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25 更新时间:11-06-07 17:22
嘉元三年末至四年,这年发生的事……能说的,不能说的,实在太多了。
后人能从《史鉴》上得到的,便是这一段历史上不该有的空白。
这本由凤朝新任丞相亲笔所撰的《史鉴》,非但没有揭开这年一个一个接一个的谜团。对其,唯有二字得以概括——
乱世。
而乱世之争,战争一旦打响,总是不死不休的。
北越早已集结众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兵,迅速夺取了战争的主导权。但作为反击者的湘军气势亦是不可小窥。情势相持不下。
而湘朝皇帝屡次命凤陵王出兵,却被以身体抱恙推辞。久而久之,凤陵逆反之言论更盛。
当时年轻的武将作为湘军最有名望的青年将领,毫无疑问的担任了此次的征西副帅。而主帅则由德高望重的岳老将军担当。
而伴随这一决定的是,年轻的帝王罢黜了声名赫赫的振国候大人韩峻熙,并打入死牢。时牵一发而动全身,韩派党羽除了太皇太后之外,撤职的撤职,流放的流放。最多的,还是满门抄斩。
而促使帝王的作此决定的,据说——
*西北大帐,湘朝驻军。*
“将军。”
“进来。”绯衣的武将放下手中擦拭的剑身,回过头来正看到女子走入大帐。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幽糜的香气。
——据说,正是这个女人从北越带来振国候与北越王通敌卖国的罪证。
从两年前来往的信件一直的近期,甚至还有本国的军事要图。…连太皇太后都保不了…振国候韩峻熙面对铁证如山,最后只得伏诛。
军事图肯定不只这一份,但从这几次小规模战役中便可看出,北越定还有备份。
而对于香神的身份,绯衣的武将有了自己的界定。
军中不能有女子,帝王却允许了她随军出征。戎装打扮的女子除却那张脸还是柔媚的显然并非男子,看起来甚是英姿飒爽。
香神冲他盈盈福身,双手呈上一份图纸:“这是战事图,还请将军过目。”
魅上稍感意外的挑了挑眉,一边接过:“战事图?”
他事先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东西?还是说连皇帝也不知道?
“正是。”香神顿了顿说:“此乃公子入北越而得。这才是公子此行的主要目的。”
而韩峻熙通敌卖国的罪证不过是顺带。
闻言,魅上绯脸色一变:“你们公子呢?”见香神面色有异,又道:“我、我是说摄政王为何没有回朝?”
然而香神却摇了摇头:“香神不知。”
!
怎么会不知?绯衣武将的表情甚是诧异。
然而不等他问,香神又说道:“如若公子安好,那么他现在仍在北越别失八里的岘山别宫中……”
话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不确定性。
若是他不好呢?北越既已对湘宣战,又岂会善待他湘朝使者?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统统都是说给书呆子听的屁话!
魅上忍住脱口而出的冲动,静待下文。
果然,香神又接着说。然而这次却只有一句话:“我……信公子。”
岘山别宫,白衣素锦的摄政王大人命她等先行回大湘,而自己却留在了那豺狼之地。若不是事出有因,她的公子定不会做如此冒险之事。
绯衣的武将望着女子坚定的面庞,抿了抿唇。像是要确定一般,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然而是疏忽还是刻意已经不得而知,那时的香神并没有向武将提及那红衣的风。流青年。否则魅上绯一定会知道那人一定是那不可一世的凤陵郡王。
那么,魅上绯也不会在不久的日后凤陵逆反案中那么诧异,甚至不惜以自身身家保凤陵王清白。
而如果香神知道,她的公子之所以留下并非因为成竹在胸,那么她大概也会悔不当初。
然而身处其中,容不得他们思考。
乱世却已拉起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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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一袭华服迤逦入了朝华殿。身侧跟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儿,虽稍显稚气,却于眉宇间继承了男人的英气。
女子手心中,绵软的小手在颤抖。
月秦心忽停下,侧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璃儿难道,不想见父王么?”
“不、不是。璃儿想见父王。”小娃儿闻言,惊讶地抬起脸。为什么不想见父王呢?自父王去了岘山别宫回来后又说要打仗,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父王了!天知道他多想见到他!母妃怎会这般想?然而想问的话,却涩在喉间无法出口:“母、母亲?”
女子美丽杏目中闪烁的,可是泪么?
