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073 更新时间:14-08-17 00:00
青竹依依的庭院内,溪水叮咚作响,石桥上,落下一个人影。
“莫夕!”任映雪一眼就瞧见了院子里的蔺莫夕,提着裙摆,映出了屋,一双玉手纤纤轻握着蔺莫夕,几分责怪、几分“你上哪去了?也不告诉一声,不知道大家会担心吗?”
“让映雪姐姐操心了!”蔺莫夕斜睨着手腕上的玉手,不道是自责,还是愧疚。
“你一天不闯祸都不行吗?”还不待蔺莫夕坐下,项少凡就冷言相向,好不和气。
蔺莫夕顿了顿,似无奈、似苦涩,淡淡坐下,握着筷子的手不知是放还是抬,一股真气涌上胸、口,她暗暗用内力逼、退。
“我闯的祸我自己会承担!”末了,蔺莫夕也是冷冷答道,看不出一丝波澜。
“项公子!”任映雪看不下去了,之前她一直纠结于项少凡对自己的情意,可是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才看明白项少凡只是错把倾慕当爱情罢了,“莫夕只是有事出去了,你又何必乱扣帽子呢?”
“映雪!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她这个人每天都像是哪根筋搭错了,不闯祸才怪!”
蔺莫夕闻言,抬眼一笑。想着自己在项少凡心里竟是这般模样,苦涩之意愈加浓烈。
“是呀!我们的项大公子说得真对!”蔺莫夕提起筷子,冲着项少凡微微一笑,不想解释:“我是又闯祸了。不过那是我的事!”
片刻,饭桌上的气氛又似严冬寒雪般教人难以适从。
项少凡斜眼微视一眼蔺莫夕,目光有一些不解。那原本常笑挂嘴角的人,不由得别人冤枉自己分毫的人,不知怎么的,变得冷然若冰,沉默寡言。
蔺莫夕,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懂你?
眼前的她,是陌生的,尽管只隔着几尺的距离,奈何犹如遥不可及的河汉不可跨越。他无声地拿起碗筷,心不在焉。
邻座,自蔺莫夕进来就没有说过话的任尧溪,只是冷言旁观这对见面就停不了针锋相对的人。然而,每每如此之时,他也总觉得那里任谁也插不进的话。他自顾自地吃着凡,用余光瞟了一眼,一股莫名的伤感让他连一句话客套的话都说不出口。
第二天,任尧溪领着项少凡、任映雪、蔺莫夕还有皇甫霆按照计划启程回流星门。
一路上,任映雪坐在马车里照顾伤重的皇甫霆,任尧溪、项少凡一前一后,蔺莫夕则骑着马跟在马车一侧。
途径几个小镇,他们备足了干粮,下榻客栈歇息,一切都很顺利。这日,却因为马车陷在了一处坑洼之处,耽搁了行程。他们只得在野外的破庙里露宿。
“好在,车上的干粮充裕,不然今晚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任映雪为其他人整理地铺,庆幸着。
“蔺莫夕,你不也是女人吗?怎么也不帮着映雪点?”项少凡忙着生火,眼睛却关注了别处。
蔺莫夕闻言并没有顶嘴,随即放下手中干柴,去里屋帮任映雪整理地铺,心中苦笑着:“原来,我在你眼里还算是个女人啊?”
这晚,他们都早早地休息了,除了蔺莫夕。
夜半时分,凉风习习,人迹罕至的荒野,静得死气沉沉。高低不齐的野草随风飘摇,划过倒到浪痕。“布谷!布谷”的莺啼并不悦耳,连同这荒野的枯寂,变得阴沉、沙哑。
蔺莫夕听着好似心烦,本来就无心睡眠的她,索性爬起身,悄悄来到破庙门口。她倚着门框抱膝而坐,望着一夜星辰,若有所思。
“蔺莫夕,该回家了吧!”久久,蔺莫夕响起淡而无波的声音。仰望星空,回想着烟霞山的夜景,她淡淡一笑。
忽的,一股、躁、痒、游、遍、全、身,蔺莫夕不禁眉头微蹙。
回去的路似乎总是显得很短暂,很快,他们就到了流星城的城外。
循着人来人往的小路一眼望去,就能看到流星城的城墙了。
“吁!”蔺莫夕勒停了自己的马,脚一抬,从马上顺势跳下。
“蔺莫夕!你又要做什么?”项少凡骑着马来到蔺莫夕身侧,略有微词,脸颊上的汗滴不由自主地流淌。
“呵呵!”瞅着项少凡一张苦瓜脸,蔺莫夕莞尔一笑,扔给他一块手帕。
项少凡轻而易举地接下了,看了看。
“放心!没毒!”蔺莫夕看穿了项少凡的顾虑。
项少凡闻言佯装没有听到,却立刻用手帕顺着额迹擦拭汗水:“没想到你也蛮女人的吗?”
