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7477 更新时间:13-08-25 17:44
【1】
“培安卡小姐,夏佐呢?”回到人界以后阿斯莫德回到屋子里脱下外套。
“他上楼去了,大概在睡觉。”培安卡回答,安心地照着图册学织毛衣。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了。
“贝利亚呢?”
“她出去了哟。”
“诶!?我记得有让她好好呆在这里!”
“嗯。她说,‘如果阿斯莫德来找我,别说我去调查了,就说我去找她了’。”
阿斯莫德瞬间有一种十分无力的虚脱感。
“阿嚏……”正在往安东尼奥家里走的贝利亚打了个喷嚏。该不会是培安卡和夏佐坏事了吧?她下意识地想。
【2】
就此贝利亚背着群众出去乱调查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行为,被迅速地戳穿了。在她要踏进安东尼奥家里再做一次不速之客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抓着了她的衣领子,在她打算发脾气之前,阿斯莫德借着身高优势几乎是提这她衣服将她拖回出了十米远,可是在房间里的安东尼奥听到了那杀猪似的惨叫声之后,将头探出来,然后非常惊悚地看到了一幕类似拖拉机的恐怖场景。
贝利亚则像见到救星似地高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街坊邻居纷纷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安东尼奥觉得就算艾琳再怎么善解人意,这也是一个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状况。
所以在艾琳出现的前一秒,他无论如何也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把这麻烦的四个人塞进了屋子里。砰地一下摔上门,外头又是一片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寂静。
【房间内】
安东尼奥一副很废柴的无奈表情看着那几个正笑得十分不正经的家伙,问道“什么事?”贝利亚在阿斯莫德阻拦之前先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待他痛得啥也说不出之后,带着一脸商业化的完美笑容问道“能和我说说那歌剧吗?”
对方一下子没反映过来,“唔?”了一声,或许是没想到贝利亚会如此的有兴趣,愣了一下才,才笑出了声,说道“那你其实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镇里随意找个人问问,大家应该都知道。”他说完倒了杯茶,浅绿色的茶水上冒着浓浓的白雾,一股浓郁的香气在房间里飘散开来。
“这是什么茶?”贝利亚问道。她似乎很少见到绿茶——这应该属于东方茶叶。连同那片樱花一起都不属于这里。那针似的茶叶应为滚烫的开水而根根地竖起,安东尼奥笨拙地挂了挂茶沫子,笑道“是在那家凡派尔的夜间点里喝到的,感觉很不错。店里有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见我喜欢喝,就送了我几包。确实很香啊。”
说到茶,安东尼奥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可等他絮叨完,身边早就没了人影,留的那半碗清茶依旧冒着乳白色的雾气。
贝利亚和阿斯莫德自然是没有听到安东尼奥所说的那个敏感话题——“店里可爱的东方姑娘”。
因为在那之前,阿斯莫德居然首次用蛮力扣着贝利亚的手腕,将她侧身翻过,精准地在她使不上力的角度抓着她的肩膀硬是在她还没来得质问之前,把她给拖了回去。
看到贝利亚被双手反剪在,被阿斯莫德像牵着脾气暴躁巨型犬一样待会来的时候,夏佐终于明白无论如何贝利亚面对阿斯莫德这个家伙终究只是“性别为女”——果然这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家伙切开来无论怎么样都不是黑的吗!?
夏佐看到贝利亚用力动了动腿挣扎了一下,在阿斯莫德把她放下来的一瞬间叫嚷着“你这混蛋——”就打算扑上去揍他。阿斯莫德歪了歪肩膀,躲开得十分及时,在贝利亚一个踉跄的时候再一次使用了同样的手段让对方重心不稳倒在自己的手臂上,夏佐看到他动作迅速地把贝利亚压到地板上。
一瞬间夏佐觉得他简直就是在作死,这个形象太过颠覆以至于他一时半会还不能接受。
夏佐带着培安卡离开了这个糟糕的事发现场。几分钟之后躁动声逐渐平息了下来。夏佐突然有些为贝利亚的贞操感到担忧。不过他下来以后只看到了阿斯莫德在一脸忧郁地照镜子。显然坚持着“打我可以请不要打脸”的阿斯莫德果然被贝利亚狠狠揍了关键点。
好在他引以为豪的破皮囊没有破相,夏佐看了看四周问道“贝利亚呢?”
