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18 更新時間:22-09-25 08:06
舒家。
嘭,上等的青釉茶盞在桌麵抖動下,被震落在地上,結成了無數塊瓣片。
“這麼大事啊!昨天晚上回來怎麼不說呢?”
厚重蒼老之聲如雷貫耳,炸了舒雅,驚得跪地腿不停地顫抖。
“爺爺,我……我怕!”
舒雅聲音一顫,本來不太清醒,在舒家老爺子這一嚇唬下,更是亂了陣腳,一時間口吃得無言以對。
“你怕了嗎?那你姑姑哪去了啊!她今天死得那麼不明不白。你竟然還要瞞天過海。你究竟是想怎麼樣?”舒老雖然已年逾七旬,但他年事已高,體力尚硬。
沒有因為這個突然傳來的不幸消息而嚇得病倒了。
“爸爸,小雅不是故意的。她還太小了,碰到這種事,光受驚就會嚇得她六神無主。小雅想不起來了其他什麼事?”秦藍究竟心疼她女兒,見她跪在冷地,小臉白裏透紅得嚇人,忍無可忍地替女兒說話。
“你這個女兒被你慣壞了,你也有臉麵出來講話了!”老爺子橫眉冷對。
秦藍含冤受屈地倚在老公懷裏尋找慰藉。
孰料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老公這一次卻表現得不高興。
她心有不甘:“爸爸,你這句話錯了。心寧出了大事責任怎麼能歸咎於小雅,要不是她恬不知恥地逼迫小雅給封家家主下了藥,她又怎麼會死於封家家主的房間裏。”
秦藍瞬間氣得口無遮攔,舒老爺子等人聽了她的講述後,麵色不甚樂觀。
眼看老爺子就要向她發難了,一旁向來不敢開口的舒縉以退為進,首先向老婆發難:“閉嘴!”
“爸,秦藍並不是故意那麼說,隻不過小雅還太小,而且頭一次看到這種情景,難免有點怕怕。所以沒能及時把這一情況說出來,無可厚非。你不要怨她!”
舒縉性格與舒心寧不同,一人唯唯諾諾、一人膽小如鼠,是舒老爺子的始終遺憾。
“你繼續護著她!心寧可是你的妹妹。她如今已經去世。你不難過麼?”舒老爺子怒視舒縉,恨鐵不成鋼。
雖然此事心寧最負責任,但她究竟是他養了那麼多年的一個女兒,而他這個女兒喜歡封遠霖,他心知肚明,對她去封家更是熟視無睹,隻需她能夠讓封遠霖對她產生好感,那他就樂見其成地與封家結親,誰知這個不聽管教的閨女,竟做了如此大膽之事。
如今不僅人沒了,也把舒家的顏麵丟盡了。
“你下了藥的事有誰知道,封家是否知道是你幹的?”
如今人已經死了,追究再多都無濟於事,即使他們到封家要求一個交待也很平常,但自己家女兒下藥在先,也是舒家理虧在線。
已經折了一個女兒了,不能把孫女也折了。
“封家人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姑姑跟我聊天時,有人聽到了。”
舒雅馬上供出葉姝:“葉家小姐葉姝,北勵哥哥跟她感情好像還是很好,隻是不知是否跟北勵哥哥說過。”
她連抬頭也不敢看,爺爺這種威勢使她有點吃不消。
“爺爺,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舒雅承認錯誤異常迅速,舒老爺子對她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天哪都不能去,待在家裏。”舒老爺子拄著拐杖厲聲嗬責。
“還有你,管好你的妻子,這段時間叫她學學怎麼說話!”
對秦藍,舒老爺子沒有手軟。
舒縉低下頭應聲說:“爸,還是我陪你到警局一趟,接妹妹回來!”
舒老爺子點點頭。
待父子倆走後,秦藍把女兒扶起來,心痛地說:“小雅,疼不疼啊?媽幫你弄些藥酒來擦吧!”
“謝媽媽,太痛了!”舒雅從來沒受過如此罪,哪受得住呢。
秦藍看女兒痛苦地扯著成團的小臉,咬緊牙關,嚴厲地說:“小雅,我們走!到你姥姥家去吧!舒家男人太離譜了!”
舒雅捏著她酸軟酸痛的雙腿,想起爺爺的話,她仍心有餘悸:“媽媽,爺爺剛剛說過不準我走,要麼我們就老老實實在這兒,免得爺爺回來後,會再次發火的。”
“那老不死的,氣死就氣死,氣死比較好。他一開始本不答應你爸娶我的,如果不是你姥姥,恐怕我們母女倆根本談不上名分。”
秦藍一想到自己年輕時的經曆,心裏火就更大了。
她沒想到,分明就是舒心寧的老女人把舒雅帶壞的,這一下到最後老爺子居然把責任都推在了自己和舒雅身上。
哼,他覺得舒心寧是個怎樣的好人?
