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熙玑篇  花沾番外-情释(九)

章节字数:2942  更新时间:12-10-19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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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驿站,人显然要比以往多些,各个族都有,当然也有魔夜的人。那些人说话很难听,我实在听不过去,冲过去想叫他们住口,却被小丫头拉了回去,说是那帮人故意挑事,是为了找到我们。公子对此也表示赞同。我心里虽是不平,但考虑到大局,只得压下来。我也知我是有点太过冲动了,可是,我就是听不得有人说公子的坏话,这比说我都难受,也许公子不明白。但那小丫头的眼神就复杂得多,似乎能明白我心里所想,还有一种什么感觉我却说不出来。

    稍作了一下休整,公子命那丫头去打听消息,公子自己便在房里调息,每每这个时候,我知道公子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会很习惯地为他在门口护法。却不想公子留了句话给我:“如果那丫头来找我,就让她进来吧。”

    又是特例,而且还是为她破的例,这是怎么了?这小丫头何德何能,为什么总让公子对她有这么多不一样的地方?我守在门口苦思冥想这其中原因,却怎么也得不出个结论来。是不是她真的那么地特别,特别在哪里?

    想得多了,心里那份不甘与苦闷也越来越浓,却不知要如何排解。难道要去找她打一架吗?她肯定不是我对手,那这么做便是以强欺弱,是为我平时最不齿的行为,算了。那丫头还真被公子说中了,她来得很急,急得像去救命一般。

    现在看到她,我油然而生一种排斥感,且我担心公子身体,特意嘱咐她不可久留。可看她那样子完全没听进去。我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但可以肯定她完全没想到公子现在的状态是多么需要休息。我多想拦住她,不让她进去。可是习惯,习惯真是可怕,我已经习惯了服从公子的一切命令,哪怕让我去死我都不会有任何异议,那么在这种时候,我的主观意志又能起得了多大的作用去违抗这两百年来的习惯,我真恨自己的唯命是从。

    他们两在房里说话,我在门外守着,也不自觉地去捕捉些信息。他们的声音都不太高,刚开始好好的,很安静,最后却偶有一两句声音稍高了些,恍恍惚惚觉得他们并不像是一般的谈话,倒更像是有些争执。但最后一切又平静下去了,而且是犹为的平静,平静得有些死气沉沉了。

    门再次打开,当看到那丫头的表情时,突然有一种看了让人心痛的感觉。她那副那淡淡的,无法表达,却满满溢在心里的无奈是怎么回事?我不觉得她是一个能看淡感情的人,她那小小的身形里应该蕴藏着一股热情,这点从她刚来时的那种爱憎分明的就可看出来了。可现在这表情,明明痛苦,却还要强装没事,这种表情让我看了很不舒服,这到底是憋着什么事,要这般模样。

    公子的脸色也不好看,冰冰冷冷一如从前,眼里的那抹温意,消失了大半。他,这是又要回到原来的样子了吗?虽然我很想自己能像从前一样成为他最亲近的人,可是见到过那眼中那抹微微的暖意后,我又舍不得让他回到过去了,我自认为那样的他才算个完整的人。人果然都是矛盾着的吗?想他改变,却又不想他因别人而改变。想自己成为他的唯一,却不想他一直一直隔绝自己,因为我开始意识到,光凭我似乎没那么大能力让他放开胸怀,虽然这个认知让我非常烦躁与失落。其实当时我不知道,如今的公子,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说回去就回去的了。

    他闭着眼自顾自调息养伤了小会儿,我叫了些饭菜上来。公子胃口似乎不是很好,只吃了一半便停下了,随口问我丫头吃了没。我看着他恍若无事的表情,心里一阵烦闷,却只能故作平静地回答,不太清楚,她这么大个人了,饿了总会自己去吃的,没道理饿着。他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看他那样仿佛有心事。

    顿了一会儿,他闭上眼说道:“你回去睡吧,明天要早起的。”

    “我不放心公子,我就守在你床边就好,公子还请早些休息。”

    他也没再赶我,突而睁开眼道:“你帮我换下药吧。”

    我点头从命,心里却不由紧张。因为从来没看到公子不穿衣服的样子,心里慌得厉害。但看到他那一身的伤,真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细细碎碎的小伤也就不说了,那几道揭皮露骨的鞭痕看得我心惊肉跳,怎么可以伤得这么厉害。我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我从没见过公子伤成这样,看着那伤口,我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只颤颤颤巍巍地忍着泪说话:“公子,是……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怎么可能有人,可以伤你至此。”

    他却仍是以平稳的语气回我:“若不是我自愿,当然没人可以这么伤我。”

    “自愿?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这么伤你?”

