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417 更新時間:23-02-24 17:29
宴會一直進行到午夜,林逐風與太多的人聊過天喝下去的酒也不少,袁野一直非常擔心地看他,幾次都試圖為他擋酒,但林逐風總會淡淡地笑著,若無其事地應付著每一位嘉賓,不過,他的酒量畢竟有限,他需要讓自己清醒一下,走進洗手間裏,將水捧到臉上,林逐風抬眸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在今天這樣的場景,你不應該喝這麼多酒。”
這樣溫潤的嗓音,林逐風沒有印象,側過身去,看到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嘴角噙著笑容,知性而優雅。
“請問你是……”
“我叫閆森,天海公司新任CEO。”閆森朝著林逐風伸出手來,“很高興能這麼近距離地欣賞你,袁毅先生。剛才生意上的事情,我暫時離開了會場,失去了與你暢談的機會。”
林逐風神情平靜而從容,微微一笑,與他握手:“很高興認識你,閆森先生。”
對方在鬆開他的手之後,指尖若有意若無意地劃過林逐風的手指,像是某種試探。
“想知道我說你不該喝那麼多酒的原因嗎?”閆森靠著洗手池看向了林逐風,這個人有著一雙看上去老成幽深的眼眸,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與陸霽遠的陰戾冷酷,殘暴張揚相比,他顯得更加內斂而隨性。
“你是擔心我會失禮於其他賓客嗎?”
“當然不是。”閆森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兩人並排走在回去宴會廳的走廊上。
“那是因為什麼?我想閆森先生一定有非常好的理由。”
“嗯------”閆森拉長了嗓音,按住了林逐風準備推門而入的手上,“我在想,我們不如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聊天,好過被一群醉鬼包圍著。”
林逐風頓住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吸引住了閆森的注意力,但他不知道閆森接下來會和自己談一些什麼。
耳朵裏傳來管琊的聲音:“跟他去,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會派人支援。”
林逐風莞爾一笑,目光轉向了閆森:“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沒有香檳,我隻想喝茶。”
“當然。”
兩人一起來到了一間休息室裏,閆森呼出了一口氣,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隨意扔在沙發上。
“終於可以脫了這玩意兒了。”閆森順帶扯了扯早就的領結,“到底是誰發明的這個玩意兒,要把所有男人的脖子都勒斷?”
林逐風笑了起來,“回到我們剛才的話題,閆森先生,你說我不該喝那麼多的酒的原因是什麼?”
“你太性感了,阿毅。哦,請容許我這麼稱呼你。”閆森半開玩笑地斜撐著腦袋,“我打賭在那一支探戈之後,全世界都對你想入非非,而你卻露出了半醉之後的撩人姿態,就不怕有人對你意圖不軌嗎?”
林逐風這一次是真的笑了,連肩膀都顫抖起來:“我以為自己已經很會讚美別人了,但是沒想到閆森先生更加擅長。我一直覺得諸如”想入非非”,”撩人”之類的詞語用在女人身上會比較合適,沒想到你用在了我的身上,我想好奇地問一句,有誰能對我意圖不軌呢?您嗎?閆森先生?”
閆森忽然靠向林逐風,那雙幽冷的眼眸帶著戲謔的神采,“從技術上來說,我確實能做到。”
“那我是不是應該說”我害怕了,請不要這樣閆森先生”?”
“別叫我閆森先生,這個稱呼顯得我們比較生疏,叫我阿森吧,就像我叫你阿毅一樣。我希望從此刻起,能和你做個朋友。”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林逐風笑得無懈可擊。
閆森毫無疑問一定是個很有深度的人,他那波瀾不驚的眼眸下所隱藏的東西一定不會比這個宴會上的那些人要少,林逐風本來以為自己要小心翼翼地應付他,但是沒想到這一晚的談話內容非常的簡單輕鬆,與他想象中的某些話題無關。
閆森作為天海公司的CEO,希望能與袁氏珠寶建立起比較長期的合作關係,袁氏的珠寶展覽與晚宴場地能夠盡練選擇天海公司旗下的酒店。他提出的服務內容周全得令林逐風沒有反對的理由,如果能夠成為天海公司的長期合作夥伴,林逐風相信自己能夠得到的信息也將非常的多。比如說麵前的閆森是不是天海真正的幕後獨裁者。
不過,林逐風還是打了一通給大哥袁野,畢竟袁野才是袁氏珠寶的掌權者,經過慎重考慮,袁野也來到了休息室,雙方約定,一周之後帶上律師來簽訂相關合同。
雙方氣氛簡直友好到了極點,堪稱是完美。
走廊上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響。
是曼麗,“毅少,你在裏麵嗎?”
