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295 更新时间:10-06-15 04:56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流音也第一次觉得原来下雨天真的是这么恶心的存在。污秽的液体从天而降,看不清楚来源,也躲不开。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会结束?避不开这样恶心的东西,流音的心情也开始变得糟糕。
她有些担心前方带路的女孩,那么洁白的存在,被雨水玷污会很不可想象吧?不自觉地,流音将目光投向了散发着白色微光的女孩。出乎意料的,就算在这般恶心的雨水的包围下,她依旧那么圣洁,肮脏侵袭不了她的洁白。总觉得,一旦看到她,自己的心境就会变得平静,这个女孩有着像水一般的洁净,净化着,包容了,融化着。和她在一起,似乎有种超脱了意识的生命的回归感。
带来这种感觉的,女孩子是第二个。
没有记忆的出身,醒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找回记忆,还是抱着这样的姿态报复眼前这个具有完全定义的世界?
如果说灵魂的纯净越是纯粹越是轻盈,那么圣洁的灵魂将会向往着天空,像鸟一样张开羽翼向往着天空的顶层,目光始终指向天际,望着高处,也只会望着高处。那么地面会是什么样子?既然有天空的存在,对应于天空,所谓的幽谷,那些连光都厌弃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水滴?突然,清脆的水滴的声音打断了流音的思路,纯粹的水,干净的水,从声音就可以判断这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水。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流音有些欣慰。
这时,似乎感觉不到那些血污的散发着恶臭的雨水了,眼前,好像一片雾的红。
“请听我唱歌吧,大家都在等我唱歌。”女孩背对着流音,不知道在对谁说起。也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认可,她开始缓缓地唱起歌来。
不知道这个什么养的语言,也未曾听过这样的曲调,但是不自觉,流音被歌声吸引。好像看到什么,但模糊的影子很快离散开。这样的声音,很轻盈,飘散在雾气中,比那里的水汽还要轻盈,但是传递到耳朵里,却又觉得那样的承重,似乎意识快要承受不起渐渐崩溃。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形容这种声音呢?就像细细的浪潮,不知不觉将自己埋入水底,但是即便是身体上传来快要溺死的痛苦,不想要离开,不愿意离开,任凭视野中的点点光源消失,也不愿意挣扎。
希腊神话中的礁石上的人鱼是不是也是这样?用这样的声音引诱着一批又一批的船员走向死亡。或许,就算是那样的声音也不及女孩的歌声吧。
这样的歌声,就算是捂住了耳朵,就算是用木塞刺透耳膜依然可以听见吧,一旦听见便永久地沉迷。
可是,又开始了,流音感觉到自己眼眶发热,泪水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落下。女孩子回头看了看她。歌声戛然而止。
“为什么总是泪流满面呢?”她稚嫩的语气是好奇,从她身上感觉不到痛苦,也许因为这只是个孩子的原因吧。
“我没事……”泪水勉强止住了,可是,下一刻,流音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薄薄的雾气散去,薄雾下些许扥红色,此刻,竟然想一朵朵盛开的红色花朵般美丽。虽然和现实中真实的花朵不同,但是那种颜色的组合,最贴近的联想,就是花了吧。如果说那些色块真的是花朵,那么,眼前,俨然是一个花园。
“开花了……”流音不自觉地感叹着,这片景色,比较起自己看见的其他景象,虽然压抑,但是却没有厌恶感。
花丛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子,撑着伞的影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消失在幻色的红晕中。
“要留在这里吗?”女孩子走进了花丛了,微笑着邀请一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流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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