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933 更新时间:10-03-28 12:36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
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享单,终日厌倦梳裹。
无奈!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怎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
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
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定风波》柳永
年关将近,雪花如同绽放的梨花,在整个天地间肆意地飘洒。
天气太冷,整个小镇的街道上一没有了其他的行人,只有一个中年男子伴随着肆意飘舞的雪花独自前进。他一身灰色布衣,在如此的天气里竟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只有他这一个小灰点在移动为这个纯一色的单调世界增添了一点活力。步伐稳健,天快黑了,他正向这个小镇唯一的客站走去。这人竟是顾建昭!
历经十年的江湖历练,现在的他已成为一个成熟、刚毅的中年男子,再也不负当年的幼稚面孔。这些年落虎城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如日中天,已成为了江湖上最为神秘的门派,至于他这个落虎城的城主,便是只有城内的高干分子才知道,落虎城城主已成为神秘的代名词。
顾建昭走进客站时,天已黑的彻底,客栈大厅只剩下店小二一人在炉火旁休息,看见顾建昭走进来,连忙迎上去。
“客官,您是住店吧!”店小二极热情的点头哈腰道。
顾建昭点了点头,刚要说话,门外走进一位女子:“小二,来见上房。”
顾建昭道:“你就开间普通客房吧!”
店小二无奈答道:“客官,您通情达理,可是小店连柴房都有人住了呀!”
顾建昭打量,了那个女孩,约二十出头,身穿鹅黄色服饰,乌黑的秀发直垂腰际,手中握着一把宝剑。转过头来对店小二说:“好像是我先来的!”
那女子开始打量他随后道:“房间是我先要的!”紧接着对顾建昭说:“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弱女子争抢房间羞不羞啊你!”
“不跟你抢?那我住哪?”
“与我无关!”随即向楼上走去。
顾建昭无奈只得走向大厅中央,将几张八仙桌拼在一起,然后对店小二说:“小二哥,你们总有多余的被褥吧,给我去取一套来。”
店小二迅速向后院跑去,那名女子站在二楼,见顾建昭如此微笑了,然后消失于楼道。不久,店小二便将被褥取来。到了深夜,店小二关上店门,会后院休息。顾建昭便坐在临时搭建的床上运起了《枯寂真气》这已是他这几年来的习惯了。经过十年的努力,他体内的冰蝉寒毒已经完全除净,不但如此《枯寂真气》已练到空前的第九层,可谓因祸得福。他运气一周天,睁开眼便看见那女孩站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便问道:“有事吗?”
“今天多谢你将房间让给我,我复兴端木,名玉华,你呢?”
“没什么,我是男人嘛!跟你一个弱女子争抢一间房子,像什么样子?我姓柯,名建昭。”(这些年他一直用柯姓,因为顾家庄和冷月山庄都在找他,他不想见到他们,所辛就跟着义父姓柯了,顾姓已渐渐被他忘记了。)
端木玉华拉过一把凳子,坐在他的面前道:“反正我谢谢你,快过年了,这雪怎么还不停呢?唉!”
“是啊,要不是这场大雪我早就回家了,现在倒好,恐怕义父他们又在担心了!”
端木玉华站起身来道:“柯大哥,你先休息吧,不打扰你了,明天换要赶路呢!”边向楼上走去。
顾建昭点了点头,看着端木玉华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心中竟有一丝不舍,摇摇头伴着这种不舍睡去。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离年关又近了一天,顾建昭从桌上爬起来,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向门口走去。端木玉华也从楼上下来,看见了正往外走的顾建昭,道:“柯大哥,你这就走吗?”
顾建昭点点头,这时端木玉华已走到顾建昭身边,道:“不妨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两人打开客栈的门,都傻眼了,一夜之间,大雪积了有一尺多厚,无从下脚,怎么赶路,更可气的是,这大雪竟没有一丝想要停下的意思,顾建昭无奈道:“看来今天又走不了了!”
