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333 更新时间:10-06-23 00:40
望月楼前站着一个人,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的出现让整条街的人都侧目,纷纷的议论潮起彼伏,可那人却浑然不觉似的,只带着满目的焦虑与面前的半老徐娘交涉着。
这个人,正是开封府的展护卫!
而这条街,是花街……
其实展昭不是没有来过花街,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袭鲜艳的红衣变了蓝衫,他不是展护卫而是展昭,身份的更变让众人有了新的话题。
显然,他不是来这里办案的。那出了本职外,男人来到花街还会有什么事情呢?不用想也不必猜,所以那些曾经在御猫手下吃过苦头的官家少爷、富家子弟都表露出鄙夷的情绪,夹杂着调笑或嘲讽的难听话源源不断。
展昭微微蹙眉,不去理会,只期望的看着的面前的女人。
萍姨被这晶亮闪烁的目光看得心神微散,可还是死死的咬住了牙关。
“展大人,不是奴家有意刁难,只是明月姑娘今日真的不见客。”萍姨稍稍移开目光,不敢和那双胜比星辰的眸子相对,“展大人还是请回吧!”
“妈妈见谅,展某此时并未有官服加身,不必称‘大人’。”展昭顿了顿,抬眼看看前面人流来往的望月楼,“若是明月姑娘未曾有客,为何不能放展某行将一观呢?”
“哎呦,展爷啊,妈妈还会骗你不成?”萍姨移开目光,不敢对上那参杂着期许的明目,“小女虽房中无人,可因抱恙不能见客,展爷还是请回吧!莫要为难奴家啊!”
“并非为难,只是……”展昭迟疑着不肯离去。
不等他说完,萍姨已经受不了似的嚷起来,“五爷他真的不在这里啊!他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我们家明月了,展爷再问多少遍结果都一样啊!”
展昭面色尴尬,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然而,就是此刻。
在萍姨身后的望月楼三层雅阁内,白衣胜雪的陷空岛五爷正环腿坐在靠窗边的竹席子上,手中端着的是上好的紫檀木杯,杯中是十八年的醇香女儿红。
他透过薄薄的窗纸,看着楼下的那一抹蔚蓝,唇微抿,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围绕在身侧的优雅乐章,戛然而止。
“怎么不继续了?”白玉堂回头,看着垂地的珠帘后隐约的美人。只听美人轻叹一声,起身走出,竟是倾城的容貌胜月的光辉。
“爷都不爱听,明月还奏的什么曲,净是讨嫌之举了。”
白玉堂闻言而笑,“爷什么时候说不爱听了?”
“爷的表情说了!”明月的眸光清灵动人,微微侧身斜靠着白玉堂,软躯褡裢着看了看窗外,笑道:“爷净骗人!”
“瞎说!爷骗你什么了?”
“呵呵!”明月捂嘴轻笑,“今儿下午爷来的时候,明月就问爷了,是听一曲就走还是留宿,爷说要留宿的。这会儿人都找来了,哪有可能留宿,可不是骗人么!”
白玉堂动了动嘴角,似笑未笑。
“爷稍后,明月替爷叫展大人上来!”
说着,便要起身出去,白玉堂手上带劲,将美人拉回。
“别去,随他吧!爷不在乎!”嘴嘟嘟的翘着,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把个明月弄得哭笑不得,“爷这是何必呢,什么大不了的事啊,许是爷的错呢?”
“爷有什么错,管那死猫作甚!”
恨恨的咒骂一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喝的急了又呛住了嗓子,咳咳不止。明月赶忙为他轻拍着后背,一边心疼一边又无奈。转眼再看向那蓝衣的男人,眼尖的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哎呀,那莫不是血?”
“什么血?”白玉堂的心漏跳一拍,急忙看去。
果然,展昭的左肩头渗出血来,蓝布衫被一点点打湿浸透,很快就显现出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而他的脸色也越加的苍白憔悴,身影微微晃动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混猫!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一声怒吼还未消去,人已如离弦之箭般窜跃出去。
明月对着空空的酒杯,叹息。
“猫儿!”
随着一声清越的呼唤,展昭抬头,就见一抹白影飘然而至,下意识的伸展双臂将那白影接入怀中拥紧。“啊!”只听惊呼声从怀中传出,吓得展昭双臂一抖。
“怎么了?玉堂,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眼见展昭以为他受伤了急急的围着他检查,却浑然不顾自己肩头的血迹。
白玉堂心一酸。
“你白爷我好得很!”一掌打下四处乱摸的猫爪,附赠白眼一枚,“一秒没看着你你就乱来!看看这血流的,你想死啊?!哼,你想死白爷还不许咧!跟我回去!”说着也不管不顾的,拉着展昭就是绝世轻功。
转瞬间,在众人的下巴还没有回收之前,两个人就都不见了。
剩下萍姨还在喃喃自语:
“不是五爷说绝对不许泄露的吗,怎么他自己就……”
开封府,猫窝。
展昭赤裸着上身,巴巴的看着白玉堂一边洗手帕一边“笨猫”的嘟囔,然后一边擦血一边“混蛋猫”的怒骂,接着一边上药一边“疼死你最好”的诅咒,最后一边缠绷带一边“死猫”的恨言。
大功告成后,白耗子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的嬉笑起来,可展昭无奈了。
左肩被包成了巨大的粽子,别说穿衣握剑了,就连抬手都做不到。
“玉堂,这……”展昭指指肩上的大粽子,期望能提醒到某人,可结果很不理想。
白玉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什么!你敢质疑白爷的手艺?!”