“什麼事,曼麗?”林逐風問,“我和大哥,還有閆森先生都在。”
“哦,袁總,哦,你好,閆森先生,我是毅少的特別助理曼麗,晚宴即將結束了,我想,毅少應該……”
“啊,是的,宴會結束的時候,主角不在怎麼行?”閆森優雅地起身,拾起了自己的西裝搭在了胳膊上。
他們回到了晚宴之上,袁野和林逐風風度翩翩地送走了在場的賓客。
這時,陸霽遠帶著一身的寒氣正好也要走出宴會廳。
“你好,陸老板,您要走了嗎?不知道您覺得今天的晚宴如何?”林逐風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得體的微笑。
“非常好,特別是你,毅少。”陸霽遠聲音冰冷地和林逐風握手,“也希望你與閆森享受了一個美好的夜晚。”他身子靠過來,在林逐風的耳邊低低地說。
林逐風蹙眉,他沒想到自己與閆森私談的事情這麼快就被陸霽遠知道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滿自己與閆森走得太近,在單純的吃醋,還是在警告自己小心閆森?
回到別墅後,陸霽遠終於還是忍不住發了一通脾氣,他砸碎了客廳裏所有能砸的東西,讓傭人們戰戰兢兢。
等到陸霽遠的火終於發泄完了,一個傭人才敢小心翼翼地上前稟告他:“陸老板,吳珊珊小姐來了。”
吳珊珊?
陸霽遠怔了一下,恍然想起這個吳珊珊是新近的娛樂圈裏的一位三線明星,人長得挺漂亮,也很機靈,她的金主,她的影視公司的大老板最近想要攀上自己這層關係,屢次試圖把吳珊珊推給她,他都沒有理會。
本來現在他也想把這個吳珊珊趕走,突然想起這個吳珊珊曾經參與一個情感訪談類節目,似乎在記者麵前說得頭頭是道,心念一轉間,他讓傭人把吳珊珊叫了進來。
吳珊珊今天穿得不像在電視台那麼豔麗,倒是打扮得非常清純,想必是她的大老板覺得陸霽遠可能不會喜歡女人濃妝豔抹,才讓吳珊珊做此打扮。
不過,她今天的用心是白費了。
陸霽遠的目光根本沒有在她精心的妝容上投去一分關注,隻是問了一個問題:“聽說,你在情感問題方麵很有心得體會……”
吳珊珊:“???”
陸霽遠站在書房裏的窗台前,目光裏不帶一絲情緒:“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挽回曾經被傷害的人的一顆心?怎麼才能讓他喜歡我?”
吳珊珊:“他?”