端木玉华将门重新关上,二人转过头,看见几个正准备上路的人,他们见他俩回来,同时看见外面的情景,也都摇摇头回房间去了。
学一连下了好几天,这几天里为打发无聊的时间,二人便在一起下棋,聊天,谈论一些常见的话题,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感觉这时间过得也不怎么慢。
到了第六天,大雪终于停止,客站里等着赶路的人们都开始匆匆上路。
“柯大哥,我要走了,你记得来成都客栈找我,我等你!”端木玉华对顾建昭语重心长地说。
顾建昭将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道:“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我回去找你的,你放心吧!”
两人相觑一笑,在依依不舍中分离,顾建昭加快步伐,在他的心里有多了一份牵挂,一份对她的承诺。‘春日游,杏花满枝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这是端木玉华临走时给他的纸条,他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前进的步伐更加快了些。
终于,腊月二十这天他赶回了柯家庄,吕厉二人都在等他,见他回来皆高兴万分。
柯正奇拍着他的肩膀说:“路上耽误了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是啊!这场大雪,害得我在路上停留了好些天,今天才得回来。”
历景元道:“公子我们还以为你今年不回来呢?”
室内温暖如春,与外面的他寒地冻如同两个世界,一家人坐在饭桌上。
“建昭啊!你也二十好几了,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做打算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柯正奇说。
“就是啊!公子,我吕顺这辈子没戏了,就看你和景元的了!”
历景元见顾建昭不说话,便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心上人了?”他了解顾建昭,从前每一次提到这事不是挨顿臭骂就是被数落一番,今天这样倒是头一回。
顾建昭点点头,将与端木玉华在一起的事向三人陈述了一遍。
四川成都,端木山庄内喜气洋洋,整座宅子的雪已被清理干净,下人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年关忙东忙西,端木雄在大厅内焦急的转来转去,自言自语道:“这玉华怎么还不见回来,这都马上要过年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爹!我回来了!”端木玉华未进门就大喊道。
端木雄迅速向门外跑去,看见站在院中一身紧裹的女儿,喜笑颜开:“女儿啊!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事了呢!”
端木玉华过去将他搀住道:“路上遇到大雪,耽搁了一下而已,爹您多想了,这不我回来了吗!”
端木雄高兴地说:“对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饿了吧,走快去吃饭去!”
饭桌上,端木雄看着女儿吃饭的样子笑了。
“女儿!啊我有件事给你说,我想你会高兴的,先吃饭,吃完再说啊!呵呵。”
端木玉华放下碗筷道:“什么事啊?爹!”
端木雄说:“女儿啊,你也二十好几了,这老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顾家已向我下了聘礼我也同意了,准备年后就将你嫁入顾家,顾元兴的儿子顾建孝和你差不多大,而且两家家势相当,你嫁过去可谓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就是成都离河阳远了点,不过那也不是主要问题,对吧!”
“真的?”她见父亲点了点头,便将自己与顾建昭在客栈里的事向父亲说了一遍然后道:“爹,女儿这一生非他不嫁!”
端木雄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个柯建昭家住哪儿,家中还有其他的什么人?”
“他没有父母,只有一个义父,叫柯正奇。”
“什么!柯正奇!你说他义父是柯正奇!”端木雄惊讶道。
她肯定的点点头。
“不行!你绝对不能嫁给这个人!”端木雄站起来怒道。
“为什么!”
“玉华你知道柯正奇是谁吗?他是岳中选的徒弟,是个无恶不做的魔头,他教出来的儿子会是什么货色!?”
“无恶不做的是他父亲,又不是他,你怎么可以一改而论。”
“就算如你所说,可他们父子在江湖上可算是臭名昭著啊!”
“我……,可是……”端木玉华说不出话来。
“你给我好好呆着,等过年后乖乖嫁过去,别再想那个小魔头了!”随即挥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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