    他轻轻呼了口气,只吐了两个字:“救人。”

    “救人就要伤成这样?”

    “我若不受,就得换个人受。”

    “那又如何,我就不信莲静受不住。”我非常自觉地认为他是为了救花莲静才替他挨的鞭子,不愿作他想。

    “是空骨。你觉得多少人可以受它三十下?”

    空骨!原来是空骨!那鞭子曾是魔夜前魔主千红所有,打在身上穿心噬骨,抽人精髓,吸人百年功法,此物一向以邪毒著称,死在此鞭下的亡魂不计其数,别说是三十鞭,只一下便能将一般魔物给废了,听闻此物,魔界无人不闻风丧胆。他竟然生生受了三十下?他……真是不要命了。

    “是莲静自己犯下的错,为何要让你受这等委曲,这也该是他的惩罚,而不是你的啊。你这么做,莲静怎么受得起?”

    “毕竟人命要紧。已是过去了的,不用再提了。”他轻声安慰我,但他这语气里还有一种坚持让我无法忽略。似乎若还有下一次,他还会这么做。我突然冒出一个很直觉的想法,或许原先应该受空骨鞭刑的不是花莲静,而是……她?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这种心痛的感觉快速地平复下去,却只凭添了许多窒闷。

    一通艰难的上药包扎结束,我的心情也未能平复下来,只能坐在他旁边沉默着。他也睡不着,悠悠地与我聊了起来,问我在魔幽时可有人照顾我,我只简单地将左敏逸的照顾一两句带过,说得甚是心不在焉。

    “花沾,你可曾突然对一个人有心痛的感觉?”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一下回过神来。

    有,怎么可能没有,每次看到你受伤害,我都心痛得不能自已,刚刚那一幕,不就很有力地说明了这个问题吗?

    “有。那种感觉就是看不得那人受委曲受伤害,感觉宁可自己替他受了。”其实这正是我对他的感觉,不知道他能否听得出来。

    他又补充道:“这种并非亲人却会突然存在的牵连是何缘由?”

    这还用问么?“这种感觉应该……是喜欢。”

    他突然轻笑起来:“是不是就像养了一只宠物,养了那么些年,突然见它病了,快死了,所以也会心痛是一样的吗?”

    他这么一通解释让我哭笑不得,想不到他的理解竟是这样的。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其实只需问他一句:他可会为一只宠物去拼命?他应该就会明白这其中的天差地别。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他还没明白,我也不愿他这么快明白,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有哪一天他若明白了,或许这一切又都不一样了,而这不一样应该不是我想要的。

    “公子为何会突然问这些?”

    他偏了偏脸颊,顿了一顿,似又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脸色又是一黯,催促道:“很晚了,睡吧。”

    这般性情的他有种小孩子的别扭,明明是他想问,现在估计触到不开心的事了,又沉下脸来不理人,真是有趣了。看着这样的他,我只有会心一笑。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好在只有我看到了。

    那晚,他在床上休息,我在地上打了一夜地铺。对此我只有叹气,他还从来没有心疼过我啊。

    次日凌晨,天刚刚露白,公子早已醒来,我一向睡得不沉,他一有动静我便能感觉到,也飞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开始为他忙前忙后。他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什么东西都得一尘不染,澄净无瑕,因而什么都得我亲自去张罗。还好驿站老板对我还算客气,挑了最新的给我,即便如此,我还是又拿热水泡了泡才敢给他用。不得不说,这是个很难侍候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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