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7502 更新时间:23-10-29 23:04
“砰”地一声响,洗手间的门被失力地推开,发出了响声,孟温张开双臂摸着墙走出来,头痛得像是要炸了,拍着脑门使自己清醒一点,身子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
深夜正是人流的高峰期,不是他撞人就是人撞他,谁也没介意。
直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压制在墙上,手臂被有力的大手强制住,使孟温的意识瞬时清醒。
他的新中介人绝对不会给他开这么大的玩笑,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来这种地方还能碰上仇家,也不知道是单纯的仇家还是想杀他的人。
无论是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悲催的是,他一只醉鬼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去挣脱,脚下一软就要坐在地上,抓住他的那只手力道也跟着松懈,任由孟温缓慢地滑倒,靠坐在墙面。
对方通过对讲机在说话,孟温能听出来是熟悉的国语。
“怎么回事,我在国内的影响有这么大吗,都追到这来了。追了我五年啊,我做了什么这么穷追不舍。”孟温在心里谩骂,趁抓住他的人不备,猛跳起身对着那人的腰腹来了一脚。
孟温的身子才刚站直,往外没跑几步,迎面又来了一个人同样在他的腰腹间来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孟温身子屈成一团,由于醉意还在,孟温当下的念头只有逃。他打不过这些人,被抓住衣领挥拳头打了一脑门,不但没把他打晕,还把他打得更清醒了。
孟温为了不让自己再被酒精所操控,咬牙狠狠盯着对方的眼睛,脑门直冲抓他衣领的人撞去。
被撞了额头的人吃痛地放开了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咆哮。
一路上孟温看到什么就随手拿起来朝身后的人砸去,脚下的拖鞋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光着双脚在人群中乱窜。
跑了不知道多久,脚下开始发软,最后直栽到路边的草丛中,沉沉睡去。
找了几条街,无果之后近十位正装的男人再次回到白冬絮那儿。
“先生,人跑没了,但在现场捡到了一样东西。”其中一人将手里的东西递交给白冬絮。
“现场有几个人看到高从言?”白冬絮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东西,由于灯光昏暗他看不清是什么,那东西手感很糙,像是手编绳之类的东西,“你怎么确定这是他身上的东西?”
手下指向另一个额头受伤的同事,“是他和高从言在打斗的过程中扯下来的。”
白冬絮对自己的手下身手还是挺了解的,“看不出来,高从言的身手不错,你们几个都拿不住他一个。”
一道昏黄的灯光忽闪而过,白冬絮有一瞬看清了手里的物件,很典型的中式饰品,由红绳编织,中间串有一颗两厘米大小的水烟色水滴状玉石坠子。
拿在手上揣摩,发现这颗坠子一面光滑一面刻画着什么纹路,叫手下把灯光全部打开,而在这个过程中,除了白冬扬以外,所有在休闲厅喝酒听歌的人都被赶去了舞池。
灯光一亮,白冬絮总算见识到这颗坠子的真身,水滴状光滑的另一面刻有一个笑佛,圆滑的下方细细刻着一个温字。
这个款式的饰品白冬絮并不是第一次看到。
“希望这东西能发挥到它的作用。”
白冬扬不清楚他哥是真的特意来抓他的,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当看到白冬絮的手下出去一趟,回来衣服不是凌乱就是脸上挂彩,回来时手里还带上一件东西,看着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倒是让白冬扬觉得眼熟。
“哥……”白冬扬觉得他哥可能是真傻,这东西他还能认不出来,“这是护身符,咱们家每个人都有一条。”
白冬絮怎么不知道他们家每个人都有一条护身符,他对自己人记性还是有信心的,他不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而白冬扬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招惹他。
“怎么有的?”白冬絮见过这东西,当看到它的时候意识到可能不止有一个,却没想到自己的家里人也有。
白冬扬还以为白冬絮真的忘了,当然,他们每个人都有,但都不当回事,也从不会戴在身上。“爸他在你和大姐小时候去做慈善,带回来的纪念品,你没有吗?”
看白冬絮的表情,看来没有他的份。担心再多说几句他哥又要打他,乖乖闭上嘴窝在角落里。
“你们的护身符都长这个样子?”
