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914 更新时间:24-08-31 14:22
穹顶之下,坐落着一个不起眼的山峰,名为老人峰,峰中有一再普通不过的寺庙,名为敬诘寺。原本这只是个出家之人修行的场所,但大概三十年前,天下第一剑仙---檀夙云游到此,直道烟岚云岫,浮天水送无穷树,是个风水宝地,便在此处住下了。从此这一普通的老人峰就成了天下武者朝拜的圣地,想借着上柱香跟檀大师讨教一二,可是自从檀夙住进了老人峰,整座峰都被一道不明的金色光芒笼罩,除了僧人,没人能看到山顶上的景色。
据说,檀夙有唯一弟子,名叫淮安,但再多就不知道了,因为檀夙似乎很宝贝这个弟子,淮安每隔几年会随师父下山历练,只有这段时间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且十分低调,所以世间现在连一张师徒的画像都凑不齐,对淮安的长相、身世等等问题一直都是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热点。
除此之外,这对师徒身上还有太多的未解之谜,比如:这个神秘的淮安,会不会是继尧穆之后的神使人选?
谁都知道,二百多年前,有一个天之骄子尧穆,他的降生可谓众星捧月众望所归,然而那夜却在爆发了一次神使的神力后就陨落了。而封印极地的魔族,自那之后就越发不安分起来。
众神在等待新的神使出世的同时,川流神君却默默地用阴阳石收集了尧穆的魂魄,静心呵护安养。
可好景不长,阴阳石失窃。川流神君下令搜查,终究一无所获。
【老人峰】
淮安迈入师父的庭院时,晨光初上,整个寺院十分寂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树上栖着师父他老人家养的重明鸟,头窝在翅膀里睡得正香。
门口的一男一女两童子为他拉开了门,这两童子从未离开过师父的院子,眉心一点丹砂,并且微笑常年不变,像是年画上的小童,淮安早就习以为常,进屋去找师父。
屋内阳光正好,陈设简单且十分整洁,特别是那一方书案上,干净得只有一个酒壶,绕过写着“山河无影”的屏风,直接去了后院,越往后院走,越是烟气袅袅,淮安按捺下内心的激动,理好衣服走过去:“师父。”
太师椅上躺着一老人,含着玉烟嘴,一副仙风道骨的飘然气度,据说已经活了近千年,但面色红润,不见一根白发,目光含笑,看起来相当慈祥。
有人好奇他活了一千岁的真实性,同时也怀疑他黑发的真实性,檀夙听说后颇有些暴跳如雷的意思,但最终当着徒弟和寺里僧人的面不好发作,只道:“爱信不信,只能说一老头发就花白的人没本事。”
这一回应一传开,便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多白发老者就没有他那样的好心情了,叫嚣着要跟这个嚣张的老头说个明白,但还是清楚那是天下第一,不好当面发作,只能委屈往肚子里咽。
“今日冠礼,你准备好了么?”
淮安躬身道:“自是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
檀夙慢悠悠起身,招手让淮安靠近,随后终于舍得把玉烟嘴放一边,两根手指抵住淮安的眉心,接着数道光芒在两人四周腾空而起,与周围空气对冲发出嗡嗡的鸣响。
山下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皆是目光炯炯气势森然,见到山顶迸发的光芒都议论起来。
“淮少侠的冠礼开始了?”
“这光芒。。。。。。应该是檀大师他老人家的吧,发生了什么?”
“这光芒中的灵力纯粹至极,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哪!”
人群骚动不停,却只能堵在山下仰望,仔细看可以发现,山门外有一道淡金色的屏障阻挡了众人的去路。
一刻钟过后,檀夙一拂袖,光芒散去,散开的金色光芒就如同繁星点点,由于过于精纯在空气中久久无法散去。
淮安微垂着头,还在努力但艰难地吸收着,檀夙早就没事人一样的重新躺回了太师椅上:“行了,结束了。”
金色光芒忽然之间闪烁了几下,从里面伸出了细细的两手两脚,变成了几只金色小精灵,在空中飞了几圈就跑到檀夙的肩膀上,叽叽叽地叫。
淮安屏息,周身金光逐渐散去。但是也不由得奇怪,这冠礼还没开始,传授就结束了吗?各路英豪已经齐聚山下,他们怎么办?
