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68 更新時間：22-11-28 11:35
他低頭在安思逸鬢邊落下一吻：“天色晚了，師尊今天先睡吧，明天我們去一趟柳府。”
去柳府做什麼？安思逸心裏嘀咕了一句，但是擋不住的睡意洶湧而來，下一秒他就陷入了一片黑甜之中。
亶類居高臨下地看著昏睡在桌上的安思逸，眼瞳變成狹長的一條線，隨後又恢複了原來的圓潤水瞳，不屑的評價了一句：“破破爛爛。”
曲辰風低頭在安思逸的側臉落下一吻：“嗯，我喜歡。”
亶類忽然遍體生寒，曲辰風拜師是這個套路？突然覺得這個徒弟收不到也沒那麼可惜……
夜幕降臨之後，柳家半空浮起點點燈火，憑著一點靈石力量飄在半空，照亮整間宅府，以靈石點燈，如此奢靡的行徑在如今的修仙大陸也屬實罕見。
水榭邊的阿離看著不大的湖邊出了會兒神，甜蜜的味道湧上來，那個帶著病氣的男人回來了。
“在看什麼？喜歡嗎？”柳慕眠湊在他耳邊輕聲問，聲音鑽進阿離的耳朵裏，閃亮的魚鰭微微抖動，他有點癢，側身躲過的時候耳朵尖銳的細角在柳慕眠臉頰上劃過，一條細小的傷口，嫣紅的鮮紅滲出。
阿離一愣，隨即貼上去，伸出紅潤細小的舌尖輕輕將血珠舔舐幹淨，柳慕眠一愣，想要往後退，卻停住了，他看著阿離滿意舔唇瓣的模樣，眼底的眸色變得深邃。
“好吃嗎？”
阿離點點頭，他抬起眼，突然咧開嘴笑了，伸出舌尖舔了柳慕眠的唇瓣。
耳後叮的一聲，柳慕眠出手如電，兩指間夾住一枚細薄的柳葉，綿軟的葉片被注入靈力，見血封喉。
阿離狹長的眼睛眯起一個好看月牙笑，他趴在柳慕眠胸口不以為意地笑笑：“後麵那個更加好吃。”
柳慕眠微微皺眉：“我說過，不許吃他。”
阿離有些疑惑地抬頭，看見柳慕眠手指尖的柳葉，再回頭望著不遠處站在綠葉叢中的柳慕容，搖搖頭：“你不用救我，這個傷不了我。”
“我不是救你，我隻是讓你不要試圖去吃他。”
他伸手摸了摸鮫人細嫩的臉頰，細膩柔滑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摸起來明明是人類的手感，可是魔獸的心中，一切還是獸性的本能，本能地吞噬一切美好的滋味。
柳慕眠與弟弟隔湖相望，兩人的眼中陰晴不明，千言萬語最後彙成空中交彙的閃電。
“今天那個人，你認識？是你的主人？”直到柳慕容氣呼呼轉身離開，他才開口問道。
鮫人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給了我名字，但不是主人。”
“為什麼？”
對於魔獸來說，名字就意味著契約，柳慕眠微微皺眉。
“他不需要。”阿離毫無顧忌的說，聳了聳肩：“而且他太難吃了。”
擺爛指數爆表的曲辰風，無欲無求，人生就是潭死水，一點兒也不好吃。
柳慕眠：……
“那我呢？你要認我為主人嗎？”
鮫人的眼睛亮了亮，突然又頹然下來：“你會讓我吃掉你的靈魂嗎？”
柳慕眠沒有講話，隔了許久才點點頭：“等我將死之時，你可以擁有我的靈魂。”
阿離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張開雙手環繞上柳慕眠的脖子，像情人呢喃般湊在他脖子邊輕輕啃噬：“等你死後，你的靈魂會隨我一起回到南海最深處，可以嗎？”
“可以。”
“那，你叫什麼？”
尖銳的虎牙從鮫人的口中悄悄爬出來，柳慕眠突然閉眼，脖子上傳來尖銳的疼痛：“柳慕眠。”
“我叫，阿離。”
青色閃著磷光的鱗片浮現在柳慕眠的脖子上，轉瞬即逝隱入皮膚中，阿離滿意地低頭用鼻子蹭了蹭那塊皮膚，這是鮫人誓約的印記。
“我會與你分享我的壽命。”
南海鮫人，以靈魂為誓約，與主人分享壽數，人類在死去後交出靈魂與壽命，隨著鮫人一起沉入南海的最深處。
小紅鳥眼中突然爆發一陣紅光，隨即恢複正常，在一根顫巍巍的花枝上來回蹦躂了兩下，歪著腦袋一動不動繼續假寐。
與鮫人換壽數，不知道是蠢還是笨，鮫人這種在真正實力麵前毫無勝算的魔獸，隻要自己一捧火就能燒死了他。
柳慕眠的臉上原本的蒼白退去，淡淡健康的紅暈浮現，一直纏繞在胸口的壓抑窒息感忽然消失，空氣毫無阻力地充滿肺部，他按住胸口深深吸了口氣，沒有纏綿的疼痛，這感覺新奇又微妙。
阿離的手按在他左胸上，感受他胸膛下突然跳動變得有力的心跳，滿意的趴下去，將耳朵貼在上麵：“主人，你要喂飽我。”
夜空中閃過一線快的幾乎抓不住的亮斑，柳慕眠忽然將阿離緊緊按在胸膛上，對著夜空喃喃道：“可以，不過從此以後，你隻能吃我讓你吃的人。”
密林深處的柳慕容一動不動，濃鬱的花香熏得他頭暈眼脹，幾乎要吐出來，剛才放出神識的瞬間，第一次竟然被柳慕眠捕捉到了。
他皺起眉，如果柳慕眠恢複了身體，接下來他要做什麼？
這位兄長的心思他永遠捉摸不透，是為了柳家還是為了別的原因？
客棧裏的亶類突然站起了身體，無聲地和黑暗中的曲辰風對視一眼，鮫人認主，是柳慕眠的目的嗎？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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