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81 更新時間:22-11-03 11:29
縣衙內院,縣令書房
此處極是清幽靜雅,與外界的唯一通路是一條翠竹遍植兩旁的小石徑。此園之中以竹石為主景,園中有四季假山,分別以筍石、湖石、黃石、宣石疊成春、夏、秋、冬四山,各自成景。書房就在夏山與秋山之間,坐北朝南,宏偉厚重、三楹七架梁歇山的布局。
坐在書房之中,通過四麵的大型花格窗四麵的建築布局,周遭園林內的百年老槐、婆娑柔篁,西北秀麗的夏山,東邊峭拔的秋山,北麵清池小亭,隱隱透入書軒,有如使人融合在四季景色之中。
軒堂中陳設整堂紅木家具,四壁張掛名畫,梁上懸四盞八角宮燈,富貴中不失文秀之氣,處處顯示出此處主人的性情和誌趣。
“都說這姚烈為官清廉勤政、為人高雅文秀,從這書房的布置來看,此人到真是有幾分高雅之氣。”慕紹恒坐在客席上,細細的打量著統轄著整個玉衝縣——一顆主星、四顆伴星,近三十億人口——的縣尊的書房,在心中勾勒著此人的性情,“易學精講,百韜論策,儒學,孝經,戰論,齊民紀要——全都是兵家儒家的經典,要不就是經世濟民之學。這些經典若他每一本都看過,那此人的學問到真的不啻為淵博。”不過一想到姚崇文那終日酷愛香車寶馬、鍾情美女雨雲,極是不愛讀書做學問的模樣,慕紹恒卻又有幾分懷疑,“那姚崇文怎麼看也不似有個這般博學的爺爺。莫非姚崇文性情上更像他祖母?”
雖然在玉衝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是慕紹恒對他們這位縣太爺還真是不怎麼了解。
以前,他終日過的渾渾噩噩的,對於慕家堡之外的事情不聞不問;而回家之後的這段時間,他則一直忙著他的賺錢養家大計,自然也沒有去過多關注這位縣太爺。隻是以前聽他爹說過,他們如今這位縣老爺乃是一位政績卓絕之輩,上任之境一甲子有餘,玉衝縣境內百姓安居樂業,富足有餘,較之以前的幾任老爺要強上很多。
“梓恩兄,別緊張,我爺爺很是和善的。”坐在一旁的姚崇文將慕紹恒左右打量,隻道他是第一次見自己爺爺,心中有些緊張——如任青峰之流又或是其爹娘,再或是那些武林之中的高人名宿在見他祖父時,都或多或少有些緊張,故而姚崇文也很是理所當然的認為慕紹恒此刻心中也有幾分緊張——滿輕言軟語的安慰道,手更是輕輕的放在了慕紹恒的手背上,“而且還有我呢。不看僧麵還看佛麵呢,你是我朋友,就衝這個爺爺也不會在你麵前擺官威的。”神態言語嗬護之極。
“知道了。”聽著姚崇文的寬慰,慕紹恒心中不禁啞然失笑,但還是衝著他微微點頭笑道,“謝謝。”
“謝啥,咱倆誰跟誰呀!”姚崇文輕輕捏了一下那隻握住他掌中的大手,笑道。
“這位少俠,讓你久等了,實在是抱歉!”正說到,書房的門開了,一道雄壯巍峨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來者身穿一襲便服,身形高大雄奇,銀發白須,但臉色卻是紅潤之極,沒有半點衰老之態,濃眉大眼,頗是俊偉。
姚烈於一甲子前五百三十歲時接任玉衝縣縣令一職,如今已快接近六百歲了。故而單憑此樣貌便可知此其修為已然到了蛻變再生返老還童之境。
“太尊言重了。你貴為一縣首腦,日理萬機,掌管玉衝境內億萬百姓生計,所忙碌著皆是官家公事,小子即便是等上幾天也是應當的。”見到來人,慕紹恒忙起身施禮道。在慕紹恒的爹口中,姚烈是一個一心為民做主的青天老爺,慕紹恒心中自是有幾分尊敬。姚崇文也忙站起身來。
“少俠客氣了,請坐。”姚烈做到書桌前的主席,臉上的笑容依舊,那模樣到真的與姚崇文說的一樣,極是和善可親。
“多謝太尊。”
“岑少俠,這次還得多謝你,若不是你巧計誅除了那邪神遺種,待他成了氣候,隻怕受到荼毒的就不止河陽鎮那一萬多條人命了。”說著,姚烈的神色一陣黯淡,透出一抹悲愴之色,“身為本縣的父母官,本官難辭其咎——”慕紹恒如今雖沒有神通在身,難以探知對方情緒心思,不過他那一雙眼睛也極是善於察言觀色。一番打量下,他隻感這位姚縣令此刻言行還算是表裏一致,沒有什麼做戲的成分。
“太尊也不要太自責了,即便是天上的驕陽也難以普照整片大地,太尊以一己之力有難以顧忌之處。”慕紹恒又道,“而且,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在黎家被我們斬殺的受到邪染成為那怪物化體的不過一千五百多人,何來一萬多條人命?”
