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38 更新時間:25-11-19 08:13
然而——
就在這瀕死的絕境,撒巴斯體內那屬於深淵惡魔之主的凶戾與瘋狂,被徹底激發了出來!極致的痛苦和屈辱感壓倒了一切,化作一種不顧一切、也要拖敵人同歸於盡的癲狂!
“吼嗷嗷嗷——!!!”
一聲完全不似人聲、充滿了極致痛苦、怨毒與瘋狂的咆哮,猛地從撒巴斯喉嚨深處迸發出來!他猛地一扭頭,脖頸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聲,竟強行掙脫了身體的僵滯和能量的束縛,張開了血盆大口!
他的嘴巴以一種違反生理結構的角度撕裂開來,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露出密密麻麻、如同鋸齒般鋒利的尖牙!口腔深處不再是血肉,而是化作一個旋轉的、散發著恐怖吸力與毀滅氣息的漆黑漩渦!漩渦中心,隱隱有無數怨靈的麵孔在哀嚎、掙紮!
這是撒巴斯燃燒最後力量發動的終極反撲——一種源自深淵最底層的、同歸於盡的吞噬詛咒!他要將張進濤連同其手臂,一口吞入那代表湮滅與虛無的漩渦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完全出乎意料的瘋狂反撲,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那張開的、散發著不祥吸力的血盆大口,帶著濃鬱的死亡氣息和同歸於盡的決絕,猛地咬向近在咫尺的張進濤的頭顱!
距離太近!速度太快!撒巴斯這是拚著形神俱滅,也要在最後時刻重創甚至吞噬張進濤!
電光石火之間,即便是張進濤,也來不及完全抽身後撤!他能感覺到那張巨口中傳來的、足以撕裂並吞噬靈魂的恐怖吸力!
千鈞一發之際——
“嗡——!!!”
張進濤臉上,那些原本冰冷掃視著的複眼驟然閉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額頭正中央的皮膚猛地撕裂、隆起!一張更加巨大、更加猙獰、布滿了無數圈螺旋利齒、完全非人結構的恐怖口器,毫無征兆地破皮而出!
這張巨口仿佛來自比深淵更深邃的虛無,散發著一種冰冷、貪婪、淩駕於一切吞噬法則之上的原始饑餓感!它的大小甚至超過了撒巴斯拚命張開的血盆大口!
這正是噠姆的本體顯現!麵對撒巴斯這垂死的吞噬反撲,它不再隱藏,直接顯露出了最原始、最恐怖的掠食形態!
“咕嚕——!!!”
一聲沉悶而令人心悸的、仿佛來自遠古饑餓的異響,從噠姆張開的巨口中發出!
下一刻,就在撒巴斯的鋸齒利齒即將觸及張進濤頭顱的刹那——
噠姆那張巨大的螺旋口器,以更快的速度、更強的吸力,猛地向前一探,如同巨蟒吞鼠般,精準無比地、一口將撒巴斯整個頭顱連同其張開的血盆大口,徹底吞沒了進去!
“唔?!!”撒巴斯發出一聲被徹底堵回的、充滿驚駭與絕望的悶哼!他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這種形態!那巨口傳來的吸力遠超他的想象,不僅瞬間壓製了他的吞噬詛咒,甚至開始瘋狂抽取他殘存的一切!力量、靈魂……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強行剝離、吞噬!
但這還沒完!
噠姆的吞噬一旦開始,便不會停止!它的口器仿佛沒有極限般繼續擴張,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順著撒巴斯的脖頸、肩膀、胸膛……一路向下,瘋狂吞食!
撒巴斯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萎縮下去!他拚命掙紮,但在獲得張進濤力量的噠姆那絕對上位存在的吞噬法則麵前,一切抵抗都是徒勞!他的肢體扭曲、抽搐,卻無法延緩被吞噬的命運!
