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52 更新時間:23-04-01 11:20
031—挖了金丹
衛修安看著那株天葉重樓,猛地退後一步,似乎避如蛇蠍一般,他連忙擺手搖頭。
“不賣不賣,給你給你,這本來就是為了你才做的事情,我又不會煉丹,這東西對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藏殊,你有用你拿去就是了,不用跟我買,你這樣說,我都有些慚愧了。”
祝水遙在旁邊附和:“是啊,藏殊叔叔,你救我們在先,能幫你找到藥草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很榮幸的事情了,你就拿去吧,喏,這個你看看,這是不是元明草?該不會隻是長得像而已吧?那我可要氣得拿劍自刎了。”
藏殊接過她手裏的元明草,看了一眼,確定道:“沒錯,就是元明草。”
祝水遙高興呼道:“太好了,總算沒有白費功夫,既然這樣,藥草都找到了,那我們快走吧?天快要黑了,這大川森林一旦暗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的,很不安全哩。”
“對,我們快走。”衛修安立刻拿起劍,又挽了個劍花,劍光四射的,替藏殊充當照明燈來使用。
藏殊拿起藥草,本想一起放進他的小花儲物袋裏,可轉念一想,他假借著放進儲物袋的動作,實際上用意念將元明草和天葉重樓,還有其他藥草統統都丟進了識海空間裏。
藏生細心觀察了一會兒,說道:“叔叔別擔心,大鯉魚它們都沒吃,隻是一起用魚身頂著,不讓藥草落入識海裏。”
藏殊放心了,他看向兩個少年,說:“好,我們走吧,我……”
話未說完,就被一道桀桀怪笑著的聲音打斷了,那聲音好似一道成形的旋風,襲至藏殊的腰間,僅僅一個瞬息間,便把那繡著紫白色五瓣小花的儲物袋卷走了。
祝水遙反應最快,也距離藏殊最近,她迅速挑劍上前,卻也來不及了,直直撲了個空。
她氣得怒罵道:“哪個強盜混球?裝神弄鬼的,趕緊出來!”
“嘻啊呀——你們全都走不了,留在這裏陪我吧。”
衛修安警惕地盯向聲音來源處,隻見前方大約二百米處,一團高約一米五的黑風褪去暗色,化出灰黃的人形。
那人像一根成精的枯木柴,土黃色的,四肢幹巴巴,渾身不長一點肉,隻掛著人皮,看著風一吹就能起飛。
藏生看著,詫異道:“叔叔,他看著竟然比我們還瘦小,還枯黃。”
同一時刻,祝水遙也驚訝地說:“誒你這……藏殊叔叔,我竟然看到比你還瘦小的人!”
藏殊抬起自己那兩條瘦削手臂,輕聲道:“我在你們心中的樣貌竟是這樣?我還以為自己的外形好歹算是個嬌滴滴的病弱少年呢。”
衛修安聽到這話,同情地看了藏殊一眼,說:“藏殊,別擔心,我娘說了,小時候沒吃夠營養就會這樣,你以後多吃點,身體就會強壯了。”
那枯木柴一樣的人捧著剛搶來的小花儲物袋,見這三個少年居然自顧自聊起來了,一點不把他當回事,當下有些不滿。
“喂,你們怎麼回事?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到我這邊來?好歹我隱藏蹤跡跟了你們整整兩天兩夜,熬得眼珠子都紅了,還為你們布了一個九蛇吞陣法,你們都不感謝一下我嗎?”
一聽到九蛇吞陣法,祝水遙與衛修安頓時神色一正,下一秒兩人同時上前兩步,一齊畫了個圈,把藏殊圈在裏麵,接著側身保護在他的身前。
祝水遙蹙眉問道:“這位道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叫祝水遙,人稱靈犀一劍,我爹是天劍山莊的莊主,儒道第一劍祝乘風。”
衛修安也跟著報名:“我叫衛修安,四方樓每個月領任務最多的那個榜首就是我。”
那人不屑地“嘁”一聲,說:“倒是要讓你們死得明白。我叫墓殺,一個平平無奇的元嬰期法修罷了。”
祝水遙看了衛修安一眼,立即轉變態度,友好地說:“原來您是元嬰期的前輩啊,這位墓殺道友,您是法修,又不是丹修,何必為了兩株藥草找我們玩命呢?既然您要,您開口說就是了,我們又不是不給。”
墓殺硬邦邦的臉皮上擠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他嘲道:“那我現在開口了,我還想要二位的金丹,二位是給還是不給?”
衛修安皺起眉,舉起劍說:“天道在上,我們還是小孩,不過十四歲,你想要藥草,我們給你就是了,何必還要我們的性命呢?得饒人處且饒人,墓殺道友應該不會不知道,法修之道是不該徒增血孽的吧?”
墓殺笑得格外陰險:“我隻要金丹,不會殺你們的,等我廢了你們的修為後,再把你們賣到如意閣去,看你們兩個細皮嫩肉,一個英俊一個漂亮,一定能為我好好造福各位修道者們,替我行善積德。”
藏殊默默聽著,神情平靜地問道:“什麼是九蛇吞陣法?那陣法從一開始就在我們腳下嗎?”
