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四囚禁

章節字數:6112  更新時間:23-04-28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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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天鵬深深地凝視著床上昏睡的人,看著那人纖長的,如蟬翼般微微顫動的眼睫覆蓋在眼瞼處,看著那人安靜的,美好的像個天使的睡顏,他的心裏不自覺地柔軟了起來,俯身在他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門外響起了輕輕地叩門聲,是他的下屬聞銳的聲音:“陸總,嚴先生來了。”

    陸天鵬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連那原本柔和的眼眸也覆上了一層堅冰。

    “知道了。”他迅速地轉身,走出了房間,將房門輕輕地掩上。

    聞銳直接把嚴黛雪引到了陸天鵬的書房,當陸天鵬開門的時候,嚴黛雪正坐在沙發上,隨手翻閱一本他從書架上取下來的厚部頭書,似乎是英文版的    戰爭與和平    。

    陸天鵬的眉頭蹙起來,他非常不喜歡有人動他房間裏的東西,“你最好有我感興趣的消息,否則,你立刻跟我滾出去。”

    嚴黛雪說:“你答應過我的,你會幫我見到我的哥哥。我隻想知道他在哪兒。”

    陸天鵬的嘴唇勾出譏誚的弧度:“就為這?”

    嚴黛雪說:“可能對你來說,這無關緊要,但我真的是希望知道他的消息。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甚至不惜背叛陸霽遠,你總該給我一個答案。”

    陸天鵬冷冷地看著他,覺得這個相貌俊美的青年非常的礙眼,“嚴黛雪,你還想騙我多久?你說,你知道邱越嵐的骨灰在哪兒藏著,是嗎?”

    嚴黛雪微微一愕,“對啊。”

    “那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那你先告訴我,我哥在哪兒。”嚴黛雪說。

    陸天鵬的眼眸瞬間變得前所未有的凶戾,一把掐住了嚴黛雪的脖頸,“你還敢騙我,嚴黛雪!你知不知道,阿嵐在八年前被人活活折磨,然後逃到了一個沒人能找到他的地方……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但其實他沒有死,而是躲在了緬國……那麼,你所知道的阿嵐的骨灰又是誰的呢?”

    嚴黛雪一怔,隨後,他表情平淡地說:“看來你都知道了,沒錯,我手裏有的骨灰不是你的阿嵐,是他的雙胞胎弟弟……”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阿嵐的骨灰在哪兒。”陸天鵬冷笑道。

    嚴黛雪說:“就算如此,但我知道想要害阿嵐的仇人是誰。”

    陸天鵬說:“這對我沒有意義。”

    嚴黛雪又說:“如果我說我的手裏有關R-13的病例裏的初皇資料呢?”

    陸天鵬頓時眼眸一沉:“初皇?”

    嚴黛雪說:“對,初皇,那個首例讓人死而複生的初皇的資料。要是擁有了初皇的資料,你的邱越嵐說不定就能真的死而複生。”

    陸天鵬說:“不可能,當時高世傑死亡之時,亞特斯集團的人早就對其公寓裏的所有物件,甚至手提電腦裏的資料進行過非常細致的搜尋,都沒有發現有關初皇的任何資料,你又怎麼可能拿到初皇資料?”

    嚴黛雪嗤笑了一聲:“這你不用知道了,反正是一個機緣巧合,我的手裏就是掌握了初皇的資料,你要想得到它,那麼,你就拿我哥的消息來換。”

    陸天鵬眼神陰鷙地盯著嚴黛雪:“如果我發現你有一丁點騙我,那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嚴黛雪說:“你以為我是你,我不會拿我哥的消息跟你扯皮。”

    陸天鵬想了想,說:“你等著。”

    陸天鵬把一張照片遞給了嚴黛雪,“這上麵有你哥的線索,我不會告訴更多的消息,除非我確認了初皇的資料就在你的手裏,而你,若是運氣好的話,你應該會找到你哥的。”

