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窮小子咋成了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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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5章音律的力量

章節字數:4217  更新時間:23-03-11 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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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梁玉簫還是沒有看出來鄭圖山為什麼會幫他。

    當然,那種情況下,梁玉簫也不可能看出來,連話都沒有說過的鄭圖山,竟能在關鍵時刻幫他,其實鄭圖山心裏也是有所圖的……

    鄭圖山是興陵新盛人,高中畢業後,在老家村小當了代課教師。

    這人雖然沒考上大學,卻不甘現狀,總想出人頭地,總想多多掙錢。

    鄭圖山很好學,代課期間,因村小教師都要兼教音體美,他除了教書,把笛子二胡風琴,都學得有模有樣。

    因為屢出風頭,鄭圖山不久獲得了同村女代課教師小徐老師的青睞,並很快結為了夫妻。

    代了兩年課,因為添了小孩,就感到代課教師那幾個極其微薄的工資,根本沒法養育小孩,就雙雙辭了職。

    辭了代課職務後,因村辦事處嚴重缺乏勝任的人,鄭圖山本人擔任了村辦文書,老婆小徐當了村辦婦女主任。

    離開村小學後,鄭圖山家裏的包產地有爹媽耕種,而村文書事情又不多,他因總想多掙錢,就跟了村裏一個木工師傅學木工手藝。

    於是,鄭圖山就邊當村文書,邊學木工手藝。

    這個鄭圖山,腦瓜特別靈光,經常跟著師父幫東家打家具,幫西家修房子,不到一年,技術竟然超過了師父。

    但鄭圖山是個明理的人,師父教了他,他還是一直尊敬師父。

    工錢也是,師父給他多少,他就拿多少,從不說三道四。

    但是,他自感手藝過硬了後,就提前出了師,自立門戶,給四近的人家打家具,工錢雖低,但到底是自己全得了。

    於是,鄭圖山又叫老婆小徐來跟他學,也就是給他打下手,這就成了“夫妻木匠”。

    這在當地,還算是新鮮事兒頭一樁呢。

    很快,鄭圖山和小徐就有第二個孩子了。

    第二個是個女兒,他覺得上天對他還算公平,賜了他一兒一女。

    因他夫妻倆都兼有村辦事處的職務,他本人還真有點兒匪性,雖不淩弱,不挑事,但不知怎的,他那時並沒有蓄大胡子,村裏就是沒人敢惹他。

    所以,第二個女兒,鄭圖山隻象征性地交了點兒超生罰款。

    鄭圖山一心想多掙錢,但始終富不起來,而農村中的提留款,卻越來越重。

    鄭圖山夫妻雖然在村裏有那麼一點兒低得可以忽略不計的津貼,時不時給人做家具掙點兒工錢,但也就比啥出錢門路都沒有的其他農戶,稍稍寬鬆一點兒而已。

    要想生活得好一些,要想搞點兒什麼,是絕對沒有錢的。

    到了大嶼放有開三四年後,鄭圖山聽那些在大嶼打工回來過春節的人說,大嶼有很多西煬洲和南邑洲老板辦的家具廠,工資很高,能掙一千多元一個月!

    鄭圖山在本地給別人做木工活兒,才一元五一天呢!

    鄭圖山就和老婆小徐商量:“老婆,你看我們兩個,就算勤奮了,也不亂用錢,但家庭經濟始終緊繃緊,這樣子,啥時候才能出頭啊?”

    “那咋辦?我們去搶銀行?”小徐隨口應道。

    “搶銀行倒不必,我聽說,到大嶼家具廠去打工,一月能掙一千多元呢!

    “幹脆,你也是學了木工的,我兩個都去進家具廠算了。”

    小徐首先想到了娃娃:“那,兩個小鬼咋辦?”

    “這還不好辦?”

    鄭圖山提出來以前,就考慮成熟了,說:“爸媽都還得力,把兩個小鬼留在家裏,有爸媽看著,你還有啥不放心?”

