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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4章:獨自一人的征途

章節字數:4493  更新時間:25-11-17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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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溪城廢墟上空的硝煙終於散去,持續數日的惡戰畫上了句號。空氣中狂暴的能量波動漸漸平息,隻留下遍地狼藉和死一般的寂靜。焦黑的土地、崩碎的山石,還有被洪水衝刷後裸露出的累累白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戰爭的慘烈。

    西巴斯懸在半空,周身的地獄之火慢慢收斂,露出疲憊卻釋然的神情。他望著安娜消失的地方,眼神複雜,最終化作一聲長歎。大仇得報,心裏卻空落落的,並無太多喜悅。

    張進濤落回地麵,踩在還帶著餘溫的焦土上。他臉上那些非人的複眼早已隱去,恢複了往日的冷峻。他抬頭看向西巴斯,兩人目光交彙,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地不宜久留,”張進濤平靜地開口道:“西巴斯,你先一步回祭司行會,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就回來。”

    西巴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隻是深深看了張進濤一眼:“你自己小心。”說罷,身後惡魔之翼一振,化作一道暗紅流光,朝著行會方向疾馳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邊。

    目送西巴斯離開,張進濤深吸了一口帶著焦糊和血腥味的空氣,目光轉向綠溪城邊緣那座還算完整的建築——綠溪侯的城堡。有些事,他必須親自去了結。

    沒多久,張進濤的身影就出現在城堡大廳。比起外麵的廢墟,這裏雖然也顯得破敗冷清,但總算還有點秩序。得到消息的呂佳詠急忙迎了出來,這位侯爵次子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後怕,顯然之前的天地異變和惡魔大戰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張……張先生?”呂佳詠見到張進濤獨自前來,有些意外,連忙上前行禮,語氣恭敬又帶著畏懼:“外麵的動靜……已經結束了?那位魔女……”

    “安娜死了,安眠會社幾乎是徹底毀了。”張進濤言簡意賅,目光掃過大廳:“侯爵大人還好嗎?我師兄郝音弦來了沒有?”

    呂佳詠臉上露出苦笑:“勞張先生掛心,家父受了驚嚇,身體不適,正在靜養。至於你的師兄……還沒見到人,可能是路上耽擱了。”他小心觀察著張進濤的神色,補充道:“城堡裏現在還算安全,但大家都心慌……”

    張進濤點了點頭,並不意外,他直接說明來意:“我來接走洪翻。”

    呂佳詠愣了一下,沒想到張進濤是為那個癡傻的老人而來。他不敢多問,連忙引路:“洪翻他……唉,自從那天之後就一直那樣,安置在後院靜室裏。張先生請跟我來。”

    在後院一間僻靜的房間裏,張進濤又見到了大祭司洪翻。老人呆呆地坐在窗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破碎的天空,嘴裏無意識地嘟囔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好像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毫無反應。曾經的深沉精明早已不見蹤影,隻剩下令人唏噓的蒼老和麻木。

    張進濤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恢複平靜。他沒多說什麼,上前一步,輕輕扶起老人。洪翻毫無反抗,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張進濤攙著往外走。

    呂佳詠跟在後麵,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是化作一聲歎息,恭敬地將兩人送到城堡大門外。

    離開城堡,張進濤沒有耽擱。他攙著洪翻,徑直來到城郊的山南冒險家協會臨時駐地。這裏比城堡更混亂,冒險家們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未來的迷茫。

    張進濤很快找到了正忙得團團轉的小劉。見到張進濤,小劉立刻迎上來,臉上寫滿了敬畏和感激:“張先生!見到您真是太好了!距離上一次見麵也有幾個月了,皇城怎麼樣?您有什麼吩咐嗎?”

    “給我準備一輛馬車,結實點的,再備上幾天吃的喝的。”張進濤直接說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小劉連聲答應,毫不遲疑,更不敢提錢的事。他親自跑去安排,很快,一輛由兩匹壯實馱馬拉著的、帶著協會標誌的堅固馬車就準備好了,車廂裏鋪著幹淨毯子,還備足了幹糧和清水。

    張進濤把洪翻小心扶進車廂,讓他靠坐在軟墊上。老人依舊癡癡傻傻,對外界的安排毫無反應。

    “張先生,您這是要去哪?”小劉忍不住問。

    “回祭司行會。”張進濤簡單回答,拍了拍小劉的肩膀:“綠溪城百廢待興,這裏……以後就靠你們了。”

    小劉重重點頭:“您放心!協會一定盡力協助侯爵府,讓綠溪城重新站起來!”