    嚴黛雪接過了那張陸天鵬遞給他的照片,仔細地看著,卻見那張照片是一群半大的孩子站在一個孤兒院的院牆前麵,極為不自然地笑著,麵對鏡頭,其中站在最後一排的位置,長相普通,穿著也是極為普通,很沒有辨識度,隻是那張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脖子上掛著一串用紅繩與貝殼做成的項鏈,做工有些粗糙,可卻是嚴黛雪最為熟悉的,因為那是他自己在那個最難熬的歲月裏親手做給哥哥的禮物。

    嚴黛雪的呼吸一滯,又仔細去看那孤兒院大門口掛著的招牌,那上麵的字跡因為年代久遠,而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還可辨認出“嘉南孤兒院”的名字,這所孤兒院位於江夏省北麓縣濟源鎮,嚴黛雪是有印象的,但現在濟源鎮因為老城改造,所以,嚴黛雪也無法確定這所嘉南孤兒院是否還在,他的確去找這間孤兒院,不惜一切代價……

    嚴黛雪匆匆地離開了陸天鵬的別墅,購票搭乘高鐵,打算去江夏省尋找那所嘉南孤兒院去了。

    陸天鵬站在窗外,盯著嚴黛雪的背影,他撥打了聞銳的手機:“聞銳,派人跟上他,還有,去他的公寓,還有他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給我把初皇的資料搜出來……”

    陸天鵬掛斷了電話,他返回了林逐風昏睡的臥室,這時,林逐風已經醒過來了,臉色冰冷地躺在床上,眼中也滿是敵意和戒備。

    陸天鵬走過來,俯身想要親吻林逐風,卻被他側頭避開。

    看著眼前的人那厭惡和憎恨的目光,陸天鵬有種心髒被人活活地捅了一刀的感覺。

    但他麵無表情地直起身,從房間裏的衣櫃裏甩出了一套衣服,命令林逐風換上,跟他出去。

    林逐風知道自己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隻能聽憑陸天鵬的吩咐,便懶洋洋地起身下床,他不想在陸天鵬麵前換衣服,想讓陸天鵬走開,但陸天鵬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林逐風隻得無奈地背轉身脫掉身上的睡衣,換上陸天鵬給他的衣服。

    陸天鵬的眼神黯了一下,呼吸變得異常粗重,他感覺林逐風那清瘦的背影,莫名地像極了他生命中曾經非常重要的那個人,驀然從他身後抱住他,“林逐風,你聽我話,陪在我的身邊……”

    林逐風淡淡地說:“陸總,請你自重。”

    陸天鵬收回了手,轉身走出了臥室,不一會兒,林逐風也走了出來,問陸天鵬:“去哪兒?”

    “林逐風,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林逐風沒有說話,一臉清冷的樣子。

    “若你還想讓陸霽遠活命,你就該聽我的。”

    林逐風倒吸一口冷氣,冷淡地說:“知道了。”

    隨後,兩人坐車一同來到了囚禁陸霽遠的那家地下賭場。

    陸天鵬一進大廳,一名穿著黑色皮褲,身材火辣,妝容豔麗的女人便走到他的麵前,他見到陸天鵬身邊的林逐風,明顯地猶豫了一下,直到陸天鵬說:“無妨,你說就是了。”

    女人才恭敬地說:“對不起,大陸總,那小子的嘴實在很硬,能用的招都用了,還是沒能從他的嘴裏撬出有用的消息。”

    “知道了,”陸天鵬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指著一邊的林逐風冷冷地說,“帶他去見陸霽遠。”

    林逐風的心猛然一跳,抬眸看向了陸天鵬。

    陸天鵬說:“別忘了,你之前答應我的話。”

    林逐風緊緊地攥著掌心,咬牙點頭。

    跟著那個女人來到了地下室的門口,林逐風猶豫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自己待會兒要說的話,便從那個女人推開的那扇門走進去,一抬眼,他便看見了陸霽遠。