阿斯莫德没有回话,他这才意识到这场小争斗难道阿斯莫德才是胜利者?
果然,几秒钟之后那房间的门开始砰砰作响。
“放我出去!!”贝利亚的吼声。夏佐被那充满气场和怨念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贝利亚吗?”培安卡跑到门边去试着开了开锁,发现打不开,那锁不像是卡住了,倒向是被水泥什么的糊住了一般。“锁坏掉了吗?贝利亚酱你试着把们砸开吧,夏佐会付钱的。”
“喂喂!小姐——你别说风凉话!”夏佐拿出钥匙试着开门,结果以失败告终。
“没用的哦,我刚设的结界。”阿斯莫德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很像再说一句“快来表扬我!”
夏佐嫌弃地撇撇嘴,也是这才发觉他的手上少了一个戒指,原本戴戒指的地方显得格外苍白,所以一目了然。阿斯莫德喘了口气,将那银灰色的六角形戒指重新带上。
脱下戒指设置结界?
“贝利亚不会解得开那个结界的。”他冷静地说。
“哈?贝利亚也不行?”
阿斯莫德顿了顿,说道“当然不行。”然后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而且根本不可能——”那似乎是一种十分自信的语气,自信到有点狂妄,一向谨慎的家伙能表现出这种态度让夏佐感到十分意外。
虽然他之前就通过戒指大致了解了这家伙在所谓“术士”和“了解魔法的人”眼中是十分可怕的存在。但其他的他还从来没有了解过。
这家伙难道说很强吗?但按照圣经里的恶魔排位,他并没有排在贝利亚前面啊。
“让他放我出去!!变态!!跟踪狂你给我回来!!开门!!”那结界依然在不断地发出巨响。培安卡不安地看看阿斯莫德又看了看房间门。
“那么,两位,晚饭需要吃什么呢?”
“我不饿。”夏佐说完,给自己的耳朵塞上两团纸巾,上楼去了。
【3】
回到房间,夏佐白了一眼趴在墙边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阿斯莫德。对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继续趴在墙边一心一意地做着小动作。他也凑过去看,这才发现透过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制造出来的一个透明结界看以清晰地看到楼下贝利亚的房间。
“你……”夏佐鄙夷地注视着他,几秒钟后终于爆出两个字“变态……”
“啊呀亲爱的不要这么说。”阿斯莫德撅嘴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担心贝利亚……”
“担心她逃出去……?”夏佐的表情继续保持鄙夷状态,做到了窗边,歪着脑袋望着他“为什么拦着她?”
“哦,这个嘛,”阿斯莫德略加思索,说道“因为我很关心她嘛。”
“你能不能不要装得这么拙劣……”夏佐头疼地扶了扶额头。
“拙劣?我吗?”阿斯莫德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每一次和那对瞳孔对视的时候,夏佐都有一种被摄魂了的错觉。他尴尬地移开视线,不打算理会他。确实,他的演技从来不拙劣——在大多数人看来。
“好吧……如果我让贝利亚出去了……”
“嗯?”
“说来话长。如果让她出去的话,只会徒劳地增加悲伤而已。”
“悲伤?”
