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50 更新時間：23-03-23 14:02
沒人能祈禱自己的人生一定與眾不同，但有一點，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夠逆襲，因為，平淡，或者不被認同，甚至是悲痛的。
千羽是一個普通的，長相十分俊美可人的小哥兒，他在古代生活，他的家庭不算富足。
但千家家族其他人家，很富足，家族人多。
這個富足不是說，家中人有達官顯貴，而是，這個家族，在十裏八鄉，算的上是頂尖的富足，也不是說站在塔尖獨一無二。
就隻能說是，很富有，很有威望。
有威望的家族，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有階級鬥爭在裏麵的。
千羽家也不例外。
千羽從生下來起，他除了長相好，除了安分守己，是窮人家以及在那些願意安分守己人眼中是一個子孫後代的好對象以外，其餘，他什麼都不是。
長相好，還可能會成為家族人陰陽怪氣談資的資本！
千羽很小時，家中還算可以，父親母親讓他讀書，即便他是個小哥兒。
小哥兒本身就讓人看不起，他有讓他讀書的爹娘，他很幸運。
直到那年，千羽家所在的村子，遭到官服征稅，據說是前方戰事吃緊，需要銀兩補充庫存，就要征收農民的地：稅。
沒有銀子的人家兒，都要上交車馬，糧食。
千羽娘剛生了弟弟，那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一招家道中落，一無所有！
自此，千羽失學，並且也邁進了遭受家族人以及一些見利忘義之人的不友善對待。
千羽七歲跟著父親去種田，八歲照顧弟弟，做飯。
然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跟家族人脫不了關係，家族中人，其他人家，都沒有被征收走多少稅收，隻有他們家，一招被洗劫。
母親為了給千羽和弟弟找小朋友玩兒，帶他們去走親戚，同族親屬都在一個村子。
去親戚家跟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玩兒。
這一天，他們還未進門，就聽到屋內傳來叫喊埋怨聲：“都怪你，你給官兵那麼多幹嘛？讓他們跟五弟家過不去，現在好了，一下全都沒收了，你讓探一家四口以後怎麼活？”
“你好，你當初不是也是默認了的嗎？再說了，他們家不被抄光，咱們幾家能隻給那麼一點就了事嗎？咱們也早就成為窮光蛋了。”
千羽看看呆愣在原地娘親，扯了扯娘親的衣角小聲說：“娘，我想回家玩我的小娃娃去。”
小弟一聽不樂意回去，吵著喊著，：“不要嗎，不要，我要去跟哥哥弟弟玩兒，娘，我要玩，要玩兒嘛。”
弟弟這下一吵，屋內的人都聽見了，大娘衝出來嚷嚷：“聽，聽到又怎麼樣？你們家是家中人口最少的，你們家不犧牲，誰犧牲。”
大伯走出來，帶著歉意，說道：“弟妹，你不要聽你大嫂的，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後你們家中要是有什麼事兒，就過來說，大哥家一定搭救，幾年就緩起來了。”
娘親平靜的質問道：“大哥家為什麼不犧牲，做出大哥家的表率，我們弟弟家，也一定會全力幫扶。”
娘親是一家大戶人家的千金，委身下嫁給爹爹，說起話來，也有一些書香氣。
大嫂聽著，火爆的脾氣就上來了，甩了一下肩頭上的摸布，潑辣凶悍的走過來，厲聲，道：“你說什麼？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說條件，你別忘了，你們家還有一個沒用的小哥兒，還有一個小的等著張嘴要吃的呢。”