不過眨眼之間,撒巴斯龐大的惡魔之軀,連同他體內殘存的能量、破碎的核心、以及那不甘的怨魂,被噠姆徹底吞食殆盡!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
那張恐怖的螺旋巨口緩緩閉合,縮回張進濤的額頭,皮膚愈合,仿佛從未出現過。隻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微弱的空間漣漪和那令人心悸的吞噬餘韻,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不可一世的惡魔之主、帝國帝師撒巴斯,就此形神俱滅,成為了噠姆的食糧!
整個皇城上空,陷入了一片死寂。
下方戰場的喧囂仿佛都在這一刻遠去。
張進濤懸浮在空中,緩緩收回手臂,感受著體內湧入的、磅礴而精純的黑暗能量——那是吞噬撒巴斯後,噠姆反饋而來的力量。這股力量遠超以往任何一次吞噬,不僅迅速修複著他之前的消耗和細微損傷,更讓他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凝練,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
張進濤懸浮於空,周身澎湃的氣息漸漸內斂,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吞噬撒巴斯帶來的不僅是力量的巔峰,更是一種本質上的蛻變。他緩緩睜開眼,冰冷的目光掃過下方。
失去了撒巴斯的控製和能量供給,皇城腳下那兩支一度陷入瘋狂的惡魔軍團,此刻如同被斬首的巨獸,徹底失去了方向。士兵眼中漆黑的魔氣迅速消散,露出茫然與恐懼,陣型崩潰,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皇城方向傳來了沉重而整齊的步伐聲與嘹亮的軍號!
“嗚——嗡——!”
帝國真正的精銳軍團,終於動了!他們並未參與之前的混亂,一直嚴陣以待。此刻,在將領的指揮下,如同鋼鐵洪流般從側翼和後方壓上,迅速形成合圍之勢!刀劍出鞘,**上弦,戰旗獵獵,帶著肅殺與決絕,向著那些失魂落魄的惡魔傀儡發起了無情的剿殺!
戰鬥幾乎是一麵倒的屠殺。失去了統一指揮和惡魔意誌支撐的傀儡士兵,在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帝國精銳麵前,毫無還手之力。利刃砍殺,箭矢如雨,負隅頑抗者迅速被殲滅,投降者則被繳械拘押。曾經喧囂的血腥戰場,很快便被帝國軍高效地控製、清理。
塵埃落定,皇城腳下的危機暫時解除。但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的風暴中心,此刻正在那巍峨的皇宮之內。
張進濤身影緩緩降落,踏過一片狼藉但已被帝國士兵控製的區域,無視周圍那些或敬畏、或恐懼、或隱含敵意的目光,徑直朝著皇宮大門走去。他的步伐平穩,眼神深邃,仿佛剛才吞噬惡魔、氣息暴漲的存在並非是他本人。
皇宮大門洞開,守衛的禁軍士兵麵色凝重,但無人敢上前阻攔。他們接到的是沉默的指令,任由這位剛剛改變了帝國命運的男人長驅直入。
穿過重重宮闕,廊道幽深,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最終,張進濤來到了帝國權力的核心——皇帝議政大殿。
殿內燈火通明,卻空曠得令人窒息。唯有至高處的龍椅上,端坐著一人。
帝國皇帝,唐橙。
他身著暗金色龍袍,麵容威嚴,看不出具體年齡,一雙眼睛深邃如同古井,蘊含著掌控億萬生靈的權勢與歲月沉澱的冷酷。他並未散發任何能量波動,但僅僅隻是坐在那裏,一股無形卻沉重如山的威壓便籠罩了整個大殿,仿佛他是這片空間的絕對核心,萬物皆需俯首。
這便是唐橙的異能——“統治者:絕對權利”。並非能量攻擊,也非精神控製,而是一種近乎規則層麵的力量。在他麵前,任何屬於“人類”範疇的存在,從靈魂深處便會不受控製地產生敬畏、臣服之意,難以興起反抗的念頭。這是帝國皇權最根本的保障。
張進濤在殿中央停下腳步,平靜地迎上唐橙的目光。
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火花迸濺。
唐橙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詭異的威嚴,如同律法頒布,直接叩擊心靈:“張進濤,唐藝公主帶回來了嗎?我聽說你還包庇帝國分裂分子!你可知罪?”
