公子在家一定要鎖好門窗，以免遭殃啊！”
狂人本狂不知道事情已經傳成這樣，不過麵對熟人的關心，他還是乖乖道了謝，演技登峰造極：“竟有此事？多謝告知，我與公子會多加小心的。”
少年人謝得真誠，酒窩淺淺，討喜得很。
幾個女人咯咯直笑，連連擺手：“嗨呀都是小事，不客氣不客氣。”
李大娘更是道：“小陽精明著呢，我家那調皮鬼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跟孩兒他爹就能少操些心了。”
嚴陽聽出她言中之意，問道：“可是大義又惹事了？”
“呸！那狗娘養的玩意兒不知天高地厚，連縣令的兒子都敢打！”李大娘說起這個就氣的不行，狠起來連自己都罵，“要不是咱們這兒的縣令是個好相與的，大人有大量，不計較小孩家家的打鬧，我跟他爹都得陪葬！”
她越說越氣，翻起舊賬：“再說好好的家裏開著點心鋪，狗崽子不替家裏分擔就算了，一兩銀子送他去學堂不好好學習，天天喊著要學功夫行俠仗義，簡直是癡心妄想！跟他講道理不聽，還敢跟老娘動手，嘿！真是不挨打就不長記性！”
一長串話下來，李大娘一口悶氣堵在心口，差點背過氣，周圍幾個女人連連安慰，好歹讓人冷靜下來。
嚴陽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道：“大娘消消氣，這是我新研究的糕點配方，本想著今天拿給您，既然您過來了，正好交給您。”
“哎呀！客氣啥！你這孩子大娘看著就親切喜歡，早拿你當自家孩子了！”李大娘當即笑逐顏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紙張揣懷裏，生怕有人跟她搶似的，“你放心，大娘也不白拿你東西，不管賺多賺少都有你一份！”
去年嚴陽就給了她一張配方，她半信半疑嚐試一做，新品一出，當即大賣，想來這新配方也定是巧妙！
這下她五芳齋又該生意興隆了！
其餘幾個女人瞧她神色得意，不禁酸溜溜道：“真好啊。”
她們幾個都是生意人，明白那配方的價值。因為她們各自分別從嚴陽那裏得到過糕點、藥膳、胭脂等配方，其思巧妙，實際試用，都有不俗之效。
雖疑惑嚴陽一少年居然懂得如此之多，但世上有天才之說，事情也就合理了。
加上她們也是真心喜歡嚴陽這少年，不僅聰慧過人，待人真誠，又很會做人，長得也很好看，試問有誰不喜歡？
醉仙樓老板娘眼眸閃閃，再次提起：“小陽，真不考慮當錢姨幹兒子？”
五芳齋李大娘不甘示弱：“放屁！小陽要認幹娘也該認我！”
胭脂鋪老板娘也道：“不如小陽多認幾個幹娘？”
嚴陽笑眯眯地拒絕了，他腦子裏天生就存有各種知識，他明白這超出常理，未曾告訴除宋雪銷之外的人。
他所拿出的配方是幾經修改後的結果，頗有新意，卻不超前。
因此交出配方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既能得些分成，又可用來籠絡人心。
當然，籠絡隻是順手而為，他待人真心不假，這幾位老板娘雖是商人，卻恪守做人底線，且答應了配方之事會替他保密，都是言而有信之人。
做朋友可以，但再近一步關係就讓人煩惱了。
幾個女人也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雖心有遺憾，但對方都拒絕了，她們也不好強求，各自聊了幾句，就紛紛告辭，回各自店鋪做生意去了。
……
下工的時候天色有些晚，張大夫聽說了”狂人”的傳言，擔心嚴陽一個人回家不安全，連連叮囑他要小心。
看他居然跟著走出醫館，嚴陽好笑道：“張叔，我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回家了，不必太過擔憂。何況您也知道，我不會輕易得罪他人，您且放心回去吧。”
張大夫雖心下擔憂，但還是聽他勸說，一步三回頭，像極了愛操心的老父親。
嚴陽告別張大夫，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懷揣著些糕點，心想正好帶回去給公子當飯後點心。
他心中想念，臉上不自覺掛笑，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途徑一條小巷，嚴陽直覺不對，腳步一刹。
同一時間，幾個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影從黑暗的小巷中走出。
借著月光，嚴陽看清幾人麵貌，吊梢眼，粗鼻歪嘴，肥頭大耳，應有盡有，都是一臉不懷好意，活脫脫的地痞無賴。
“喂，小子！”
嚴陽左看右看，這邊除了他沒別人，確認對方叫的是自己，他客氣道：“有事嗎？”
為首賊眉鼠眼的男人奸笑道：“當然有事，小子，你要倒大黴了。”
說著哈哈大笑起來，他一笑，連帶身後幾個弟兄跟著一起笑。
張叔操心對了啊。
他無語地想。
“唉。”嚴陽無奈搖頭，小聲嘀咕，“倒黴？我已經習慣了。”
“小子，乖乖交出身上錢財，不然有你苦頭chi——”
男人話說一半，卻見眼前小子忽然消失，眨眼間，人已近身。
咚！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腹部一痛，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身後一兄弟身上，二人雙雙倒地。
笑聲戛然而止。
還站著的兩個小混混張著嘴巴，看樣子已經傻掉了。
嚴陽收回拳頭，重新擺好架勢，傲然一笑：“你們一起上吧，我趕著回家。”
“……”
月上柳梢，萬家燈火。
趙府偏院，臥房窗上映出兩個少年的影子。
