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章节字数:8527  更新时间:07-04-22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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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在明媚咖啡屋,那天下午,很短的出了一下太阳,从国贸大楼上的空气里,照到对面的街上,然后一点点移出来,到了街口,在等候的人群头上画出一层光。

    “在美国,我命中注定不会经历任何歧视。相反,很快我就成为白人精英中的一分子。我第一次来时怀里揣着外交证件,第二次来时我成了美国一所大学中羽翼丰满的公民,这与我生在特权阶层却始终对我的种种优势保持清醒头脑的命运相一致。后来也是一样,后来我充分意识到我需要调整我对美国的评价,因为我从来不是那些除了体力和肌肉无可出卖的移民中的一员。”那天下午在黎天爱冒失的批评了明媚咖啡的老板的着装品味后,童政的嘴角扬起一种不易察觉的轻蔑的笑,跟着,他就炫耀般的请来了那个他从美国海归的姐夫也就是明媚咖啡屋的老板和他们一起分享那天下午的阳光,那个男人一看就是和童政明显不一样童年的人,他虽然学历高但是有着不可掩饰的粗糙皮肤,三十多岁的人还长了一脸又红又大的青春痘,手指呈黄黑色,香烟的味道也让人觉得怪异,童政就不是,他是那种皮肤白皙,在一个温文尔雅的环境中长大,受到较好的保护,远离社会底层习以为常的残酷的现实却又时刻自以为是的表达自己对穷苦人民的理解和关注的人。黎天爱希望这个从美国回来的人能给他一些不同寻常的经历和视野,可他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黎天爱的反感,黎天爱怎么也能不明白眼前这个身穿DG衣服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就不像是出国留学的人,满口夸夸其谈,自以为是,卖弄学问。于是黎天爱在心里就叫他“DG男人”。

    “我到过许多国家,但没养成世界主义的习惯。相反,我始终保持着一个小地方人的谨慎,你知道中国——不是,我是说……咳,你们也知道,在国际上还是很让人鄙视的!”DG男人丝毫都没看出来黎天爱对他的怀疑和不屑,仍旧用他那种一看就知道是模仿来的美国人的说话方式,手舞足蹈的炫耀着,一旁的童政也是不时的附和几句,简直就是一派小人作风。

    黎天爱觉得自己几乎要吐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要不是自己因为中午工作的原因没来得及吃饭,恐怕现在真的是要丢人现眼了。

    “我敬慕过很多人。我一向自认为是一棵弯曲的树,所以敬重那些笔直的树。黎小姐一言不发,不知道你是否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年轻人这样是很好的,很像我当年,不懂得地方不会装懂,尽管我个人认为装懂是一种必要的社会礼仪,哈哈……我说了这么多,黎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赞同,新时代的年轻人应该敢说话才对,像你这样要是到了美国是要吃亏的,哈哈……”DG男人喝了口咖啡,他要的是牙买家蓝山,那是所有咖啡中口感最棒的,据说世上只有英女皇才会成箱订购,他以自己和英女王拥有共同的品位而骄傲,“对了,听说黎小姐是学艺术出身,不知道你对现在的国内外艺术界有什么自己的想法!”DG男人忽然用一种混合了各种感情因素的眼神傲慢的凝视着无所事事,头皮发胀的黎天爱。

    “我认为……”黎天爱顿了一下,瞬间在脑子想出了一个可以一箭双雕的好方法,用语言回敬一下眼前这个“大海龟”!

    可惜,DG男人抢先一步,还未等黎天爱说出口,DG男人连忙又接过话去,好像他根本就没想让黎天爱说话。“说到这个问题,年轻人的想法未免会略显一些幼稚,这没什么,关键是看你能不能发现问题所在,一个人要想长见识一定要到外面走走,尤其是发达国家,总窝在国内是不会有出息的,就像我,我在国内的时候,成绩好,这点不用说你们也知道,要不怎么能出国呢,哈哈……就说那时候,我就一直以为我自己是完美的,可是一旦我出了国,我才发现不仅是我自己的缺陷,就算是那些诗人,画家等的什么艺术家的缺陷我也一目了然。你知道,艺术与某种遗传缺陷、某种无能、异常或疾病之间的关联几乎明摆在那里,可是他们却看不到,真是国内艺术始终都不能在国际舞台上闪光的最大原因了……”话还没说完,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DG男人忽然站起身,绅士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就转身走了。

