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890 更新时间:10-12-29 23:00
石引听到媱琴的吩咐,无奈退开,眼神却紧盯着古蓝花。
古蓝花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这个石引,他到底在担心什么,怕我对媱琴不利吗?要真如此,那他到真有点多心了。”
古蓝花走进房间,虽然有丝丝缕缕斑斑驳驳的阳光从缝隙处洒落,但房间里的光线还是比较暗,媱琴端坐在古琴边,脸色苍白的见不到一丝血色。
石引好像不放心似的,也跟着进来。
“石引,你出去,我想单独和古姑娘说说话。”媱琴对古蓝花身后的石引轻声地吩咐道。
石引点点头,“小姐有事叫石引,石引就在院子里候着。”见媱琴点点头,又瞅了古蓝花一眼,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媱琴伸出羸弱苍白的玉手指了指床上,“古姑娘,室内狭窄,姑娘如若不介意,就在媱琴的床上坐坐吧。”
古蓝花点点头,面带微笑坐到了床上。媱琴的床铺着厚厚的兽皮,被子上铺上了一层光滑柔软如雪晶莹洁白的羽毛,令人舒适温暖,比古蓝花昨晚睡的床暖和多了。
“小姐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古蓝花承认自己说这句话有些违心,但第一次和古代的女人交谈,她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媱琴摇摇头,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无力地说:“让姑娘见笑了,我这都是老毛病了。”
古蓝花不知说什么好,莞尔一笑。
她睁大清幽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古蓝花,苍白的脸浮现出一抹微笑,“昨晚听伯益大哥说姑娘来自天之涯的华族部落,与他相识于沧海,不知姑娘从华族到阳城所谓何事?”
原来伯益昨晚已经对媱琴说起过她了。
“我从华族赶来,只为寻找一样父亲遗落在阳城的事物,这事物对家父很重要,因不慎掉落沧海,幸好伯益大哥救了我的命,他见我孤苦无依,幸又同路,便带我到此处住下。伯益大哥真是个好人。”古蓝花轻声说道。(某晚:花花,你就编吧!花花低头弱弱滴说:“小晚子,咱不能叫嚣着说咱来自几千年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吧,媱琴美女身子这么娇弱,惊得她吐血身亡了咱咋向伯益哥哥交代?某晚:“无语……”)
“是啊,他是个好人……”媱琴低声呢喃着,那抹微笑从她苍白的脸上散去,清幽的眼眸浮上了哀怨之色,亦如她用古琴奏出来的琴音。
她苍白的玉手滑过古老的琴弦,倾泻出一串空灵飘渺的琴音。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角滴落下来。
“小姐为何突然如此伤心?”古蓝花慌了,她不知道哪句话突然触痛了媱琴的心事,难道这些哀与怨是伯益带给她的吗。
可昨日见伯益为她的病如此揪心,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媱琴低头拂拭眼角的泪珠,对古蓝花挤出了淡淡地微笑:“我没事,只是突然忆起了一些往事。看姑娘的年纪比媱琴小,又是伯益哥哥的朋友,以后就别小姐小姐的叫,叫我媱琴姐姐就可以了。”
确实小,小了几千岁呢。古蓝花点头笑道:“那姐姐也别古姑娘古姑娘的叫,叫我妹妹吧,或者和伯益一样叫我花花也行。”
媱琴苍白的脸有一刹那的失神,古蓝花和他认识的时间如此短暂,他竟然如此亲热地叫她花花,还让她直呼他的名字。跟随在他身边多年,他却从没如此对她,她觉得自己的心有一丝酸疼滑过。她注视着古蓝花的笑脸,虽然无倾城绝世的容颜,但粉嫩玉琢的肌肤,明媚的笑容,清澈如水的双眸……怎么看都比自己被病痛折磨的不成形的容貌要好。
她缓缓闭上双眼,满脸疲倦之色无力地对古蓝花说:“妹妹,姐姐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了。”
“姐姐,室外阳光和煦,姐姐身子弱,总呆在这昏暗的屋子里总是不好的,妹妹扶姐姐出去晒晒太阳可好?”
