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76 更新時間:23-05-24 22:13
林說文讓方相娜來救了程經籍一次,但救不了第二次。幾乎與世隔絕的是林說文不是程經籍,程經籍還要出來拿飯菜,有時候還要被方慈詮叫出來聽林說文的情況。
對,林說文的情況比方慈詮告訴他本人的還要差,程經籍也知道他很信任方慈詮,但這一次,方慈詮選擇了隱瞞一部分。程經籍有想過要不要告訴林說文真相,但是他看著林說文,有時會覺得林說文這麼精明的人肯定什麼都知道,又怕自己的這份“熱心腸”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
程經籍隻要出門就一定會遇到和林說文相關的人,有的時候是林嬖,有的時候是虞代,有的時候是他舅舅……曲俊燕也來了,他想見林說文,但是被方慈詮拒絕了,也就是那天程經籍才知道,曲俊燕是拿自己的血拯救了十八歲的林說文的人。
曲俊燕警告程經籍不要把事情說出去,程經籍當然答應了,他了解林說文,如果林說文知道了這件事隻會冷淡地反問他:“然後呢?我該怎麼還給他?”
方慈詮很凶,很厲害,這是程經籍真真實實經曆過的。他被林嬖堵在了樓梯口,對,又一次。這一次林嬖直接把他拽上了醫院的天台,因為那沒人。醫院的天台本來是有鎖的,但那把老式的鑰匙鎖根本經不起林嬖的暴力。
很不可思議,一個人的力氣可以強大到毀壞一把鎖。
林嬖把他壓在天台的地板上,天台很髒,水泥地麵被太陽曬得仿佛可以煎蛋,眼看著林嬖的拳頭就要落下,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奇跡般地出現了。
方慈詮倚靠在他們上來的那扇門前,說道:“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你弟弟現在隨時隨地都需要他,你是想在這直接給他打到大出血打到殘廢嗎?那我跟你講,那你弟弟可能就有麻煩了。”
方慈詮顯然引起了林嬖的興趣,林嬖活動著手腕子,先放過了程經籍,目光凶悍地轉向方慈詮,她冷著臉說:“你想怎麼樣?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也想知道我在這做什麼。”方慈詮絲毫沒有被林嬖嚇到,反而氣勢越來越足:“我,一個正直善良勤奮的好醫生,在這個溫暖,啊不是,燥熱的中午,我本來應該擁有一個美好的短暫的三十分鍾午覺時間,結果一出門就看見某些暴力的病人家屬正拖著另個一個家屬到天台約架。我的天,這我能忍?門鎖你得賠吧?”
林嬖輕哼一聲,把手表直接丟給了方慈詮。
方慈詮接住了,又說:“你這人,我說的是錢的問題?你打人對不對?你老師沒教過你打人不對?”
林嬖的手抬起,激起一陣風在程經籍麵前刮過,那雙骨感又有力的手又一次拽起程經籍的衣領,用另一隻手的指頭指著他的鼻間高聲質問方慈詮:“他這個廢物把我弟弟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就不能讓他長點記性?我跟他說道理他記得住嗎?”
如果放正常人,這時候早就被林嬖震懾住了,林嬖被同輩甚至晚輩成為“皇帝”不是沒有原因的,她有與生俱來的帝王氣,一個眼神就能壓製一群人。而方慈詮大概就是那些不畏皇權的人。
“鬆——開。”方慈詮顯得很不耐煩,甚至大膽地向他們走去試圖用手拯救程經籍的領口,“神經病吧你,法治社會懂不懂?還是說你在那個自由的地方待習慣了回來不僅時差沒倒過來思想也沒倒過來?”
方慈詮觸碰到林嬖手的一瞬間,林嬖就像是被踩到了爪子的獅子,立馬將矛頭指向方慈詮。而方慈詮絲毫不慌,彎彎腰,後退兩步就躲開了林嬖的手,嘴裏還說著:
“幹什麼?惱羞成怒?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麼?你在救了你弟弟的醫院的天台上,先是想把現在唯一能穩定你弟弟信息素的alpha用拳頭直接廢了,現在又想教育不眠不休把你弟弟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白衣天使,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林嬖沒有冷靜下來,但方慈詮應該是意識到一直地逃避根本穩定不下來這個alpha,於是,他再一次彎腰躲過林嬖的攻擊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林嬖的胳膊直接一個過肩摔。
程經籍整個人都懵了,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林嬖就是這個世界武力值的巔峰,而現在,一個看上去又瘦又邋遢的醫生一招就給他製服了,就好像這個世界忽然出bug了。
而此時方慈詮的神色就沒那麼輕佻了,他挑起眉毛,眼神裏的煩躁越來越濃,他壓製著林嬖,但並不輕鬆。
“我真是服了,這年頭沒點看家本事還是不行啊。”
“我再跟你說一遍,你打傷了我,你自己會進局子,我可能就沒辦法治你弟弟了,打殘了他,沒有他的信息素,你弟弟信息素過敏症一發作,會引發什麼用我多說嗎?”