陸霽遠歎息了一聲,轉身走向了寬大的書桌後,慢慢地坐回轉椅上,眼眸如鷹隼般牢牢地盯著吳珊珊,把她盯得渾身發麻,讓她覺得自己若是所錯一句話,他都似乎要把自己活剮了一樣。
“我深深愛著一個人,可因為以前種種誤會,我傷害他頗多,現在我很想重新追求他,但他不肯原諒我,還跟別的男人訂婚了,你說我該怎麼做?”陸霽遠問。
吳珊珊算是明白過來,敢情自己不是來跟這位大名鼎鼎的陸總一夜歡愉的,而是來做他的情感顧問的。
“這個,你知道的,陸總,我其實就是,呃,怎麼說呢?我對這種事情……”吳珊珊想說自己其實也是一知半解,畢竟她其實並沒有真正戀愛過,隻是看過一些狗血的戀愛劇,隨意地跟電視台的記者扯淡幾句罷了,但看到陸霽遠那陰冷的目光,她瞬間就沒有把這話說下去的勇氣了,“那個,你的那位愛人,他喜歡什麼樣的東西,你可以投其所好,比如沒事多陪陪他去看幾場浪漫的電影,去逛逛博物館,去聽聽音樂會……”
陸霽遠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把她盯得更加害怕了,不由縮了縮自己的身子,祈求老天保佑陸霽遠不會把她給真的活剮了。
“這些如果有用,我叫你來幹什麼?他根本是厭惡透了我,對我理都理不睬,認定了我會傷害他。”
“那你不妨拿出自己的誠意和耐心來,畢竟人家被你傷透了心,自然是不會輕易原諒你,陸總,你不妨細水長流,總會有打動他的那一天。如果他心腸比較軟的話,你盡量對他溫柔一些,多為他考慮一下,尤其記得要堅決杜絕暴力。”吳珊珊小心翼翼地覷著陸霽遠的神色,見他神色逐漸和緩,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她的確很聰明,從陸霽遠的表現來看,她雖然不知道陸霽遠究竟對自己的愛人做了些什麼,可是,她也聽說過,這位大名鼎鼎的霽風集團的陸總,商界的帝王目前好像正在極力追求袁氏珠寶的袁家二少,似乎他們之間還有些不為人知的隱秘而狗血的戀情,對於陸霽遠所說的那些莫名的“傷害啊”,“重新追求啊”之類的苦惱,她就隱隱地知道了自己該說哪些來投其所好的話了。
陸霽遠陷入了沉思,顯然吳珊珊的話打動了他。
“還有呢?”他問。
“還有多創造創造兩人世界,培養點氣氛什麼的……比如說,在廣闊空曠的大草原上並肩騎馬,一起雨中漫步,手拉手給家裏添置東西什麼的……”
吳珊珊扳著手指說完,立刻驚覺自己好像把剛看過的八點檔狗血偶像劇的情節都給搬出來了,“總之,就是這些事情,細節和耐心都是很重要的,在細節上表現出自己的溫柔和包容尤其重要!如果你不想出局的話,千萬不要動粗,否則你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陸霽遠麵色古怪地沉默著,半晌才評價道:“聽上去像是拍電視劇,不切實際。”
吳珊珊汗如雨下,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屏息靜氣地悄然挪動腳步,準備在陸霽遠發怒之際迅速溜之大吉。
“不過,聊勝於無。”陸霽遠歎了口氣,“我試試看吧。”
陽光透過斑斕的樹梢,在草地上灑下一個個閃爍的光點,午後和煦的威風拂過草地,發出嘩嘩的流水一樣的聲音,一望無際仿佛被水洗過一樣的天空在跑馬場上,空氣少有的清新沁人。
一把陽傘斜斜插在露天休息地,兩個打扮時尚精致的青年相對坐在白色圓木餐桌邊的兩把扶手椅上,一邊交談一邊享受著下午茶。
兩匹來自基爾代爾的英倫純血馬被拴在一邊,輕輕的廝磨和打噴。
這座收費高昂並且實行嚴苛會員製的跑馬場確保客戶在享受生活的時候不被人打擾,何況,隻要遠遠對這兩個青年看上一眼,就不會有人衝動的隨便過來打擾他們。
他們一個是袁氏珠寶的二少爺,一個則是天海集團的新任CEO----閆森。
他們兩人相談甚歡。
作為袁氏珠寶的二少爺,袁毅,實則是改頭換麵的林逐風,此刻正坐在白色雕花的石桌邊,一隻手貌似隨意地捏著銀色的咖啡勺,一隻手輕輕扶在額角上,微笑著。
他這樣的眼神是如此的安靜溫和,看上去就好像在充滿溫情地注視著自己真正的夥伴-----隻是看上去而已。
“阿毅,請容許我對你發出一份邀請。”閆森目光裏充滿了深情,仿佛他被林逐風給深深迷住了一般。
“如果是我們兩方簽訂合約的話……”
“不不不,不是合約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和你共進晚餐的機會。”閆森說。
“當然,能和天海公司的CEO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但如果我們可以再發展一下,聽說閆森先生信教?”林逐風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閆森微怔:“阿毅的意思是------?”