張進濤站在原地,身形未有絲毫晃動,眼神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淡漠的審視。那足以令萬民臣服的威壓,落在他身上,竟如同清風拂過山岩,未能激起半分漣漪。
他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一種試圖定義他、約束他的規則之力。但此刻,他的存在本質,早已超越了“人類”的範疇。與噠姆的深度融合,吞噬撒巴斯獲得的深淵本質,讓他跳出了“絕對權利”所能作用的生命層次。
“罪?”張進濤開口,聲音平穩,沒有絲毫被壓製的跡象,反而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冷靜,“分裂分子?你指的事尤友德吧!他不是被你的大軍逼死了?至於唐藝,難道你要幹涉她的幸福和自由?或者是我顛覆了你的帝師?打亂了你的棋局?”
唐橙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掠過一絲極細微的波動。他的“絕對權利”,第一次失效了。並非被抵抗,而是如同擊中了虛無,毫無著力之處。眼前這個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皇帝的威嚴依舊,但大殿內的氣氛卻陡然變得更加微妙和危險。倚仗的權柄失效,意味著對話的基礎已經改變。
“撒巴斯蠱惑朕,其罪當誅。你幫朕除掉這禍害,有功。”唐橙的聲音依舊平穩,但話語中的含義卻已悄然轉變,從問罪轉向了權衡:“但是,軍團嘩變,生靈塗炭,這些劫難都是因你和撒巴斯的爭鬥而起,帝國顏麵受損,秩序崩亂,這就是你的罪過。”
他在重新定義雙方的關係,試圖將張進濤納入帝國的功過體係中進行衡量和約束。
張進濤微微搖頭,目光銳利如刀,直接刺破這虛偽的言辭:“收起這套說辭,唐橙。撒巴斯是你默許的刀,用來清除異己、鞏固權勢。如今刀折了,便想將責任推卸幹淨?帝國的秩序,何時需要依靠惡魔來維係?”
他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雖無能量爆發,但那種源自生命層次躍遷後的無形壓迫感,卻讓大殿內的空氣都為之一凝。
“我今日來,並非聽你將什麼歪理。”張進濤直視著唐橙,語氣斬釘截鐵:“我是來告訴你,舊的時代,該結束了。祭司行會不容侵犯,帝國的鐵蹄,若再敢踏向西北半步,撒巴斯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這是**裸的警告,更是宣告。不再是以臣民或反抗者的身份,而是以對等,甚至超越的姿態。
唐橙放在龍椅扶手上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他臉上的威嚴依舊,但眼底深處已是一片冰寒。權力的遊戲規則被徹底打破,他最根本的倚仗在對方麵前形同虛設。這意味著,他失去了掌控局麵的最大優勢。
“你……”唐橙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並非恐懼,而是極致的憤怒與一種被冒犯的窒息感:“見到朕,為何不跪?!”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帝王的震怒,試圖以純粹的權威和氣勢壓垮對方最後的“人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是皇帝!是天子!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在朕麵前站立不跪?!給朕跪下!!!”
伴隨著這聲竭斯底裏的怒吼,為了維護最後一點顏麵,唐橙幾乎是調動了全部的精神意誌,將那“絕對權利”的異能催穀到極致,如同無形的巨山,轟然壓向張進濤!他死死盯著張進濤的膝蓋,期待著那彎曲、跪倒的時刻!他無法接受有人能站著與他對話!絕不能接受!
然而——
麵對這蘊含著帝王極致怒火的威壓,張進濤依舊紋絲不動。他甚至微微偏了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近乎憐憫的疑惑,仿佛不明白對方為何執著於這種毫無意義的形式。
“跪?”張進濤的聲音依舊平穩,甚至帶著一絲冷淡的陳述:“唐橙,你似乎還沒明白。我和你,早已不在同一個層麵。你的權利,對我無效。”
這平淡的話語,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刺入了唐橙心中最脆弱、最無法接受的地方!
