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19 更新時間:23-01-31 18:58
看著兩個女孩一前一後進了安檢口,符野才轉身離開。
就在昨天,白斯踩著四月的尾巴,第一次主動找上了符野,提醒他該履行自己的承諾。符野沒有食言,看白斯迫不及待的模樣,他當即為兩個女孩訂了第二天的機票。
走出機場時,開車送三人來機場的司機變成了戴著墨鏡的齊鷗,她單手握著方向盤,靠在駕駛座上問符野:“喬,戴因讓我問你,你打算把你的什麼輸給他?”
符野打開車門,往後座上一坐,疊起二郎腿,撕開不知道是誰放在車上的巧克力棒,慢條斯理地吃下一根才說:“除了我男朋友,其餘的隨他處置。”
“如果他想報警讓警察把白斯送進監獄呢?”齊鷗又問。
符野沒有回答,轉頭一看,人正在吃那包巧克力棒,沒時間搭理她。
“又低血糖了?要不要水?”
“不用,我隻是餓了。”
把最後一根巧克力棒吞入腹中後,符野才說:“讓他對著我媽媽的墓碑說把白斯送進監獄。”
齊鷗笑了,很讚同他的說法:“確實,白斯憑借著她的那張臉也會得到一輩子的優待,再說,如果她進監獄,對你的名聲也不好,戴因肯定不會這麼做。”
“別拿我做擋箭牌。”符野揉著太陽穴,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齊鷗,無論你怎麼跟我解釋,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和他還是不會和解,我討厭以任何情緒為名的控製欲,也不喜歡他打著繼承權的名義控製我。”
“他現在可沒管你談戀愛。”
“他知道他管不著,也不敢管我。萬一我被逼急了,往愛麗絲皇宮的理查德八世的雕像上一站,讓皇帝的手捧著我,我拿著麥克風昭告天下,我喬·克裏斯·納爾·梅列特就是喜歡男人,那麼,我和繆斯灣的名聲會一起成為爛泥。”
“你也不會這麼做,因為你不希望鍾涯和你一起成為全世界的談資。”
符野不說話了,齊鷗的話戳中了他的心口,他無從辯解。
齊鷗卻依舊不饒他:“你說你對抗戴因時候有那麼大勇氣,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怎麼就不敢跟大大方方的?一起被吐口水好像也很浪漫?”
“我跟他都太年輕了,並沒有和全世界為敵的資格。齊鷗,一起去死不浪漫,你說我懦弱也好,自虐也罷,我隻想跟他好好的活在陽光下。”
在符野心中,如果要做愛情還是麵包的單選題,他一定會選麵包。
“那萬一鍾涯選了愛情呢?”
“那就是他見鬼了,我不想一輩子照顧傻子。”
齊鷗輕哼一聲,用餘光瞟了一眼符野,隻見他垂著眼簾,似乎是對一切滿不在乎,她便知道了問題真正的答案。
符野從機場回到莊園時,主樓的大堂異常冷清,甚至連掃撒的女仆都沒有。
以往他一進門,小狐狸就會飛一樣得來到他麵前,像個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那聲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感到厭煩的。
羅伯特夫人戴著她的老花鏡,手裏拿著鵝毛筆和十三英寸的清單從二樓的長廊走過,走到中央的樓梯時,符野終於叫住了她。
“中午好,夫人。”
羅伯特驚喜地抬頭,而後扶著眼鏡腿問:“怎麼了?我的寶貝喬喬?”
“哦,我想問問您,您看到鍾涯了嗎?我從昨天中午就沒有見過他。”
“我最後一次看見他好像是在通往東樓的那道門,你可以去東樓看看,說不定他就在那,畢竟他也是做那些的不是嗎?”
羅伯特夫人的話給符野提了個醒,都月明離開莊園的前一天確實和他說過他安排了鍾涯去實驗室幫忙。
到底還是他的記性太差了,連這種事都忘了。
“那勞您費心,時間差不多了讓他出來休息,我有些困,先去睡一會。”
“好。”羅伯特夫人抬筆在清單的末尾又加上了一項:“晚餐前半個小時,我給實驗室打電話,順便叫你起床,好嗎?”