只见白冬扬点头,“绳子都是同一种花状的编织手法,坠子也一样圆不圆尖不尖的,但都没有刻字,爸当时是让我们自己随便拿的,可能是之后自己刻下的字。”
如果不是白冬扬提到编织手法,白冬絮也不会注意到,他身边似乎也有一个人戴着同样编织手法的绳子,只是没有看过那颗埋在领口下的坠子。
由于还有家事要处理,白冬絮一人连夜回到瑰王的主家别馆,他没有把白冬扬给供出来,但把白冬扬供出来的人中几个老油条清出瑰王的家族行列。
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去追究任何人的责任,直接下死令,断绝名单中的人与企业再和他们家族有任何生意往来。
其中不少都是上一辈关系非常好的世交和亲戚,所有人对这个大逆不道的年轻家主有不满的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他们忍了那么多年,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这会儿居然要断了他们的财路。
七个小家族的家主得到消息的时候无一不是在睡梦中被惊扰起来,天没亮从各国来到本家,却不见这个罪魁祸首,让他们白等了一天,连门都不让进。
围墙外,铁门前,一行近百人,带头的七位家主,最老的已经走不动路坐在轮椅上,无一脸上不带有暴怒的神色。
“先生说了,他已经把通告内容写在信中,各家主在这里怎么等都是没用的。”如此还是给门外的家主们端茶倒水,做足了脸面。
“好他个白冬絮,他有今天全倚仗我们这些老一辈人的努力,他凭什么做决定赶走我们。我的侄儿还没死呢,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小辈就想把我们所有人的心血推翻,想一人独吞了瑰王不成,真把瑰王当他一个人的了。”八十岁的老人家气势汹汹朝大院的铁门谩骂,虽坐在轮椅上,气势却极为凌人,脸上的刀疤见证他在瑰王家族的光荣历史,裸露在外的两条臂膀纹有彩色的大花臂,可见年轻时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白冬絮办完了一天的工作,把手里的事交接完,才坐车来到家族的大院。
远远就见主家别馆外早已站满了人,喧哗声不断,特别是对他的谩骂声。
他也不气,走到各家主面前,嘴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地解释,“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让诸位自立门户的机会。”
“我作为这个家族最大的长辈,你没有资格来推翻所有人的成果,百年的业绩全毁在你一个人的手上,白冬絮啊白冬絮,为了你一个人的私心,所有人跟着你遭罪,害我们这代人活着成为了一个笑话。”老人家痛骂不休,指着白冬絮差点动手,被白冬絮的手下挡在身前。
“我的家族与诸位本就不是一个家,从上上代人开始,这百年的发家历史诸位老者比我清楚,也该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时代在改变,我们也应该做出改变。”
白冬絮也没有那个心情再和这些人废话太多,“通告发出的时候,诸位就应该仔细阅读。”
说到这里,白冬絮的脸色一变,不再有前一秒的客气,笑容一收,仅有的一点和气也跟着消失“从我接手这个位置你们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各家主就应该管好自己的人,看在往日的情面我已经手下留情。”
“你们来这主家别馆,觉得告状有用的尽管去告,被惊扰的人反正不会是我。顺便提醒一句,现在这个家族的掌权人是我,家主的位置不是我,也是我的弟弟。”
白冬絮看着这些人一副讨伐他的样子,通报时只告诉他们断绝合作,看来这会儿得解释清楚,顺便讨回他的损失了。
“各家主将会再收到我的财务通告,江湖的规矩现在不管用,个人也觉得太残忍,诸位说是吧?”白冬絮面对这群贼已经无话可说,要不是白冬扬被抓包,他自己都不知道得被自己人瞒到什么时候。
“所有参与这起事件的人,自行处理与家族的内务事务,日后我再听到任何没有断干净的事迹,将由我亲自送行。”
“我立下的规矩,凡是无法遵从的人,我不会去追究谁的过错,你只需要自行离开。”白冬絮没有走入主家别馆的大门,而是转身坐回来时的车子离开。
有人愤愤不平想冲进大院的门,被守门的安保拦下。
“没有先生的允许,谁都无法入内,请各家主回府。先生有令,凡惊忧主家别馆者,将与瑰王为敌。”不止是与白冬絮个人为敌,而是整个瑰王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家主。
安保嘴上客气说着,一排十人手上却举起对向所有家主,比不久前站在他们面前威胁他们的人还要粗鲁。
各家主来时身边各自也是带了不少保镖的,个个带抢却不敢对决,这会儿要是硬碰硬,在道上就别想混了,毕竟他们做贼心虚,收到通告的时候只是想来这里求个情,但个个觉得自己都是长辈,在小辈面前放不下脸。
这会儿讨不到个说法,在白冬絮那儿还碰了壁,告状无果,反而开始指责对方的不是。
“自己的儿子都看不好,我可听说了,是你儿子带动我的女婿。”
“好家伙,到底是谁监守自盗,还怨我家儿子了,要不是你们家的人,我现在会被赶出家族?”