    於是,兩人和家裏商量好,湊了六百元路費,來到了大嶼。

    鄭圖山打聽到各類企業並沒在大嶼市裏,都分布在各社區。

    就又一路問道,找到了一家還在招工的外資家具廠,辦理好了入職手續。

    但因廠裏住宿緊張,鄭圖山兩口子就隻能分別住男女集體宿舍。

    鄭圖山也與梁玉簫初進家具廠一樣,到了廠裏,才知道工廠生產家具,與農村木工上門打家具,完全不是一回事。

    於是,鄭圖山夾著尾巴處人,聽從工廠安排,兩人被分別安排給了兩個開料師傅做助手,專門抬料接料。

    鄭圖山好學,小徐也不賴,兩人剛接了三四天料,就和師傅配合得很好了。

    鄭圖山就開始注意師傅是怎樣操作的,很有點兒像梁玉簫當年注意鞏勝軍是怎樣操作的。

    再熟一點兒,鄭圖山就開始關注木工造型的操作,休息時還要試試鑼機、銑床,隻是不敢去動三排鑽。

    鄭圖山畢竟有手工木工功底,人又年輕,天生好學,一個月下來,按廠裏給上下手的分配比例,鄭圖山領了七百元,小徐領了六百元。

    兩個人加起來,還不能相當於一個師傅,雖然心裏有點兒不平,但兩口子一下子收入了一千三,還是蠻開心的。

    以前,他們可從來沒有一下子有過這麼多錢呢!

    恰好,剛發了工資,就有一台鋸子的工人不知什麼原因,堅持要辭職。

    不過,那個廠的同行心裏有數,是因為那個師傅找到開料工價更高的廠了。

    早期到大嶼投資辦廠的外洲企業,開出的工資,在他們本洲看來,那就是零頭,但在東冥洲的人看來,那可不得了!

    那個時候,東冥洲的公務員和教師,還才一百來元一個月呢!他們給出千元工資,那可是十倍八倍呢!

    但是,後麵陸續有大嶼本地人開廠了,為了去挖外洲企業的熟練師傅,就都抬高了工價。

    越是後麵開廠的,就抬高得越多,而外洲企業卻一直沒有上調當初工價。

    所以鄭圖山所在的家具廠,工價就比梁玉簫所在的本地人開的家具廠,工價要低一大截。

    鄭圖山就抓住這個機會,請纓接管了這台鋸子。

    於是,他就和老婆小徐,一主一助,成了正式開料工,而且每月都能掙到兩千多三千元。

    當然,經濟收入有了,兩人就不再住集體宿舍了,出去自租房居住,鄭圖山夫婦就有了一種安居感。

    鄭圖山當然不滿足兩口子一月才兩三千元,就一邊開料,一邊暗中關注木工工段整個流程的操作。

    不過,有心計的鄭圖山,也順便關注木工車間的流程管理,心裏暗想,有朝一日,我要統管木工!

    鄭圖山在大嶼,一幹就是兩年。

    還在梁玉簫到涼邦的三年前,鄭圖山聽說涼邦的家具行業正在興起,新辦的廠很多,而且工價都比大嶼給得高。

    鄭圖山心裏就想,自己已經掌握了家具工廠木工全流程的技術和管理,有實力另謀高就了!

    而且,現在去涼邦,不像才到大嶼那陣,身上沒錢,多幾天沒找好工作就沒法子了,現在就算一月兩月沒找好廠,也不擔心生活問題!

    打定主意,鄭圖山就和老婆小徐商量好,辭職闖涼邦。

    鄭圖山夫婦到了涼邦,首先買張《涼邦日報》看招工廣告。

    當時,嶽淩邦的至高無上家具廠剛修好開工不久,正在招聘技術工人,在《涼邦日報》廣告欄以“涼邦家具協會第一廠”的名義,天天都刊登至高無上家具廠的招工廣告。

    鄭圖山看到了,就按廣告所說路線,徑直來到了至高無上家具廠。

    那時,是裘顯寅在一手組建新廠。

    鍾成軍一夥是從小作坊出來的木工,製作造型功夫不錯,可誰都不會用精密推台鋸。

    鄭圖山夫婦來了,正好填補上流程空白,就做了開料工。

    也不知鄭圖山是怎麼想的,一到涼邦,他就開始不刮臉了,蓄起了他的大絡腮胡子。

    鄭圖山一開始打工,就幹的是工人活兒,又是在外企工廠,他教過書,在村裏管過事,還跟過師父學手藝呢,因而他就不會犯梁玉簫那種無知的錯誤。

    到廠的頭兩三個月,鄭圖山一直夾著尾巴開料,不招惹誰,不欺負誰,也不和人交流,隻幹他的活兒。

    但是,心中卻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廠裏的一切。

    時間稍久點兒,要不是他兩口子需要相互說話,廠裏的人還以為他鄭圖山是啞巴呢,所以背地裏都說他是怪物。

    鄭圖山一幹就幹到現在,錢確實是比大嶼掙得多一些,而且廠裏還給了他夫婦一個小單間宿舍,看來已經不錯了。

    但是,鄭圖山心底有抱負,隻因為一直感到勢單力薄,就一直隱忍著尋找機會。

    直到看到梁玉簫是個有本事但沒經驗的新人,也是孤單無力的,就盟生了拉成一幫的念頭。

    但他鄭圖山,可不像梁玉簫那樣憑感情用事,由著個人好惡辦事。

    鄭圖山更不會把幫私營企業當成自己的事業來看待,所以就一直隱忍不發,還要多看看再說。

    反正沒人核算成本,更不追究材料浪費責任,鄭圖山開料,就一改在大嶼開料力求用盡板材的習慣,稍不順手了,就扔廢料堆,所以弄得炊事員還得備一把大斧,才能砸爛大塊“廢料”。

