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09 更新時間：22-11-30 22:17
晟元帝驚喜得一下子從龍椅上站起來，激動道：“國師出關了！好！好！退朝！”
“等等——”晟元帝真的太高興了，以至於有些忘乎所以，才說了退朝又喊住大家說，“諸位愛卿，國師既已出關，南疆旱情容國師占卜過後再議。至於常威將軍，帶兵駐紮菱州之事暫緩，且等朕與國師好好商議商議。”
“末將遵旨！”
……
司天監
晟元帝口中的國師是一位年約六旬的老者，身著灰黑色道袍，發頂挽著一個道髻，腰間插著一柄白色浮塵，背後背著一口寶劍，白眉須髯，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韻味。
國師道號文陽子，晟元帝帶人來司天監時，文陽子正在閉目焚香。他麵前擺有一案桌，案桌上放著一香爐，裏麵插著三炷香，煙霧嫋嫋，混著殿裏的檀香與藥香，氣味算不得好聞。再往上看，文陽子正前方頂端工工整整立著三尊神像，莊嚴肅穆，正是三清天尊。
隻見雲陽子神情專注，口中念念有詞，卻叫人聽不真切。晟元帝揮開欲上前傳話的侍童，靜靜站在一邊等雲陽子禱告結束。
大約過了一刻鍾，雲陽子對著三清神像俯首叩拜了三禮，這才悠然起身，徑直來到晟元帝跟前行了一道家禮儀。
“皇上別來無恙。”
晟元帝抱拳回了一禮，歎道：“朕無甚大礙，隻是國師這一閉關就是半年，實在讓朕甚是想念。恰逢又遇南疆大旱三月不雨，百姓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朕深感痛心，卻無良策，日夜思慮，隻盼國師能早日出關指點迷津。”
“貧道先前閉關身軀雖在司天監，但元靈已遊遍凡塵。南疆旱事，貧道皆已悉知。”
“如此甚好！那依國師之見，此旱情該如何解決？”
文陽子捋了捋胡須，眼神瞥向晟元帝身後，晟元帝會意，當即屏退隨從。
“皇上請隨貧道進入內殿。”
“國師可是要占卜推演？”見文陽子掏出龜甲、蓍草等物，晟元帝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一陣凝神屏息的等待過後，晟元帝忐忑的開口道：“卦象……如何？”
文陽子掐了掐手指，又看了看卦象，如此反複幾遍後，還是搖頭歎息道：“戌土發動克世，午火又暗動相助，乃是忌神和仇神同動克世，實乃大凶之兆啊……”
“這……涉及生民百姓，國師務必要尋一破解之法，千萬要令凶兆改為吉兆！”
“皇上莫急，此卦象雖是午火、戌土同動，忌神為二，不利卦主，但有常言道“有動取動、無動取世應”，找到應仇即可打開生路。”
“何為”應仇”？國師可明示？”
“請皇上恕罪，追蹤溯源，南疆旱情卻始於您十六年前親登長華為私祈福所致。現因果所係，虛報輪回。”
“朕還是不解，南疆大旱和朕那一年祈福有何幹係？”
文陽子幽幽道；“皇上可還記得泠妃？貧道說過，她陽壽已到，須歸太境，強留隻會傷人傷己。皇上用情至深，不惜找貧道窺伺天機，探得長華之境，親登前往，以人帝之軀，攜萬民之福，向上蒼作祈禱置換，這才有泠妃生還之事。然而這等奪蒼生靈氣之舉實在有違天意，蒼龍發怒，因食惡果。”
見晟元帝變了臉色，文陽子忙又接著說道：“不過貧道留有後手，眼下皇上隻需重登長華山，靜心焚香下一道”罪己詔”以示天下，蒼龍感念皇上心意，不出三日，南疆旱情定可解決。”
“要讓朕下”罪己詔”？不可能！朕是皇帝，是天子！朕沒有錯！一旦下了”罪己詔”，史書會如何寫朕？後世之人又會如何謾罵於朕？這事，絕無可能！”
想過晟元帝會抗拒，但沒想到晟元帝會生這麼大的氣。文陽子不得不先安撫他，軟了語氣道：“皇上息怒，若不願下詔，貧道這還有一解卦之法。隻是……不能立竿見影。”
“說。”
“蒼龍發怒，以換質子，虔誠所致，方回本真。”文陽子頓了頓，看看晟元帝的臉色，見他稍稍收斂的火氣，這才繼續開口道：“不若……以太子之身，前往長華，代帝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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