屋內燭火燃燒，宋雪銷給嚴陽倒了杯茶，順手推過去，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四個無賴，無賴在你的震懾下不打自招，坦白自己是拿錢辦事。”
“無賴們不知道雇主是誰，不過你懷疑是趙越，對嗎？”
“對。”嚴陽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打了個響指，“公子聰慧，總結得當。”
他們能猜到是對方雇的無賴，對方或許也猜到是他們打的自己，即便沒有證據。
沒想到那趙越腿都被打瘸了，居然還有精力搞事情。
看來是又欠揍了。
宋雪銷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先靜觀其變。”嚴陽陰險一笑，“待我找個吉日，把人活埋了吧。”
“好主意。”
宋雪銷覺得那個日子不遠了。
因為劇情裏提到，趙富商帶隊行商路過一座大山，途徑雪崩突發，商隊一行無一人生還。
此事發生在原女主十歲之後，設定是她比原男主小三歲，原男主此時與他們同歲十三，這樣看來趙富商喪命就是去年冬天的事。
這個”噩耗”很快就會傳到京城來。
趙越自持身份，父親黃泉之下寂寞，他身為趙家少爺，自然要孝順啊。
窗上黑影同時露出了狼的獠牙，兩相對望，邪惡地笑了。
……
事情果然如嚴陽所說，對方並沒有善罷甘休，接下來幾天都不得安寧。
第二日，嚴陽遇到了同一批無賴，隻不過無賴們似乎認了新老大，新老大足有兩個嚴陽那麼高，肌肉虯結，身強體壯，看起來很能打。
為彌補體型差距，嚴陽從薄弱處進攻，痛擊對方要害，比如關節連接處、喉嚨等，拳腿肘膝，再一摔，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人打敗，沒受傷，就是累。
第三天，來堵路的人多了一倍。
第四天，來堵路的無賴們人手一把武器，不太聰明的臉上滿是倔強之色，不達目的不罷休，真有韌性。
殺傷力不大，純粹惡心人。
隨著時間推移，這群無賴不僅人數越來越多，來的還越來越早。
第五天，來來往往的百姓無一不投過來好奇的眼神。
許多熟悉的麵孔更是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著什麼。
“哎呀，小陽又遇到麻煩了呀。”
嚴陽無語地先看了眼初升的太陽，又掃了一眼外圍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最終看向眼前的無賴們，他不禁扶額：“大叔們好意思嗎？你們一群人對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不覺得羞愧嗎？”
屁的手無縛雞之力！
這小鬼一打十，現在說這話分明是瞧不起他們！
人群之中有個無賴沉不住氣，提刀衝了過來：“臭小鬼！受死吧！”
刀尖自逼麵門，移動間刀身銀光閃動，反射太陽光線，嚴陽眼睛被這光刺了下。
幾息時間，刀刃距離隻差分毫，嚴陽視力恢複，瞳孔一縮，下意識仰頭、側身。
可即便反應再迅速，刀刃還是貼著臉頰劃過。
嚴陽後側一步退開，與攻擊的無賴擦身而過。
站穩之後，嚴陽抬手一摸臉頰，指尖染血，他眉頭一皺，正尋思自己受傷該如何同公子交代，卻忽然發現不對，怎麼這麼安靜？
他抬頭一看，無賴們還惡狠狠地看著他，隻是外圍的行人忽然不動了，聚集在一起的熟人們也不再說話，都愣愣地看著他。
然後，不知道誰恍惚說了一聲：“破，破相了……小陽破相了……”
這一句話宛如燎原之火，點燃了所有行人的憤怒。
轟隆隆的踩踏聲震天動地，煙霧彌漫，塵土飛揚。
“錢娘，接著！”錢大娘接過了丈夫拋來的擀麵杖。
“李娘，給！”李大娘接過丈夫遞過來的鏟子。
“娘，上！”黃大嬸接過兒子送來的菜刀。
“……”以此類推，憤怒的女人們拿著五花八門的”凶器”，組成討伐大軍，勢要為破相的嚴陽討回公道！
女人們的滔天怒火將十個無賴包圍，為首黃姨輕柔地撫摸著手裏的殺豬刀：“老娘用這刀殺了十幾年豬，還沒試過砍人呢。”
她身後的女人們臉上齊齊掛上嗜血的笑：“你們，都死定了！”
無賴們被數不清的人頭包圍，臉色煞白，心理陰影麵積逐漸擴大。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殺人啦！”
“……”
嚴陽在第一時間就被排斥到戰局之外，他看到剛才遞”武器”的男人們聚集在一處悠閑地喝茶看熱鬧，隔壁王大爺從人群中走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陽啊，快去處理傷口吧，你這臉留不得疤呀。”
否則女人們還得繼續瘋。
嚴陽看了眼瘋狂毆打無賴的女人大軍，沉重地點點頭：“我聽您的。”
女人們：“啊啊啊打！使勁打！！！！”
無賴們：“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這場單方麵虐殺的戰役留下了一個傳說，藥生堂小藥童的臉，傷不得。
如果你想不開，可以去試一試，但那無異於摸老虎屁股。
純粹找死。
作者閑話：
趙越：去打斷藥生堂小藥童的腿！
無賴們：不不不……
趙越：我出比上次多十倍的銀兩！
無賴們：不不不……
趙越：我——
無賴們：不不不——
趙越：？？？神經病啊！
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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