“是的。比现在不明真相的她更加悲伤,甚至绝望。”
【4】
德古拉眼前是多萝西种下的白樱林。年轻人真是有空……他嘀咕了一声,开始研究“他的”怀表。他知道,这怀表被下了符咒——是会认主人的。只有前一任主人死去,或者依靠自己的力量迫使它改变心意,它才会被下一个主人使用。
他抿了抿嘴角,叫来刚从夜间店里回来的多萝西。
“费加洛呢?”他问多萝西道,语气有些许的不耐烦。虽然比起费加洛,多萝西更聪明,但他确实更偏向器重那行动敏捷的费加洛。或许他和年轻时的自己很像也说不定。他不知道,比起多萝西对他的忠诚,费加洛已经开始为自己离开这个肮脏的古堡筹备力量。
“他,说是要去个地方。”多萝西思索了一下说道。实际上,接到要偷镰刀的命令之后,费加洛便思考着怎么去把好不容易到手的歌剧院门票给推售出去,然后赚点零花钱用来买吃的。
“让他去杀了那个女孩。”
“诶!?可是怀表不都已经……”
“那女孩活着,我就无法使用这个怀表。我族就无法被振兴!”他手掌拍了拍大理石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响声。
【5】
贝利亚的指尖轻轻触了一下那结界,泛开一圈圈浅灰色的涟漪。她皱了皱眉头,知道阿斯莫德的结界要破解至少得花上她三个星期——哦不,其实她根本就解不开。在很久以前她就意识到了,这个家伙在许多方面是天才,是一个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打败的人——甚至还是被路西法所欣赏的,一个身份不明又头脑明晰的恶魔。
如今情况越发如此,她越是疯狂地想知道那歌剧到底说了件什么事情。听到艾琳的描述时,心里便有一种被电流刺穿的感觉。不得否认的,自己真的有些很重要的回忆在这里,不然反映不会这么激烈,可悲的是居然忘记了。
大理石的地面被拖得发亮,印出她的影子,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脸平白无故地淌下了几滴黑色的血。
伤口裂开了?她撩起遮住右眼刘海,的依旧是那片骇人的血肉模糊,几滴黑血渗出,在脸颊出流汇成一个曼陀罗花似的形状,估计是是刚才不小心牵动了眼睛那边的伤口——反正恶魔体质的话,几秒钟就会恢复的。贝利亚皱了皱眉头,迅速地放下刘海遮住那只因为犯忌而被剜去的右眼。几百年没敢照镜子看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了。
望了望四周,这里是阿斯莫德的房间没错。和他在万魔殿的房间一样,大却空旷,喊一声就能有回音一般。以及那一大排落地窗户也很符合他的风格,从这里可以越过庄园看到远处的田野和远处的山峦,在静谧的风中滑过一道道涟漪似的痕迹,白色的风车不断转动,因为正是傍晚的缘故,被夕阳染成了绯红色。
Bloedig_Windmolen。脑内闪过那个歌剧的名字,与此同时,也闪过其他一些模糊的画面,飞快地消散在记忆里,留下一小撮殷红。
【古堡】
费加洛躺在床上,看着那不足半平方米的窗子那里,投下一抹带着夕阳红的光。
啊啊,明天一定是个大热天。他这么想计算着,口中喊着一支狗尾巴草,无聊地晃动着。手里拿着的是那泛着银光的匕首,擦得澄亮,无法印出他的影子。拖吸血鬼的福,现在他都没法照镜子,只能每天早上和多萝西互相梳头发。
“费加洛,杀了那个女孩。”
他本不应杀人的。如果没有因为各种各样烦闷的事情从家里逃出来,如果事情没有牵扯上——
多萝西叩开费加洛的房门。看到对方依然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并且颓废地倒在床上,说道“没出息的家伙呢”,却有贴心地放上了一壶茶,绿茶特有的清香在房间里蔓延开去,浅绿色的茶水印出多萝西略带忧郁的侧脸,她为他拉上了窗帘,遮住了不太刺眼的阳光,虽然马上就天黑了。
“喂,我不想去。”他轻声说道,抓过她的手腕。“我一点也不想杀人。”
“但是……”她眯起眼睛,看上去也很悲伤。“反正你不认识那个人,眼一闭什么都解决了不是吗?”
“唉,我的意思是……”见她这幅样子,他也支吾起来,实际上这样疑惑的神情远不如直接来一巴掌的痛快。他正纠结着该用什么样婉转不伤人却有简洁明了的词汇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对方的手指在他的嘴巴边上靠了一下,示意他不必说。
“德古拉企图就靠一个怀表能改变历史?太夸张了。”她叹了一声,习惯性地望向窗外,朦胧的纱窗下,夕阳逐渐褪去,露出靛蓝色的夜空和金色交杂在一起,却结合得格外美妙。
“他说能,就肯定能吧……”他咬了咬下嘴唇,说道“为了这个……去杀掉一个无辜的人,对于他来说,这其实是划得来的。”
“不要多想了,费加洛。除了这么做,我们别无他法。”多萝西握着茶杯的指尖稍许颤抖了一下,那汪浅碧色的水稍稍地随之晃了一下,溅在了她的手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迹后滚落——她别无退路,即使害怕。稍加思索,她幽幽地说了句“今天那个女人上午来过店里了……我,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费加洛,你不能走。走了,我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多萝西眉头紧锁,望着那脸庞清秀的少年,微微眯起的双眼闪了一下,说不清是泪珠还是什么的朦胧地掠过。她转过身,将那没了沫子,已经半凉了的清茶放到费加洛手中,嘴角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搪瓷杯子捏手里的感觉格外舒服。
费加洛愣愣地点了点头。望着多萝西转身离开房间的背影。
其实,他想说:我们一起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这个胆小鬼……”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话始终是咽在嘴里。
【深夜】
“放我出去……”贝利亚的声音依然是如此的铿锵有力让夏佐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他无时无刻不觉得街坊邻居会探出头来问“发生什么了?”