“無效?!放肆!狂妄!逆賊!!!”唐橙猛地從龍椅上站起身,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手指著張進濤,臉色漲紅得發紫:“朕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你……你竟敢……竟敢……”
他氣得語無倫次,太陽穴青筋暴起,呼吸變得異常急促。他無法理解,更不能接受!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異能會失效?為什麼這個人不怕他?為什麼不跪?!這違背了他一生的認知,擊碎了他賴以存在的根基!
那種絕對的、不容置疑的控製權首次失控,帶來的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足以焚毀理智的暴怒和深深的無力感!
“噗——!”
急火攻心之下,唐橙猛地感覺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髒,瘋狂擠壓!他眼前一黑,踉蹌著後退一步,重重跌坐回龍椅之上,一隻手死死捂住胸口,另一隻手顫抖地指向張進濤,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嗬嗬的進氣聲。
他的臉色由紫轉青,再由青變得慘白,瞳孔開始渙散。極致的憤怒、無法接受的現實、以及長久以來操勞國事埋下的隱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陛……下?!”殿外隱約傳來侍衛驚慌的低呼,但他們沒有命令,不敢踏入大殿半步。
張進濤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神依舊冰冷,沒有任何動作。他感知到唐橙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那並非外力所致,而是其自身情緒劇烈波動引發的心脈崩裂。對於這位視權力高於一切、無法接受絲毫忤逆的皇帝來說,失控,或許比死亡更難以接受。
唐橙的身體在寬大的龍椅上劇烈抽搐了幾下,最終徹底僵直,捂住胸口的手無力地滑落。他瞪大的雙眼中,還殘留著極致的憤怒、難以置信的驚愕以及……一絲深不見底的茫然。似乎至死都不明白,為何有人能不怕他,為何他的“絕對權利”會失去作用。
帝國皇帝唐橙,因無法接受張進濤不跪的現實,急火攻心,心髒病突發,駕崩於議政大殿龍椅之上。
大殿內,再次陷入死寂,比之前更加凝重。
張進濤沉默地看了一眼那具逐漸冰冷的屍體,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對他而言,唐橙的死亡隻是一個舊時代的終結,一個麻煩的解決。他轉身,緩步走向殿外。
殿門打開,外麵等候的侍衛和內官看到獨自走出的張進濤,以及龍椅上一動不動的皇帝,瞬間臉色煞白,渾身冰涼,幾乎要癱軟在地。
張進濤沒有理會他們,身影一晃,便已消失在深宮廊道的陰影之中。
皇帝駕崩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傳遍皇城,引發巨大震動。但由於張進濤與撒巴斯大戰的餘威猶在,以及帝國精銳軍團剛剛控製住局勢,並未立刻引發大規模混亂。
在帝國重臣和皇室宗親的緊急商議下,以及得到了殘餘的皇室力量和張進濤的支持,之前冒險送出密信、且在混亂中表現出一定擔當的皇子唐燃,被迅速擁立為新帝,舉行了一場倉促卻必要的登基儀式,穩定人心。
登基之後,唐燃頒布的第一道旨意,便是順應局勢,徹底推翻了其父皇之前的決策。
旨意明確宣布:前帝師撒巴斯乃惡魔化身,蠱惑先帝,禍亂朝綱,庇護邪惡,挑起帝國與諸侯間和各方勢力的矛盾,其罪當誅!今元凶已滅,帝國與祭司行會之誤會當就此消除!即日起,撤銷一切對祭司行會的指控與討伐令,撤回所有針對行會的軍隊與製裁!帝國與祭司行會重修舊好,共維和平!另外,全麵取締安眠會社等黑惡團夥,將肅清中央山脈的人類之敵——哥布林為今後幾年的帝國任務。
這道旨意,如同一陣及時雨,迅速平息了西北方向的緊張局勢,也讓帝國內部那些擔憂戰爭繼續升級以及治安和潛在的威脅商貿問題的人們鬆了一口氣。
皇城腳下的硝煙漸漸散去,帝國的秩序在血腥之後開始艱難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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