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104 更新时间:10-03-15 20:27
自从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很多飘在半空中的“东西”之后,年昕是吃啥啥不香,睡哪儿哪儿不爽,一天到晚出洋相,还总是四肢发凉。
年昕终于受不了了。
“小致啊,我们是不是朋友啊?”看看,有求于人,立马连称谓都变了。
“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忍心看着你的朋友受困扰呢?你看我,茶饭不思,再这样下去就要香消玉殒了。”
风致忍住想吐的冲动,“说吧,昕昕,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你和‘兄弟们’商量一下,能不能让他们集体搬家?”
“好啊。”
半个小时后,风致转过身汇报战况。
“昕昕,任务失败。”
年昕抱头哀嚎。
“那你能不能让那群‘哥们’别再折腾我了?每次洗澡洗着洗着都会变成冷水。吃个饭还有苍蝇一头撞死在我的盒饭里。最纠结的是,睡个觉床板还会越来越热,M的,他们把我当乳猪烤啊?!”
“昕昕,这只能怪你自己太小题大做了,让他们觉得逗你是件很有趣的事情。”风致一副专家的样子分析道。
年昕忽然想起了什么,“疯子,他们是不是真的不会出现在那只臭狐狸的周围?”这人见风使舵得真迅速,称谓立刻回到了绰号。
“对啊。他们好像对他都很畏惧的样子。”
年昕眼珠一转,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晚上,照例是由这个‘奴隶’帮‘主人’打的饭。
狐狸打开饭盒,取出筷子,刚想开动,只见年昕很不客气地搬了张凳子,拿起他的那份晚饭往他旁边一座,无视狐狸‘火辣辣’的眼神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狐狸皱了皱眉,很明显,这家伙靠得太近了。
万俟黎和风致在一旁看得直掉汗,纷纷在心里下了定论,年昕这家伙一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要不然这家伙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摸老虎尾巴?
出乎意料的是,狐狸自始至终皱着眉,却没有任何赶人的实际行动。一顿晚餐倒也看似风平浪静地结束了。
狐狸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刚想锁门,就挤进了一个不速之客。
“出去。”狐狸冷冷地启唇。
“不要。主人沐浴,小的自然要在一旁侍奉,不是吗?”边说还边笑,笑得那个叫谄媚。年昕是第一次觉得“奴隶”这个身份也不算太差。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狐狸边说边打开了淋浴器。
“怎么,难道说主人怕自己的身材太差了,被奴隶我笑话,所以不敢留我下来侍奉?”他年昕是那么容易被吓退的吗?不管,这次他打死他也要在这儿赖着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狐狸不说话了,只是从头到脚把年昕打量了一遍,看着他的还眼中带着些许的戏谑。然后,他慢慢地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一块一块的肌肉立刻呈现在年昕的眼前。
年昕脱去了外衣之后才开始痛恨自己干嘛用那样的话激他。看看人家都是一块一块的肌肉,再看看自己只有隐隐的排骨,怎么看怎么挫。只好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世道,怎么是个男人就有腹肌?然后再自我安慰道,时下不是流行像日剧中那样的排骨男嘛,他这叫追赶流行趋势。这么想着,心里总算是顺畅多了。
“笨蛋,不是要侍候我洗澡吗?过来,帮我擦背!”狐狸为什么改变主意,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果然是劳碌命,洗个热水澡还得牺牲自己的劳动力。
认命地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搓起背来。
兴许是热水开的时间久了,浴室中渐渐地氤氲起厚厚地水汽模糊了年昕的双眼。恍惚间,他似乎把面前的狐狸看成了女人。他的发丝很黑,很亮,由于热水润湿的关系,贴着脖子的曲线异常柔和地垂了下来。他的皮肤很是白皙,但是因为热水的刺激,透着淡淡的粉色。即使没有脱下衣服,他也知道他的四肢很修长,他的腰线和臀线很完美,只是,没有衣物掩盖看到,这又是另一种视觉冲击。水珠不时地喷洒下来,落在他的肩头,他的背部,他的四肢,颗颗晶莹透亮,魅惑了年昕的眼,也魅惑了他的心。可能是因为洗得太舒服了,不时地还有几声shenyin从狐狸的口中泻了出来,弄得年昕心痒难耐。
眼见身体的某一部位有渐渐抬头的趋势,他弃械投降了。用脸盆放了一大盆冷水,从头到脚冲了一遍,套上了睡衣就匆匆逃了出去。结果还是没有洗成热水澡。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去后,狐狸也跟着转过了身。朦胧的雾气中,可以看到那双晶亮的眸子蓄着笑意,而他的嘴角早已勾起了弧度,那是计谋得逞的笑容。这一局,狐狸赢了。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他那一臂距离的威胁早已形同虚设,他已经让他靠得太近了。
年昕从浴室出来之后,用力拍了拍脑袋,大脑立刻清醒了很多。一定是被里面的蒸汽薰了头了,否则自己怎么会对那只狐狸产生那样的念头?