    这可真是让刚刚大学毕业的黎天爱大开眼界啊,本来想工作一段时间后攒一些钱,时机成熟了就到国外走走,感受一下外面的气氛,也许能给自己的头脑注入一些新鲜的想法。可是看到这个从美国回来的DG男人,黎天爱忽然明白了那句话“改革开放打开窗户,接受到了好事物,也飞进了苍蝇。”

    后来黎天爱就再也没看见过那个令她作呕的DG男人,对他的唯一印象也只剩下他琳琅满目的脸和被劣质香烟熏黑的手指。这让黎天爱想起当年念书的时候,广告美学课的老师讲过的“丑”,那就是明知道自己的偏离却要掩盖自己的偏离,或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偏离,而把偏离作为正常的东西显示出来。

想着想着,黎天爱一阵恶心,她连忙把车窗打开,希望能改善一下她现在窘迫的处境。

    回忆总是让人手足无措,悲伤的结束一段感情更让回忆毫无力量。

    北京的冬天,他穿单薄的T恤和外套,在黎天爱面前活生生的装出街头小子那种散漫状,一如地下摇滚青年。

    可是无论怎样,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黎天爱再也无法贴近他,因为黎天爱知道自己永远不能成为他的环境,无法减轻那些身不由己的压迫,不能成为童政的命运。

    他说他是一个复杂的人,见惯了太多的形形色色和千姿百态,他说他是个忙碌的工作狂,每天被各种意外搞得焦头烂额,他曾经带着笑戏谑黎天爱是个文艺女青年,每天做的无非就是伤春悲秋。

    黎天爱想,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我们的生活是如此有那么的不同,以致我们再也不能互相安慰。

    我们就像两列反方向的列车,最终南辕北辙,越来越远。

    可是黎天爱心里却坚信自己是天真的不肯死心的期待一点点善良,希望得到别人的承认,总是在努力的对人好一些,希望别人能如此的给予回应。她有不符合年龄的幼稚,有不切实际的梦想。在这样的背景下,简单和复杂,温柔和粗暴,阴郁和开朗,并不是需要对立起来的事物,这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

    只不过,纵使是神仙伴侣人间绝配,他们,终于还是轻轻的松开了无法牵着的手。

    黎天爱想到这个世界上我们终归还是要爱上一个人,这个人总会让你失去所有抵挡,故事在一开始就会脱离作者的控制,朝着一个方向偏执的发展下去,并且有一个    开放式的结局,无从想象。

    这结局其实只像一个个的段落,只要活着,永无止息之日。

    对着这个人,我无法想象结束,若是终究有一天会失去他的音讯,老死不相往来,就会发自内心的惊恐,连带着整个人都因为这瑟缩起来。

    而失去是必然的,从一出生开始我们就在不停的失去失去,从童真到热情,从敏感到爱情。

    所以,亲爱的,我是多么恐惧。如同恐惧失去四肢和力量,血液和灵魂。

    我们仔细的描画着脸上的妆容,同时又故意打扮得漫不经心。我们存心迟到了片刻,只是无法面对等待的焦灼。

    我们彼此互相牵挂想念,我们看到对方满心欢喜却百感交集,可是我们却有最深的禁忌。

    一旦说破,连幻象都烟消云散的不复存在。而这个不能说的字眼就是爱。看别人的时候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指出症结,到了自己才知道其实无计可施。

    深深被缚却动弹不得的感觉无非如此,谁也挣扎不开生活的胶着。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满心欢喜的去见他。

    忘了谁说过:“世间的爱情就是一些金额不等的信用卡,你每天都要从里面支取一些东西。当你把所有的感情都熬干时,你就一定会见到一个人——无情”。当我不服气的站在无情的面前,对他说:“你搞错了,我的卡里还有余额的。”无情却平静地说:“但是你忘记了密码。”  

    有多少次,郑诺和黎天爱一前一后拖着疲惫的脚步踏入暗合四壁的家门,随着门锁的一声响动,两个人也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既然不能放弃,何不去找他!”

