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58 更新時間:23-01-15 23:41
韓宴又問了問才知道,南邊十幾海裏就有部隊駐紮,島上也有一個小的偵查站點靠他們幾個人維護著。
土豆島麵積不大,雷州島和附近海島的漁船都會路過這,駐不駐防意義不大。
見此情景,陳澤也不便再多問,與村長約定好後天來接他們,就跟著村長妹妹和妹夫去了家裏。
村長喊他妹妹二丫,也讓陳澤他們一樣這麼叫,妹夫叫黑子,挺憨厚老實的一家人,二丫還誇韓宴長得漂亮,像電視裏那些人。
想到走一路被誇一路的韓宴,陳澤有點吃醋,但一想他們誇的是自家宴宴,瞬間覺得那些人都是在誇自己有眼光。
島上的生活很悠閑,二丫提前準備好了晚飯,兩人吃完就在海邊溜達著消食,“宴宴,你看星星,這裏竟然能看到星星啊。”
“嗬嗬,是啊。”韓宴不想理他。
誰知陳澤一屁股坐在了沙灘上,還拍了拍旁邊的沙地,“來呀來呀,宴宴要是覺得髒可以坐老攻腿上的。”
韓宴選擇了坐在沙灘上。
陳澤躺在沙灘上望著天上,星星一閃一閃的,錦城繁華的夜晚,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掩蓋了天上不起眼的亮點。
“宴宴。”陳澤喊他,“宴宴,我真想和你在這待一輩子。”
“嗯?”
“以前就想過,我們老了以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每天看看夕陽,你能陪在我身邊,隻要和我在一起就行。”
“什麼都不用做,也什麼都不需要做,隻有我和你。”
“你會覺得悶的,陳澤。”
“會嗎,我早就不想在陳氏幹了,等忙完這陣子,我就申請辭職,我倆可以去很多地方。”
“陳澤,你說過,我們很窮的。”
“是的,所以我們不能開兩個房間,也不能經常出去吃飯,你要每天在家做飯,還有我想想……”
回到二丫家裏已經臨近深夜,島上的人日落而息,黑子見他們還沒回來,一直坐在屋外等他們。
兩人有些愧疚,但黑子表示沒事,每天島上都會有人守夜,他見兩人沒回來,就和鄰居換了班。
二丫給他們留了熱水,兩人草草衝了個澡,才發現二丫給他們準備的是張上下鋪。
看屋裏的陳設應該是二丫和黑子兩人孩子的房間,島上沒有學校,孩子都要去雷州島上寄宿學校。
韓宴爬上了上鋪,把下鋪留給了陳澤,陳澤覺得不安全,韓宴卻淡淡地說,我喜歡在上麵。
原來如此,陳澤覺得自己記住了。
少了塵世喧囂的夜晚,兩人睡得異常安穩,韓宴也沒再做些奇奇怪怪的夢,陳澤在下鋪反而做了個漫長的夢。
夢裏他又回到了軍營,好像又回到了南部和東南亞接壤的那片雨林裏,與身邊的兄弟在木頭吊腳樓裏侃大山,開些葷段子的玩笑。
那時他身上沒有陳氏,沒有白眼狼親戚,他會在黎明到來時慶幸自己又活了一天,也會糾結今天的十公裏負重拉練會去哪裏。
但更多的是考慮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什麼時候能放假出去買煙,最好是能有一天的假期讓他能去臨近的鎮子上逛逛。
如果不是父親和陳家人,陳澤覺得自己應該會在那片雨林裏待一輩子。
陳澤是被屋外的騷亂吵醒的,島民嘰嘰哇哇的土話在美夢中格外刺耳,他翻了個身跳下床,上鋪的韓宴拿被子捂著腦袋,他說,“宴宴,我出去看看,你小心點。”
被子裏的韓宴哼了一聲,顯然也因為睡夢被打擾而不開心。
陳澤打開生鏽的窗戶,樓下二丫帶著哭腔說著什麼,旁邊圍著十幾名村民,村民拿著捕魚的長柄漁網,還有的拿著鋼叉和砍刀。
“宴宴,好像出事了,你待在屋裏,我把門鎖上!”
陳澤急忙飛奔下去,二丫和村民們見陳澤出來,一起圍過來,但奈何他們的普通話太差,陳澤實在聽不明白。
雞同鴨講了好一會,一位戴著眼鏡的青年才被人從家裏帶過來,他說他叫王傑,在外麵打過幾年工,會說普通話。
有了翻譯之後,陳澤才弄明白,黑子不見了。
沙灘上黑子的腳印消失在海水邊緣,村民們怕他被浪卷遠了,或者自己上山迷了路,摔進了陷阱了。
但也有島民懷疑這兩個外鄉人,況且陳澤長得凶神惡煞的。
二丫說她聽到十二點多有洗澡的聲音,那時候黑子還在門口碼頭,她還去問黑子要不要吃夜宵,她再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兩人的房間關了燈。
黑子在外麵守夜,她也睡不踏實,不過二丫也不確定兩人有沒有再出去。
在閉塞的海島上,村長說的話就有足夠的權威,村長帶來的人不可能害了他們,但島民還是想找他倆問清楚。
陳澤大概解釋了下昨晚上的行蹤,和二丫說的差不多,他保證回來以後自己和韓宴肯定沒出去過。
島民們聽完商量了一會,分開兩撥人,一波沿著海岸線搜尋,另一波去了島內的深山裏。
那個叫王傑的人也隨著大家去了海邊,陳澤望著他的背影,一股格格不入的氛圍籠罩著他,也許是見過世麵的原因,但骨子裏依然透露出了膽怯和排外。
而且剛才他是在打量自己嗎,不動聲色地觀察,大概是出了這簡單的交際圈子之後養成的習慣吧,陳澤沒再多想。
屋裏的韓宴還在睡,醫生和韓宸拿來的資料裏都建議,深度睡眠可以促進腦部瘀血的吸收,陳澤沒打擾他,黑子失蹤,二丫無心顧及他倆,陳澤自己去廚房給韓宴下了碗麵。
韓宴吸溜著麵條問陳澤,“湯裏放醋了?”
