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67 更新時間:22-10-23 10:04
第17章
“這小丫頭,賊得很,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嵐平君笑著為閻涵軒遞上茶水。
“再賊,也不過是個十六歲,毛也沒長齊的小丫頭。”
閻涵軒端起茶水抿口。
“學識是我教的,為人處世卻是你教的,你是對自己沒自信,還是對閻儀舒沒信心?”
聽著嵐平君的問題,閻涵軒也隻是喝著茶。
他還真對閻儀舒沒什麼信心。
也許,這便是為人父母的心情。
總擔心自己孩子在外麵吃虧。
他教給閻儀舒的東西,很多都還停留在理論上。
閻儀舒暫時沒機會去實踐,去真正地領悟。
特別是感情這事。
他對自己的感情都拿不準,更何況是把這事教給閻儀舒。
他能教給閻儀舒的,隻有如何把握人心,以及如何去抑製自己的心。
可女孩子,本就是慣用右腦的生物。
抑製自己的心,哪裏是說控製,就能控製的。
想到自家小白菜,就要被外麵的小豬崽給拱了。
閻涵軒一時沒控製住力道,瓷杯就碎在手裏。
把一旁的嵐平君給嚇了一跳。
“想什麼這麼入神?”
“在想,如何把那豬崽子給宰了。”
“???”
……
第二天,閻儀舒帶著魏源來到王宮中。
走進一處閣樓作坊。
“他們在做什麼?”
魏源見到一樓,擺了很多張桌子,桌子旁,則放著一塊塊石板。
有的石板還是空白的,有的石板已經刻滿了文字。
“這些石板,刻得皆是父王讓人收集來的,各行各業的典籍。”
“為什麼用石板,而非竹簡?”
“竹簡也有,不過這些是為了留存後世的,父王說,這世間,唯一能存上千上萬年,永不腐朽的,唯有這些石頭,
因此父王找人做了這種特製的石板,讓人把典籍刻在石板上,最後燒製成冊。”
閻儀舒指著靠邊上,已經製作好的石板。
這些石板上,不僅被刻了文字,每個字被黑墨描了一遍。
而且這些黑墨明顯是特別製作的,在石板上鋥光瓦亮的。
魏源好奇用手指扣扣。
還扣不掉,牢牢地附著在石板上。
“這些石板,最後會被運往很遠的地方,有可能被埋起來,也可能被存放在某處,並不是給我們看的東西。
而且這種墨,會滲透進石板,即使表麵的字給蹭滅了,也能劈開石板看清字,除非是這塊部分直接給毀了。”
“為何要用這種方法存留後世?”
魏源不由提出這問題。
這種費事費力的事,明顯不是最佳的方法。
“父王說,怕日後有傻b一把火給燒了。”
魏源:……
他被閻儀舒突如其來的粗口,驚得嘴角一抽。
“公主,注意形象。”
“你覺得,我有一個不注意形象的父王在,又怎麼會有公主形象呢?”
閻儀舒擺爛地攤手。
“這不一樣。”
魏源搖頭。
他不是沒見過閻涵軒,閻涵軒雖然平時坐沒坐相,還不修邊幅的。
可閻涵軒身上那尊貴的氣質,會讓人忽視他那不雅的姿勢。
更別說閻涵軒的一舉一動皆帶著優雅的感覺。
反而會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可閻儀舒身上沒閻涵軒那身氣質。
若不是閻儀舒長得可愛漂亮,才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否則換了旁人,隻會覺得這人很粗鄙。
“陛下沒讓人教過您禮節嗎?”
“教過啊。”
魏源:……
行,他懂了,公主這是到了叛逆期了。
“公主,在下覺得,您若真想如您父王那般,您需要對自己嚴格些……”
閻儀舒眨了眨眼,腦袋微微一歪。
“嚴格,就能像父王一樣優雅嗎?”
“能。”能的吧。
閻儀舒皺起小臉。
她也不是沒想讓閻涵軒對她嚴格過。
畢竟她的禮節什麼,也是閻涵軒教她的。
她也想像閻涵軒那樣,舉手投足皆是優雅。
哪怕閻涵軒跟嵐平君開玩笑時,痞裏痞氣地摳鼻孔。
她也覺得好看。
可她的父王很懶。
對她的要求,隻有能看得過去就行。
隻有在自保能力,與處事能力上,對她非常嚴格。
“算了,反正我做不到那程度,走吧,該幹活去了。”
閻儀舒小手往身後一背,邁著六親不認地步伐,帶著魏源往閣樓的後院走。
“公主,陛下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典籍曆代靠人抄錄,不是更方便些?”