“多器官衰竭。”
“休克。”
“早產,哦不是,不夠嚴謹,現在他才有26周,嚴格意義上來說,28周以下的我們叫流產。”
“等等等,全都要他的命。”
“林嬖,我不管程經籍以前做了什麼,但是這次在我看來,是他打了120來醫院,是他冒雨開車回去救的人,沒有他,就你們那幢房子,三個大人一個胎兒死了爛了臭了都沒人發現。”
“是他誘發了林說文的信息素過敏嗎?是那個姓許的家夥吧?她是怎麼進到那幢房子的?那個給她開門的保姆是誰選的?把責任都推到一個人身上你們倒是也光彩。”
“怎麼?怪人家沒把你親愛的弟弟拴在褲腰帶上帶著到處跑?還是怪他現在好端端地站在這裏挨你們的揍而你弟弟卻隻能躺在封閉的病房裏動彈不得?神經病吧你們。”
程經籍不敢插一句嘴,他就看著被方慈詮製服地林嬖從一開始的傲慢不屈,咬牙切齒,慢慢放鬆下來,而方慈詮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就好像是惡神一樣。
林嬖徹底放棄了掙紮,方慈詮也放開了他,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躺在了天台上。林嬖卻還很靈活地從地上坐起,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程經籍,而後手往地上一撐,站了起來。程經籍沒有動,任憑著林嬖怎樣來處置他。
林嬖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麵前,喝了一聲:“起來!”
程經籍渾身一顫,抬手扶住身後的欄杆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林嬖又一次抓住他的衣領,強迫他站直。程經籍其實要比林嬖高半個頭,站直後就成了林嬖仰視著他,但他的氣勢永遠達不到林嬖的狀態。
“站直。”林嬖的語氣仍是不好,“程經籍,你真是我見過最沒用的alpha。沒有,沒有任何一個alpha會容許另一個alpha這樣壓製他。”
程經籍沉默著,不敢做反駁也不知道怎麼做反駁。
林嬖張嘴,卻隻是呼出一口氣,沉重的憤怒的令人心生膽怯的。她向前一步,程經籍的肌肉反射性地想往後退,但這次他抑製住了本能,堅定地迎接著接下來的一切。林嬖捏住了他的臉,又對他說道:
“我林嬖做事心狠手辣不講道理,這就是我給你下的最後通牒,我弟弟要是再出什麼意外,不管和你有什麼關係,我都饒不了你,我就算是把自己這一輩子搭進去,我也要讓你好看。”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她依舊傲慢強悍,脊背沒有一絲彎曲,黃色稻草一樣的頭發在天台的風中亂飛,高跟鞋在水泥板上敲出震撼的聲響。
方慈詮也起身了,隨意地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抱怨說:“這真是和林說文一個媽生的人啊?這麼殘暴這麼沒禮貌?”
程經籍小聲接了一句:“如假包換。”
從天台離開後,林嬖就回了美國,但每天依舊有不少人找程經籍,除去穀雨和程瀚,其他的人對他並沒有明顯的暴力傾向,而他見到穀雨和程瀚的地方大多人流量大,他們也不會對他動手,隻會壓著火氣向程經籍詢問林說文現在的境況。
“挺好的,他沒說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醫生也說暫時是穩定的。”
“他今天看了會兒書,大部分時候是在睡覺。”
“他今天胃口不好,沒吃多少東西,但是點名要吃餃子。”
……
這些彙報很平常,程經籍遇到那些關心林說文的人說的大多都是這些話,也沒什麼好彙報的,病房休養保胎的生活就是這麼乏術可陳,他也希望可以這樣無聊下去,至少這代表著林說文父子都是安全的。
高思修和秦舒來過醫院看望林說文,當然,他們一個alpha一個omega也進不去病房,秦舒還帶了一束花,方慈詮頭一搖,也送不進去,隻得是程經籍出來代收了。作為工具人,他還幫林說文交了幾本書給秦舒,那幾本書都是林說文最近幾天看的。
秦舒收到書的時候的笑容是燦爛的真實的喜出望外的,也是程經籍難以理解的,他想,這或許就是他是學渣的原因。
看,學霸看見鬼畫符都是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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