    沒再多說,張進濤躍上馬車前座,一抖韁繩。馱馬邁開步子,車輪滾動,載著兩人離開這片剛經曆浩劫的土地,朝著西北方向的祭司行會駛去。

    路途漫長又顛簸,張進濤駕著馬車,白天趕路晚上休息。洪翻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或發呆,偶爾醒來也是目光茫然,需要張進濤照顧吃喝。

    一連五天,風塵仆仆。當祭司行會那熟悉的、依山而建的輪廓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時,連張進濤眼裏也不禁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放鬆。

    馬車最終在行會大門前停下。得到消息的蕭展早已帶人等在那裏,看到張進濤平安回來,以及他從車廂裏扶下來的、眼神呆滯的洪翻,眾人臉上都露出複雜的神情,有驚訝,有疑惑,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

    “進濤師弟!”魏謝第一個衝上來,幫忙扶住洪翻,急切地問:“你沒事吧?綠溪城那邊……”

    “都結束了。”張進濤的聲音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卻異常清晰:“黑境魔女死了,綠溪城的威脅徹底清除。詳細情況,西巴斯應該已經告訴你們了。”

    他目光掃過蕭展、敬敏等人,最後落在洪翻身上。

    “至於大祭司……我帶他回來了。”

    看著洪翻的癡傻狀況,安置他成了行會內部一件棘手而沉重的事情。蕭展等人麵色凝重,看著昔日威嚴的大祭司如今目光呆滯、喃喃自語,隻能安排專人小心看護。

    西巴斯比張進濤早五日返回,已將綠溪城之戰的詳細經過告知眾人。惡魔之主的隕落讓行會上下震驚不已,但隨之而來的是對未來的憂慮——安眠會社雖遭重創,但其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和帝國的態度更是曖昧不明,可能會有後續報複。

    平靜的日子僅僅過了兩天。

    這天傍晚,夕陽的餘暉將行會的石壁染成橘紅色,一名風塵仆仆的信使在行會弟子的引領下,急匆匆地找到了正在偏殿調息恢複的張進濤。

    信使遞上一封密封嚴實的信函,信封上蓋著皇室特有的火漆印記。

    “張先生,這是皇子唐燃殿下命我務必親手交給您的密信。”信使氣喘籲籲,臉上帶著長途奔波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張進濤接過信,指尖觸及冰涼的火漆,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揮退信使,拆開信封,展開信紙。唐燃那略顯潦草卻依舊能看出其性格的字跡躍然紙上,內容卻讓張進濤的眉頭瞬間緊鎖。

    信上寫道,帝國皇帝唐橙在帝師撒巴斯的持續蠱惑下,已正式下旨,以“祭司行會圖謀不軌、危害帝國安全”為名,集結十萬精銳大軍,由撒巴斯親自督軍,不日即將開拔,目標直指祭司行會,意圖將這座屹立數百年的山門徹底踏平!唐燃在信中極力陳情,但顯然無法扭轉其父皇的決定,隻能冒險送出這封警告信,希望張進濤和行會早做打算。

    “十萬大軍……撒巴斯親自督軍……”張進濤低聲重複著信中的關鍵詞,眼神變得銳利如刀。他早就料到撒巴斯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對方的反擊來得如此迅猛、如此狠辣,直接動用了帝國的戰爭機器!

    他立刻起身,拿著信找到了正在庭院中與蕭展商議事情的西巴斯。西巴斯看完信,周身的地獄之火瞬間升騰,臉上浮現出暴怒之色:“撒巴斯!這個陰險的老東西!正麵打不過,就玩這種借刀殺人的把戲!”

    蕭展接過信快速瀏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握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十……十萬大軍!帝國這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啊!這……這怎麼抵擋?”

    敬敏等人聞訊趕來,得知消息後,也都陷入了震驚和恐慌之中。十萬帝國精銳,再加上深不可測的撒巴斯,這幾乎是必死之局!

    張進濤沒有參與眾人的慌亂,他獨自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逐漸被夜色籠罩的山巒,心中沉重得如同壓著千鈞巨石。唐藝孩子的出生至少還得兩個月以後,堅守兩個月,等待唐藝的孩子降生?在十萬大軍和撒巴斯的圍攻下,這行會看似堅固的防禦,恐怕連十天都撐不住。屆時,不僅行會覆滅,唐藝和孩子也必死無疑,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絕望如同冰冷的藤蔓,一點點纏繞上心髒。但就在這極致的壓力下,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堪稱瘋狂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驟然照亮了他的腦海!