“就一件小事而已,至于这么过不去。”
“哼,你们懂什么,白胜生了个有病的儿子,和他祖辈干过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脱不了干系,罪孽深重得很。白老先生还在的时候从小带着这个叛徒求神拜佛不说,还从事慈善,说出来都觉得丢人,断了也罢。”有一人扭头就走,几十年的交情说断就断,一点情面不给,再呆下去脸面都没了。
离开主家别馆,车前车后各一辆车护送白冬絮离开,驶离城区前往大山深处,越过重重深山,三小时的车程才来到白冬絮所居住的地方。
群山交错包围的半山别院,巨石组建而成的门洞,两边各站近二十名身穿黑球色制服的强壮保镖。
进入别院,每个见到白冬絮的工作人员都停下手里的活朝他打上招呼。
一路上白冬絮点了不下十个头,在这半山别院里就走了十分钟的路,随着水声哗哗传入耳中,越过瀑布长廊,进入黑暗无光的隧道,闭上眼直行。
熟悉地摸索隧道的暗门,机关一按,暗门一开,微弱的灯光映入眼中。
走出黑暗,终于来到他的住所。
半山别院主要居住的都是白冬絮身边的保镖和工作人员,比如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厨师、佣人和分工不同的保镖们,而他则是独自一人住在这半山别院的背面。
这座大宅不同于前院华贵,建设简单古朴,同样的高墙包围,现代风格中式装修的单栋别墅,住十几个人都没问题,孤傲如他白冬絮,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如果他的一天不需要外出,那么,除了三餐是郑羽来帮他打点时有一点动静,平时是一道人声都没有的,有也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扫除一天的疲惫,白冬絮发丝带水,身披浴袍站在洗手台前打量镜中的自己,发现下唇有一块指尖大小的红斑,伸出手指一碰那红斑,轻微的刺痛使他瑟缩了一下手指,又再从镜中仔细观察,唇肉脱了一点细皮,不像是溃疡的红肿。
脑海中闪现一个人影,一张放荡不羁的脸,洋溢着欢快的笑意咬上他的下唇,离开他的嘴唇时脸上却充满不悦。
这很让他不解,明明被吃豆腐的是他,怎么反倒吃他豆腐的人不开心了。
换作平时白冬絮亲自赏对方几个耳光都是轻的,偏偏那个时候的自己处于非常的状态,这会回想起来,居然把自己给气笑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淡薄的轻嗤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那个吃他豆腐的人。
走出浴室,手上拿着毛巾擦试发上的水,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目光投向那被随意扔在桌案上的水滴坠子,并停下脚步。
抬眼去看墙上的古老挂钟,已是凌晨一点。
“看来这通电话,是非打不可了。”
毕竟白天一忙起来,可能会把这事给忘了。
“哥?”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含糊不清,想来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什么事?”
“我发给你的照片和你脖子上带的那一条坠子出自同一个地方吗?”
电话那头过了一会儿才回白冬絮话,“嗯,是一样的,哥怎么会有这条项链?”
“这种纪念品不是一抓一大把。”
“怎么可能,这是专人打造的护身符,据说只有它的主人戴在身上才有护身效果,一般不会出售也不会送人,除非那人非常重要,比如像伴侣亲密的人。”
“你确定这不是纪念品?”白冬絮拿它对比过白冬扬身上的坠子,据白冬扬所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有人拿纪念品去刻字?”