“好。”符野點點頭,踏上了樓梯。
羅伯特夫人帶著鵝毛筆和十三寸的清單,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作為這的女管家,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狐狸和白斯一起來到那個江南小鎮時天上正飄著一根根細密的雨線,兩人撐著雨傘,雨線便不會打濕她們的衣服,隻會讓她們眼前的視線猶如蒙上一層薄紗。
“我的家是不是很美?”白斯握著傘柄,眼眸中倒映著的是那漂泊著烏篷船的水。
“你喜歡下雨嘛?”小狐狸眨著眼睛問:“再過段時間,莊園裏媽媽親手種的白薔薇開得最燦爛的時候,花都的雨季也開始了,雨打薔薇也很好看哦,我覺得你一定會愛上它們的。”
白斯卻站在雨中輕輕地搖頭:“不,白薔薇太嬌貴了,不如我和爺爺院子裏的翠竹,不怕冷,不怕熱,生生不息地發了好多年。”
小狐狸還想再向白斯安利那些花,在她眼裏那些像媽媽一樣的話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但白斯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自顧自地走上了石橋。
白斯今天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撐著小鎮上買來的油紙傘,一步步走上石橋的樣子讓小狐狸又一次感受到了這個女孩的脆弱,孤獨,陰鬱。
“小斯你等等我。”小狐狸小跑地去追白斯。
走到橋中央的白斯忽然轉過頭,對著小狐狸莞爾一笑:“狐狸姐姐,你快點來啊,我帶你去看我長大的地方。”
小狐狸忽然丟掉了自己的傘,整個人鑽進了白斯的傘裏,挽起她的手臂:“這把傘夠大,我們一起擠一擠好啦,你帶著我,這裏好大,我怕我會迷路。”
“好啊。”白斯的聲音輕飄飄的,臉上的笑也淺淺的。
兩個女孩一起走過了很長一段路,走過了一家又一家的白牆青瓦,站在門口的媳婦們都認出了白斯,笑著跟她打招呼,待她走後又議論起和她同行的女孩的來曆。
小狐狸小聲地和白斯嘀咕道:“他們都好熱情啊,小斯你以前住在這裏是不是每天都很開心?”
“開心呀,但是她們平時沒有那麼熱情。”白斯告訴她:“她們都是對你感到好奇才這麼熱情哦,平時他們都隻叫我白斯,現在就叫我小斯。”
“為什麼?我又不認識他們。”小狐狸不解。
白斯笑出了聲,直言狐狸單純,又說:“他們不認識你,但是知道你的發卡上有八顆真的鑽石,你的手鐲可以夠他們一大家子人生活一年,你的衣服和電視上的千金小姐一模一樣。”
小狐狸吐了吐舌頭:“不管她們,我們一起去你生活的地方看看。”
在小狐狸的催促下,白斯終於加快了腳步,很快就看到了一扇破舊的木門。
木門沒有鎖,白斯輕輕一推就開了,一個雜草叢生的院長就展露在兩個女孩麵前。小狐狸走進門,好奇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殘破的院子,不由地問:“這裏真的可以住人嗎?”
“可以啊。”白斯收起了紙傘放在一邊,蹲下身撿起倒在漆柱旁的小木椅,垂眸道:“我和爺爺一起在這裏住了很多年,刮風下雨都住著。”
白斯扶起了椅子後便起身又推開了主屋的大門,長年累月積累的灰塵從各處掉落,白斯沒有躲,而是徑直跨過了門檻,又回頭說:
“狐狸姐姐你快跟我來。屋子裏有我小時候彈的鋼琴。”
“來啦。”小狐狸從一顆半人高的牛筋草處跳起,蹦蹦跳跳地向白斯跑去:“哪裏哪裏?鋼琴在哪裏?”
小狐狸沒有注意,被門檻絆了一下,多虧了房子裏的頂梁柱她才沒有摔成“狗啃泥”。她還扶著柱子沒有站穩,就看見了屋子一角的三角鋼琴。她趕忙衝過去掀開琴蓋,坐到凳子上,笑嘻嘻地問:“小斯想聽什麼,姐姐給你彈好不好?”
白斯低著頭說:“彈一點歡快的吧。”
“好嘞!”小狐狸抬手,彈下了《水邊的阿狄麗娜》。
這架鋼琴雖然很久沒人使用了,但音還是很準的。
小狐狸的指尖在黑白琴鍵上忘情地跳舞,白斯的表情漸漸陰冷,她一步一步地往後退,拿起了藏在柴火裏生鏽的砍柴刀,在歡快的音樂聲中,她雙手舉著刀走向演奏家。
就在白斯準備揮刀的一瞬間,小狐狸一個飛身從鋼琴椅上跳開,白斯已經控製不住砍柴刀了,刀子直直地向下劈,卡在了鋼琴凳上拔不出來。
小狐狸從白斯身後用手肘勒住了她的脖子,不帶一絲情緒地說:“小斯,你真的很傻,我不是傻子,哥哥也不是,戴因更不是,你真的以為你能騙過所有人嗎?”
白斯不停地掙紮著,想要掙脫狐狸的束縛。
狐狸語氣悲哀得提醒她:“小斯,你別白費力氣了,有一次茶話會,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的格鬥術在全年級排名第一,那根本不是我在吹牛,我是真的很厲害。”
“狐狸姐姐,你不覺得你欠我什麼嗎?”白斯還是那副惹人憐惜的語氣:“因為你,我從小住在破房子,生病生得差點死掉,被所有人欺負,被所有人嫌棄。但是你住在豪華的莊園裏,有愛你的家人,上著最好的學校,成績優異,可以一直單純著善良著,沒有一個人會催你長大。這其實是我的生活呀,隻是被你搶走了。”
小狐狸的手鬆了一些,白斯嘴角一揚,剛準備趁此掙脫,狐狸又一次勒緊了她:“都說了,我不傻。小斯,這裏沒有別人,我們好好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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