    此時的他正虛弱地垂著頭,被綁在椅子扶手的雙手,十指指尖鮮血淋漓,不知是被碾碎了指骨還是被撥了自家,看上去觸目驚心。

    林逐風的心一陣抽痛。

    他轉身看了眼身後,發現跟隨自己進來的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現在房門緊閉,狹小雜亂的地下室內,隻有他和陸霽遠兩個人。

    “霽……霽遠……”他飛快地撲過去,幾乎是跌坐在陸霽遠的跟前,失聲叫道。

    熟悉的聲音,觸動了陸霽遠的某根敏感的神經,所以,林逐風的話音剛落,陸霽遠便刷地一下抬起頭,如弓直脊背的野獸,目光穿透般地直望向了林逐風……

    “逐……逐風?”陸霽遠的眼眸在看到林逐風的一瞬間,那犀利的目光便柔和了下來,如果不是手腳被綁,他一定會抱住他這個最心愛的男人。

    “霽遠,你沒事吧?他們……打了你?”

    林逐風顫抖著手,撫上了陸霽遠輪廓分明,剛硬俊朗的臉,“他們怎麼能打你?”

    陸霽遠笑了笑,說:“我沒事,隻要看到你安然無恙,哪怕是死,我也心滿意足了。”

    林逐風啐了他一口:“胡說八道,陸霽遠,我想要你活著。”

    陸霽遠說:“嗯,我會的。逐風,你相信我,我一定想法逃出去,然後把你也救出去。”

    林逐風微微探起身,撫摸著陸霽遠的臉頰,吻了吻他的嘴唇,看了一眼他們頭頂斜上方的那個監控探頭,他知道陸天鵬在看著他們,心中一沉,說:“霽遠,對不起……”

    “什麼?”

    林逐風垂下了眼眸,對陸霽遠說:“陸霽遠,陸大哥要我來問你,你這次來E國單獨會見瓊斯罕莫是為了要對付他麼?你們都有什麼具體的計劃?”

    陸霽遠一怔,他不明白林逐風這又是唱的哪一出?還是依然被陸天鵬的聽話水給控製了?

    “逐風,我……”

    “陸霽遠,我已經同意和陸大哥結婚了,我們……我不會再愛你了……”

    陸霽遠狐疑地盯著他,“你撒謊。”

    林逐風說:“我沒有。”

    陸霽遠繼續盯著林逐風,“是陸天鵬讓你這麼說的?他讓你跟我分手?”

    林逐風說:“是我自己想跟你分手。陸霽遠,說實話,我煩透你了。”

    陸霽遠勉強扯出一絲笑:“我不信。”

    林逐風看著陸霽遠,表情看上去很冷漠,“隨便你信不信。總之,你隻要老實回答陸大哥的問題,你就可以走了。”

    正在這時,房門被打開,陸天鵬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林逐風站起身,默默地走到了陸天鵬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站。

    陸天鵬命跟隨自己進來的手下,把醫藥箱交給林逐風,並對林逐風說:“給他包紮。”

    林逐風一愣:“我?”

    “你沒聽錯。”陸天鵬說,“他以後應該經常會受傷,你就常來這裏給他處理傷口,直到我們結婚為止。”

    林逐風不解,剛想問為什麼,便聽陸霽遠咬牙切齒地開口:“陸天鵬,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答應過爸爸臨死前的要求,留你一條性命,就算他怎麼恨我,他也是我的爸爸,所以,他的話,我不能不聽,但是,”陸天鵬頓了頓,繼續淡淡地說,“你隻能一輩子做我的階下囚,一輩子看著我和林逐風在一起生活……”

    陸天鵬站在陸霽遠跟前,微微彎腰,伸手捏住了陸霽遠的下顎,看著陸霽遠狼般犀利的目光,輕輕地笑著,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你覺得,憑我的本事,林逐風多久會愛上我?”

