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77 更新时间:24-03-18 12:34
王家村,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地里的事情,每天累的都没有心情去说家长里短的闲话。
只是在路过一户青砖大瓦房听到里面传来的打骂声后忍不住低声议论,“这两个老货,又在打骂仪哥儿。”
“春华,这王三叔和三婶儿不是你本家的叔叔婶婶吗?”
“呸”,王春华撇撇嘴,嫌弃的说:“谁和他们是本家,一家子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和他们做亲戚都臊得慌。”
只是这声音不大,斜眼看向眼前大屋子的眼睛里也是满满的羡慕和嫉妒,恨不得这大房子和大院子是自家的。
王家村和十里八乡一样都穷,大家都是泥瓦房,连村长家都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唯有这王三叔家独树一帜,在村里是顶顶好的房子。
每次路过,村人们都要瞅一瞅这大房子。
之前只是路过远远能听到打骂声,现在走近了就发现院门还是开着的。
院子里,一个高大却佝偻着腰的老汉坐在门头抽着焊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手里拿着一根编好的藤条使劲抽打躺在地上抱着头的人。
一边打还一边骂:“克父克母的小畜生,现在又来克我们一家老的和金宝了是不是,我打死你个小畜生,打死你我们家里就能好好的。”
老妪嘴里骂的狠,下手也同样的狠,小哥儿蜷缩着身体,两只瘦弱的胳膊紧紧的护住自己的头和脸。
老妪打累了站在一边喘着粗气歇息,旁边一直看热闹的小胖子发现奶奶不打了,立刻干嚎起来。
老妪立刻心疼的说:“金宝儿,奶奶的金宝儿怎么又哭了。”
胖小子大声嚎着闹腾:“打他打他,打死他,他欺负金宝,欺负金宝。”
原本以为打完了的小哥儿松开抱着脸的手,听到这话,立马又颤抖着抱住自己。
阳光洒落在小哥儿的身上,老妪回头正好看到小哥儿的脸,愤怒更是达到了顶点,捡起扔在地上的藤条就往小哥儿脸上抽。
失去单薄衣服的庇护,藤条火辣辣的抽在手上,脸上和头上。
再能忍的小哥儿都忍不住的哭出声,哀求着说:“奶奶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别打了。”
“哈哈哈”,之前还在嚎叫的金宝,这时候开心的拍着手,看着在地上疼的翻滚的小哥儿大声叫着,声音里满是愉悦像是在看猴儿一样。
“奶奶,打得好打得好,金宝爱看。”
老头就像是瞎了一样看不到快被打死的小哥儿,只是在金宝快要摔倒的时候温柔的呵斥一声:“小心点。”
干枯的藤条渐渐沾上了血迹,老妪却还是没有停手的准备,“丧门星,贱蹄子,克父克母的小畜生。”
嘴里骂的起劲,老妪是恨不得直接打死这个小哥儿。
原本在外面看热闹的王春花,看着小哥儿都要喊不动了,挣扎的动作都小了很多,想起往日王大哥和王大嫂对自己的照付,大喊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大家快来看啊。”
王春华向来泼辣,连自己婆婆都敢和她吵架,谁让他争气,一窝三个男娃子,给一脉单传的自家狠狠的延续了香火,自然腰杆子硬气的狠。
老妪看到王春华怒骂:“我收拾自家的孩子你嚷嚷个屁。”
王春华一点都不害怕,“有你这么一天三顿的教训吗,人都快打死了,打杀自家人也是犯法的,你打死仪哥儿,也不怕王大哥王大嫂变成恶鬼半夜来找你。”
“他敢,我可是是他亲娘。”
王春华不甘示弱的骂:“那仪哥儿还是他亲儿子呢,唯一的孩子,你们住王大哥的家,花王大哥的钱,种王大哥的地,还打他唯一的孩子,王大哥是你亲儿子,王大嫂可不是,别忘了这些钱财都是谁的。”
老妪被说到痛处,就连一直在后面装模作样的老汉都变了脸色。
“他令初雪嫁到我王家就是王家的人,他的钱财当然也就是我王家的,我花自己的钱,住自己的房子怎么了。”
“不要脸,占据儿媳妇的嫁妆还有理了,你去衙门问问,看看儿媳妇的嫁妆该是谁的。”
这时候正是吃完饭的时间,农家人农忙时节才舍得多次一顿,路过这里忍不住都围过来看热闹。
看着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仪哥儿,心疼的占大多数,但是又能怎么样,孝道第一位,再说仪哥儿无父无母,连个亲生的兄弟都没有,可不是只能跟着爷爷奶奶叔叔一家生活。
只是可惜了这大房子和王大哥王大嫂留下来的财产哦,这小叔子一家吃的油光满面,金宝一个五岁的娃娃胖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反光仪哥儿这个小哥儿,身上本就破烂的衣服被打的更是破了口子,露出的皮肤却还是白白的,有那不正经的一直往人家小哥儿的身上看。