“不敢……”展昭缩缩头,宠溺的笑。
“哼!”白玉堂大刺刺的在展昭身边坐下,拍了拍他完好无损的右肩,“这下子看你还怎么逞能!哼!”
“玉堂,你……你还在气展某啊?”
“五爷有那么小气嘛!”白玉堂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拍的展昭一阵骨疼,苍白的俊脸有些扭曲,吓得白玉堂猛然跳起。
“猫儿猫儿,你怎么了?你你……等着,我去叫狐狸来啊……”
说着就要往外奔,展昭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
“不必了,展某无事……”
“无事无事,你总是这句!”白玉堂恼怒的甩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转过脸去独自生着闷气。
展昭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道歉,“对不起,玉堂,展某……”
“行了,爷不想听你那些大道理!什么为国为民,什么不得已而为之,什么情况紧急不容思虑……你,你就不能当是为我好好保住你这条猫命吗?!”
“玉堂,我……”
垂下眼帘,他无从辩解。
这次的事情,展昭承认是自己不对。两天前,展昭奉命前往渝州调查一桩牵连甚大的命案,恰逢白玉堂回陷空岛省亲,他便独自上路,以至于当白玉堂欢欢喜喜的归来时只看到一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猫。在得知他为保人质无恙而自愿入网,与数名死士搏斗后又是中毒又是剑伤又是暗器之后,毫无意外的暴走了。
不可否认,看到那猫病怏怏的躺着被人喂药时,白玉堂的心揪的生疼,他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不知会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便头脑发热的冲出来跑掉了。
可没想到,展昭居然就这么追了出来。
这只傻猫啊……
白玉堂的目光柔和下来,伸手轻轻拂过展昭的胸膛。宽阔平坦的胸膛上有着深深浅浅无数道伤口,平时略显古铜色的健康肌肤此时泛着不正常的苍白,白玉堂知道这是之前公孙狐狸说的什么毒的原因。
这一道是大前年二人一同捉拿黄河四怪时他为他挡的镖伤,这一道是前年他奉旨去往昆仑寻觅隐士时为救一名孩童而受的伤,这一道是去年春天他陪同他赴宴时偶遇意外受得伤,这一道是今年开年时与刺客激斗时分心保护包大人受的伤……在二人相遇后的岁月中,展昭身上添加的每一道伤口,白玉堂都能说出来历。
已经,那么久了啊……
盗三宝的事,斗御猫的事,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是这只猫却和刚见面时没什么改变,凡事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习惯性的把所有的重任都承担下来……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惹自己心疼。
白玉堂出了神,可展昭却受不了了。
这只没大脑的笨耗子,知不知道就这么一脸迷离加委屈的欲泣神情很是怜人,勾魂夺魄的让人心猿意马,再加上胸前那只不安分的鼠爪子还一个劲儿的摸啊摸的,一些奇异的火苗在渐渐的燃烧起来。
“玉堂……”展昭的嗓子有些沙哑,一把握住在他胸前肆意的鼠爪,一双晶亮的猫眼璀璨夺目,深情款款中夹杂着深深的情欲。
“啊?”刚回神的白玉堂就对上这双眼,顿时血气也是一涌。
展昭微笑着用唯一能动的右手轻轻拉过白玉堂,将他置于膝上抱在怀中。但见那人羞红了双颊,硬是把头扭向一边,死活不肯看他一眼。展昭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实在是很想很想吻他,可是在几次努力无果后,他便将目标转向那白皙纤细的颈。
伸舌轻轻一舔,那人便是一颤。
心动如火燎一般蔓延着,流淌在血液中的需求在叫嚣着。手掌隔着衣物摩擦白玉堂紧实的腰肢,找寻着缺口想要钻进去直接与梦想已久的肌肤接触。
“玉堂……玉堂……”
当展昭张口含住白玉堂精巧的喉结时,武者的危机感终于回归了。他蹭的跳起来,面红过耳,胡乱的收拾着自己的衣物,然后一转身使劲将展昭按倒在床上。
“那个……猫儿啊,你受伤了耶……好好休息啊!”
说完,也不等展昭有所回应,便飞一般的窜出去,啪的关上了门。
展昭呆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恼恨的等着左肩上的大粽子,咬牙切齿。
死耗子,你居然就这么跑了!
你你……你行,等展某伤好了,咱们慢慢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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