“不可能,后天加工的坠子,不是专属材质的都会碎。”
“是吗……”白冬絮真没想到,这小小护身符蕴藏着这么深的意义,“如果是你的护身符丢了,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想尽办法找回来,我连媳妇都不给的宝贝,怎么都不能丢了。”听到对面的人这么说,想来这东西有它的重要性质。
“那个人的年纪和你差不多,会不会是你认识的人?”
电话那头的人这时发过来一张照片,白冬絮才发现玉石的颜色并不一样,白冬絮手中的这条项链对比图片上那条颜色浅淡,造型却是一模一样的。
“据我所知,每个人的名字其中的一个字都会刻在这颗坠子的底部,一般没细看是看不到的,你能看到那底下是什么字吗?”
在问话的过程中,手下通过专机来电,说是他的父亲发来视频通讯,有话要和他说。
白冬絮知道他父亲有什么目的,当下同意手下来到后院。
桌案上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石白菜扭转一圈,后院的门被打开。同时,白冬絮将电话改为视频通讯,并把手中的坠子底部对向摄像头,“据我所知这坠子的主人名叫高从言。”
“那应该是他非常重要的人吧。”毕竟他本人连媳妇都不舍得给,说完凑到摄像头前,眼睛都要挤成斗鸡眼了就是看不清玉石下的字是什么。
“这颗玉石的成色和我们的不一样,我们是碧绿色系,不是同一时期的人,这个人的偏向于纯白又不似白的烟灰色,刻在底下的字更难看清,估计是比我早一批进入芦山的人。”
“是一个温字。”
“温?”听完对方眉头立马紧促,这个名字在他们那个群体里可不是很常见的,“你确定?”
“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想,应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没有理由会认识你。”
“确实没有理由会认识我。”白冬絮想通过这条项链抓到那个人,就是不知道机会大不大,如果真像他的弟弟说的那样,这条项链有它特殊的意义,那他就得赌一把。
“我只记得在那里的所有孩子都姓孟,名中带温的有几个人我不清楚,同龄的人只有一个人带温字。”提起那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印象也不是很深。
“孟……什么温?”
“只有一个温字,孟温。”
“孟温……”轻而淡然地细细念出这个名字,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冬絮在脑海中寻找是否有过这个人的存在,一抹月牙嫩黄一闪而过,纤细修长的背影,青丝如布。
“长头发……难道是个女人?”
嗡地一声响,痛感从太阳穴刺穿整个头部,长鸣声如约而至,使他一度听不清手机另一端的人声。
镜头一阵晃动,对面的人察觉出不对劲,“哥,你怎么了?”
“我有件事拜托你,交接工作的那天,把这条项链带走,以拍卖的方式出现在人前,再以瑰王珠宝的名义拍下来,让瑰王珠宝的代言人带在身上,上节目宣传。”话说完,结束了视频通话。
这一次的感觉要比以往强烈,当耳朵能听清声音,属于不同音色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七嘴八舌的人声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一道道声音他永远都理不清,也无法去理清。
直到眩晕袭上他的后脑,就好像是被人拿板凳狠狠砸了一下,再用钢针一点一点缓慢地刺入,使他感到一阵窒息。
进入后院的手下绕过一楼的旋转步梯来到二楼白冬絮的卧室,卧室门没有关,江豚和柴狼走到门前停下脚步,江豚走在前头,伸手就要敲门,房间里在这时传出一阵东西被推翻的声音。
江豚回过头去看身后的柴狼,俩人一个眼神对视。
他们都知道,白冬絮是犯病了,正在犯愁该不该进去,江豚的手机却再一次发话。
“进去。”视频中的白胜没理由没听到房间内的动静。
“可是,先生,白冬絮先生现在可能不方便。”江豚觉得这个时间不应该去打扰白冬絮才对,白胜又是怎么想的。
“进去。”白胜态度坚决,并有几分不耐烦。
江豚将手机递交给柴狼,不明所以地接过手机的柴狼来不及问,随后一前一后走进白冬絮的卧室。
“先生?”