“师父?”
淮安愣神的功夫,檀夙已经把他那把大蒲扇盖在了脸上,甚至打起了微微的呼噜。
淮安这才发现师父竟然睡了过去,伸手推了一下师父:“师父!我接下来做什么?”
檀夙睡梦中哼唧了一声,一口老痰吐在旁边:“什么接下来,功法都传给你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要睡觉,淮安道:“那冠礼呢,流程总要有的吧?”
淮安下山时随师父参加过别人的冠礼,意气风发的少年身披霞光,邀天地、邀众人举杯,所有目光聚集,庆贺新人的诞生。
檀夙闭着眼装作听不见淮安无语的语气:“流程什么的最不值钱了,最精华的部分就是传功,现在已经完成了,快走快走,别打扰我睡觉!”
传功完毕,檀夙身上那股惊人的气势倏地消失,转眼就是一副平常老头、便宜师父的样子,他生平最爱做的就是省略,不到火烧屁股,不是特别必要,那便是能省则省。
只是淮安没想到,师父今天竟然把他冠礼的部分都省了。
他心里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各路豪杰都已经到山下,不乏有名有姓的老前辈们,您不仅不开门迎客,还就这样草草了事,这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檀夙翻了个身,翻了个身,那些金色小精灵没站稳掉到地上,化为金光消失了,淡淡道,“在意他们干什么?”
淮安刚要说话,檀夙悠悠打断了他:“我对外称你生病,不用管了,回去吧。”
檀夙这句话一字一句说出,带了不容抗拒的严厉语气,淮安想说话但是迟疑了,师父平时是个笑眯眯的小老头,从来都是宠着他,今日的严厉在平常十分少见。
见他还不走,檀夙竟然直接唤了门外两个童子把他拖出去。
淮安挣扎一阵,却发现这两童子力气大得惊人,单拎一个出来他恐怕都无法反抗。没想到俩童子平时笑眯眯的,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被关在屋里,淮安只觉难以理解和诧异,他原本认为师父会为他大办特办一场,没想到师父竟然生气了。
就这样待在房间里直到晚上,淮安拒食了。
童子来送饭两次,淮安都坐着一动不动,却始终没等来师父,也没等来除师父以外的人。
他有一个师兄,还有很多同样把他当做团宠的僧人们,都被守在门口的两名童子劝退了。
直到夕阳西下,不知是因为一日滴水未进还是气愤,淮安忽然感觉到一阵昏沉,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檀夙似乎此时才悠悠转醒,蒲扇挪开一条缝,注视着分外红艳的夕阳:“这外面的人,你哪知他们是来祝贺你,还是来杀你头的?”
淮安的前二十年都过得轻轻松松,他从小住在风景如画的老人峰,寺里的僧人照顾他长大,而他的师父-----檀夙的名字响彻江湖,一句话形容就是:至今无人能敌,至今无人知晓他的真正面容。檀夙的每一次出现都戴着面具,传言只有在老人峰,檀大师才会摘下面具。
就是这样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第一人,在一年前忽然被传,他将在淮安的冠礼这天,把独门剑法全数教与他。江湖上大大小小门派和个人,只要听说过檀夙的名头,都想去一睹这天下第一的师父和山峰的风采,可惜冠礼当天,老人峰顶只是闪了一阵光芒便再无动静。众人虽齐聚山门前,只能带着遗憾离开。
第二天,淮安醒来时,身下不是应该有的草席质感,也没有看到老人峰外一片祥和的云和雾霭,而是阴冷的泥土和黑漆漆的四周,稍微一动就全身胀痛,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和脚甚至脖子都被粗粗的锁链栓住,动弹不得。
大声呼喊师父,没人应。
大声呼喊救命,没人应。
两声呼喊就好像要了他全部力气,伏在地上喘息,他能想象到自己现在是有多么狼狈,唯独想不明白到底为何。
身上似乎是被毒打过一番,一道一道的伤痕清晰可感,喉咙也因长时间缺水火辣辣的。头部一阵阵钝痛,意识模糊。
“嘻嘻。”这寂静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嬉笑:“真可怜哪。”
声音尖利,在空旷的四周回响,淮安沉声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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