“我暂且当做是夸奖咯!”蔺莫夕拍着马头,浅浅一笑。
“莫夕,你停下来,该不会只是让项公子擦汗的吧?”任映雪从车内缓缓走出,瞧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似有几丝暧昧,心下替他们高兴。
“我有事跟大家说!”蔺莫夕并不为意,苦笑着回过头望一眼前面迟迟未到的任尧溪,撅着嘴:
“映雪,任大少该不是要被这恶毒的太阳晒晕了吧?”略有一丝嘲讽之意的蔺莫夕,盯着一副精神焕散的任尧溪,觉着有趣。
“说吧!”任尧溪慵懒地说着,想来他已是一股子的憋屈。想他堂堂任家堡少堡主,富甲一方,即使身在江湖也未曾有失雍容华贵之态。何曾想这些天,他是这般狼狈模样,不仅长途跋涉,还要风餐露宿,此时竟还得饱受酷热之苦。
思及此,任尧溪冷不防地斜睨一眼蔺莫夕,不满之情满腹洋溢:
这女人,看来真是祸头子!
“任大少,偶然吹吹风,晒晒太阳也不错嘛!你不觉得你的脸黑了更有男人的味道了吗?”蔺莫夕见着任尧溪一副像枯菜干的模样,想不挖苦都觉得对不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莫夕,这大热天的,有什么事儿你还是快赶紧说了吧!”头一回看见自己的哥哥这样,任映雪虽也有些有趣,但于心总是不忍多过一些,便催促着蔺莫夕。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就赶紧回去啊?”一旁的项少凡双手撑着膝盖,仰起头,鼓着桑帮子,吹了一口气,随口一说。
没什么大事后面,往往总是接着一个令人吃惊的意外。
“我要回烟霞了!”
果然,蔺莫夕的话让他们都怔住了。
她自是知道有些突兀,便不再言语,给他们缓冲的时间。
片刻后,响起任映雪清亮的声音:“莫夕,是不是项公子惹你生气了?”
“我没有!”面对瞪视自是的任映雪,项少凡立刻反驳,替自己辩解。
“不然,莫夕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说走就走呢?”任映雪强硬的语气,不容项少凡再说一个字。
“蔺莫夕!”任尧溪的声音冷而低沉,“有理由吗?”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我们的任大少沉比较镇定啊!”蔺莫夕轻笑着,“映雪姐姐,这一路你可曾听得我和这臭小子吵过半句?”任映雪想了想,摇摇头。
“这一路,我们途径大大小小的小镇,有繁花似锦的,也有的古韵古香的,好不热闹。再加之前段日子,莫夕有幸跟随几位远赴他乡,目睹了美艳而凄哀的樱花,见识了光怪陆离的异国风俗。呵呵……”蔺莫夕一脸陶醉之意,“一想到这些,莫夕就兴奋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了。可是,这外头的风景再好、再美,莫夕还是觉得烟霞山的日出最美,烟霞山的竹海最大!”
“莫夕,你是真的想家了吗?”任映雪双眼微热,噙着泪花,有些哽咽。
“映雪姐姐!”蔺莫夕张开双臂,抱着任映雪,眼泪微垂,“哪个游子不思乡,哪个儿女不念爹娘的!”
“蔺莫夕!”项少凡声音一沉,冷冷一哼,“你怎么不说哪个徒弟不挂念师父呢?”
项少凡太了解蔺莫夕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山上墨守成规的日子了,说她想回烟霞,那就和他睁着眼睛说想他娘亲、想回蝴蝶谷一样胡扯!
烟霞山五年,蔺莫夕哪有一日不犯门规的?哪有一条门规她见顺眼的?他比谁都清楚,要不是因为自己,依着她的性子,哪愿意在烟霞山呆着?
蔺莫夕心中苦笑,却是不该颜色,轻轻地推开任映雪,拱手作揖,无视项少凡的话,悲而不哀地说:“映雪姐姐,莫夕告辞!”