    固守,是坐以待斃。那麼……為何不能主動出擊?

    撒巴斯才是這一切的根源!是他蠱惑了皇帝,是他調動了大軍。隻要除掉撒巴斯,帝國的軍事行動就失去了最核心的驅動和指揮,十萬大軍的威脅或許就能化解於無形!

    擒賊先擒王!必須主動出擊,在皇城……消滅這惡的最終根源!

    這個想法如此冒險,如此不計後果,讓張進濤自己都感到一陣心悸。獨闖帝國皇城,麵對深不可測的撒巴斯以及無數的皇室守衛?這幾乎是十死無生的絕路。

    但……還有別的選擇嗎?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轉身看向殿內眾人,目光最終落在西巴斯身上。他需要盟友,需要力量。西巴斯是眼下唯一可能與他並肩作戰、對抗撒巴斯的存在。

    “西巴斯,”張進濤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壓抑沉寂,帶著一種異常的冷靜,“固守行會,是死路一條。我們必須主動出擊,目標——皇城,撒巴斯。”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蕭展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張進濤:“進濤!你瘋了?!去皇城刺殺撒巴斯?那怎麼可能成功!那是自投羅網!”

    一旁的一個小祭司也嚇呆了:“師兄!皇城守衛森嚴,撒巴斯本身更是……這太危險了!”

    張進濤沒有理會他們的驚呼,目光緊緊盯著西巴斯,等待著他的回應。這是最關鍵的一環。

    西巴斯周身燃燒的火焰微微晃動了一下,他迎上張進濤的目光,那雙地獄之火燃燒的眸子裏,憤怒依舊,但卻……罕見地閃過一絲遲疑和複雜。

    沉默了片刻,在西巴斯開口前,張進濤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那抹猶豫背後更深層的東西——一種近乎本能的……抗拒?並非畏懼,而是一種源於血脈、源於過往羈絆的,不願與兄長徹底生死相向的複雜情緒?

    果然,西巴斯開口了,聲音低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張進濤……我理解你的想法。撒巴斯必須付出代價。但是……直接殺上皇城,正麵與他決戰……”他頓了頓,地獄之火似乎都黯淡了幾分,“我……現在的狀態,以及……一些別的原因,恐怕無法與你同去。”

    他沒有明說“別的原因”是什麼,但張進濤已然明白。西巴斯和撒巴斯畢竟是兄弟,即便反目成仇,即便撒巴斯屢次加害,但真要他主動殺上門去,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兄弟鬩牆,西巴斯內心仍有障礙,或者說,有某種張進濤尚未完全了解的限製或顧慮。

    希望落空了一瞬,但張進濤並沒有感到意外或憤怒。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麵對絕境。

    “我明白了。”張進濤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無波,仿佛西巴斯的拒絕早已在預料之中:“既然如此,行會的防禦就交給你和蕭展了,保護好唐藝和……那個孩子。”

    西巴斯看著張進濤平靜得近乎冷酷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掙紮,最終化為一聲重重的歎息:“你放心。隻要我還活著,絕不會讓撒巴斯的走狗輕易踏進行會一步!你……自己保重。”

    蕭展等人還想再勸,但看到張進濤那決絕的眼神和西巴斯已然應承下來的態度,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們知道,張進濤一旦決定的事,無人能夠改變。

    沒有更多的告別和猶豫。張進濤轉身回到自己的靜室,簡單收拾了一下。

    夜色漸深,行會內燈火零星,彌漫著不安的氣氛。張進濤悄然來到行會後山一處僻靜的平台,這裏視野開闊,可以遙望皇城的大致方向。

    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望著遠方那片被夜幕籠罩、卻仿佛能感受到無形威壓的區域,眼神冰冷而堅定。

    皇城,龍潭虎穴。撒巴斯,抽脊者、風鈴公、萬麵公。

    此去,或許再無歸期。

    但他別無選擇。為了行會的存續,為了唐藝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也為了……徹底終結這持續太久的噩夢。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氣,體內惡魔之力緩緩流轉,與噠姆的力量交融。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他的身影逐漸模糊,如同融入夜色,化作一道難以察覺的陰影,朝著皇城的方向,悄無聲息地疾馳而去。

    孤身一人,踏上斬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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