弟弟被嚇的躲到了娘親身後。
娘親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垂頭淡淡說：“大嫂說的是，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天色漸晚，大哥，大嫂早些歇息。”
說著娘親拉著我們一起走去回家的路上。
大娘在後麵威脅的哼了一聲。
那天的夜晚月亮被雲彩遮住，天下著雪，弟弟很開心的在前麵提著紙糊的燈籠，歡快的跑著接雪。
千羽跟娘親，這一路，都走的無比淒涼，漫長，一路，仿佛走過了四季。
轉眼六年過去了。
家中依舊沒有什麼起色，因為沒有銀子種田，父親母親隻能去借，算命不好吧，母親娘家人不願意拉扯一把，就隻能去村裏借。
村裏沒人敢借，怕還不起，見麵都繞著走，全家人被隔離開來。
家族中人借了一點，但因為無力償還，都對千羽一家冷言冷語，嘲諷，不張嘴當場罵，就算是好事。
爹爹借到了，但是高利貸，山上一戶人家的，爹爹說，那戶人家很獨立，若是能借出，倒是好事。
萬萬沒想到，那家人很富裕，看起來，隻住著茅草屋。
從那以後，每年的收成不夠給人家還利息的。
千羽一家在家族中更是成為人見可欺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見到千羽兩兄弟都躲開，不與他們玩兒，兩人總是形單影隻。
同村的孩子，倒是會跟他們玩兒，但最後，還是會以欺淩他們為樂。
漸漸的兄弟倆都不出去玩兒。
外人能躲開，家族中人，卻是萬萬躲不開的。
因為高利款，全家人生活在更加水深火熱中，以至於隻去家中人的助力，連天地都種不起。
全家人穿著補丁，過年吃不起一口肉，全家人都要去給家族中人，任何一家幹活，隨叫隨到，像個年工！
打不許還手，罵不許還嘴，還手，還嘴，就會被口誅筆伐，更有甚者，會當著娘親的麵打他們。
那年家中爺爺過大壽，全家人，不管是娘親的家人，還是大娘的娘家人，嬸嬸的娘家人，總之，三姑六婆，都被這個家中的威望吸引過來。
千羽十三歲，已經算是個大孩子了，家中哥哥姐姐們都完婚了。
現如今都帶著嫂嫂，姐夫回來的，很快，千羽也要沒幾年好留下的了！
千羽來到叔叔家，叔叔嬸子都不喜歡他們一家，連個座位都沒有，千羽隻能拉著弟弟跟母親站在牆角。
要做飯，最苦，最髒的活兒，都是他們幾個人的，不要說爹爹是這個家族中的人，就不會被排擠，爹爹隻是不說，經常灌醉自己。
幾個兄弟也沒狼心到自己弟弟都要口伐的地步。
麵前不說，背後，也還是會怨怪，怨怪爹爹貪酒，做不成大事。
嬸子讓娘親去抱柴進屋，燒火。
小弟跟著千羽，千羽遇到爺爺，爺爺，這個稱呼是個親切的稱呼，就像，他可以包容你一切，慈祥的，溫和的，會關愛他每一個子子孫孫。
千羽是這樣想的。也隻能說是想的。
可爺爺，從未，給他們兄弟兩個好臉色過，從兒時到如今這般大，千羽從未見爺爺的一塊糖，一個米粒。
每每去叔叔家吃飯，爺爺總是陰毒的眼神盯著他們，鬧得兩兄弟不敢動筷子，即便是動筷子了，也不敢多看爺爺一眼，隻敢夾兩口菜。
飯不敢多吃，一碗不管嬸嬸給盛多盛少，千羽跟弟弟，隻敢吃飯就下桌。
然後還要聽人家假惺惺的問：“吃飽了嗎？”
“吃飽了。”這是千羽他們一致的答複。
今天是爺爺大壽，人很多，遠近的親屬，村裏的人，都過來湊熱鬧。
嬸嬸讓千羽削土豆。
用刀子，削了幾個，嬸嬸來說：“皮太厚了。”
千羽二話不敢說，用勺子，一點點的刮。
沒一會兒伯伯家的姐姐跑過來：“你這也太慢了，幹什麼都不行，真是廢物。”
麵對排排站歡笑聊天兒的姐姐們，作為最小的千羽自己幹活兒，卻隻能說：“爺爺嬸嬸說用刀皮太厚了。”