记忆里,坚强的母亲何时曾落泪过呢?
可未等越忆璃辨清女子眼中流转的光华,月秦心便已握紧了他的手朝寝殿内而去。用力之大,让小娃儿忍不住想喊疼。可刚要溢出口,却被倔强的小娃儿咽了下去。
直到感觉绵软的小手已被自己抓的出了指痕,女子这才稍稍松了力道。
“忆璃,快给你父王问安。”华服貌美的女子,牵着小娃儿来至榻前。
男人双目紧闭,面露郁色。眼下有些黛青,这是多日少眠留下的痕迹。
不怪乎越重溟忙的如此心力交瘁,凤陵那头一直不见消息,而他自以为得到的大湘军事要图连同本国的重要图纸一同被窃走,湘军对于北越的一些突袭行动也做了防范措施。幸而他还保有一张备份,双方手中都有对方的弱点,因而这一战,打的分外吃力。
这段时日,越重溟几乎吃住都在御书房。自从上次月秦心甩袖而去,之后越重溟便去了岘山别宫,回来不久又说前方战事吃紧,整日在御书房中商讨战略。算来,他们已经许久不见了。
月秦心自心底里难过,可男人未必。也是,在他越重溟的眼中,月秦心到底只是先王最宠爱的长公主。终究不过是助他君临天下、坐拥北越江山的工具而已呀。
男人撑开眼来,表情柔和:“是忆璃呀。来,璃儿告诉父王,可有好好完成父王安排的作业?”
原来,男人刚毅的脸也可以柔和成这样的弧度,锐利的鹰眼也可以若慈父一般看着自己的孩子。甚至,连那菲薄到苛刻的唇,也可以说出如此温柔的话语呀。
这样的温柔,连月秦心也极少见到。
小娃儿撒娇似地缠着男人的腰:“嗯,父王。璃儿一直都有好好地练习父王布置的作业哦,父王说好了要璃儿射箭的。”
“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看着和谐的两人,月秦心是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呀。他并不沉迷美色,也未曾纳过侧室。可月秦心亦知晓,她也必不是他越重溟的至爱。虽然男人曾经爱着一个死人,可那毕竟是个死人不是么?
她一个活人还能输给死人不成?
与湘朝交战一事,她本是极力反对。奈何男人一意孤行,听不得劝。眼中恨意深刻,叫月秦心为之一惊。平日里相敬如宾的男人发起狠来,直叫她心底发凉。这样暴戾无常的性子,叫她如何能不忧心?
可是,也许越重溟算不得一个好丈夫,却也未尝不失为一个好父亲。其实,这个男人还是很疼爱忆璃的。
也罢,只要他心底还有璃儿也便罢了。
小忆璃趴在父亲身上死活不肯离开,愈发难缠起来:“父王,那明天可好?璃儿想去北山上玩儿?父王陪璃儿么?”
月秦心适时打断小娃儿的胡搅蛮缠,娇美面容隐见疲惫:“忆璃呀,先退下吧。莫要打搅父王,让你父王好好休息。等战事一过,再带璃儿射猎可好?”
小娃儿扁嘴:“父王~~~”
“璃儿,早睡早起才能长得比父王还高呀。”越重溟眉眼温和地安抚了小娃儿后,若例行公事般补充:“秦心也早些去休息吧,莫要累着了。”
果然,‘相敬如宾’一向是——
男人下‘逐客令’的方式。
月秦心心下涩然,险些要吃起儿子的醋来。却不能拂了男人的意,只得牵着依依不舍是小娃儿离去。
待娇丽女子华服拖曳,步出了寝殿。男人忽改面容上的倦怠,起身整裳唤道:“篱。”
应声而来的近侍,仿佛已知晓了男人的意思般:“回王上,大湘的摄政王似乎还活着。”
越重溟闻言皱眉:该死!他就知道!
不过,他却也因此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
“不过……”篱犹豫道:“他似乎已经……盲了。”
闻言,越重溟眼前一亮。
“盲了?朕下的噬心,又不是下的盲药。”越重溟勾唇冷笑:“不过也罢,像这样自命清高之人。若盲了……恐是比什么都来的可怕。拿纸笔来。”
“是。”
华衣束身,男人唇角笑意凝结了冷酷:
“这次,莫要再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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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本来昨晚应该更的。但是被选修课一冲,恩……
于是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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