    “既然不能得到,何必强求!”

    “没有付出当然不会有回报,没有行动当然不会有结果!”

    “付出是一码事,回报是另一码事,不是什么是尽了全力就一定会有结果,不想自己死得太惨就不要太用心!”

    “如果这样断送了幸福,你不后悔?”

    “幸福不是断送的,该来的谁也抢不走,不该来的,抢也抢不到。”

    天下女子,为情所伤,伤害的都是自己。

    她们剪掉自己的头发,整夜买醉,赌气的想马上嫁掉或臆想着自己的死亡,好使对方伤心怀念后悔终生,却无法料到自己根本没办法顺利的嫁出去,也无法料到对方根本不在乎或者无法在乎那些幼稚的举动。

    为一个男人伤害自己,或者蹉跎终生,到底是不是件值得的事?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于是大家都拼命的不死心的想挽回那些不可能延续的东西。

    非要心字成灰,阴阳两隔才能停手。

    “怎么样啊,你和姓童的摊牌了?”酒吧包间里,黎天爱和她的狐朋狗友又聚到一起。伍子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

    “摊了,你放心吧,你姐办事一定干脆利落。”

    “我老觉着这姓童这小子不对劲,真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反正就觉着这人不好玩,不太地道,哎,姐,说实话啊,你得提防着他点,别到时候哪天给你来个阴的。”

    “咳,他还能有那本事,闷葫芦蛋一个,放心吧。”

    “嘿,你们姐弟俩就这德行,把人家甩了吧,人家在那边悲痛欲绝呢,你们这边还损人家,你说你们俩缺不缺德啊!”杨大川在旁边插话道。

    “你丫知道个屁,就那丫打我第一次见着他,我就觉着他这人不正常,告诉你,我的感觉绝对不会出卖我。”伍恩梓一听杨大川的话,一本正经得说道,“虽说现在我还没什么证据,不过我也不想要什么证据,现在是我姐处在这节骨眼上,所以我希望他能正常点,要不然倒霉的肯定是我姐啊。”

    “你这人就是嘴贱,人家什么事都没有,我看挺好的,派头十足,法学院高材生,哎,我说,你是不是嫉妒啊!我明白了,你丫纯粹是嫉妒啊。”杨大川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笑着说道。

    黎天爱笑着,静静地看着大家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调侃这些好玩的事情。

    事实上,黎天爱早已在心里给男人们作了系统完整的在案分析,男人的一丝一毫行动都亨分门别类的在她的案件中找到可循方针。最基本的一点就是,男人无一例外都是行动派。

    当他们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很直接的用行动表现出来,比如每天接送上下班,又比如早中晚电话问好汇报请示,甚至会挖空心思营造浪漫气氛。只不过有时候他们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或者无法确定在诸多女人中到底喜欢哪一个,于是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有点儿暧昧----先吊着,慢慢看。

    所以我们总会碰上这样的男人,他们偶尔和我们玩失踪游戏,然后打电话过来说: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出差了,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不好意思最近有个大项目实在太忙了。于是等电话的女人就相信了这样的说法。其实这都是瞎扯,克林顿那么忙,还能抽出时间约会莱文斯基呢。

    凡是热恋过的人,都知道只要是真喜欢过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何况是天天打电话联系这样的事儿呢。

    而女人们的问题就在于幻想的环节总是大过对现实的掌握。当一个心仪的男人久不出现的时候会自动自觉地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为他开脱。

    其实,根本没啥理由。只要他喜欢你,他就会乐意为你做出很多事情,并且完全发自内心,并不会感觉是种负担,但是一旦他不喜欢你了,那么你哭是错误,笑是错误,说话是错误,就连死了也是错误。

    这样一来,那些单方面的等待即使会让人人焦躁不安,但又总是觉得尘埃还没落定,总是觉得还有一些希望没破灭,所以经常看见某个女人对着闺中密友憧憬着她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以为他还是很喜欢他的,只不过最近不太方便。

