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80 更新時間:23-04-14 21:33
鄭家人在前廳留了很久,就跟幾個長輩聊點家常,林說文、林玉柏還有林燦幾個小輩都在旁邊陪著,長輩不發話他們也不敢走,就在旁邊當個合格的捧哏。
這種陪聊的事情曲俊燕和林說文都做多了,也早就習慣了,聊多久都沒事,但林玉柏和林燦是根本習慣不了的,他倆都是好動的,尤其是林燦,兩人一合計,就由林玉柏先長輩請辭,拉著幾個人去搓麻將了。林說文本來是不想去的,他對那些麻將塊沒什麼興趣,也不像這群人一樣有癮,但少了他三缺一就算了,林燦也吵吵著要把去年輸出去的錢贏回來。林燦和林玉柏在各家中都是極其受寵的,他們央求了林說文幾句老爺子就發話了:
“你難得精神好就去陪他們完幾盤吧,成天睡著也不好,沾點生氣。”
話都說到這了林說文也隻能認了,將腕上的木手釧一解放進衣兜裏,活動著手腕說:“我今天沒精神讓你們,輸慘了都別哭。”
“嗬。”曲俊燕佯裝驚恐:“好凶啊,我可沒帶多少錢,你別讓我難堪。”
結果,林說文下起手來毫不留情,三盤就把另外三個人贏怕了,直喊饒命。林說文也不是為了贏他們的錢來的,一來娛樂活動沾大錢就變味了,二來,他也確實不缺錢,就象征性地從三個人的錢包裏拿了個一塊錢硬幣,又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爆栗就放過他們了。
“好了,我回去睡了,你們再找個人陪你們玩。”
林說文慢悠悠地走了,從背影可以看出他又把手釧帶來回去。林說文從小到大收過不少東西,他喜歡的不喜歡的都有,不喜歡的當然是找個匣子鎖起來,而喜歡的也很少見他用,簡單來說就是比起別人的饋贈他更喜歡自己得來的東西。就拿這手釧來說,當年段克猶送了他和曲俊燕一人一根,但那根一直都躺在匣子裏,而他現在手上這根則是他自己花了幾萬塊買的,沒什麼特別的,就隻是在景區賣得特別貴而已。
林燦一邊發消息叫人來補林說文的空一邊吐槽說:“早知道不讓他把那八萬八摘下來了,那東西是封印,絕對是封印。”
曲俊燕咂咂嘴,直言:“你這是技不如人的借口,他那是護腕用的,他練虞姬那會不是扭著手了嗎?到秋冬就手腕疼,他說那手釧雖然重,戴著做事不方便,但閑著的時候戴戴也挺好。”
“唔。”林玉柏不由地感歎說:“小燕哥不愧是小燕哥,這都能知道。”
曲俊燕聽著這話其實也是欣喜的,但麵上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你們還不清楚嗎?就是表情少,看著難接觸,多煩他會兒他什麼都跟你說。”
林家兩兄弟嗬嗬一笑,不敢苟同,曲俊燕心裏也虛,他也就口嗨一下,畢竟這方法他剛用過,不但啥事都沒套出來反而還差點被掃地出門。
林說文這邊原本的確是打算回去睡覺的,他已經清醒太久了,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需要睡眠,腰上的那根脊柱也像要解體一樣酸乏。他臨走時留下充電的手機已經充滿了,鎖屏界麵上,聊天軟件有一條來自徐今釋的長消息,看時間是他剛出門那會兒發過來的。
徐今釋拜托他去開導一個頑劣的十八歲紈絝子。他是這麼總結的。
在林說文的眼裏,十八歲是最燦爛的年紀,也是最迷茫的年紀,這個年紀的人,脫離了追在後邊勸學的老師,也開始對家長的管教叛逆,需要指引又拒絕指引,導致多年後回想起悔不當初。林說文其實不太理解徐今釋讓他做這件事的意義,他點醒了現在的程經籍又怎麼樣?他是失憶不是穿越,就算被點醒了也改變不了十二年裏既定的事實,但如果是為了給他的十八歲一個彌補,給十八歲的迷茫少年一個救贖,他作為客觀上的人民教師倒也不是不行。
他給徐今釋回了個精簡的“好”,並不急著去當這個救世主,林自堯說程經籍現在在醫院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的,還有時間看電影,他不去倒是還好。他存了私心,又實在懶得動就先去睡了一覺,不成想,沒幾個小時,他都還在夢裏醫院那邊就變了天。
林自堯匆匆打電話來說,程經籍失蹤了。
很扯淡,一個大男人,雖然隻有十八歲的記憶和心智,但終歸是成年人,在一個醫院裏竟然不見了。