语毕,不等纠结,来不愿多言客套之词,脚踩铁环,一抬一跨,稳稳坐在了马背上。一笑间,蔺莫夕马鞭一样,便朝着烟霞山的方向绝尘而去。
“莫夕,一路保重啊!”任映雪朝着蔺莫夕的背影喊道。
蔺莫夕驾着马,似听非听,朝着小路的尽头策马离去,头也不回。
一点一点,墨绿色的影子越行越远。片刻工夫,那一抹墨影便消失在蜿蜒曲折中,了了影踪,若隐若现。
“我们也走吧!”循着清朗的声音,只见任尧溪也跨上了马背,手执马鞭,只手一挥,朝着流星城前进。
这是一座古城,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
流星的光芒虽短促,但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
漆黑的天幕中,扫过一颗流星的时候,即使再耀眼的星星也会黯然失色。它虽拥有的是短暂而脆弱的生命,可是它短促而不仓促。它的光芒是任何一颗永恒的星星都无法比拟的。
而流星城就像夜幕中的流星一样,虽然历史并不久远,但它从出现开始便是踏着五彩光环而来,它的光芒是天下间任何一座城池都比及的。单一座城池就坐拥江湖最广的豪杰英雄,单一座城池就涵盖了江湖各大门派的情报秘密。
这何止是一座城池呢?
然而,这座城池的一切与其说是流星门的,不如说是他任尧溪的。没有他的智谋,单凭皇甫云的粗莽,恐怕再过二十年,他依旧不过是江湖中的一名小卒。而没有任家堡的一掷千金,任凭他皇甫云费尽口舌,也请不动江湖中的名剑刀霸。
是他任尧溪,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流星城!
这是不管皇甫云多么自负,自傲都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放眼整座流星城,人们对皇甫云是尊敬,可对任尧溪却是敬仰。
“快看,是任大少!”
“真的哎!任大少已经很多年没有骑马进城了吧?”
……
遥想很多年前,当他第一次骑着马经过流星城的大街小巷时,街上的人都竞相围观。
他们要看一眼这个把流星城的光辉延续下去的人究竟是谁!是肥是瘦,是圆是扁,好得要清楚这座城池的新主人是谁!
原以为这任家堡的少堡主应该是个肥肠桶肚的大胖子,毕竟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养得肥肥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却不想他竟是昂藏七尺,面带桃花的一个翩翩少年郎。
嫩白的肤色,微微透着鲜润的嫣红;不粗不细的剑眉,衬托着乌黑明亮的双眸,英气飒爽;尖细的下颚,对以圆润高挺的额头,俊朗清新。身着雪白衣衫飘飘然在马上缓缓而过。
这样的男子,任哪个女子看了不心动?任哪个女子看了羡慕、不嫉妒?
“江湖第一美男!”的美赞也是不胫而走,江湖中人都称他是诗经中的子都再世。为此,江湖人都称他“任少”。一则他身为江湖第一赏金猎人,流星三少之首,二则他世出江南第一首富任家堡,少庄主。
“任少”一称确实恰当。
今日,当他再现街头市井,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望着这人群密布的街头,任尧溪心中不甚反感,脸上却面露倾城笑容,蛊惑人心,迷人心,断人魂!
跟在车后的项少凡,心头因记挂着方才离去的蔺莫夕,显得有几分烦躁,却被这围观之景给震住了!
任映雪坐在马车中,听着车外人潮涌动的声音,得意有几分,自豪有几分,忍不住像是闺中少女般来至车帘后,悄悄撩起车帘的一角,望一眼心中高不可攀的哥哥。那一抹伟岸的背影亦如很多年前那样的潇洒,让她久久痴迷。
待四人回到流星门,皇甫云便将他们请到了后庭。
一时间,流星门内的众多能人都聚集在皇甫霆的房间内。
“溪,霆儿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醒?”皇甫霆身为父亲,一接着儿子身手剧毒的消息后就一直都寝食难安。
“门主,这苗族的古毒江湖上知道的人几乎没有。映雪虽然一路施针,但也只是防止毒液扩散。”
“门主,映雪暂时将毒逼到了皇甫公子的左腿上。只要每日按时施针,毒液应该不会扩散。”映雪补充道。
“老爷!”皇甫霆的娘亲——潘紫洛进屋了,平静的语气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焦急,仿佛受伤的人和自己只是陌路。
“夫人!”皇甫云一见自己的夫人,便从人群中迎了上去,“霆儿这次中的毒非比寻常,恐怕一时半刻都醒不过来!”
“哦?”潘紫洛将信将疑,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瞧着儿子面如纸灰,一动不动的样子,皱皱了眉头,“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听说是古毒!”皇甫云忧心忡忡。
“是苗族的古毒?”
“正是!夫人也知道?”任映雪诧异,没想到一向不怎么关心江湖事事的门主夫人居然知道已经失传了的苗族古毒。
“我只是听说过而已!”潘紫洛淡然而答,缓缓走到儿子的床前,坐下,摸着儿子的脸,目光深邃。
“我该盼着你就此死去呢?还是希望你醒过来好呢?”看着儿子暗沉的脸色,潘紫洛在心里问自己。
“夫人不必太过伤心,映雪就算翻遍所有的医书,也一定要找到医治皇甫公子的方法。”犹见潘紫洛哀怨的神情,任映雪心生愧意。
潘紫洛闻言并没有感动,望着儿子的脸,嘴角微扬。淡淡转过身,对任映雪表达微谢之意:
“那就有劳映雪姑娘了!”