当然,还没等年昕缓过来,他就迎来了两道复杂的视线。
“昕昕啊,你竟然还活着?!”万俟黎睁大眼,嘴巴张成了“O”字形。
“我还以为那家伙会在里面将你碎尸了……”难得的,风致和万俟黎竟然这么有默契地站在了统一战线。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自从那天疯子坦白自己是阴阳眼后,疯子和阿黎相处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的僵硬,今天竟然……天要下红雨了吗?!!
真是的,那只狐狸有这么恐怖,这么血腥吗?连“碎尸”这个词都用出来了,果然他们寝室都不是正常人吧?只是,那个混蛋这么欺负他,他干嘛还要在心里维护那个他啊?
“去你们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俩人表达完自己的惊讶后,万俟黎继续看电脑,风致继续看他的专业书。
自从风致泄了万俟黎的底,外加年昕在他的电脑中挖到一堆不健康的东西后,他的恶趣味早已从地下转战地上了。光明正大地浏览各种和腐有关的帖子,光明正大地占着网速下“视频”,光明正大地看耽美小说,光明正大地混迹在腐女群里大侃各种CP的攻受问题。根据年昕观察,这家伙只要在线,绝对会化身为耽美狼。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阿黎啊,你又和你那群腐女姐妹们讨论什么话题呢?”年昕好奇。
“我说了,你们可不能生气哦。”
“说!”生气不生气,听完了再决定。
“那个……我把我们寝室每个人的照片以及性格发上去让姐妹们鉴定了……”
“鉴定什么?”
“就是……就是……攻受……”
“什么叫攻受?”对于这些专业术语,年昕还真是不明白,既然如此当然要发挥不懂就要问的求知精神喽。
“就是谁在上谁在下的问题嘛。”万俟黎一脸坦然。
“然后结果呢?”
“姐妹们说,隽哥应该是腹黑攻,小致是弱攻,你是傲骄受……”
“什么?!!我这么man,哪里像是被压在下面的,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年昕揪着万俟黎的领子就要开始发飙。
“昕昕啊,那是姐妹们鉴定的,又不是我。”
“阿黎,我们是朋友吧?”瞧瞧,又老调重弹了。
“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家这么欺负吗?”
