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267 更新时间:10-12-31 03:10
楼阁上层依然能听见那群盗墓者倒酒划拳时的叫嚷声,正是热闹着,那跑过来慌忙报信的人一脸惶恐,看见了宴曲溪身旁的生人,忽然提高了警觉,“大姐,这些人是谁?那群人为首的一个女子说……”对方像是怕说漏了什么,戒备的看着付青云、易水寒与云章,附在宴曲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宴曲溪神色微变,她挑眉看了一眼易水寒,又注意到了付青云,对旁人挥挥手说道:“是不是我不清楚,但我们殷山堂与江湖素来不结仇怨。我们要劫也是劫死人的富,他们如此上门公然挑衅,如何要我们就范?!”宴曲溪回过头,又对易水寒说,“且不论你是何人,我答应的事便会办到。”
云章适才松了口气,易水寒抱拳,应道:“多谢宴姑娘。”
过来传信的人眼中也颇多了几分坚毅,他稳定的点了点头,扬声说:“大姐说的是,管他们是什么来头,作犯到殷山堂的地界上便是瞧不起我们!我这就去通知弟兄们前去迎敌!”
宴曲溪颔首,领着三人转身走下了地道,“你们先随我下去取了破雾珠,我再另寻出路带你们离开!”
才跨入隧道,上面的石板便轰然一声关闭,正将上面的闹腾歌酒隔绝了开。
地道中一片寂静,走到底处,却又遇见一处石门,但仔细一看,这却是块散着微蓝寒光的玉门。宴曲溪做出手势,让付青云三人退到后面,而她将门上一块八棱镜的方位移动一寸,门却如有一股无名的力量牵扯,将门瞬间收入了地底。
就在门开的刹那,在地道中遇见的那种黑红蜈蚣嘶叫着争涌而出!付青云惊吓之极向后跌去,宴曲溪却只是竖起右手手掌,那蜈蚣千足在她面前的毫米处戛然停下!下一秒,黑暗的地窖中似乎形成了一个风洞将那些奇异的毒物都吸卷了进去!顷刻间,一群莫名的怪物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宴曲溪的衣袂仍在飘动,她只是面色平静的走进了地窖中,她踏入地窖时,地窖中忽然变的明亮无比了。易水寒迈进去四下一看,见这地窖呈凹槽状,有石阶下到中央的大坑中。地窖两侧摆有七颗大珠子,地窖便全是靠这些珠子散发出的光芒照亮的,那便是东海的七星夜明珠,比明月星辰更甚的璀璨。
然而若是进到这地窖的人,定不会再为那七星夜明珠惊讶。因为这里堆砌的金山银山便已让人咋舌,更何况随处一看,便可见“越王剑”“北帝玄珠”“句曲山五芝”格外引人眼目。如此令人目不暇接的宝山,又哪里有心思去感叹其中一两件稀世奇珍!
“这里的东西长期被毒物依附,不懂门道万万不可妄动,跟在我后面走即可。”
宴曲溪似乎是时常出入于此了,说的倒也漫不经心,殊不知云章已经看的双目发光了。但这话确实提点了云章,云章赶忙收回手,害怕的用衣服擦了又擦。
宴曲溪走到一个箱箧前,嘀咕着“应该是这个吧。”然后戴着鹿皮手套揭开了箱盖,而箱子中赫然只摆放着一颗水蓝色的珠子,那颗珠子中似乎容有湖泽一般,潋滟的水光于宝珠中缓缓流淌,迎面便让人感到一片温暖的湿润暖风。
宴曲溪点了点头,将珠子取了出来,“找到了,就是这个。破雾珠可清静毒障,直接拿去便是了。”
易水寒言谢,伸手正要结果破雾珠,地窖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响声!
想必上方定是有了极大的动静。四人不禁纷纷抬头,虽不能望穿三丈泥土,但却能揣测的出或许是上面的两方言语不和,便交锋动手了。然而在地窖中如此激烈的打斗,怕是会经受不起而轰塌!
宴曲溪将珠子递到易水寒手中,“若不是水道位置太明显暴露了大门,料他们也进不来!如此甚好了,便让他们讨教讨教,我殷山堂外人闯入只一死赔罪,进的来出不去!”
“姑娘!还是、还是先送我们出去吧?”云章额头上满是冷汗,这地道中不必外面的山野,若要逃跑,轻功也是万万施展不开的。
宴曲溪低头沉吟片刻,觉得不必将外人牵扯进来,点头正要答应,忽然听见上方的石门倒塌,一阵巨响之后一股沙尘从那旋梯暗道中涌下,化作灰黑的薄纱滚入地窖之中!
“该死!”宴曲溪低声骂了一句,对易水寒挥挥手,喊道,“快跟我来!”
宴曲溪撩起披上的锦帛袍子、大步向地窖的彼端奔跑,跑过七星夜明珠时便覆手将其打落在地。云章拉着付青云跟在易水寒之后,易水寒手中持有破雾珠,破雾珠上淡淡围绕着一层蓝色的水雾,将四周涌来的尘沙都阻绝在外。
地窖的最深处,有一座铺着白虎皮、火狐裘的沉香木椅,宴曲溪双手扣在扶手上,正要推动,却有人从入口中闯入大喊“宴姑娘留步!”
