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少年绝  第四章 梦回缘初始(上)

章节字数:2561  更新时间:10-07-30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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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梦回缘初始(上)

    轩辕无很苦恼,为什么自己长得那么诱人,幼时老是被人上下其手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自己懂事后还是被人摸呢?即使按母后的话板着一张脸,还是不行。自己也问过母亲为什么,一旁的祉叔叔却一把捏住自己的脸,左右拉开说是自己木着脸的样子让人很想扯着玩,就像拉面人那样。以后绝对不要在祉叔叔身边一公里出现,揉着脸皮的小小无如此心道。

    已经九岁的轩辕无如往常一样向母亲的宫苑走去,一路行来注目礼无数,看着面目精致,细腻如瓷的小太子缓步走过,如玉般的小人儿只让周围的宫人眼冒爱心,真的也好想有这么一个小孩哦,活生生的瓷宝贝啊!于是纵使小轩辕无努力板面营造生人勿近的气氛,在一群伴君如伴虎,常驻宫闱的人精之中,也只能无功而返感叹遇人不淑。不过也是因宫中人们的强大,使小无无努力的不断提高面部功力,到了少年时,也能吓退几个宫中新人,放到一众平民面前,处地设身,也是虚无莫测,气势过处,人鬼莫近。

    至于小轩辕,也只能加速穿过人群,好不容易到了母亲院里,意思一下赶紧离开,母亲那的宫婢之能从小见识到大,轩辕哪有不趋吉避凶之理。特意寻了无人的花园小道,轩辕无急速行至中庭,环顾四处无人后,不由长吁一口气。随意的行走间,看到前方花丛有人影闪现,提起屏息走进查看,顿时手足无措,掩面侧躺的小人儿,是在哭吗?

    炎琼很烦恼,照理说他身为嫡子,又是幺儿,受众人疼爱,衣食无忧,生活应该圆满了,但是为什么偏偏自己姓炎呢?炎氏,一个尽出战争狂人的家族,对他也不是不好,毕竟这几年就他一个小孩出生,而且又是三大家之一,即使缺乏育儿经验,小炎琼好歹还是长到了懂事,健健康康,可是为什么别人就是不信呢?想到平常每每被亲人带着出门,都城的人都嘘寒问暖,让不更事的他骄傲了一把,自己果然人见人爱啊!可了解了后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是苦情孤儿第一人,实在令他绝望。人丁稀少不是战争的错,谁叫家里一群人整天标榜自由恋爱,一夫一妻,又终日四处奔走热血翻腾,安心居家的就没几人,天知道祖爷爷为那些顽固分子愁白了多少发。至于那些缺乏亲情,孤独寂寞,整天被一群人争抢,他就纳闷人都从哪里来的,孤单什么的那是可与而不可求啊!总而言之,小炎琼活得潇洒万分,可惜盲目世人擅自伤风悲情,他也很冤好不好。

    好吧,担心他过得不好,小炎琼整天笑容满面,东家逛完去西家,生活美满羡煞人。可是为什么?他却成了少年早熟,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真实,稚嫩下是早慧的哀伤啊!陪祖爷爷进个宫也是一路同情,那皇帝见了还假惺惺的说要儿子陪他,不用担心没有玩伴!哼,明明跟祖爷爷眉来眼去还装不知情,简直气煞他,唔,他要找个地方整理一下,不然他担心自己会抓狂,接着第二天就传出流言说自己抑郁成疾了,他才不要这样。如此想着的炎琼四处游荡寻觅,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庭院,看见花团锦簇的海棠,被诱惑的躺下,深深吸一口气,花香扑鼻,眼睛莫名的酸涩,手臂横据脸上,遮掩住身心的疲惫,长时间的压抑下来,真的好累,流言蜚语,重甚泰山。

    “你在哭吗?”朦胧间天到一个好好听的声音,像珍珠落在玉盘上,错落之间,宛如天籁。

    缓缓地移开手臂,试探的动作,来人似乎知道自己不确定一般重复了一遍问话,睁眼,太阳照射下,阳光穿过剔透胜玉瓷的肌肤,温暖却不刺眼。身上的人大概与自己同岁,漂亮使他以为是父亲赠他的瓷娃娃,下意识地伸手环住,细致的触感还有人的热度,好温暖,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为什么不笑呢?”瓷娃娃不会笑,但是眼前明明是个活人,为什么也不笑,明明,只要弯起嘴角就好了。

    轩辕无对于目前的情况很茫然,他只是以为有人作弄过来看看啊!发现是个同龄人就够惊讶了,以为在哭不敢询问,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被抱住了,后悔了,以为又被设计吃豆腐,可是僵硬着身子只感到有水渗入衣服,想到刚刚看到的兔子眼睛,不会真的在哭吧!不要啊,自己不会哄小孩唉(天音:小无无你好像也是一小屁孩啊,装什么成熟,而且人家琼琼是天生的红眼珠。无横眼:你以为是谁把我写得这样呆的?天音灭。)

    生疏地安抚着身下的人,小轩辕只想叫天,“为什么不笑?”耳畔响起的泣语令无再度无语,“为什么要笑?”自己板着脸都被人非礼,再笑还得了,想到会有的壮烈,轩辕无甩头,他还小,不想壮烈成仁。心里纠结不已的小轩辕没有注意到怀中人已经停止了哭泣,此处独留春风送晚。

    玉质的嗓音反问,平静地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是啊!为什么一定要笑,想反驳别人的话,于是努力地笑,以为别人是错的,但自己的行为反过来看才是认同吧,证明自己活得好而笑,掩饰悲伤而笑,殊途同归而已,可笑自己却到了今天才看穿!

    想开以后才发现自己还环着对方,尴尬的收回手起身,犹带泪痕的脸上挂着要掉不掉的笑容,执手相向,轩辕无木然无语,炎琼仍在凝嗫,“你•••••••”“你••••••”轩辕玉瓷相击的声音和炎琼含泪软语同时响起,又复停住。片刻后,炎琼终于鼓起勇气:“刚才,谢谢你,那个,我叫炎琼。还有,对不起!”结巴的声音语无伦次地想解释,却是徒劳。轩辕无摆手:“我是轩辕无,无妨。”名字,一个人基本的标记,知道了名字,我们就是朋友,朋友,无关对错。炎琼惊喜的抬头,映入的是一双漆黑的墨瞳,古井无波,但深黑处却有火焰燃烧,是自己的瞳色倒影。第一次有了感谢苍天的冲动,第一次,有人看着自己,没有自以为的了解或是认知,是彻底地,从陌生开始的相识。

    轩辕无很开心,眼前的人眼中没有常见的粉红桃心,不过他本身就是红色眼睛也看不出分别,但是轩辕无就直觉对方不会因为样貌而接近自己,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很独特。就好像自己曾救过的雏鸟,全然的好奇打量还有一份依赖的感觉,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但是很舒服。

    纯粹的两个孩子,相识在此心,无关风与月。“一起,可好?”炎琼怯怯地出声,渴望地看向轩辕无,没有回答,但那伸出的左手已经足够了,抬手,紧紧地握住。

    “你会吹树笛吗?”禁不住笑开的炎琼问向侧首的人,“我会吹哦,好好听的呢。”

    “恩。”微微颔首,轩辕无平静的脸上有一抹笑意在眼底闪过,“很好!”

    并肩往前,这一刻,难得宁静。

    年少不识苦,

    矫情心有愁。

    中庭相逢,缘故初起。

    日暮晚钟,浪波隐思。

    云瞑渐逝,独留逶迤。

    一曲拈叶,偈语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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