虽然这庄园够大,街坊邻居基本没有。
阿斯莫德已经出门去了,据他的口述,是要把那怀表给拿回来来着。
对他们俩来说,从吸血鬼手里拿回手表似乎被视为很简单的事情。那么让阿斯莫德如此大动干戈把贝利亚锁起来的原因又是什么?
【古堡】
阿斯莫德凭着记忆走到了古堡附近,那片樱花林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夜里都格外的扎眼。他之前便有猜测,这樱林和吸血鬼还有东方人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错综复杂却很有意思。他抱着这样的悠闲心态踩着柔软的草坪晃进了那诡异的城堡,作了最好的打算——准备商量一下之后,不动用任何武力就把那怀表给拿回来。虽然贝利亚若是出来,绝对会砸了这城堡。
走上前去,门是虚掩着的,进门便是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果然没猜错啊……他暗地里赞赏了一下自己的智商之后,推开了虚掩着的雕花门,发出吱呀呀的怪响之后,映入眼帘的是积着厚厚灰尘的大厅。什么人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那种制造恐怖气氛的老鼠野猫也似乎被这个阴暗的血腥所吞噬一般。
大厅的尽头是一个大理石质的王位,上头铺着同样积了一定厚度灰尘的丝绸绒布。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就像是举着“我是敌人”的牌子却在大刺刺地前进。靠近正殿的时候,他总算是收敛了脚步,皱了皱眉头,转眼便发现了阴暗角落里一双犀利的眼神,即使对方已经掩饰了99%的杀气。他装作不知道,有意无意地往那个方向靠了过去,因为穿了马靴的缘故,脚步声格外清脆。他在光线合适的角度瞥见了那个人的影子,银色的月光给那人的侧脸晕染上一层不真实的白。
那绝对是个美青年嘛,给路西法当小妾什么的最合适了——啊呸我是开玩笑的。阿斯莫德正脑内异想天开,地面突然出现一个亮黄色的光轮,紧接着是一阵轰鸣,脚下的大理石碎成了刀刃似地形状,雨似地铺天盖地地朝阿斯莫德那边散落下来。他异常平静地瞥了一眼这个法术——
浸接着是一片血族城堡特有的寂静。
德古拉从阴暗处走出来,精致的金色长发因为刚才披着斗篷的缘故显得有些凌乱,苍白得有些恐怖的皮肤上嵌着一对祖母绿似的瞳孔,异常的优雅。
“啧,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能让费加洛如此担心。”他冷哼一声,随意地挥了一下手指,大理石地面又恢复了冰一样的平静。
“搞什么嘛……这么凶。”城堡外的彩色玻璃窗边,毫发无伤的阿斯莫得眯起眼镜,透过窗上彩绘着的圣母像的眼睛望向里头,看着以为把自己给消灭了的德古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腰间挂着那金灿灿的怀表,叹了口气——真是个难交涉的家伙啊。看来还是得用贝利亚式的手段吗。
阿斯莫得心里哀哀地叫了一声,他本以为事情会挺轻松,没想到这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脑子稍微灵活一点——也更倔犟一点。
“世界上没几个人能躲过德古拉的那招。我也不能。”身后传来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事先声明,这是大约十楼的处的一个窗沿。阿斯莫得没有回头,或许刚才就发觉了,更甚至猜到了可能是谁。
“谢谢夸奖。小朋友你太抬举哥哥我了。”阿斯莫得浅浅地笑了一下,一瞬间闪过一抹阴森,却迅速被眯起的眼睛中含着的笑意掩盖“伤口好得如何了?”
