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593 更新时间:10-07-19 12:22
接下来的几天,秦尉都一直在筹备去青州的事。而楼出云,则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动向,有点生怕他不带自己走偷偷溜了似的,可惨了秦尉这个大总管,一边要面对楼出云的眼巴巴的渴望而不舍,一边又要观察莫尘的心思。话说那晚莫尘抛下一句话说要拿真拿了铁链来绑楼出云,结果倒也没做,只是一天要三番两次地找他过去,见了面也不说什么,气得楼出云直翻白眼,但却无从生气,只是闷得厉害。他也明白莫尘是真的对他有不舍,只是……
晚上,楼出云看了看自己早就收拾好的放在小几上的包袱,有些无精打采地倒在床上,张着漂亮的双瞳看帐顶上的一个小洞,好像是自己夏日的时候有一次拿着蜡烛在帐子里找蚊子给烧出来的。哎,要是那个人,肯定容不得这点点瑕疵。怎么又想到他了?
正兀自懊恼,一丝冷风吹进来,很快又没了,转眼莫尘已经坐在床前。楼出云没惊讶,算是见怪不怪了,这人来过这里几次,都是半夜,又从不走正门,跟只鬼似的从窗户里飘进来,不过又哪里能有他这么好看的鬼呢。
莫尘碰了碰楼出云的脸,薄薄一层光滑的皮肤覆盖着颧骨、下颌,说:“明天真的想去青州?”其实他已经不生气了,相对于那晚的险些失控,现在只有不舍得。不舍得他一走就是两个月,不舍得对他生气,更不舍得要去捆绑他,让他失了自由。
楼出云有点动摇,莫尘变得很温柔,目光暖暖的,深深的,微蹙的眉头显示着他的困扰和眷恋。可是,他的心里始终有个解不开的结似的,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一种隔膜,亦或是一种自我封闭的脆弱?楼出云看似开朗,却在内心的最深处比任何人都难以放开那种固守。他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或许心胸会容易放开一点吧。他点点头,小声地说想去,要去,看在莫尘眼里像个怯生生的又倔强极了的小孩。莫尘的心柔软了,微凉的唇落在他的眉眼,又问:“你是不是还恨我?”他曾打了他,变相地利用过他,这些,在两人已经情意相通相互拥有之后的确是可恶至极的。莫尘看着楼出云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到答案。可那双眼,清澈透亮,没有杂质,没有情愫似的。忽而,那双眼闪了闪,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只见楼出云用手指戳了戳莫尘的脸,说:“我不恨你,从来。”莫尘的脸容像宣纸上的丹青,慢慢晕染开一朵素雅的睡莲,在这夜晚绽放了,神秘而朦胧的美。
然后,两人滚在了一起,宽衣解带,楼出云龇牙咧嘴地说不准这样不准那样,莫尘不管不顾地偏要这样偏要那样,还不死心地在楼出云意乱情迷的时候叫他答应他不要走,楼出云坚决,始终守着灵台一丝清明,硬是不被蛊惑。
第二日清晨,楼出云虽然累个半死,却还是早早醒过来,生怕错过了出发时间。见莫尘穿戴整齐地坐在床沿,嘴角的弧度诡异。“还有力气起来吗?要不要我帮你?”楼出云翻了个白眼,晃悠悠起来洗漱,突然想到这个时候小卓肯定进来过了,不然热水哪儿来的啊,不禁有点害羞。
他检查了一下包袱,没缺什么东西。回头看莫尘,依旧淡淡的神情,眼神专注地看着他。走过去,再次有点恶作剧地捏了捏他的脸,痞着脸坏笑:“美人,来笑一个嘛。”莫尘的脸顿时精彩地像吃到了苍蝇似的,然后狠狠将楼出云抱住,片刻,才在他耳边吹着气说:“不要贪玩,早点回来。”楼出云整个人哆嗦了下,轻轻点头。
莫庄大门处,整装待发的商队和大家一一告。这次是笔大生意,而且跟青州那边是首次合作,所以才由秦尉亲自出马。楼出云和苏瑶他们絮絮叨叨地说这些什么,最后挥了挥手,和秦尉上马车,最后一刻才回过头看了眼莫尘,粲然一笑。莫尘永远记得那个笑容,因为,几乎成了永别,他和他的交集定格在那处。
马车里,楼出云把慕容递给他的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瓶瓶罐罐的,贴着标签,有治水土不服的药,疗创伤的,补身体的,解毒的,甚至有些防身的药粉,慕容没说怎么用,楼出云便一个个问秦尉。秦尉一一说明了,还让他把防身的药粉带在身上,又给了他一把匕首藏着。楼出云虽未涉世,也不知江湖的凶险,但也没天真到以为自己能完全保护自己,防身还是要的,还要做足了。
很快,他们便遇到了第一批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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