“父王說,光靠一代又一代的人抄錄,很容易出現錯誤,這些錯誤不僅僅是抄錯。
而是抄錄的人,往往會帶上自己對典籍的理解,按自己的理解去抄錄。
父王在規避這種情況。”
走進後院的大屋子,閻儀舒指著一排排書架上的書簡書冊。
“這些才是會真正流傳在世的抄本,那些石板,我也不太清楚是父王留給什麼人的。
父王還說,石板雖然會製好幾份,可後世的人,能不能找到這些石板,證明它們存在的證據,全靠運氣。
也是一種對這些文化的保護。”
魏源聽得一知半解。
“這些,是我們要篩選的東西。”
閻儀舒又指向另一側的書架。
魏源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底的一列書架。
突然就理解,嵐平君為何會說,這是份苦差事了。
看來自己有得忙了。
……
幾天下來,魏源發現,閻儀舒這小公主。
認真工作時,與平常完全不同。
平常痞裏痞氣的,可辦公時的神情,卻很嚴肅。
沒了那痞氣,倒是多了幾分知性的美。
總是吸引他的目光。
而且他還發現,這位小公主的腦回路很奇特,眼光也很毒辣。
總能在這些典籍中,發現一些不被人注意的私貨。
也難怪陛下會把小公主,在這年紀就派來幹活。
“小源源,你快把我看到不好意思了。”
回過神的魏源,就看到閻儀舒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臉不由一紅,趕忙低下頭,慌亂地翻起竹簡。
“沒有,在下在認真幹活。”
“是嗎?那小源源的臉,怎麼這麼紅?”
來到魏源桌案前的閻儀舒,手摸到魏源的臉,把魏源嚇得猛後退。
一下就腦袋就撞在了身後的書櫃上。
“嘶……”
疼痛感讓文弱的魏源倒吸口氣。
“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等等,我去拿藥來!”
說完,也不等魏源反應,閻儀舒就起身往外跑。
伸出手想攔住閻儀舒,表示自己沒事的魏源,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其實,也就隻是疼一下而已,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的。
不過,公主這麼關心自己,真的好嗎?
魏源目光有些黯淡,拿起桌上的竹簡,繼續翻閱起來。
她是公主,也是元初的儲君,不是他能覬覦的人。
……
時間總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閻儀舒也十八了。
愈發亭亭玉立。
隻是她很少會出現在公眾場合。
最多由她負責的事,需要彙報時,才會出現在朝堂上。
但她不是很喜歡往朝堂上跑。
這意味著,她必須穿著繁瑣著朝服。
一點也不便利,還要注意不踩到裙擺。
每一步都要端著,可累了。
這天,她一如既往在休沐時,去丞相府找魏源玩。
隻是今天魏源並沒在府中。
聽下人說,他外出買筆墨。
閻儀舒也沒多想,就朝集市走去。
在街上,正四處張望的閻儀舒,敏銳聽到,某一次傳來不太好的聲音。
似乎有人在打架的感覺。
好奇心的驅使下,閻儀舒走了過去。
隻是讓閻儀舒沒想到是,被欺負的居然是魏源。
魏源隻是個文弱書生,沒習過武,根本打不過這些混混。
隻能被人摁著打。
可魏源也是有骨氣的,雙臂捂住自己的頭,被打疼了也不吭聲。
“好小子,有骨氣,隻可惜,你得罪了人,不過,你要能把身上的錢財都交出來,爺幾個就放了你。”
幾個壯漢就打算伸手去搶魏源的包裹,隻是突然一擊長鞭,打在領頭的手背下。
力道之大,直接把他的手臂打出了血。
“何人敢欺負?當丞相府無人嗎?”
閻儀舒隻是聽了幾句,就知道這些混混是知道魏源的身份。
既然知道魏源的身份,還敢欺負他,這根本就沒把丞相府放眼裏。
“嗬,誰不知道當今丞相不過是元帝的男寵,不過是靠賣身上的位,有什麼好怕的,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哈哈哈!”