    醒醒,醒醒,想一想他多久没来过电话吧。那并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而是因为他身边有比你更重要的人。如果女人们都能看明白这一点,就好办多了。

他不喜欢你,那么你可以从从容容的去寻找下一个新目标;要是你很喜欢他,那么就不能那么被动的等着他的电话……

    “去去去,边儿待着去,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沈绣纹这个女人还真是风骚的很啊,那么大岁数了,疯疯癫癫的。”伍恩梓觉得杨大川的话简直是莫名其妙。

    “行了行了,对了,女人你这两天你搬到我那去住吧,我这心里还真有点不太放心,今早上沈绣纹到我们台里闹去了。她可能堵我呢。”黎天爱明显的不耐烦,她厌倦了每天被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折磨。

    “行啊,要不今天晚上我就把东西搬过去,哎,你们俩帮忙去给抬个东西,这女的还真够疯的,还跑到台里闹去了,真是神经病。”

    “我说你今年是不是坎年啊,怎么这么多事啊,这我要不回来还不知道呢,你打算瞒我一辈子啊。”杨颂佳说道。

    “哪有,你说你飘洋过海的住在外面,还有家里人要照顾,我这边也不是没人帮忙,我还跟你说,徒叫你担心也帮不上忙,这哪是我干的事呢!”

    “跟我还抹不开面子,怎么着我也能帮你分担一下,给你支两招啊。”

    “人家是嫌你的招数都太国际化了,适应不了这国内的行情,我们几个就够了,够具有中国特色。”

    “我可没说啊,我说杨大川,你怎么谁都逗啊,瞎说八道什么!”黎天爱朝杨大川扔了个瓶盖以解气。

    “行了,我发现你们几个都应该早点结婚,你们几个都太能闹了,都奔三的人了,还都没大没小的,得找个人管你们了。”看到几个人扭成一团的样子,杨颂佳笑道。

    “结婚?”几个人一听到杨颂佳的话,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可不想结婚,那会让我丧失创造力!就算是结婚,我也得找个和我一样的人,要不然还不如去死。”伍恩梓。

    “你要是找个和你一样的,还不把房子闹翻天啊,那你们怎么教育孩子,小心将来闹出来一个哪吒。”杨颂佳又说。

    “我也不结婚,结婚多没劲啊,这多好,哥几个一起玩多好,结婚?太烦!”杨大川摆摆手说。

    “对了,郑诺,你不结婚?你可比他们正经多了。”杨颂佳看那两个人无药可救,转向郑诺。

    “我倒是也想结啊,可惜没赶上好时候,现在老了不能凭脸蛋了,也没人要了,就得靠自己打拼,这一忙,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啊!”郑诺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看看,我早说什么来着,那时候你们都不听啊,你还不吸取郑诺的教训。”杨颂佳握着黎天爱的手说。

    “哎,别拿我说事,你以为谁都能像你那么幸运啊,这东西就是这样,缘分没到,我也没办法啊。再说,我还不老,就算是老了,不是还有我弟嘛,他养我一辈子,都说好了!”

    “你还真以为丫能养你一辈子啊,将来丫找个美眉把婚一结,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哪还能想起你个老太婆子啊,黎天爱,道上混了这么久,装什么天真啊!”杨大川接话说。

    “喂,杨大川,找死呢!挑拨离间!姐你放心吧,你要是不结婚,你弟我肯定光棍一辈子,就陪着你了,我今天起誓了,大家给我监督,我伍恩梓要是有朝一日反悔,下辈子给黎天爱做牛做马在所不辞。”伍恩梓忽然严肃地说道。

    “行了吧你,喝高了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行了,你姐知道你这份心了!”杨颂佳一看这架势,赶紧说道。

    “我来了,哟,都在啊,就差我一人了呗!”张巧润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

    “你丫裹小脚了?真他妈磨蹭。早就看见你了,一百米的路,活生生走出十分钟来。”伍恩梓皱个眉头,瞪着她。

她嘴角一壳,甩出个超级女生的微笑:“你丫不渴啊?喝高了吧。”