他这才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少年,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他身后的黑色羽翼,上头是片片精致的黑色羽毛,可是那翅膀却比起恶魔的翅膀偏小了一点,也无法隐藏得很彻底,或许是修行不够的缘故。但那少年的眼神看起来确实很犀利,身后事接近圆月的蚕状使他显得有些冰冷,带着深深的忧郁气质。
“托吸血鬼体质的福,当晚就痊愈了。”费加洛淡淡地答了一句,语气中始终不见感情,他内心正涌起翻江倒海般的踌躇。或许能不能活命,也就在今晚了……他如此告诉自己。“你是何时发现我的?”
“我进门起,你就一直在,不是吗?为什么不帮帮你的老大呢?他如果知道我如此轻易地躲过了他的大绝招可能会哭的哟。”阿斯莫得暧昧地瞧了他一眼。对方没有回话,躲开了他的眼神,漆黑如玉似的眼眸半眯起,显出犹豫的模样。他有事求我——这是阿斯莫得的第一反应,事实证明他那天才似的脑子有言中了。
“你很厉害……对吧?”费加洛支吾着问了一句。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觉得呢?”阿斯莫得反问道。他突然对他很感兴趣。
“你是什么人?”费加洛问道。适当地转移了话题,却被眼前这个男人给一笔带过了。他就像一团看得见摸不着的雾气一样,带着好笑的眼神打量着他。
“这我不方便告诉你。”
“……你想要那个怀表,对不对?”对方用十分简短的,调戏似的反问给挡了回去。他只能单刀直入地说了正题。那天,他逃走的一刹那,确实看到了那个金发女人杀气腾腾的眼神,眯起的血红色瞳孔残忍得让人没有来的心里发毛。那怀表对于德古拉来说或许挺重要的,但他可以感觉到——对那个女人来说,那是更重要存在。
如果这个家伙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话,那么他绝对会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怀表拿回来。
果然,在费加洛的意料之中,对方笑出了声,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里,还夹杂着七分无奈,“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那怀表,你会帮我弄回来的,对吧?我讨厌麻烦的事情,能够快点解决的话,我也能快点离开——保证不回来。”阿斯莫德摊手说道。
“好!”费加洛抿着嘴唇点点头“你帮我保护那个女孩子!那个褐色头发黑色眼睛的女孩子,你肯定知道她是谁的,你见过她,在夜间店!”他爆出了以下几句话之后,看到了阿斯莫得不怀好意的坏笑,但是依然是点了点头,应允。
费加洛松了口气,阿斯莫得便抢过话头,说道“这么说来,你家主人应该还没有解开那怀表上的符咒吧?怀表上的符咒就是那天打伤你的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姐弄下的——她并不擅长符咒之类的东西,但确实花了一番心思。她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你的主人除了杀掉那个女孩没有办法解开那个符咒。”
“嗯,主人的意思是要我杀死那个拥有怀表的女孩子。”费加洛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也不愿意那么做。
“哦?”阿斯莫得的异色瞳孔再一次诡异地眯了一下。
“果然,你和她是谁熟识……?”费加洛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对,没错。若是怀表和保护女孩的交易扯平了的话,那‘别去伤害那女孩’这一条我也没有理由开口了呢。”
费加洛愣了愣。那个小女孩的重要程度对这个人来说,似乎远远低于那个金色长发的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干系似乎还有待琢磨。
“我无意杀人。自打成为血族以来,我就从来未沾过人血——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人类,从未想过要和那些奇怪的大叔同流合污。
可是,多萝西——就是那女孩,却在不断地想要融入吸血鬼的生活。或许我和她的思想偏差实在太大,但我看得出,她其实很害怕,深深的恐惧着这个奇怪的种族。确实,前方的路对我们两个异邦人来说完全是一片模糊。她是因为我而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和多萝西和德古拉从身份什么的原本是根本沾不到边的,等他成功的那日,我们究竟会怎样?那古书上反复流转着的历史很可能会变为现实——暗杀,灭口,都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德古拉他是一个对血族过度忠诚的人,忠诚得可怕。”
“那你为什么要做吸血鬼呢?”
“因为……”费加洛的拖了一个很长的尾音“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了。”说完,他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那么,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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