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89 更新時間:23-03-25 22:10
舊曆年進入了一星期倒計時,程經籍給員工們放了假,自己也閑下來,僅剩的一點工作在家裏的書房就能完成。於是,程經籍就開始了他在家裏隨處撿人的生活。
林說文變得很嗜睡,程經籍經常在客廳的沙發、書房的桌子以及花園的小傘下找到熟睡的他。程經籍有時會費點勁把他抱回臥室,但林說文有時候會因此醒過來,所以更多的時候就是拿自己的大衣披在他身上好讓他不會受涼。
程經籍和林說文的關係似乎變成了前所未有的和諧融洽,雖然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但程經籍習慣了照顧自己的omega,林說文也接受了被自己的alpha照顧。
劉媽整天都是樂嗬嗬的,又開始著手為他們收拾去京城過年的行李。
這天,林說文又在客廳睡過去了,程經籍上樓取了外套再下來發現客廳裏竟然多了個穀雨,她此時臂彎處掛著玫紅色的手提包,穿著高開叉的旗袍卻蹲在沙發前露著大白腿仰麵看她那親親兒媳婦的睡顏。
“媽你怎麼來了?”程經籍壓著聲音,人已經走近了沙發把衣服輕輕往往林說文身上一放,又用大拇指往後院一指。
穀雨意會,起身把包放在茶幾上,裹緊皮草向院子裏走去。
“他成天就這麼睡?”
“差不多吧,白天基本上隔兩三個小時就會睡差不多一個小時,晚上會精神一點,五六個小時也不會睡,不過病懨懨的。”
“看過醫生了嗎?”
“電話問過醫生,說是正常的妊娠反應,過段時間就好了。”
穀雨點點頭,即使林說文從來沒有通知過她他懷了孩子,她聽到這話也絲毫不震驚。程經籍不覺得奇怪,穀雨畢竟也是過來人,說不定在從杭城回來那天林說文在燈光大道吐掉半條命的時候她就有了定論,還有就是,林說文身邊跟著那麼眼線,他既然去過醫院,無論是行為還是結果都很難瞞得過眼線的主人。
“經籍,我相信你也有數了,你現在已經有孩子了,再過不久孩子就會呱呱墜地,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做小孩了,收心吧。”
穀雨難得溫柔地說道,程經籍感覺自己回到了中學時代,那時候穀雨和程瀚都還對他抱著希望,也隻有那時,他才從穀雨嘴裏聽過這樣語氣這樣意味的話。
“好了,我知道了,不會再跟阿今有別的牽扯了,我現在跟她就是朋友加合夥人的關係,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程經籍別過臉去不願意麵對穀雨。
穀雨意味深長地拍拍他的肩,說:“我知道,我都看著。”
她話鋒一轉又說道:“差點忘了正事。你們去京城得緩緩,後天金埋訂婚,你們去捧個場再過去。”
程經籍一驚:“她要訂婚了?和誰?”他的震驚隻是這消息來得確實突然,不僅他們在杭城的時候沒聽說,就連回來了快兩個星期也沒有聽見一點風聲。
穀雨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說起話來咬牙切齒:“和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曲光瀲。”
程經籍印象裏的曲光瀲是一起錄綜藝的時候那個一頭奶奶灰的外國籍男人,做作得很。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他們有這層關係就不喜歡這家夥,後來聽林說文說那是程瀚的私生子就更討厭了,甚至可以用惡心來形容。
“他們兩個怎麼搞到一起了?”
穀雨兩手交叉抓住手臂,仰麵吞了一口氣道:“說是在美國時候就認識了,在不知情的時候就是男女朋友,偷偷摸摸籌備了訂婚典禮,昨天金埋直接給了我一疊請柬。”
“這你也能忍?”程經籍差點尖叫起來。
穀雨剜了他一眼,示意他小聲點,又說:“我隻是她戶口本上的媽又不是她親媽,她現在這年齡我哪裏管得著她?她非要和曲光瀲在一起我能有什麼辦法?”
“不是,曲光瀲,我同父異母的哥,程金埋,我名義上的姐姐,他倆怎麼結婚?”
“首先,曲光瀲跟我們不在一個戶口本,其次,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說呢?”
程經籍被噎住了,忽然靈光一現,忙說:“不是,媽,你快去跟程金埋把收養關係解開,要不然他倆一結婚曲光瀲就名正言順登堂入室了!”