    “嘛去了啊?好家伙,我们都要走了!”郑诺说。

    “她去会大款了,希望能实现她大学那会就许的愿。”杨大川插话。

    “啊,相亲去啦?”伍恩梓一惊。

    “去你的,见客户,听他在那瞎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张巧润瞪了一眼杨大川说。

    “吃完了?”杨颂佳问。

    “吃完了,今天那可真是一个大客户,见世面,那派头比童政那小子要强一万倍,那一桌子菜,好家伙,你们知道多少钱吗?紫云轩!张隐儿!知道吗?你们!洗手用的水都是茶叶水,那架势,你们,就你们几个,下辈子都没福气享受。四个人,就四个人吃了这个数,看见了吗?五千六百八十七元!其中有一道什么,什么,哟,你们瞧我这什么脑子,吃完就忘,啊,就是杨雪丽梅天桥下相会,这是一道菜名,你们猜多少钱?哎,量你们也猜不出来,一千八百块!丫才真是有钱人啊!还有什么那一年秋天里的茄子,看人家这菜名取得,你们都不行,我现在一看,我简直就是一个乞丐,千万不能比,不能和有钱人比,人比人,气死人!”张巧润拿起一瓶酒就喝起来,“哎哟,渴死我了。”

    “看见没有,绝对的海量,刚才喝那么多,现在还能喝,一点事都没有,喂,悠着点!”杨大川说。

    “你管!”张巧润不领情。

    “这人,好心当驴肝肺使!忘了哪位大妈上次喝得俩眼睛肿得跟蛤蟆似的了!”

    “边儿待着去,刚才说的什么话题,接着说,我也参与参与。”张巧润说。

    “说什么,你进来一打岔,全断了,我也记不得说什么了。”杨颂佳说。

    “行了,别说了,都十一点多了,明天还上班呢,都散了吧!”郑诺说,“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明天再搬吧,你们俩都去啊,谁也跑不了。”

    “啊,散了啊,我才刚来呢!”张巧润一听急了。

    “行了,下回你早点,谁让你才来,活该。”杨大川说,“不过,可以让你免费坐车回家,走,我送你。”

“哼,当然得你送我,便宜不了你!”说话的语气真是暧昧。

“哎,我说,你们俩老住在一起,这不会让别人怀疑啊,大川倒没什么,你可小心,别到时候有人追,自己还不知道,人家一看你们俩住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同居呢,再把人家吓跑了!”杨颂佳对馒头和杨大川说。

    “俩人合租房子不是省钱嘛,我现在工作还不是很赚钱,揩他点小油。”张巧润向杨颂佳使了个眼色。

“没办法啊,交了女朋友,都不敢往回带。”杨大川装作很无奈的样子说。

“去你个死人头,你交女朋友?这女孩是个残疾人吧,将就给你了。告诉你,和我一块住,你就幸福去吧,诶,不对,你得小心,说不定哪天我的爱慕者一看你和我住一起,就会找人把你臭揍一顿。”张巧润说。

“你?用老王的话来说简直就是‘为什么要跟人家一样呢?我觉得女同志要长就应该长出自己的特点来,物以稀为贵嘛。你们都眉清目秀,我偏月朦胧鸟朦胧;你们都高低错落,曲线优美,我不妨浑然一体,让你们闹不准谁是谁。我认为你就属于个人特点比较突出的,让人一眼难忘的,很难用漂亮不漂亮这样的俗词来形容……’属于外国人极喜欢的那种,原来女人还可以长成这个样子啊!”杨大川说得嘴边直飞白沫,那真是一气呵成。

    “行了,你们俩自己贫去吧,我们可走了。”郑诺  说,转身看见一边的黎天爱和伍恩梓说得热火朝天,又喊了一句,“喂,你们俩,改天再聊吧,走啦。”

    “好嘞!那行,改天见啊。”伍恩梓朝黎天爱摆了摆手,这一摆手,万种心情融于其间。

    在酒吧门口分手后,几个好朋友就各自回了家。路上,杨颂佳说:“我后天的飞机票,我老公给我订好了。”

    “后天就走了?这才待几天啊,你老公还怕我们把你吃了不成!”黎天爱说道。

    “哎呀,你不成家不能理解。”

    “什么啊,我发现你变老了啊,说话的口吻都有点像我妈了!”