宴曲溪回头,便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而她身后跟着的有一群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其余便是殷山堂的各路帮众。宴曲溪不假思索,以为殷山堂的帮众是跟在后面堵截那红衣女子的,便要继续推动机关。
楚筱又喊道:“宴姑娘!宴姑娘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殷山堂的人统统不予行动吗?”
宴曲溪这才发现事情并非同自己所想,易水寒亦是不禁蹙起眉头。几人纷纷看向楚筱那方,楚筱站在众人之前,红衣飞舞,黄沙在她面前翻腾。
楚筱侧身,让出一个左脸有三道疤痕的男子,说道:“楚姑娘,光凭我楚筱一人之词你肯定不愿听的。不过,这是殷山堂的副堂主,楚姑娘何不听他说几句?”
易水寒心中隐有不祥之感,云章夺口说道:“师父,你何不念及我们昔日师徒之情?!”
楚筱却是狠了心决绝不愿听他多说,只道:“付青云是朝廷要犯,我捉拿他天经地义。不过他是徐庄周此生唯一的知音知己,算是徐庄周最信任之人,他对徐庄周的重要不言而喻,徐庄周自会想办法替他开罪的。”
这番话却并不是在劝云章,殷山堂的人听得出,这话明摆了是说给宴曲溪听的。
只见宴曲溪浑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阴森的看了看付青云,又看向易水寒,道:“那女人说的,可是真的?这个叫付青云的,真是徐庄周最珍重之人?”
易水寒七八分猜出这话定是有蹊跷,要否决时,付青云却说:“我同徐庄周是多年的朋友,不知你和徐庄周有何恩怨?”
“住口!”易水寒低声斥责他,宴曲溪却箭步上前一把扼住付青云的脖子,左手掌有暗器暴雨梨花针,正指着易水寒和云章,使得两人推开不敢上前。
宴曲溪看向付青云,虽面若冰霜,满目却是难以宣泄的怒火,“恩怨?这岂是恩怨二字就能一笔带过的!他一纸书几句话,便让我家破人亡!姐姐冤死,父亲修行毒术发誓报仇,最后却也命丧了京城!”
付青云、云章恍悟,看着面前的宴曲溪,她口中的父亲,莫非是赵如烈?
这时楚筱身旁的那黑衣人也站出来,开口说道:“赵如烈本是寻常生意人,带着两个女儿四处经商,那些狗官仗势欺人,霸凌民女不说,竟还里外勾结!赵如烈带着宴曲溪投靠我殷山堂,如今赵如烈也命丧,徐庄周如此作为,改日定会血还的!”
果然是赵如烈的女儿!事态忽然乾坤扭转,殷山堂忽然与楚筱一方言和,本该带三人离开的宴曲溪却反刀掳去了付青云。对方人数众多,何况现在身处地下,易水寒的走雪利剑又给了宴曲溪,对比之下,胜算几乎不存。
易水寒缓步推到那把椅子前,宴曲溪却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道:“没用的,就算你打开了机关,离开的路却有两条,一条可以通往地面,但其中地形你若不知便走不出去。而另一条,只能是送你去更深的地下!”
付青云只道:“徐庄周与你父亲的事怕有误会,但若是真的,我愿意代他让你解恨!”
云章喊道:“徐庄周的事与青云无关!你恨的是徐庄周。你伤了青云,亦伤不了徐庄周!”
“我怎会着急杀他!听听,好一个情切至深的知己知音!你如此对他,想必他对你也不薄吧?若我带你进京,用刀挟着你直入他府邸,他也不会阻拦我半步吧?!”宴曲溪甩掉了手上的鹿皮手套,看了看付青云脖子上方才被手套上的毒素沾到的地方,只有一点深紫,却并未有毒发的迹象,“我开始便好奇,为何你一来,地窖中的毒物便都会涌出来,现在连这些剧毒却都不能伤你,原来你身体里有传说至毒的金蝉王!徐庄周恐怕便是惦记着这个吧?”
付青云心中忽然愤怒无比,怒道:“荒谬无稽,你与我何干,又怎会知道?!”
“怎么,知道你的知音并不是惦记你这个人而是想着别的,所以生气了?”宴曲溪冷冷一笑,“徐庄周明里清高,暗地里收受贿赂、草菅人命,你怕是没认出来吧?!丧命他人之手,总比他哪日把刀亲自架在你脖子上来的强吧!”
付青云咬牙,徐庄周的话如在耳边。名利沉浮、富贵荣华,他挂念他多年,他想与他一起共赴盛世繁华……而那人到底是今日的徐庄周,还是昔日的徐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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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说是后台整顿所以书评和爽吧打不开,亲如果有话要给我说,等恢复了以后一定要补上哦,我是日夜盼着的呢~~三点钟仍在码文,我是真的在努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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