跟在白冬絮身边有几年的人,几乎面对白冬絮的突发状况早已有心理准备,一般面对这种情况大家都是回避,不去打扰白冬絮的自我调整状态。
当然,更多的是不忍,也是怕他难堪,当看到他额上的青筋冒起,冷汗浸湿乌发,他们却无能为力,无法帮助他减轻一丝痛苦。
柴狼不明所以接过手机,也没有问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推给他,明明手机是他的。
无奈拉耸下肩,缓缓将手机屏幕中白胜那张脸转向白冬絮。
处于发病状态的白冬絮浑身都在颤抖,柴狼低下眼,没敢去直视。
视频中的白胜显然无心去顾及白冬絮当前的状态,要不是他的三老婆在他耳边吹枕边风告状,白冬絮断交了他娘家的产业,白胜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大儿子已经不再过问他一句,恣意而为。
“这种事你应该和我商量,众亲是有错在先,但那不是一两个小小的家族,你叔公从上一代人开始为瑰王血拼,共同打下今日的瑰王,你怎么能不顾情面赶走他们。”
没有得到白冬絮的回应,白胜心底的怒火更是往上一层递进,即使人是半躺在床上,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捶打在床垫上。
而电话那头帮白胜拿手机的人,也只有他的枕边人,微胖的贵妇人五十上下,性感有肉的厚唇委屈地嘟着,泪眼红润,显然不久前哭过一场。
“因为一点小利益而伤了家族的和气,不应该是咱们作为大家族的作风。”白胜自觉得自己度量大,没想到会养出这么个小气的儿子,要不是所有人告状到他病床前,他还被蒙在鼓里,害得他老脸丢尽。
“这些年,你三番五次挑战瑰王家族的底线,你有什么计划我不清楚,可你别忘了,你还有八个弟弟妹妹,所有人的安危会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受到牵连。”白胜像以往一样说得尽兴,不同于从前的是,他忘了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刚接手他位置时的那个少年。
白胜以为白冬絮会像从前一样乖乖放低声势,听从他的安排。
屏幕中的人有了变化,白冬絮挺直了腰板,缓慢抬起头,目光转向手机屏幕中的白胜。
当白胜看到一双目露凶光,血丝泛起并浮有泪光,隐隐蕴含着杀气的眼神直盯上他的双眼。
白胜眼神下意识回避,转到手机的一角。
明明这个人是他的孩子,他却莫名觉得悚然,就像家族内部某些人的闲言碎语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是一个非常适合他们家族的统治者。
要不是他遭人暗算,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当时只有十六岁的白冬絮。
曾几何时,那个任意为他操纵的小子,居然爬到了他的头上。
“你……”白胜很少去正眼看过白冬絮,更不用说被那样一双有威慑力的眼神盯着,这会儿才意识到白冬絮当下的状态可能不正常,嘴上变得有所收敛,不敢再指责白冬絮的不是,“是他们破了规矩不假,叔公八十岁的人了,你……”
白冬絮十六岁坐上瑰王家主的位置,那些年一直听众白胜的安排,得罪人的事没少做过,也没少为白胜挡枪,现在却又来指责他。
直到耳鸣声退去,渐渐恢复理智能控制自己,白冬絮一手抹去额上冰冷的汗水,随后捂住发热红润的双眼,过了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语气充满不屑,“你告诉我,要照顾弟弟妹妹,我没有背弃您的遗言,这不是父亲一直想看到的吗。”
白胜只恨自己当年话说得太早,两手抓紧被褥,却无力去反驳一句。
“如今这个家族的掌权人是我,我一直遵照父亲所教导的,也有各大家族的支持。”白冬絮不觉得自己哪儿犯错了,“这个家族就应该推翻一切,扫除污垢,光明正大一步一步走到阳光底下,弟弟妹妹们才能平安地走到最后。”
“我会一脚踢去所有绊脚石,凡是阻我者,我必铲除。”白冬絮觉得,他的父亲一定是老了,忍不住再次提醒他,“您怕是忘了和我之间的约定,是你说的,这个家族不应该就这样受人垢病,让孩子们抬不起头,是你在神明面前所祈求的。”
“我是在维护整个家族,我不能让这些人来破坏瑰王这些年来所建立的良好秩序。”
“这个点您应该休息了。”抬手示意柴狼关闭视讯,江豚拿回手机,拉上柴狼离开后院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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