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05 更新時間:22-10-15 14:24
慕遠誌卻隻是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不過,一切卻也盡在這一笑之中。
他那位頂頭上司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縮頭烏龜,一旦村子裏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便以“最近有所感悟,要閉關”為由躲了,留下他來頂雷。是以,他雖這是慕家堡村公署的二把手,但這些年來幹得卻幾乎都是一把手村正的事情。
“爹,既然他們都在爭那口靈泉,那你將那口靈泉收為公署所有不就行了?”在一旁的慕紹凱突然說道。
“那也不濟事呀!”慕紹恒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弟弟,“沒有了靈泉,他們還是為爭奪那片離靈泉最近的耕田,紛爭依然沒有解決,而且搞不好爹還會被全村人所敵視。”
“那,爹你也稱病不出不就好了。”慕紹凱又說道,“讓他們自己個去爭唄!”
“你個混小子,胡說什麼。”可此話一出,慕遠誌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略帶幾分嚴厲的嗬斥道,“爹拿著朝廷的俸祿,就該實心為朝廷辦事,為咱們村裏的鄉親們排憂解難,那能一遇到點困難就退縮!爹以前是這麼教你的嗎?”
“好了,爹,小凱年紀還小,他也是不想看到爹你日日為了這些事情苦惱。”慕紹恒見狀,趕緊勸道。慕紹恒是深知自己父親的性情的,正直但又有些古板,不善於與人交際應酬,又見不得那些不公違法之事——故此雖是一身的本事,前半生卻一直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偃師而已——若是叫他遇事臨陣退縮,逃避責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爹才會在三年前新任村正上任後不久前任丞吏離任之際,被破格從一個工曹主事提拔到丞吏——也正是因為如此,慕紹恒才不得不捏造出岑梓恩這個分身。因為他如今的做事風格與他老爹的性子有些不對付。
“不過,爹你其實也不必為了此事而煩惱。”待到慕遠誌神色緩和之後,慕紹恒又說道,“他們既然那麼想要那口靈泉,那就給他們好了。”
“二郎,你這話什麼意思?”慕遠誌不解的問道。
“爹,你說那眼靈泉是在兩個修士搏殺引起的地動中出現的。以我看那眼靈泉定是那兩個修士在搏殺時震裂了附近的地層,令某處的靈泉或是靈河出現了支流,流到了咱們這裏,形成了那一眼靈泉。所以,我們隻要找到其源頭在修築一條水渠將水引導村子裏來,應該就能解決這件事了。”慕紹恒說道。
一般來說,之所以會有靈泉,乃是因為水源下方有一條或者數條靈脈,正是受到了地底靈脈的靈氣滋養,所以其水中才會富含大量靈氣。也就是說,隻要找到附近的靈脈所在也就找到了那眼靈泉的源頭了。
“這事我也想過,在那眼靈泉出現時我便派人去找過,但數月過去了,卻還是一無所獲。”慕遠誌搖了搖頭。
他之前也找了善於望氣之術的陰陽家修士來尋找靈脈的,但費了一番功夫之後卻沒有絲毫收獲。畢竟,那些易於找到的靈脈不是被朝廷占據了就是被那些大家族瓜分了,即便是真有靈脈那也是深埋於地底不知道幾百幾千丈,靈氣被厚土層層隔絕,單是在地表很是發覺其存在的痕跡。
“而且,就算找到那水源,要修建水渠引水過來也不是一件易事。”慕遠誌又蹙了蹙眉頭。
先不說那修建水渠本就是一件大工程,所需要的人力財力物力該如何籌措;單是找到靈脈後,那靈脈若是不在慕家堡內便足可叫人犯難了。靈脈乃是修士趨之若鶩的寶貴資源,一旦出現在無主之地必定會引來各方搶奪的。
“好了,你們爺仨,有什麼話吃完了慢慢說。”這時,於佳端著一鍋甲魚湯上桌了。
“來了,娘。”慕紹恒應道。
“對了,爹,今天我遇到兩件喜事!”慕紹凱拿起了一個大包子,才咬了一口,便一臉興致勃勃的對慕遠山說道。
“什麼喜事?”慕遠山問道。
“那任青雲在蒿山被人將全身骨頭都打斷了——”
白天時,整個慕府都在私下裏說,那位奉任家家主之命與其兄來此遊曆曆練的任家二公子任青雲在蒿山遊獵除怪之際遇上了一個凶殘狂悖的左道邪派的術士,其一身骨頭都被那左道術士打斷,如今人被送回了任家療傷。雖說此事嚴格說來與慕家無關,且若不是慕家的人及時趕到那任青雲指不定還會受到什麼慘無人道的虐待,不過那闖禍的始作俑者沒有被抓住,人家家主心頭的那股愛子受傷的怒火自然而然的就隻得轉嫁到了作為此地地主、負責接待任家兄弟的慕氏一族身上,將慕家的家主痛罵了一頓,更是勒令其限期將那個無故打傷任青雲的暴徒捉拿住。
“不過我聽說,其實任青雲和慕紹怡慕紹林他們仨在蒿山裏遇見一個散修家族的修士,見他們家的女兒生得俊俏,起了歹心,欲行不軌,結果被一個俠士出手救了。”慕紹凱甚是興致勃勃的說道,“不過拿出手相救的人下手倒是真的狠,任青雲全身上下的骨頭倒是真的都被其打斷了,還有那趙逐雲也被那人一掌大成重傷,一身修為全被廢了。慕紹林那兩個家夥據說當場就被嚇尿了!”