她蹙了蹙眉,眼眸中滑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摇摇头:“姐姐不喜见阳光,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
“既然姐姐累了,那妹妹不打搅姐姐休息,但妹妹有一事相求,不知姐姐可否答应。”古蓝花说道。
媱琴疑惑地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
古蓝花见她答应,便不在言语,走到她的身边,一股淡淡地清香夹杂着苦涩的草药味钻进她的鼻孔,想必媱琴为了治这个病也吃了不少药。
她轻轻拉起媱琴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脉搏,媱琴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没有挣扎。
古蓝花的爷爷曾是溪水村有名的中医,从小就跟着爷爷采药,跟着爷爷去村子里为病人看病,对于诊脉,她虽然不是行家,但也略懂一二。
她感觉到脉搏轻微无力的跳动,手指拿捏之处,一片彻骨的冰凉。
古蓝花闭眼思索了一会,然后又寻得媱琴答应,翻了翻她的眼皮,和舌苔。她发现,她的舌苔隐隐泛着青色,苍白的唇间也泛着冷冽的青气。
古蓝花暗自吃惊,没想到媱琴的病竟是患于人类大约有五千多年的肺痨,现代医学俗称肺结核,由核菌引起的一种慢性肺部传染病,见她昨日咯血的颜色和数量来看,肺痨应该发生了病变,而且正在慢慢形成空洞,当肺结核空洞腔内动脉瘤破裂时,则可引起崐大咳血,并且因大咳血而窒息死亡。
她虽然不知道媱琴和伯益的关系,但看石引和萤儿对她的紧张,以及伯益见她犯病时焦急的神情,媱琴在他的心中一定有很重的分量。
伯益连着救了她三次性命,如果她能运用自己所知的医学知识治好媱琴的病,也算是还了伯益一次的救命之恩吧。
她虽然懂得肺痨用什么草药可以治疗好,只是不知在这夏朝能不能找齐她所需要的药材,况且她的病已经很严重,能否把媱琴医好,还得看她的造化了。
见媱琴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如云的刘海遮住了她的额头,苍白的脸泛起一股潮红,轻柔地呼吸夹带着极细微的“哧哧”声。
古蓝花看着她的面容,愈发肯定她的判断了。
她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褪去了她身上的寒意。
她或许有些明白,为什么媱琴总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奏琴,终日与幽怨的琴音相伴,而不喜出来见阳光了。她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弱,心情越来越糟糕,病越来越严重,一定要想象办法,让她走出那昏暗的屋子。
难道伯益都没想到过让她出来走走,散散步,透透气吗?
石引背着双手站在青藤下,望着有些枯黄的叶子发呆。
她无视他对他的冷漠,突然想逗逗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走到他身边笑着道:“喂,小石头,带我上一趟街。”
“小石头?”石引霍然转身,冷冷地盯着古蓝花,“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
“你没听萤儿说吗,有什么事情找你就可,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叫你小石头,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小石头……小石头……怎么你不高兴?”
古蓝花见石引的眉头拧成了一条直线,愈发笑得更开心了。
“你刚才对小姐说些什么了?”石引无视她的笑容,冷着脸问道。
“女人之间的对话,没必要告诉你。”古蓝花娇笑着,甩了甩马尾。
石引盯着她寒声道:“不管你对她说了什么,我奉劝你早日离开此地,否则你会后悔的。”
“离开,我为何要离开?我在阳城无亲无故,这里是伯益大哥的家,有吃有喝的,伯益大哥,也就是你主人又对我这么好,我为何要离开?况且,你小石头也没有资格赶我离开吧!”古蓝花语带嘲讽,说完耸了耸肩。
“我跟着伯益才回来,好像对媱琴也没做什么吧,况且媱琴也都叫我妹妹了,为何这个石引就对我充满了敌意?”古蓝花郁闷地想。
石引冷哼一声,转过身子,不再理她。
“小石头,到底陪不陪我上街市?”不管他如何对她,这街市是一定要去的,否则怎么去给媱琴寻药。
“要去自己去,恕不奉陪!”他拒绝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既然如此,看来媱琴姐姐的肺痨是无法治好的了,三个月之后,你们就等着葬了媱琴姐姐吧!”古蓝花叹了一口气。
石引猛然转过身子,突然狠狠地抓住了古蓝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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