“我放的是醬油啊。”
“你是不是覺得,黑色的調味料都是醬油?”
“我查過了,醬油又分生抽老抽,所以我上次沒拿錯!”
“但你這次放成了醋。”
“哦,廚房裏的瓶子上沒寫標簽。”
“陳澤,醬油和醋都分不清,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吃地溝油,喝自來水,每天泡麵加辣條,現在比你壯實比你身體好,宴宴你是不是很羨慕啊。”
韓宴扭過頭不去看他,陳澤給自己加了辣椒,吃完之後滿頭大汗的他拉著韓宴想去海邊吹吹風。
海風比昨天強勁了很多,十幾艘漁船在海麵上東倒西歪的,不停兩兩碰撞發出砰砰的聲響,島民都自發出動去找黑子了,碼頭上隻有他倆。
陳澤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信號,和昨天來的時候一樣,碼頭上有一部公用的衛星電話,有些居民家裏也有,二丫家也一樣。
不知為何,一種危險即將來臨的警惕感油然而生,就像當年在熱帶雨林執行任務的時候,
碼頭上的衛星電話需要密碼,二丫家裏那部陳澤不知道在哪,他想打給村長,讓他今天就來接他們回去。
韓宴問他的時候,他謊稱說是突然想起來公司的事,他不想把子虛烏有的驚恐傳遞給韓宴。
韓宴並沒太在意,換了運動鞋,拉著陳澤向往山裏走。
山裏沒有猛獸,昨天黑子說沿著小路往上爬一點就能看全整個海岸線的風景,天氣好的時候還能看到南邊小島上軍用飛機的起落。
兩人走走停停,海風鹽分大酸性高,一路上全是碎石,陳澤在前麵扶著路旁的樹幹站穩之後,才把韓宴牽上來。
他還以為韓宴這種養尊處優的少爺會受不了島上惡劣的環境和生活,卻不想韓宴適應的比他還迅速。
清晨的太陽雖然不強,但島上的溫度不低,林子裏有些濕熱,陳澤見韓宴額角泌出細汗,問他要不要休息,韓宴還嘲笑他,是不是年紀大了,自己走不動,想拉著別人休息。
陳澤記得他在韓宴大學同學的社交平台看到過,韓宴與他們一起在U國遠足的照片,在高地上步行整整一天,然後找一個B&B,睡一覺吃個早飯,第二天繼續。
他和朋友在尼斯湖前扮成水怪拍照,在中世紀的古堡前合影,在懸崖峭壁上生起篝火露營……
好像韓宴去了哪裏,陳澤也去過了一樣。
就像現在一樣。
臨近中午,山路在半山腰變得垂直陡峭,兩人順著分叉的小路,找到了一塊突出的岩石,從密林裏出來,陳澤才發現,遠處的天邊聚集了一大片的烏雲。
海上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陳澤催促著韓宴快點下山,沿著小路繼續往前走,就是另一條下山的路,下去的地方正好是昨晚他們看星星那裏。
隻不過上山容易下山難,兩人斜著身子在山澗中一點點下挪。
除了偶爾的幾聲鳥叫,山林裏靜悄悄的,陳澤還以為會遇見搜尋的島民們,估計他們是去了山裏更深的地方。
走到一半的時候,陳澤拉著韓宴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休息,下山對膝蓋不好,他幫韓宴揉著腿和膝蓋,也順便揩揩油。
“那邊好像有東西。”韓宴指著陳澤身後的地方說,“好幾隻鳥都落下去了。”
“可能是溪水吧,小鳥過去洗澡的。”
“海島上的山裏很少會有溪水,過去看看唄。”
韓宴抽出陳澤手裏的腿,扶著樹幹往下探,“有什麼發現啊,宴宴。”陳澤見韓宴停下腳步,好奇地問他。
韓宴沒回答他,陳澤有些不安,急忙起身幾個大步跨過去。
越過韓宴頭頂,他看到了山穀的凹地裏趴著一個人,看穿著和打扮,像是黑子。
陳澤連忙跳下去,但剛落地他就發現了異常,簡單檢查了下,他暗沉著臉爬了上來,“韓宴,別看了,走,去二丫家裏找電話。”
“怎麼了,真的是黑子大哥嗎,還活著嗎?”
“別問了,快走!”
“陳澤,到底怎麼回事,去找島民不行嗎,出了什麼事?”
“黑子死了,木/倉傷。”陳澤皺著眉頭說,黑子身邊散落的子彈是5。56毫米口徑的,陳澤退役的時候市麵上就不多見了,屬於被淘汰的產品。
軍火商低價買進這些彈藥,因為這種子彈最適合AK47微衝,東南亞毒/販最愛的木/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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