祝水遙回頭深深地看他一眼,杏眼裏帶著惋惜與不甘。
她說:“九蛇吞是最陰邪的陣法之一,以百人活血獻祭得出陣頭後封存起來,再以百獸活血做陣尾,法陣形似九蛇纏繞,無生口,無活路,入者九死無生,故為九蛇吞陣法,如果他沒騙人,那陣法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在我們腳下了,啟動機關一定就在他的手中。”
衛修安看向昏暗的四周,他恍然道:“怪不得咱們在此處待了一天一夜了,愣是沒有見到一隻野獸出沒,我還以為是……”
聞言,墓殺陰沉沉笑著,語氣分外感激地說:“對了,還得多謝你們幫我重傷那青煞血蜥,不然我取不到它的血,這九蛇吞陣尾還不一定能做得成。”
“墓殺道友,我們二人倒是無所謂了,古有言: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事已至此,我們束手就擒,隻不過我們身後這位是平凡人,他並不是修煉者,您一個元嬰期法修不必要對一個普通人趕盡殺絕吧?”祝水遙放下劍,漂亮小臉笑得十分和氣。
墓殺眯著死氣沉沉的腫泡眼,譏諷道:“我跟了你們一路了,這小子是不是普通人,難道我還不清楚嗎?我的家雖不大,但豢養一個小煉丹師還是綽綽有餘的。”
聽到墓殺已經為她們三人一一安排好了後路,祝水遙咬著緋紅的下唇,回頭看向藏殊,眼眶裏明顯有層瑩潤淚花。
“藏殊叔叔,這下真的完了,對不起,是我們害慘你了。”
衛修安也垂下了頭:“藏殊,你不要反抗,你直接跟他走吧,至少活下來的人還有一絲希望。”
他幼時便混跡於市井,更是四方樓的小長工,自然也知曉九蛇吞的陰狠之處,不動則已,一動便必死無疑。
他當然可以懷疑那墓殺說的都是假的,但他不敢賭也不能賭。
祝水遙低著頭說:“是啊,叔叔,如果有機會見到我爹,你要記得告訴他,讓他去如意閣贖我們倆兒,做修煉者的鼎爐……會很慘的。”
藏生在藏殊的腦海中靜悄悄的,一句話都沒說。
藏殊從頭到尾都是神情淡淡的,但在見到兩個明明紅了眼眶,卻還在用力仰頭看天躲著臉上淚水的少年後,他忽然忍不住哼笑一聲。
墓殺本就在警戒著,見藏殊毫不在意的淡定模樣,他由不得心一顫,神色一凝。
既然他能屏氣凝神埋伏那麼久,直到三個少年摘到藥草準備離開時才現出真身,這就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十分謹慎小心的人,而他的謹慎小心,在麵對修煉界以狡詐出名的煉丹師的時候,會更多上三分慎重。
他不動聲色地緊咬後牙,狐疑道:“小煉丹師,你笑什麼?”
藏殊沒有理會墓殺,而是歪著頭,溫和地看著麵前兩個少年。
“怎麼了?真的有那麼害怕?兩個人都嚇哭了?”
聞言,祝水遙第一個哭出聲:“嗚嗚嗚……我才不怕,我是因為還沒拿到學無涯的入學資格,我好不容易才通過了七個關卡,費老大勁,遭老大罪了,我不甘心啊嗷嗷嗷……”
衛修文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我也不怕,我是因為我還沒告訴我娘呢,其實我的第二筆私房錢就藏在她的床底下往左邊數第四塊地磚裏麵,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存了六年的血汗錢,我不甘心啊嗚嗚嗚!”
藏生看了良久,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勸道:“叔叔,她們哭得好可憐啊,你別再逗她們了。”
藏殊眼中難得帶上點狡黠色彩,他個子不夠,便踮起腳,抬高手,溫柔地摸了摸兩個少年的頭。
“叔叔替你們出氣,且看著吧。”
話落,他抬起沉穩的腳步,緩慢地朝墓殺走去。
“你——”墓殺知曉眼前這少年是個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病秧子,但他看著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仍是戒備地掐了一個護身訣。
自從十三年前的丹毒門事件後,煉丹師最是狡詐毒辣的形象深入人心,不論外形如何弱小,都是不能輕易小覷的。
藏殊走到距離墓殺十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他先是從小腿處抽出匕首,把匕首尖對著自己,然後遞到墓殺的麵前。
“這個寶石匕首世上絕無僅有,僅此一把,送給你了,我的儲物袋也給你了,放我們三人走,可以嗎?”
墓殺見著他一臉淡定地說著示好的話語,不禁撇下嘴角,有些不屑地問:“小煉丹師,九蛇吞陣法的啟動權在我手裏,你以為你還有的選擇嗎?倒不如老老實實跟著我,我定會帶你飛黃騰達,叫你成為修煉界最強最富有的煉丹師。”
藏殊毫不在意,輕飄飄地說:“好,乙方過於叛逆,雙方談判破裂。”
墓殺沒聽懂藏殊的意思,他緊蹙著灰白的眉頭,正想再說點什麼時,下一瞬,他猛地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死死瞪著前方。
明明他方才沒眨眼也沒走神,可那身上毫無靈力的病弱少年愣是當著他的麵,憑空消失不見,全然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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