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章节字数:2070  更新时间:10-05-07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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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的白衣人,偏秀的眉目,不染尘污的穿着,明明生的一副谪仙像,却处处散发着恣意、不羁的气息。他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怕那人消失般,贪恋的目不转睛注视着,直到那人开口。

    “我去了漠北。”展昭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该先问候一声么?“大嫂让我去的。”他这么说,我要如何接话?“去找大嫂的爹。”我到底该说什么?“在漠北,我杀了四十九土匪。”“你没受伤吧?”展昭松了口气,终于找到话说了。

    但白玉堂没有理会他“但我放了土匪的妻儿,旁人都说我是纵虎归山,可我还是执意放了他们。”展昭笑了。“后来村人因为不放心,又偷偷将那土匪的妻儿抓回,那孩子负隅之下,伤了村里的人。你道,是我错了么?”

    “你没错!”展昭笑着摇头“不管旁人怎么说,白玉堂从不杀女人和孩子,这是你作为一个人一定要遵守的道义。”“所以”白玉堂一步步上前“我回来找你了。”展昭敛起笑,面色复杂的看着他。

    “我是白玉堂!不管别人说我骄纵也好,任意妄为也罢,我都依然故我,至死不变。我所做的事,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却必定要遵循白玉堂的行事原则。所以,白玉堂会仰慕包大人,却永远不会加入开封府;白玉堂会助展昭查案,却永远也不会舍弃江湖道义;白玉堂会顾虑展昭的处境,却永远不会为他罔顾生死。那么,展昭…”

    白玉堂行至展昭面前“你确定你的网够结实能网得住白玉堂么?”好狂妄的口气,展昭很想笑,却不知为何鼻子发酸,让他展不开笑颜。

    “猫儿。”白玉堂缓下语气“老实说,见过殷秀娘之后,我与你是一般的想法。曾经那般风华卓绝的女子,后来却因丈夫的爱,而丧失自我,如菟丝子般攀附而生。最后又因失去附着物,被迫走向灭亡。所以,我也曾一度迷惘,不知下一个会不会是太过依赖猫儿你的我。但…”

    白玉堂目光迥然“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我永远都不可能是殷秀娘,也做不了殷秀娘。因为我的骄傲绝不允许我将生命攀附在另一个人身上。展昭的身侧,是白玉堂的自在,而非桎梏,你可明白了么?猫儿?”

    展昭沉默不语,半晌才扬起一贯温文的笑靥。“玉堂说完了么?”“没有!”白玉堂展臂抱上展昭的肩,将脸贴近,灼热的鼻息喷上展昭的颊,喃喃道:“最后一句,展昭,我喜欢你!”

    语毕,吻上他肖想已久的唇。辗转吸允间,白玉堂尝到涩咸的味道。睁眼一看,展昭向来温和淡定的脸上竟挂着两行清泪。不再犹豫,白玉堂将展昭揽的更紧,唇舌激烈的探索、掠夺。

    燥热的夏夜,因那人的归来变得如此舒适。展昭满足的喟叹,双手环上白玉堂的颈项,承接着他的索取。这一刻,他的心,他的魂都不再残缺。

    “热…”在睡梦中,展昭觉得自己好像着火般炙热,空气也憋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睁眼一瞧,就见白玉堂一手紧扣着他的腰,一手穿过他颈下充当他的枕头,气息缠绕着他的呼吸,竟是将他完完全全抱在怀里。面上一红,展昭拿下白玉堂的手,欲起身更衣。

    昨夜玉堂甫归,二人皆疲累不堪,因此不做计较如往日般同榻而眠。谁知,一觉醒来竟睡成这个样子。展昭拿起官袍刚刚站稳,又被一股力道扯回榻上,牢牢用一双铁臂锁住。

    展昭微恼,轻手拍着白玉堂的臂“玉堂,让我起来,天不早了,大人该上朝了。”“不要!”白玉堂孩子气的拒绝,更是将脸埋进展昭的颈窝。“为了早些回来见你,我日夜赶路,累死了!”展昭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但该做的事还得做,无奈那人不肯放手,只得强硬挣扎起身。白玉堂也不再耍赖,乖乖放手让他更衣,但乌黑的眸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盯得展昭羞窘不以,只想逃离。

    方行至门口,手还没触到门栓,白玉堂便抢先贴了上来,双手揽着他的腰,唇舌煽惑的舔吻着他的颈侧,喃喃道:“我喜欢你!”展昭羞的面红耳赤,方要挣扎却被那人搂的更紧“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未及展昭反应,白玉堂扳过他的身子,吻上他的唇“我不会放手!”直到吻得两人气息不稳,白玉堂才肯放开他。甫一得到自由,展昭便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此刻,展昭才发觉:自己的喜欢和玉堂的喜欢根本不一样。他的喜欢偏向于心灵沟通,属于精神派;而玉堂的喜欢则注重身体的缠绵,属于行动派。从两人的互动情况来看,他展昭未来堪忧。

    等展昭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悸动来到包拯轿前,准备随之上朝时。却被包拯神色怪异的打量了半晌后,下了禁足令。看着包拯渐行渐远的官轿,展昭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上朝,找些其他事来做。于是,展昭走到班房,准备和王朝、马汉去巡街。再一次被那两个偷笑不已的家伙拒绝。非但如此,他们还拉了张龙、赵虎一起偷笑。

    看不下去的公孙策给了展昭一面铜镜,指指他的脸。展昭狐疑的接过,一看,顿觉羞愤不已。薄唇红透微肿,颈侧又有鲜明的青色印记。简直就像个甫偷完腥的勾栏客。

    扔下铜镜,展昭咬牙切齿的去找白玉堂算账。谁知一进门,怒火还没来得及飙出来,便又被那人吻了个晕头转向。然后被哄上榻,乖乖任他抱着,陪睡。

    展昭转头看着那人宁静祥和的睡颜,满腔的怒火消散的无影无踪。罢了,反正自认识他那天起,自己就被他吃的死死的,还有什么可计较的。最重要的是,他回来了,展昭伸手抚上白玉堂的颊,并且说喜欢自己,真是太好了!

    展臂环上对方的颈项,展昭也闭起眼睛,随身边人一起入眠。缠绕的呼吸间,长发纠结,纠缠成今生难解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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