    陸霽遠狠狠地瞪著他,怒道:“你別做夢了,逐風不是那種會輕易移情別戀的人!”

    陸天鵬微笑道:“他也許不會,但我有聽話水。陸霽遠,你覺得在聽話水的控製下,他還能有別的選擇麼?”

    陸霽遠心頭一跳,憤怒地吼道:“陸天鵬!你這混蛋,休想動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陸霽遠,你永遠都沒有機會,你就在這個地方,每天都在疼痛中一遍遍地懺悔,等你瘋了或者鬱鬱而死,我會把你的身體呈跪姿風幹,然後放在阿嵐的墓前跪著。”

    陸霽遠知道陸天鵬這並不是在恐嚇自己,如果自己不想辦法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就真的會落到陸天鵬所說的那個下場。

    “還有,林逐風說得沒錯,我跟你之間的恩怨,就該我們之間清算,陸霽遠,林逐風,你將一輩子求而不得,他永遠隻能陪在我的身邊,跟我永遠在一起。”

    陸霽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連說出的話都顯得有些沙啞,“那你讓逐風為我包紮傷口,是什麼意思?”

    陸天鵬隻是冷笑一聲,並未回答,他轉身朝林逐風一招手,林逐風提著醫藥箱,低頭垂眸,非常溫順的樣子,等候著陸天鵬的吩咐。

    “林逐風,他現在就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林逐風說。

    陸天鵬突然一拉林逐風,讓他猝不及防地跌入自己的懷中,然後,他捏著林逐風的下巴,就把嘴唇貼了上去,狠狠地吻著他,林逐風下意識地推拒,陸霽遠則是憤恨不已地盯著陸天鵬,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若是化為實質的話,相信定會將陸天鵬給焚燒殆盡了。

    不過,陸天鵬這一吻很快就結束了,然後冷淡地對林逐風說:“我回一趟公司,這裏的人都供你調遣,如果你想回去,就直接讓司機送你回去,不過,林逐風,你別忘了,”說到這兒,他又用極低的聲音對林逐風說,“陸霽遠在這裏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命掌握在我的手裏,若是你想私自放走他,我想,你知道後果的。”

    林逐風的眼睫顫了顫,低低地“嗯”了一聲。

    陸天鵬微微點頭,轉身再看向陸霽遠時,便看見陸霽遠目不轉睛地看著林逐風,冷笑了一聲,他轉身離開了地下室,接著,兩個男人進來,又給陸霽遠的腳踝上套上了一條拇指粗的鐵鏈,還警告陸霽遠不許耍花招。

    “你們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有話要跟他說。”林逐風說道。

    “是,那你可不要違背陸總的意思。千萬不要放了這小子,否則,我們也隻能對林先生你不客氣了。”那兩人對林逐風警告道。

    等他們走後,林逐風先是幫陸霽遠解開了繩子,然後拿出醫藥箱裏的東西,耐心而溫柔地擦拭著陸霽遠手指上的鮮血,還有身上那些傷痕上溢出的血水。

    “逐風,我知道你剛才肯定是故意那麼說的……”

    陸霽遠的目光溫柔能讓人溺死在其中,“陸天鵬隨時在監視你,對不對?”

    林逐風淡淡地說:“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對你煩透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

    林逐風低垂著頭,陸霽遠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林逐風處理好了陸霽遠的傷口,最後提著箱子轉身準備離開,心急的陸霽遠終於控製不住地在林逐風轉身後伸手抱住了林逐風的腰……

    林逐風的身體,還和曾經一樣的清瘦溫軟,抱在懷中的觸感,令陸霽遠感覺全身都得到了極致的放鬆。

    他深深地嗅著林逐風身上的氣息。

    “逐風,別動,讓我抱一會兒……”陸霽遠閉著眼睛,用嘴唇不斷地磨蹭著林逐風的白皙的耳垂,“我想你,我好想你……”