“真是大快人心呀!”末了,慕紹凱還不忘補充了一句,“我聽說慕遠山被人家家主罵的跟個孫子一樣。套痛快了!”
慕紹林兩兄弟乃是他們七叔的嫡子,而他們七叔因為當初他們爹支持過與其爭過家主之位的三叔而素來與他們的父親不和,時常借著家主的威權針對欺壓他們一家。而且,他七叔的母親乃是任家的人,更是借著任家的勢力打壓排擠慕氏一族不滿他們的人,將其母在任家裏的血親族人安插在慕氏一族,損害慕氏其他族人的利益。
特別是那如今其遭了罪,慕紹凱心裏自然是樂開了花。
“有這事?你是聽誰說的?”慕紹恒喝了一口粥,然後假裝驚訝的問道。
“百合姐。”
戚百合,戚玉安與他們九姑生養的第二個孩子,從父姓,十八歲。因兩家關係極好,加上其與慕紹恒大姐還有慕紹凱性情相近,故此三人感情極好。
“她怎麼知道的?”慕紹恒又問道。
“她是聽九姑父說的。”慕紹凱說道,“昨天,任青雲他們在蒿山裏出事了,便向家裏求救,就是九姑父帶人去救的人。”
“這件事你告訴你二姐了嗎?”慕紹恒問道,“任青雲可是打傷文鑫的罪魁禍首,要是叫筱雪知道了,她定然會高興的。”唯一可惜的就是,昨天他那個九姑父來得太早了,沒能讓他將任青雲那個紈絝子弟的經脈挑斷,將之徹底廢掉。
“還用我說,這件事一大早就傳遍,隻怕蘇家比我們更早知道這件事。”
慕遠誌在一旁聽著慕紹恒他們兩兄弟的話,默不作聲,心中卻也不由默認了慕紹凱的話:這的確是一件喜事。
慕遠山與蘇明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其長子蘇文鑫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生得一表人才不說,性情更是敦厚純良,是個良配。對於這世侄兼準女婿慕遠誌早就將之視為自己的兒子了。是以當他聽聞那個將他那位好女婿打成重傷的兩個紈絝子弟中的一個如今也被打成重傷時,心中說不爽快那是假的。
同時,他更加不喜歡作風極是霸道專橫的任家,尤其是近些年來家主越發的借重任家的力量,而任家對他們慕家的控製也越重了,家族裏的不少樞要部位已經徹底的落到了任家的控製當中——這種情況若是不加以製止,隻怕再過不久慕家先祖奮鬥數百年創下的基業就會叫他那個七弟一點點的拱手送於外人了——隻是,他也是自知人微言輕、勢單力孤,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滿,卻無力改變什麼。是以,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他不但覺得是一個好消息,甚至更是覺得此乃老天開眼了。
慕府
用過晚飯,姚崇文便又無精打采的坐在院子裏的涼亭裏,盯著天際的落霞出神。
雖然之前岑梓恩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但是如今整整七天過去了,他卻是連岑梓恩的身影也沒有見到;雖然岑梓恩也留下了的傳訊靈紋,可姚崇文幾番想用傳訊靈紋找他也總是聯係不上。
一開始,姚崇文隻是有些心煩總是見不到岑梓恩,但是想到岑梓恩答應了自己一定會來幫自己的,倒也還能安慰自己一下,叫心中的煩惱暫且壓下;可隨著時間一久,他心中的煩惱漸漸的變成了焦躁,而焦躁又漸漸的化作了不安,“他這麼久都不見消息,會不會是出事了?會不會是遇到了仇家?他之前說他要到蒿山去,那裏全是凶獸,他會不會——”無數個“會不會”在他的識海裏來回穿行,攪得他這幾日來心神難寧、食不知味、寢不安生,就連平素裏最是熱衷的互搏訓練也是沒有興致。
作為姚氏的嫡少爺、青山宗的少宗主,姚崇文的不管到了那裏,他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這段時間裏,在旁人眼裏精力旺盛、體力充沛、片刻都坐不住的姚二公子竟一反常態的安靜下來了,而且一個人待在他的院子裏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還不時的發出一陣陣長籲短歎,那愁雲纏身的模樣叫姚崇文身邊的那些仆役看在眼裏急在心頭。
至於對於姚崇文有著極深癡戀的任青峰,這幾日則更是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眼下,在處理完了手頭的幾件要務之外,連晚膳也顧不得用,便帶著幾樣手下人才收羅來到新奇玩意兒來到了姚崇文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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