“昕昕,这都哪跟哪儿。我也老早就被我老姐她们群里的腐女鉴定为小受一只了。反正我们又不是gay,干嘛对这种上下的问题这么较真?”年昕的抗议就这样被万俟黎给堵了回去。不仅堵了回去,还堵在了他的心口,堵得慌。他不是gay,但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
不过,年昕这人是典型的神经大条,想不通的事情,早就被甩在脑后。
晚上,年昕竟然突发奇想地在狐狸的床下边搭了张床。说它是床,简直太看得起它了,其实也就是四张凳子。
狐狸依旧只是淡淡地笑。
熄灯之后的上半夜,年昕睡在硬邦邦的木凳上,辗转反侧。不时地耳边还传来“嗡嗡”的声音,难道连蚊子都要和他作对吗?我们的昕昕只是忘了,人家蚊子只是肚子饿了才会出来觅食,这哪是什么和他作对啊?只是,它们应该很开心,这种年代竟然还有如此舍身取义的人出来喂饱它们。
下半夜,某人在饱受摧残之下,终于做了一个伟大的举措。他爬上了狐狸的床,钻进了狐狸的帐子,和他挤在了一张床上。没用几分钟就呼呼大睡了,也不怕身边的人会突然醒来。
然而,事实上,黑暗中,身旁的人自打年昕爬上床就睁开了晶亮的双眼。看了他许久,没有任何动作,又慢慢地合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144全寝在一声清脆的“哎哟”声中醒转了过来,陆续去寝室洗漱了。
“哪个混蛋敢踢小爷?!!”敢说这样的昏话,年昕明显还没有睡醒。
“我有允许你爬上我的床吗?恩?”年昕的瞌睡虫总算被狐狸特有的声音给吵醒了,他“恩?”那个向上的音更是让他的肉跳了跳。不过为啥前半句听到他耳里好像是在责备他爬上他的床勾引他呢?即使是向天借胆,他也不敢那么做。
“不仅爬上我的床,还在我的床上流那么大一滩口水,你说要我怎么罚你?”狐狸微眯起眼,明显是快暴走的前兆。
年昕不敢再在心里暗自惋惜梦中没有啃到的那只鸡腿了,都是它害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在狐狸的枕头上留下罪证?
于是,某昕笑着装傻。
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年昕笑得僵硬了,然后认命地道了句,“我错了,我洗还不行嘛。”
“如果今天晚上之前没有干,你就死定了!”年昕赶紧在心里默默祈祷,今天千万要是个大晴天。
狐狸又做了一件让144寝室全员乍舌的事儿,他对着空气很有气势地说了句:“你们听着,今后谁再敢骚扰这个笨蛋,我管你是鬼还是什么,我保证你们今后没有好日子过!”
年昕愣了一下,这家伙算是在帮他吧?心里瞬间就变得热乎乎的,脑袋也跟着就晕乎乎的了。
“笨蛋,从我的床上下去!”年昕这才注意到自己还赖在人家床上。赶紧起身爬下床,当然很自觉地把枕头套给带了下来浸盆里了。
其实,于年昕的脑中,人的分类只有两种,朋友和不是朋友。经过这么一闹腾,就算一开始因为床位的事和他闹得很不愉快,但现在还是被年昕划分为朋友这一类了。然而很不凑巧,年昕就是那种属于超级护短的人。自己被说得一无是处都无所谓,但是朋友要是被诋毁,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跳出来。
“化学系的那个应隽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勾引老大你的女人。”
“就是,长成那样,一看就是个小白脸。”
“搞不好他真的是被包养的牛郎。越是装得清高,说不定越是闷骚呢。”
“看看那个细皮嫩肉的,说不定不止勾引女人,还勾引男人呢……”
“这么说来,还真想看看他躺在身下浪的样子。”
………………
听着他们越说越离谱,年昕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喂。我说,这位大哥,你女友嫌你长得丑不要你,你怎么可以怪别人呢?”
“你……在和我说话吗?”被称为老大的学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对,别怀疑,就是你。说真的,我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
被称作大哥的人气愤地“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下一句,倒是旁边的一个学生说,“竟然敢这么说老大,兄弟们上,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小子。”
于是,一对五,开打。一刻钟后,五人全部趴地上站不起来了。年昕脸上也挂了彩,但是从小打到大,这些伤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记住,应隽是我朋友。下次再让我听见有谁说他的坏话,我见一次打一次,听到了吗?”撂下了狠话就潇洒地走人。
待他离开,树的阴影里才走出了一个人,他轻轻地吐出一句:“朋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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