林逐風說:“閆森先生是天火教的教徒,是吧?聽說一度曾經震撼過整個東南亞,天火教徒教眾廣,是最接近主的。”
閆森的眼眸深邃,深深地盯著林逐風:“我可從沒聽說過小毅還是一位虔誠的教徒。”
林逐風說:“我不信這個,但我期待了解它。”
閆森搖頭:“不信教的人,是沒有入會資格的。”
林逐風蹙眉,手指輕輕地叩擊著身前的桌案。
就在昨日,管琊給他發出了一封短信,說起了閆森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厚,他不光是天海公司的CEO,還是天火教的幕後BOSS,也是唯一跟KING接觸過的人,而周天翼除了黑道上赫赫有名的賀五爺外,另一個身份就是亞特斯集團的KING,如今周天翼再也未出現在公眾場合,很多人懷疑周天翼已經在五年前的潛艇爆炸事故中死掉了,但根據警方的線人提供的線索,周天翼還活著,隻是轉為了幕後潛伏了起來。
天火教算是亞特斯集團龐大產業下的一個暗黑分支,明麵上,他們隻是一個邪教,但實際上,他們背後與亞特斯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亞特斯集團內許許多多的陰暗勾當,都由天火教通過各種隱晦的渠道來實施操作。
管琊說,亞特斯集團目前所展現在他們麵前的罪惡,不過就是冰山一角,要想徹底打垮龐大的亞特斯集團,就要先把它們的爪牙一一地卸下,先從天火教開始……
林逐風有些頭疼,他該怎麼混入天火教。
這時,閆森突然漫不經心地笑了:“不過呢,阿毅,看在咱們是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當一回你的推薦人,推薦你入教。”
林逐風驚愕地抬眸:“真的?”
閆森卻好像很苦惱地說:“怎麼辦呢?阿毅,我感覺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林逐風看著目光異常灼熱地盯著自己的閆森,腦海裏快速地分析著閆森話裏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天氣這麼好,不如,阿毅,我們一起去騎馬怎麼樣?”閆森站起來,他對林逐風愉快地微笑著說。
“那個該死的閆森,那個花孔雀怎麼可以跟我的逐風一起?”
陸霽遠咬牙切齒地放下了望遠鏡,臉色非常的難看。
身後的一眾下屬和保鏢戰戰兢兢,作為他身邊的陪伴----吳珊珊更是神情僵硬。
寬闊的跑馬場風和日麗萬裏晴空,然而吳珊珊卻很想抽身迅速逃離,她想,自己真傻,真的,為何要對這個霽風集團的總裁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
即使不用望遠鏡,也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林逐風和閆森相對而坐,中間放了一張白色餐桌,邊上三四把扶手椅,那位袁家的二少赫然在座,而他對麵就是那個天海集團的CEO,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一眨不眨地盯著袁家的二少,頗有種惡狼緊盯著麵前的食物的感覺。
而後,兩人起身去騎馬,氣氛說不出的融洽。
“聽說袁毅不是已經訂婚了嗎?他的未婚夫也沒看住他?”陸霽遠聲音冰冷,“看來真是越發的招蜂引蝶了!”
這濃濃的醋意……吳珊珊心想,這得是打翻了好幾個醋壇子了吧?
“陸……陸總,毅少的未婚夫陸天鵬先生最近去了E國,可能要好幾天才回來。”
陸霽遠咬著後槽牙,他幾乎很想衝動地去把林逐風給拎回來,吳珊珊在邊上弱弱地提醒:“陸總,忍一時方可得一世……”
是了,陸霽遠心裏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記起了吳珊珊說過的,在想追求自己曾經傷害過的戀人,必須要對自己的戀人和顏悅色,萬一行動不當,引起戀人的反感,就要小心出局的危險。
陸霽遠深吸一口氣:“吳小姐。”
吳珊珊趕緊立正:“在。”
“跟我一起去騎馬。”
“啊?!”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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