“那也是你廢物，不然早弄完了。”
一個人帶了頭，下一個人緊跟著過來欺負你。
永遠都不要懷疑人類得參團率，傷害人，他們在一起聊天作樂時，他們隻會認為是歡笑一場，並沒有良心上的譴責！這就是人性！
千羽又拿過刀，快速削好皮，千羽以為，這一關終於過了。
其實並沒有，爺爺過來說：“千羽，把土豆切成絲。”
千羽做什麼都可以，隻有切絲，最不擅長，千羽切的有點粗，可他已經很小心，很專心的去做了。
其他姐姐們剛才見到爺爺過來，都佯裝去幹活兒，等二爺爺走了，他們又開始站在哪兒調笑千羽。
“千羽啊，都多大了？該找個人家兒了。”
三姐加話戲謔送白眼兒，說道：“我看他這個妖孽長相，都沒人敢要，怕不守夫道。”
大姐跟著笑嗬嗬，看起來像個老好人，說道：“他啊，還小。”
二姐湊上來看了看，道：“太細了，這邊太粗了，勻一點兒，要不然有的熟了，有的還生著呢，怎麼弄？”
千羽很努力盡量勻一些，沒一會兒，爺爺又來了，拿著一個木製的叉豆板給千羽。
“用這個，這個方便。”
千羽看著小小的一個個土豆，明知道一個不小心，一定會戳破手。
果然，小心，再小心，還是戳破了手指，血液染紅了一點土豆，幾個姐姐說他無用。
爺爺來了，看了一眼說：“你這又有粗，又有細，怎麼用？”
千羽心理很委屈，其餘人說教他，他可以不管，這個，是他爺爺，爺爺是知道他不會切這個的，可為什麼爺爺就是要這樣為難與他？！
在一個根本就不會在乎你的人麵前，別說你哭，就是你跪下，他也不會在乎。
千羽有淚，也隻敢自己偷偷咽下去。
晚飯時，一群弟弟妹妹跟千羽一起跟爺爺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吃飯時，千羽把久違的肉，家了一塊兒給一直流口水的弟弟，然後自己加了一塊兒土豆，弟弟吃完了，千羽又在也沒敢伸筷子過去。
千羽會下意識在思想裏形成一種恐懼，以平常爺爺看他們的眼神，那種你在夾一塊我就彎下來一塊肉從你身上一般。
其他幾家的孩子都大快朵頤，隻有他們兩個，悄悄兒，不敢說話，不敢吃，到最後，千羽還是鼓起勇氣給弟弟夾了一塊兒肉，自己在吃土豆。
滿桌子的孩子走的七七八八，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千羽才敢在大家的忙亂中給自己夾一塊。
匆匆塞進嘴裏，咬下去之後，千羽嘴巴變麻了，花椒半的味道在嘴巴裏蕩漾，他看了一眼爺爺。
爺爺盯著他的眼神，仿佛有愁。
千羽咬咬牙，咽了下去，之後的飯，是怎麼也吃不下了，可爺爺要求，不許剩飯，千羽咬牙，硬是吃光了。
自那以後，千羽在也不想問道花椒的味道。
聞到就想吐。
一轉眼，又五年，爺爺去世也已經三年。
千羽已經年滿十八，家境依舊貧苦，母親病重，千羽實在沒法子，要找人，把自己嫁了，換些銀兩，給娘治病。
小哥兒在那個年代，是個不被重視的群體，生育力低下，勞動能力不強，隻有窮人家，或者那些娶不到婆娘的人家兒，才會要。
千羽這樣做，異味著他的後半生，活的比他娘還要苦，挨打挨罵，都是有可能並且稀鬆平常。
可爹爹已經在這個村子裏臭名昭著，有名的窮人。
千羽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去山上，找那戶借給他家銀子的人家。
據說，他們家有兩個兒子。
既然是那樣不喜歡安分世事的人，就一定有不安教條的思想，或許是自己的一條出路，但也許！是自己的歸魂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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