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初遇  第二章 玄女之死

章节字数:1694  更新时间:10-06-22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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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撑不下去了呢,玄女悲哀又无奈的想着,她的法力早已枯竭,身体也已透支。现在的她,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极为痛苦的代价。离也察觉出了娘亲不容乐观的状况,急躁地扭动着自己小小的身子,轻声呜咽着。

    玄女终于再也无法使用丝毫法力,她停了下来,靠坐在一个看似已十几万余岁的巨大的有着光滑树干的碧芡树旁。碧芡树是一种比较温驯崇尚和平的树精,所以虽然它们很难修炼出人型,在其所在地却也有着一定的威望。玄女抬起头,十分满意碧芡树巨大的手掌型的叶片遮住了今夜过分明亮的月光,她现在能为离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听着玄女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离高悬的心却并未落下,它清晰地看到了娘亲眉心氤氲着的死气,泪水止不住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离很少哭,它天性凉薄,与自己的娘亲也并没有如何亲近,但这个女子却爱它入骨,甚至为了它丢掉了九尾灵狐一族圣女这样高贵的地位。现在这个全天下第一个对它好的人就要死了,离突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寒冷与心痛。

    “对不起呢离,娘亲不能陪你去找你父君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离毛茸茸的小脑袋,玄女轻声说着,“娘亲要离开了……可是,娘亲真的好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父君呢……”离没有做声,只透过泪眼静静地仰视着苍白却依然美丽的脸。“娘亲不在了,离要好好照顾自己哦。一定要记得,在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不要让太多人看见你的眼睛,它们是天地赐予你的珍宝,却也可能给你带来灾祸。原来有娘亲保护着你,以后……你的父君会保护好你的。好可惜,看不到离化成人形的样子了,一定会和你父君一样,一样俊美。”

    离伸出带有无数细小倒刺的舌头,舔了一下玄女的手心。它从小就听娘亲告诫自己,尽量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睛。虽然还不太明白为何如此,但它知道九尾灵狐一族的眼睛都是苍绿色的,唯独自己例外,是放眼天下绝无仅有的银紫色。它还可以看到许多其他同类看不到的东西,不仅如此,它的尾巴也是同龄小狐中长得最快最多的,而尾巴的多少在九尾灵狐一族正是实力强弱的代表(像玄女,九条尾巴早已全部长出;在长出第三条尾巴左右就有化成人的实力了)。

    然而自己的特殊并没有给离造成任何困扰,它是神族,骨子中的骄傲使它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从不把别人或惊讶或着迷或贪婪或惊艳的异样目光放在眼里。但它也隐约觉察到了,这次自己与娘亲所经历的灭顶之祸,或许就和自己传说中那无比珍贵罕见的眼睛有关。

    玄女的眼神越发涣散了,但她依然微笑着,不愿意让离为她担忧。离也只是轻轻地呜咽着,窝在娘亲逐渐冰冷的怀抱中,听着她缓慢却坚定的叮咛。“原来娘亲总是对你说你父君的事,可是直到现在也许他还不知道你的存在,离会不会责怪娘亲呢。”玄女停顿了一下,苍白消瘦的脸庞似因想到了心爱的人而略显红润,“可是娘亲还是希望离能够替娘亲好好照顾他。你的父君,是天地间最伟大的神。可是他站得那么高,会冷啊……知道娘亲为什么叫你离吗?因为我们已经离他太远了,好希望一个离字能够抵消这段距离。是我没有勇气……娘亲从不敢想象,隐灵谷与血祈山之间究竟隔了多远,远到我穷尽一生,也到达不了、触及不到……他的心,从来不曾为谁敞开……离,怎么办,我温暖不了他……怎么办……渊、渊……”

    真的回天乏术了,听着玄女毫无逻辑的话语,离越发难过,但它能做的,只是在她弥留之际的静静陪伴。守护它抚养它十年的娘亲,终究是要离开了。它依稀记得,曾经每一个被她哼哄着入眠的夜晚。其实她知道它不需要的,却依然坚持着,一转眼便已十年。

    玄女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血湮宫的方向,奢求这能看心爱的人最后一眼,然而那道百年来占据她所有梦想的身影却不曾出现。她苦涩一笑,最后凝视了一眼他留给自己唯一的宝贝,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时候,她不谙世事,他绝代风华,万花丛中的惊鸿一眼,她便再无法放下。一滴泪珠滑下,伴随着她最后吐出的那被埋藏在心中已逾百年却敢想不敢说的字眼,终成绝音。那是,血帝的名字。

    终于,九尾灵狐一族帝十二代圣女兼灵界第一美女悄无声息地消失于世间,她的死在后来成为了灵界的一个谜。

    月光,越发明亮了。离银紫色的眼眸亦越发的澄澈清凛,闪动着神秘莫测的光华,里面却多了一种东西,叫做恨。

    杀母之仇,它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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