如果舒心寧真愛封遠霖,這幾年就不會在外跟那些人混在一起,過著糜爛庸俗的私生活。
這一次舒心寧之死,估計是拜其風流債所賜。
——
午間,張沉剛自門外歸來,便聞知舒家父子已到,還未回到辦公室,便來到法醫室。
他剛剛推門進來,便聽到了舒縉主動把舒心寧屍體接回去的聲音。
“對不起,舒舒小姐的屍體,你還帶不走!”葉姝客氣地回了一句。
“葉法醫。請你說說你的理由好嗎?”舒老張口就來。
“由於舒小姐案件涉及君方,案件結束前仍需舒小姐的屍體與我們配合提取相關證據。”
葉姝向他們說明了用意。
舒老先生的想法有點古板:“葉法醫!相信小女的屍檢報告你該全部完成了吧!你還需要她配合嗎?”
“逝者當使其入土為安。吾舒家之女天生有尊嚴,死後更要有尊嚴。葉法醫是否也準備解剖小女重新查考??”
舒老心情略顯激動,語句措辭也不免有不得當之處。
舒縉歉意地對葉姝笑道:“家父忽然聽到小妹噩耗,心情有點激動。若是在言語間有冒犯之處,也請你不要在意。”
葉姝搖搖頭說無所謂。
“舒老先生的情緒我倒是明白,但我相信你們也希望能早日抓住殺舒小姐的人,你放心吧,舒小姐的屍體我們在這不可能放得太久了,到時我們一定也能完璧歸趙而不傷害舒小姐分毫。但如果要解剖的話,我們還是會事先把兩位叫來,取得一致意見。”
正如葉姝所沒有想到的那樣,一個終生傾心於男人的女子,其私生活竟能違背她所製造的外表。
——
舒心寧的屍體自然是沒有被帶走的。
下午十分,張沉回來了。
“不知我們這次外出收獲可大了,真想不到,舒家大小姐舒心寧也真不如外人所說的幹淨,也並非對封遠霖鍾情。”
在身後嚼舌根的確不道德,但張沉心裏傾述欲很強,沒有把查過的話說出,老覺得把自己憋死。
他趕緊把小組成員叫來會議室見麵,很好地把收集來的信息全部奉上。
該組6名隊員,圍著一張長桌子坐下來,投影儀閃爍在光中,徑直射向白牆。
醒目間,幾幅人物照片便浮現在牆上。
這就是傳奇般的上牆!
他說:“我跟劉柯一起去問舒心寧在世時的幾位好友,了解一下她的為人,結論是照片中的那三位男士,跟她最親密。”
張沉拿著激光筆指了指左麵第一幅圖中的人,紅紅的光芒打在臉上:“這人,姓張。是個醫生。你猜猜看,這是哪個科室的醫生。”
葉姝笑著不語,劉柯也閉著嘴,剩下三人細心地端詳著照片中那個人,齊聲說:“整形醫生!”
“你的大腦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張沉風趣地說。
“組長,你說這個舒心寧手臂和雙腿很好,總不是到骨科看病吧。而且女人到醫生看病,還是男醫生,不是整形醫生是什麼。這個舒心寧偷偷愛封家家主那麼久,早不是什麼秘密。而且男人都愛美女。舒心寧雖足夠美,卻依然沒能得到封遠霖的愛,她也要把自己變得更加美!”
“舒心寧臉上沒動刀子,我覺得,這醫生,做婦科的吧!”
她的答案一出,大家不同的目光頃刻間便濃縮到她身上。
張沉之為驚訝,劉柯之為欽佩,餘三人將信將疑。
“葉姝姐姐,你怎麼知道的呢?””在小組中,最年輕的小組成員小艾表達了她的疑惑。
葉姝打量著大家解釋說:“舒心寧的下半身被撕裂得很厲害。我曾經發現她內壁很厚,也不夠平滑,還有很多圈疑是處之子膜的殘留,並且還有動刀的痕跡。因此我認為能夠使舒心寧時常找上的應該是婦科醫生!”
“張隊!張隊!葉姝姐說得對嗎?
“她是對的。”張沉一錘定音。
“據調查,舒心寧曾在他這裏做過處之子膜的重造手術!而我們考察了一下,這個舒心寧不止做了1次女性薄膜重造手術。但奇怪的是她的手術時間非常有規律,每3個月就會進行1次,全部時間為29日。”
“她這樣做是不是當家常便飯?”劉柯按了一下手裏的圓珠筆吐槽。
彈簧的滴答聲鑽進葉姝耳中,像上過發條的鍾,使她深陷其中,盡管張沉的講述仍在進行中,但思緒卻已全然中斷。
不知為何,葉妤的大腦中忽然想起了那具白骨來。
那白骨般的切痕痕跡如今仔細一想,平平整整,很利索、很幹淨,行凶者也不排除醫學專業,也不能排除屠夫。
“無名女屍查到身份了沒有?”葉姝忽然問那一具白骨女屍的下落,張沉神情恍惚。
他分明說的是舒心寧,怎麼一下子躍入那屍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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