    “哎呀,说你不能理解没错,我也不和你解释,等你结婚了,有老公、有孩子了,你就知道了!”杨颂佳满脸甜蜜的表情。

    “人家都说已婚女人说得最多的就是老公和孩子,起初我还不信,我琢磨着你肯定不会,至少算是了例外,现在我相信了,就算是你也难逃厄运啊!”黎天爱笑道。

    第二天,郑诺就搬到了黎天爱家,黎天爱对她说:“干脆你就全搬过来吧,反正这么大的屋子,我一个人住也浪费,虽然离你们公司有点远,没关系,克服一下吧,你把你那边的房子退了吧!租金也不便宜!”

    “也行,要不一个人住也挺孤独的,那我就搬过来。”于是,郑诺就正式搬到黎天爱家里去了,这房子是黎天爱的三姥爷留下来的。

    三姥爷没有后代,第一次见到黎天爱就觉得这孩子踏实,也挺可怜这孩子的身世,于是就让黎天爱和她妈妈一起搬过去住,结果没过两年,老人去世了,就把房子留给了她们母女俩,现在就剩黎天爱一个人了,本来早就想叫郑诺搬过去,可是离郑诺上班的地方远,那时郑诺还没买车,来回上班要坐地铁,所以就在离公司近的地方租了一个房子,一转眼也住了好长时间了,现在有车了,去哪都方便了,便搬回来!

她这回搬回来对黎天爱的帮助挺大的,郑诺一直是一个井井有条的人,而黎天爱则不同,她什么事情都随意,总忘记东西放在哪里了,这回有了郑诺帮她收拾收拾,她就不怕刚刚还看见的东西,一转眼就不见了!

    “这么快就又要走了,真是,也不多待几天。”大家到机场去送杨颂佳。

    “哎呀,又不是见不着了,干嘛这个样子啊!”杨颂家抱着黎天爱说。

    “你这一走就是两三年的,可不就跟见不着了似的。”杨大川说。

    “什么时候还回来啊!”张巧润问。

    “你们想我的时候我就回来。”

    “套话,行了,走吧,记得要常联系啊,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几个就一起飞到德国去收拾他。”张巧润说。

    “放心吧,走了,你们都回去吧!”

    “到家了,记得要打个电话报平安啊!”黎天爱说。

    “好嘞,你们都别送了,我走了。拜拜!”

    送走了杨颂佳,大家又都各自忙去了,大都市的生活就是这样,你想过的舒服,就得不断的工作,赚够了钱,自然就会舒服。

不过还好,就算是工作累,像黎天爱这样也好,总有这么一大群朋友在身边,再怎么样也不会感觉累,不会空虚。

    这就是为什么当这些人已经不再年轻,当他们都在为生活奔波,当他们看见往日的同学已经牵着孩子的手逛街,他们仍然坚持自己的单身主义,因为他们还有梦想没有完成,他们对朋友还有难以割舍的依赖,他们还认为自己仍是孩子,他们面对生活的挫折还能勇敢地面对,他们喝酒还能喝醉。

    一转眼到了年终,又是各个公司最繁忙的时候了,几个好朋友也因为工作的原因很难见面,时间一长,童政这个人倒也像消失了一样远离了黎天爱的生活和印象。日复一日的工作使她无暇照顾其他,她现在只希望年终评比时,自己还能成为光荣榜上的常胜将军。

    毕竟家里实在没什么人可让她分心。

    到了年终,也就要过年了,中国人过年讲究的就是团聚,大家坐在一起看看春节晚会,包一桌饺子,热热乎乎的吃一顿,可是现在的黎天爱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所以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总是忙工作忙家里,两头顾不过来,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才更惧怕过年,毕竟一个人的年实在是冷清得让人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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