    林逐風的身軀微微顫抖。

    他知道自己沒法硬著心腸去傷害陸霽遠,他真的很愛很愛陸霽遠,但他的眼睛又再次掃到牆角的監控探頭時,他的心又是一涼,驀然推開了陸霽遠,“行了,別再糾纏我了,陸霽遠,我們……完了。”

    “逐風,我不信。”陸霽遠又想擁抱林逐風,可林逐風又後退了一步,對他說:“你別過來。”

    陸霽遠隻好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無惡意:“好,我不過來。”

    林逐風歎了口氣,對他說:“陸霽遠,就算我們有緣無份,你隻要好好活著,我……我會讓他放了你的。”

    陸霽遠不甘地盯著林逐風,“如果我活著的代價是,必須要失去你,那麼我情願現在就死掉。”

    林逐風渾身一震:“你……”

    陸霽遠深深地盯著林逐風,“我知道,陸天鵬一定是拿我的性命來威脅你,所以,林逐風,我不需要你為了我而對他委屈求全。”

    林逐風的心頓時如刀絞一般。

    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而是扭頭大步走出了這間地下室。

    陸天鵬坐上車,準備離開這個賭場的時候,他看到了手機上的幾通陌生的來電號碼,不悅地皺著眉頭。

    他知道這通電話的人會是誰,他之前拉黑了幾個,沒想到那個男人依舊不斷地換著號碼打進來。

    他接通了電話,馬鯤憤怒但極力壓抑的聲音氣勢洶洶地傳來:“你他媽答應我不會對陸總動手的!!”

    陸天鵬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慢條斯理地翻著攤在膝蓋上的文件,平靜地說:“話說不明白,我無法回應。”

    “你裝什麼傻!”馬鯤的氣息十分絮亂,聲音因極度憤怒而顫抖著,“在E國,隻有你恨不得置陸總於死地,陸天鵬,陸總在哪兒?你已經得到陸宗最愛的人了,你……”

    “陸霽遠不在我這裏,”陸天鵬淡淡地打斷,“如果你有證據,就直接帶警方過來。”

    “陸天鵬,你……”

    “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再應付你,陸霽遠失蹤這件事,我會替你們瞞著的,也算是感謝你這麼多年來為我做事。”陸天鵬說道。

    “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馬鯤氣的低吼。

    陸天鵬輕輕地笑道,“隻怪你分位太低,沒資格跟我做公平交易。”

    不等馬鯤再開口,陸天鵬便掛了電話。

    將陸霽遠囚禁到死,已經是他對這份所謂的“兄弟之情”特別照顧了。

    宋翊和田揚見馬鯤從賭場裏出來,臉色極為難看,他連忙將車開過馬路,來到馬鯤跟前,伸手為其推開副駕駛的車門。

    “上車再說。”宋翊迅速說道。

    馬鯤上車後,垂著頭,雙手抓著頭,看上去情緒很不穩定。

    田揚看了眼被馬鯤緊緊攥在手裏的手機,猜到馬鯤可能是和誰剛打過電話,但也沒深想,車子啟動後,便問馬鯤在賭場裏有什麼發現。

    馬鯤搖了搖頭,隨之仰靠在座椅上,目光黯淡地看著車頂,“我對不起陸總……”

    “這事要怪也怪我,”田揚說,“事發之時,在場的是我不是你,如果陸哥出了什麼事,我……”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人的時候,”馬鯤打斷了田揚的話,說,“我準備跟蹤陸天鵬和林逐風,我相信陸總的失蹤一定和陸天鵬有關,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蹤他們,一定能發現線索的。”

    “那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確定陸哥在陸天鵬手裏,宋翊他也隻是在懷疑,還沒有找到什麼直接證據。”田揚狐疑地問。

    馬鯤轉頭看著窗外,“……是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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