“用你說?”穀雨的手指在皮肉裏越陷越深:“她跟我提的時候我就和她把收養關係解開了,就這種心機,連你都能想到怎麼可能耍得了我?而且,那狗崽子登堂入室可不需要娶個養女,套住他親爹就好了。”
程經籍眸光一滯:“你跟我爸還在……”
“別問。”穀雨一口否決了他,“我可清醒著,我怎麼可能真的鬧點什麼笑話出來?你別管,現在程家的家業,一半還跟我穀雨姓,如果不想一輩子的打拚毀於一旦,你爸就會給我那些麵子。”
程經籍想,他長那麼大是第一次見到父母吵架冷戰,一來他真的鮮少見到父母,二來,程瀚穀雨這種誌同道合的夫妻,不拘兒女情長就鮮有爭吵。
“好了,就這樣,進去吧,怪冷的。”
穀雨進了客廳後從包裏拿出兩張暖黃的請帖往茶幾上一放,在劉媽耳邊囑咐了幾句就走了。程經籍目送她離開後拿起請帖一看,上邊金色的藝術字明明白白的寫著“曲光瀲”“程金埋”。他艱難地吐了口濁氣出來,感覺一切像夢一樣。
晚點時候林說文迷迷糊糊地起來了,喝了劉媽燉的糖水才看到那兩張請帖,眼睛在那倆金燦燦的名字上停了很久,問:“他們怎麼在一起了?”
“是吧。”程經籍嫌棄地擺著手:“也不知道那姓曲的想幹什麼,不知道我跟他什麼關係?他是不是想要我去攪場子啊?”
林說文不語,把請帖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最後還是把它合好,在垃圾桶和茶幾間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茶幾。
“鴻門宴,去吧。無所謂,法治社會他們還能當場吃人不成?”
如果這份請帖是金埋或者曲光瀲遞給他的他有一百種借口不去,但這是穀雨送來的,穀雨希望他們去,那就去。
不過,保險起見……
他在沙發縫裏找回了電量岌岌可危的手機,找了曲俊燕的號碼當著程經籍的麵直接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是過了十來分鍾那頭才匆匆打回來。
“喂,說說。”那頭的曲俊燕氣喘籲籲,“不好意思啊,剛剛在幫老段搬書,手機掉到紙殼箱子裏了,剛剛才找回來,怎麼了?”
“曲光瀲要訂婚了,和程經籍的母親曾經的養女程金埋。”
對麵靜默了將近一分鍾,連喘息聲也不剩。
“我不搶婚啊,我現在對搶婚有心理陰影,而且我跟那姐姐也不認識。”
“他讓我和程經籍去他的訂婚宴。”
曲俊燕又是接近一分鍾的靜默,而後說:“你就粘著程經籍,曲光瀲要是發瘋你就把程經籍推出去讓他砍,然後你給我打電話,我馬上給派出所打電話說你們那打架鬥毆。”
旁邊耳朵向來很靈的程經籍:“……”
林說文的目光投向他,他兩指往耳朵裏一插,意思昭然若揭。
“好了,我知道了。”林說文沒再跟曲俊燕說什麼,兀自掛了電話。心裏有了更多的疑點但至少眼前的謎團解開了。
曲俊燕在南省近一個月,依照他的性格和手段,曲光瀲就算被程翰護在盒子裏他都能讓他掉層皮。而現在曲俊燕乖乖地回京城了,對於曲光瀲的一切想親自動手又迫於上邊的壓力不能。而他上邊的人,大約就是林頌風。林頌風和程翰達成了某種共識,現在在保曲光瀲平安,所以就算穀雨也隻能默默忍著。
那麼,曲光瀲身上到底有什麼吸引林頌風的地方讓他來淌水?
林說文心裏不禁煩躁起來,他莫名沒辦法淡然地麵對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他又瞥見了程經籍,又覺得這毛病是他傳過來的,就約看越氣,最後就對程經籍黑臉了。
程經籍兩眼懵逼:“……我,我又怎麼了?”
“不知道。”林說文將三個刀子一樣的字拋出去,雙手在腿上一撐揚長而去,上了樓。
程經籍撓著頭在心裏直喊冤,要不是他聽見了他們剛剛打電話的內容他都要懷疑曲俊燕這廝說了他什麼話壞了。
劉媽語重心長地安撫著他,說道:“忍著點,別跟他吵架。”
“那還用說?”程經籍可沒什麼特殊癖好,林說文嘴上多有理他又不是沒見識過,就算是平時他都不想跟他吵何況現在?
林說文到了樓上,手機缺落下了,程經籍琢磨著給他送上去,上樓梯時那手機忽然鈴聲大作,程經籍一驚,竟然意外把電話接通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聲音語調卻很熟悉。
“林說說,請柬收到了嗎?我很期待你的到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記得一定要來。”
很好,曲光瀲。
程經籍心生一計,趁著他說話就快步跑向廚房,把手機丟進燉湯用的鐵鍋裏,蓋上鍋蓋,抽出鐵鏟就把鍋蓋當成架子鼓一頓敲。整套工作行雲流水,連劉媽都沒意識到一切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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