領頭那人望向站在牆頭的閻儀舒,很是不屑。
身旁的小弟也跟著頭兒笑起來。
“臥槽!”
領頭的那人還沒笑夠,就感覺腹部被狠狠一撞,一時不防,倒退了幾步。
“你等有何資格議論尊師!”
魏源雙眼通紅,明顯是被氣的,懷裏還緊緊抱著自己的包裹。
這些人可以羞辱他,卻不能羞辱他的老師。
興許是被氣急了,氣都喘不勻。
“說得好,丞相豈是你等可議,丞相府,非你等可欺。”
閻儀舒揮舞著鞭子,鞭子綁住了魏源的腰,用力一拉,就把魏源帶上了牆頭。
手摟住魏源的腰,把人護在懷裏。
“若不想死,便滾,今兒爺心甚好,不想殺生,若再見你等……”
閻儀舒危險地眯起眼,一股壓迫感直襲幾人。
可這幾人是有名的混混,從小就被嚇大的,又不知道閻儀舒是誰。
想到自己背後的人,瞬間有了底氣。
“呦,這位小哥,沒想到這位是你的男寵啊,失敬失敬,我們也是受人之托,你大人有大量……哎呦!”
領頭的話還沒說完,嘴便被閻儀舒的鞭子抽爛了。
“再多言二字,不介送你當男倌!”
閻儀舒感覺到懷裏人的憤怒,下意識摟緊亂動的人。
被說是男寵的魏源,想要衝上去跟這群人理論,卻被閻儀舒緊緊扣住了腰。
魏源臉色一紅,抬頭看向一身男裝的閻儀舒。
他感覺小公主很爺們是怎麼回事?
反倒他這大老爺們,像個小嬌妻一樣,被公主摟在懷裏。
意識到這點,魏源的臉就更紅了。
被抽爛嘴的領頭,哪裏還說得出話,趕緊帶著人跑了。
“公……公主,放我下來。”
“你確定要我放你下去?”
魏源不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位置,好家夥,離地至少三米,還真不敢跳下去。
有些恐高的魏源,下意識就抱住了閻儀舒的細腰。
閻儀舒笑著把魏源帶下牆頭,這才把人鬆開。
“小源源,我送你回丞相府吧。”
“咳,多謝公主。”
魏源一路上臉都是紅的,不時把視線瞄向身旁的閻儀舒。
閻儀舒察覺到魏源的視線,看過去時,還對魏源微微一笑。
讓魏源呼吸一緊,趕忙移開視線。
隻是在魏源轉頭後,閻儀舒的眼神就變得陰鷙。
她的人都敢欺負,還敢詆毀叔叔。
無論是誰,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看來父王這幾年溫柔太久,讓某些人忘了,父王暴君的名頭是怎麼來的了。
那些地痞背後的人,就交給父王解決吧。
而這些地痞,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又偷偷瞄向閻儀舒的魏源,見閻儀舒那陰沉的表情。
不由想起剛剛閻儀舒救自己的畫麵。
閻儀舒偽裝技術真的很好,根本看不出一點兒女子的身段。
本就有在習武,吃得還好的閻儀舒,個子也有將近一米七多。
與魏源並沒有相差多少。
真的很難想象,在王宮裏,那頑皮可愛的公主,與眼前霸氣又爺們的人,是同一個人。
這麼辦,這樣顯得他好像很廢。
他除了讀書,其他什麼都不會。
如果公主出事,他也保護不了公主。
這樣的他,就算公主喜歡他,陛下也不會同意的吧?
“小源源,你在想什麼?”
魏源被眼前突然湊近的臉,給嚇了一跳,左腳拌右腳,身子就往後倒去。
還好閻儀舒即使拉住了魏源的衣領子,否則要摔個結實。
“思甚?好好的還能摔倒。”
“無,無事。”
麵對笑開花的閻儀舒,魏源沒好意思去看她。
說實話,這幾年,閻儀舒待他很好。
可他拿不準閻儀舒的意思。
他感覺,閻儀舒對他,就像麵對一有趣的玩具。
心情好時就來逗一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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