林說文不慌不忙,在手機裏看了程經籍的定位,這個定位還是前段時間程經籍自己裝的,兩個人的手機相互定位,林說文要是出什麼事他也能找到人,沒想到的是林說文沒出事,他自己先出事了。
定位上,程經籍離醫院已經很遠了,但離林家卻不算遠,開車十幾分鍾的事情。林說文先嚐試著給程經籍打了電話,對麵一直沒接,林說文沒辦法,就先打電話給了還在麻將桌上的曲俊燕,麻煩他帶他去找人。曲俊燕開心壞了,他就今天手氣特別差,林說文走後也是一直輸,眼看輸得臉都快掛不住了,林說文一通電話過來他立即就把麻將一推,說:
“走了,說說找我有急事,下次再約。”
說罷,跑得比兔子還快。
曲俊燕的車鑰匙還在家裏,他急匆匆地跑回家了一趟,把車開到林家門口的時候林說文已經包得嚴嚴實實地在門口等著他了。
林說文上車後曲俊燕便問:“你家那個呆瓜又怎麼了?腦子都給他摔掉了還能亂跑?亂跑就算了還跑京大去了。”
“我怎麼知道,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行了,你別激動,好歹在京大,不是在土匪窩裏。”曲俊燕說完又小聲補了一句,“雖然和土匪窩也差不多。”
京大和華清都是京城麵積頂級的大校園,兩人進了學校找人依舊是不容易,曲俊燕騎著輛自行車載著林說文,林說文拿著手機看著定位,又花了十幾分鍾才在結冰的湖邊找到了程經籍。
此刻的林說文望著程經籍的背影,隻覺得他像即將投江的屈原,要不是那湖已經結冰了他肯定不會慢悠悠地走過去。程經籍大概在發呆,一直保持著雙手插兜凝視湖麵的動作不動,大概在思考著什麼。
“程……”
“林說文?曲俊燕?”
一個高亮的男聲響起,林說文眼前掛過一陣風,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藍色毛線帽的男人就擋住了他的去路,他眼一白,沒看清人臉就知道來者是誰。京大人文社科院的胡奚曷,被曲俊燕稱為“大問題”的人,也是人文社科院的辯論隊三辯,常年和曲俊燕殺個難舍難分。
“你倆可有陣子沒來我們這了,怎麼,突然想起來要過來了?過來滑冰嗎?我跟你說啊,20,熟人不打折。”
“不滑冰,你先一邊去,我來找人。”林說文向左跨了一步,胡奚曷便也朝左挪了一步。林說文向右挪一步他也向右一步。
林說文對這個潑皮忍無可忍,直接說道:“再不讓開我就碰瓷,宮內孕八周,京大地滑,這一跤不可能不出事。”
胡奚曷飆出一聲髒話就立即放了林說文,繼而又吐槽說:“你還是一樣瘋啊,這都能拿來碰瓷。”
“彼此彼此。”林說文再看,程經籍已經不見了。他環顧了一圈才在離原本的位置兩百米處找到人。
這回沒人擋著他了,他很快到了程經籍背後一拍他的肩,喊了一聲“程經籍”,待程經籍回神轉過身來他才接著問:“你跑來這裏做什麼?花十塊錢滑冰?”
“哦,是你啊。”程經籍眼睛裏有些許的迷茫:“昨天想起點事,我好像來過這個湖,也是這個季節來滑冰,我想包場,然後被保安批評了一頓,但是忘了是誰跟我一起過來的,我隱約記得那人挺重要的,但是實在想不起來就想著舊地重遊看看能不能想起了。”
“歐呦,這我知道。”說話的是胡奚曷,他很熱心地點開他們學校的論壇,調出了一張照片:“久仰久仰啊,你來我們這包場的事跡我們現在還在傳頌。”
林說文陰陽怪氣道:“不愧是你們,就是有閑心。”
照片上的確實是程經籍,他正在和冰場的管理員理論,而他身邊站著形形色色的人,一般人大概很難看出程經籍要找的人是誰,但林說文可以,他見過戚爾雅的照片,是金埋拿給他看的。胡奚曷調出來的照片裏有一個穿著粉白色羽絨服的女孩,隻露了半張臉,林說文便指著她說:“你找的大概是她,戚爾雅,你大學時代的女朋友。現在已經出國了。”
程經籍眉頭擰得很緊,在三人的注視下他沒想起這個女孩,反倒扶著頭喊疼。
胡奚曷突兀地問了一句:“林說文,這就是你結婚的那個alpha?怎麼看起來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你還挺有情趣,帶著失憶的alpha來他和前女友曾經的約會地點找他們曾經的回憶,你還是那個瘋子啊。”
“你的嘴長出來不一定要說話。”林說文給胡奚曷甩了個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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