仪哥儿他小爹就好看的紧,听说是帝都回乡的富贵人家,当初镇上都有好多人求娶,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了王三叔家的大儿子。
成亲后那是又建房子又买地的,硬是把王家一个破落户变成了十里八村有名的富户,谁不羡慕王大朗娶了一个好媳妇,又漂亮又有钱。
可惜两口子命短,五年前意外离世,留下这满满的财富和一个年幼的仪哥儿。
“快给仪哥儿请个大夫吧,人都快没气了。”
“什么没气,在这装死,赶紧起来做饭,想把我们也饿死是不是,我们老王家就欠你这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的。”
听到这话,一些原本心疼仪哥儿的人都变了脸色,世人都迷信,仪哥儿十岁丧父丧母,还都是惨死,自然就有人嫌弃仪哥儿的不是。
只是这背后是什么心理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王老妪看大家都不吭声,自觉占理,又想取打骂仪哥儿。
而仪哥儿真的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村长赶过来才结束了这一场闹剧,“够了,你们真的要把人打死吗,老大家的坟你们过两天还去不去扫,别忘了你们吃香的住好的钱都是谁的。”
面对村长,王老妪依旧梗着脖子嚷嚷:“令初雪是我儿媳妇。”
“狗屁,当初你们是怎么说的,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大朗唯一的孩子的。”
“小畜生,他好好长这么大,没饿死没冻死难道不是我在照顾他。”
“切,这是因为仪哥儿能当牛做马伺候他们。”
“就是,没有老爷的命,偏有老爷的病,把仪哥儿当那什么,丫头婆子使唤呢。”
“就是就是,别说仪哥儿长的好看,以后嫁出去还能换一笔嫁妆钱。”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农家人再压着嗓门声音也小不到哪里去。
王老妪扯开喉咙就要和人对骂,还是王老汉觉得有些臊得慌,站起来冲自己老婆子说:“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仪哥儿知道错了,让仪哥儿回去休息休息。”
“休息什么,饭你做啊,还是你不吃打算做神仙。还有金宝的衣服和被褥没洗呢,你要洗吗。”
听到这话人群一阵议论,老村长一巴掌拍在门板上说:“你们真当人是畜生,给我请大夫来,我今天就在这里坐着等,不把仪哥儿治好我就不走。”
王老汉和王老妪一脸不满和惊讶,“村长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村长懒得和这两个偏心偏到胳肢窝的老货说话,为了自己的威望和名声,他也要把这件事做好,反正这王家有钱,给仪哥儿看病怎么了。
“春花你来抱仪哥儿回屋,铁柱你去请田大夫来。”
看王老汉和王老妪还想吵吵,村长大骂:“再胡说,我就让你们从大朗家的房子里搬出去。”
这下没人敢说话了,因为村长就是有这个权利。
闹腾了一晚上,仪哥儿被喂了一碗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照顾仪哥儿的夫人夫郎无不念叨着仪哥儿的可怜,但也只是念叨念叨罢了。
夜深了,村子都安静了。
忙碌了一天的农人早早睡下,明天还有明天的活儿要做。
王二郎在外面游荡了一天回来知道家里的事情后,一言不发,王二郎身材和王大朗一样高大,却远没有王大朗俊逸,近几年生活的好,一脸的横肉把本就小的眼睛挤得更小,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不像是好人。
王老妪想起今天的事情就生气,给仪哥儿看病花了三千文,那田郎中可真是敢开药啊。
一个贱蹄子喝什么人参须,死了就死了,死了还干净。
王老妪嘴里骂骂咧咧,想到那三千文就心口疼。
要不是村长一直在那里守着,她是恨不得那锅底灰把仪哥儿头上的伤糊住就让人去干活。
“老二啊,你说这个丧门星怎么办,田郎中说要养一个月,至少还要喝六副药,我怎么养得起这个杂种。”
王老二脑子里再琢磨今天的事儿,一点不避讳的推门进了仪哥儿的屋子。
被收拾干净的仪哥儿脸蛋红红的躺在单薄破旧的被褥里,昏暗的油灯仍旧不能抹去仪哥儿的颜色,好像比他那大嫂还好看,也比他在楼里看到的那些姑娘小哥儿好看。
王老二看着仪哥儿,脸上的笑容真挚起来。
“娘,给仪哥儿看病,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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