    鄭圖山知道了梁玉簫也是從大嶼過來的,因梁玉簫太小了,就以為是被大嶼那邊淘汰了的。

    看了這麼久,發現梁玉簫是有真本事的,但還是不理梁玉簫。

    直到這一次,鄭圖山聽到了砂磨工商量,要打梁玉簫出氣,這才出麵幹涉的。

    梁玉簫挨打的第二天,既不是星期天節假日,也不是才發了工資例行放假,廠裏就放了一天假。

    梁玉簫不知道為什麼放假,隻聽裘廠長到處喊:“今天全廠放假一天,大夥散了,所有人都可以離廠出去休息!”

    其實,這是焦廠長實在無單可下了,新樣品又還沒做出來,倉庫裏的積壓貨已經沒處堆了,隻好放假一天。

    這一天,焦、薑、裘三人就去城裏找嶽老板討辦法。

    放假這天半下午,進城玩的工人,都陸陸續續回廠了。

    打撲克的,下棋的,洗衣服的,弄下酒菜的,各自都在忙著。

    鄭圖山的老婆小徐在宿舍裏忙著備夥食,他自己則坐在飯堂裏,一個人玩兩種樂器,拉一會兒二胡,吹一會兒笛子,一個人自得其樂,樣子十分投入。

    梁玉簫從外麵回來,回自己的寢室,要經過食堂。

    梁玉簫見到這個鄭圖山玩樂器,就有點兒手氧了。

    梁玉簫是個愛好音樂的人,在學校裏,沒條件學樂器,但唱歌不錯,凡學校搞活動班級出節目,梁玉簫都是“主演”。

    梁玉簫曾經覺得,一旦進入到音樂的意境裏,就什麼都忘掉了,比醉酒的感覺還要好。

    這時,梁玉簫見到鄭圖山正在吹笛子,就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說:“鄭老弟,來,我兩個和一曲,怎樣?”

    梁玉簫也會?鄭圖山感到意外,愣愣地看著梁玉簫,問:“你?你會哪樣?”

    梁玉簫說:“樂器我不會,但我唱歌還行,你伴奏,我唱歌,我們來和一曲吧?”

    鄭圖山一聽,別提心中多高興了!

    鄭圖山手中正拿著笛子,就順口說:“那我用笛子伴奏吧,我們來和一曲《家鄉處處風光美》,會嗎?他媽的,我們長年在外,也想想家鄉吧!”

    “好的,我會唱這首歌呢。”

    鄭圖山說:“我們用頭一句來試試,看音調和拍否。”

    兩人就試了一句。

    沒想到,梁玉簫隨邊一唱,與笛子一對音,竟然就對上調了,簡直就叫“不謀而合”呢!

    兩人都分外高興,便先和了一首《家鄉處處風光美》。

    一曲未完,引來了十幾個工人。

    有了聽眾,兩人性之所致,一口氣和了三四首老歌。

    和了幾首歌曲後,鄭圖山一反往日誰都不屑一顧的冷酷樣兒,對梁玉簫說:“梁老弟,走,上午進了城,老兄我今天買了菜,請你喝一杯!”

    鄭圖山說著,收起笛子二胡,不由分說,拉上梁玉簫,就往他夫婦住的小房間走。

    這時,小徐都已熄火一會兒了,準備就緒,就等老公來吃晚飯了。

    雖然隻有一小盆燉豬蹄,幾大捧炒花生,兩小袋麻辣豆腐幹,可梁玉簫自從進了至高無上,要是不出去啜一頓,在廠裏就沒有哪一頓正經八百地吃到兩片以上切成形狀的肉過!

    所以,雖然兩人的葷菜三人吃,但這一頓,還真正算得上是打牙祭呢!

    至於酒,是涼邦當地散裝白酒,不算香,卻純正,還挺有勁兒!

    在異鄉打工,這樣的夥食,實在是美味佳肴了!

    梁玉簫沒有想到,兩件樂器,幾曲老歌,竟然一下子就把兩人的感情連起來了,難怪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典故呢!

    梁玉簫是黃土邦人,鄭圖山是興陵州人,南北相隔很遠,兩人口音不同,但音律卻相通。

    音樂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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