“失去的雖隻有一千多人,但是還有一萬多人身受邪染,正在逐步轉化為那邪種化體。”說到此處,姚烈臉色又是一沉,悲從中來,“目前,尚無能逆轉這邪染轉化之法,本縣,本縣又不能冒著讓其他人受到這邪染侵害的危險,唯有將他們——”
“祖父,你要將那些還活著的人都處死!”姚烈這話雖是未完,但其中的意思卻甚是明顯了。姚崇文頓時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來,“這怎麼能行,他們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你不能——”
“那些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與常人無疑,但是他們體內精氣已經收到邪染侵蝕,化作怪物隻是遲早的事,若不及早將之處決,日後若是叫他們其中的一個逃出去那也是後患無窮。”
“可是,他們,他們——”姚崇文也心中他祖父所言乃是事實,隻是一想到黎家的那些男女老少才逃出魔口卻又要被送進陰曹地府,心中委實是有些抵觸。
“姚老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太尊坐在那個位置上,所慮者是整個玉衝縣的黎民百姓,我想他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心中也是極痛苦的。”慕紹恒在一旁勸說道。
“不過,太尊,你也不必為此煩惱。”隨即,慕紹恒又將目光轉向了姚烈,“其實,邪染之症並非是無法逆轉,至少河陽鎮的那些人身上的邪染之症並非是無法逆轉的,隻要解了他們身上的邪染之症,便可以不用做那班決定了。”
此話一出,姚崇文頗是驚訝的看著他;而那姚烈更是一雙眸子睜得大如銅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其中盡是濃得化不開的驚詫之色。
“岑少俠,你又逆轉邪染之法?”那雄奇偉壯的雄軀猛地站起身來,電光火石間便來到了慕紹恒身前,激動的問道。這姚烈身軀雖狀、速度雖快,但來時卻是如一片枯葉棉絮,沒有半點動靜聲響。
詢問間,姚烈一臉狂喜之色,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住了慕紹恒的雙臂,那如山雄軀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可見其此刻心緒是何等的驚喜狂喜。
這邪神之禍曆來已久,早在大秦建國之前便不時有邪神冒出,或是以所謂神跡蠱惑人心,又或是直接以邪煞之氣侵蝕人身,在極短的時間內吸納大量的信徒,攪動社稷、禍亂山河。故此,隻建國之後朝廷對於各路邪神都是予以嚴厲打擊,絕不留情,用盡一切辦法將之誅滅。
但是首惡難除,其遺禍更是深遠。尤其是這邪染之症,最難解治。
那些邪神徒眾,或是自願或是被騙,身體從精氣層麵被邪氣侵蝕,與邪煞之氣融為一體難以根除。若其都是大秦百姓,可若是放任不管,必定又是一場禍端——不管是在大秦建國之前的戰國時代,還是在大秦開國之後,由那些沒有被誅殺殆盡的邪神徒眾掀起的禍亂不在少數——所以每每隨著邪神之亂後總是又數以十萬百萬甚至是千萬的人頭落地。
當今盛世雖是在浩蕩皇恩之下,四海升平、國泰民安、久無戰亂——局部戰火還是存在——但是依舊有一些或是天生而成或是有心人煉化的邪神凶祟冒出,為禍一方,令無數百姓飽受邪染遺毒禍害,無辜慘死。
因而朝廷早就在尋找解治這邪染之症,隻是一直不得其法。若是能找得這解治逆轉邪染之法,不管是對自身仕途又或是那些正在遭受或是以後將要遭受邪染之苦的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如今,聽得眼前少年話中透著能解治那邪染之法,姚烈哪有不驚不喜之理。
“小子以前曾在一本古書上讀到過一種能解治逆轉邪染之症的陣法,名為天光化邪陣,隻要材料足夠且有足夠的靈能供應,理論上來說可以解治逆轉所有程度的邪染,隻要那受到邪染的人尚未身死便可。”
慕紹恒頓了頓,“不過,那陣法所需的材料十分難尋,但是其中一種名為熾火精玉的材料便可遇而不可求;而且,這個陣法需要大量的靈能驅動,每轉化一個人所需的靈能足可供應玉衝縣全縣一天的耗用了。”
聽到這裏,姚烈心中的驚喜頓時小了很多。
“所以,小子將此陣做了一翻簡化,令其布置所需材料不似之前那般難覓,而且所需靈能也要小很多。隻是,這功效自然也是大打折扣。所以,小子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有用。不過若是縣尊不棄,小子願將這個陣法與我簡化之後的陣法一並獻給太尊,為本縣的百姓安樂盡一份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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