轻描淡写之间,潘紫洛流露出的温婉柔弱教人心生爱怜之意。投手举足之间,又是一番高贵与优雅。
来了流星门这么多年,任尧溪他们很少见到这位门主夫人。只是听说她不喜欢被打扰,喜欢一个人在后院养花弄草,就连皇甫霆也很少见到她。
而每一次见到潘紫洛的时候,皇甫霆定是相配左右,呵护备至,款款悠然之间,细腻而温柔,羡煞旁人。
“夫人,霆儿这里有映雪在,你回小筑吧。一有消息,自会有人去通知你的。”
“那各位,霆儿就有劳了!”潘紫洛微微笑着退出了房间。
之后,几名婢女就一直守在皇甫霆的房内外,不分昼夜地照顾着。任映雪则每天都会按时按点地查看他的病情,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医庐翻阅医书。为了找到医治的方法,她还派人去了任家堡将一些重要的医书搬过来,也是衣不解带地在忙。
夜晚,月上树头,深蓝的的夜空中星辰寥寥。
后院的远修院,皇甫霆与任尧溪对酒而坐。
“映雪还没有找到医治霆儿的方法吗?”皇甫云言语严肃。
“映雪正在努力中!”
“正在努力中?”皇甫云脸色一沉,略有微词,“这毒可是不等人的。”
任尧溪不语,眯着眼抿了一口酒。
“对了,易天的徒弟呢?”皇甫云望了一眼任尧溪,微微展开笑容,像想起什么似的,“烟霞四绝之一不是用毒吗?那个蔺莫夕能救霆儿吗?”
“门主,我想你的暗部应该已经跟你禀告过,蔺莫夕已经回烟霞的事情了吧?”任尧溪抬眼望着远处的夜空,似笑非笑。
皇甫云语塞,随即又是一副郑重的模样,放笑而谈:
“这次的任务不是让那丫头大出风头吗?江湖上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她怎么就回烟霞了呢?”话到最后,皇甫云的眼中飘过一丝狐疑。
“门主,难道没有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话吗?”
“哼哼!”皇甫云微微抽动嘴角,暗生芥蒂,转而一道犀利的目光犀利盯着任尧溪,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那么,任少可曾听说另一件事?”
“你是说贺老庄主临时退位,让他小儿子接管山庄的事?”
皇甫云微微点头,略有深意地看着任尧溪。
“略有耳闻。”任尧溪依旧不看他,目光停留在远处的黑暗中。
“看来,这贺年燿经过这一次,看来也是畏惧死亡了。毕竟他都一把年纪了。只是,江湖传言他小儿子体弱多病,当真能接下这庞大的藏剑山庄吗?”
“那门主,你觉得贺老庄主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呵呵……”皇甫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启禀门主!”突然一名侍卫从院子口走来,“映雪姑娘求见!”
皇甫霆点头,不一会儿任映雪就进来了。
“门主!”语气略显急躁,“我找到了线索!”
“线索?”皇甫云由喜转忧,还以为是找到了方法。
“大哥你也在?”
“嗯,在跟门主聊天呢!”任尧溪含笑点头,无视皇甫云的不满。
“我在一名游医的日志上看到一段话。话中提到,他曾经见到尹无泪在一百年前使用过古毒。”
“尹无泪?你是说当年的玉阎罗、无泪城的创始人——尹无泪?”皇甫云叹了一口,冷言,“尹无泪早在一百年前就隐迹江湖了,况且她的无泪城也在烟雨之乱中绝迹江湖了。你这不是大海里捞针吗?”
“门主,此言差矣!江湖传言尹无泪当年是和宇文静一起隐居的。”任映雪神闲气定,娓娓道来,“不知门主可曾记得,在烟雨之乱中,平定大乱的烟霞门掌门叫什么?”
“宇文无泪!”思虑片刻,皇甫云惊喜地站起身来,可是转念一想,又是一脸愁容,“这只是江湖传闻!我在烟霞门的时候,也从未听师父谈及过师祖的身世。”
“门主,这江湖乃是非之地!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霆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不如试试!”任尧溪举杯含笑。
“那任公子安排吧!”皇甫云正视着任尧溪,半信半疑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翌日,项少凡一人就驾着一轻骑上了烟霞山。
晨光中,项少凡白衫翩翩,轻身上路,一路驰骋,脸上是抑不住的笑意:
“蔺莫夕,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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