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669 更新时间:15-04-01 16:55
华灯初上,夜渐渐深了,宾客几乎都散了。
任尧溪被搀扶着回了房。
潘紫珞也早已乏了,虽然也察觉了什么意外,但也懒得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有些酒醉的样子,也回了院子。
只剩皇甫云一人应对,他叫住了皇甫霆。
“天未黑,映雪就不见了,此事你不可张扬!”
“哼,不见了也好!”
“霆儿,不管怎样,映雪和你也是拜了天地的,如今她不见了,你怎可如此?”
“爹爹倒是真关心儿媳,那就更应该集齐了门内人帮忙寻找才是!”
“你怎么说也是这流星城的少城主,新婚之夜,新娘不见的丑闻,你担待不起!”
“我早已说过,这婚,我成。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不管!”
“霆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映雪是个好姑娘!你怎么……”
“可我不是那个良人!”
“你心中可另有他人?”
“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你……”皇甫霆摇摇头,又如那夜般不欢而散,“罢了,你先下去,做你该做的。映雪的事情,交给我吧!”
皇甫霆一走,管事就前来向皇甫云报告消息。闻言,他的脸上变得很冷。
“项少凡,我可还是没想到啊!”
从管事的口中得知,截走任映雪的人是项少凡的那一刻,皇甫云的心口是苦闷的,又是愤恨的。
“易天,真不愧是你的徒弟啊!”
一字字说得如此咬牙切齿,眼中的怒火越加难以平息。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烟霞山上的生活,他就恨不能已,一用力将桌角震碎了。
“来人,带一队心腹前去瑶池镇将少夫人带回!至于项少凡,格杀勿论!”
来人正是皇甫云培养的暗卫之一,那人领了命便即刻动身了。
当夜夜半,皇甫云的暗卫就到达了瑶池镇。
“琼宇楼”在灯笼昏暗的灯光中忽明忽暗,沿街一片漆黑。
琼宇楼内,天字一号房内,任映雪已经躺下睡去。项少凡坐在一旁,也有些困意,毕竟接连着他在三日之内,来往于任家堡与流星城之间,费时费力地将蔺莫夕与任映雪掉了包。
那日,他将任映雪从任家堡带出后,两人便乔庄住进了这里。本来,想安顿好了映雪,他就去流星城的,在婚礼上佯装发现新娘子是蔺莫夕,虽然会搅乱婚礼,但至少这样谁都可以开心的。他也做好了准备,这事若瞒不过就一个人担下来。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任映雪突然病了,像是受了寒气,昏迷不醒。他放心不下她,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留下。
因为他相信即使自己不在,蔺莫夕也一定可以顺利逃脱的。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想让蔺莫夕嫁给皇甫霆。
他给她下的迷迭香的用量他可是在马儿身上反复试了好几次的,估摸着到了流星城她的药力差不多就散了,逃脱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虽然他这么想着,这么宽慰着自己,但也担心有什么变故。眼看任映雪还是没有醒来,他真的是走也不是留也不安心。
他望了窗外的月色,似乎正好是月圆之夜。
“项少凡,你看山上的月亮就是比谷里的圆、大!我们就住这山上得了,你说好不好?”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蔺莫夕的话,那晚在烟霞山上被她拉着去赏月的那一幕历历在目。他不觉莞尔一笑,心中却也是再也按捺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剑。
然,在他手刚碰到剑的时候,他警觉到了四周的怪异。
顷刻间,六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向他所在的房间以迅雷之速杀来。
他提剑,便从窗口纵身跃到了屋顶。
一时间,屋顶上,六名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拔剑相向。
厮杀,在这铺满月光的黑夜中,晕染出一抹惊艳的血色。
起初,项少凡有些轻敌,他的心还因为着这姣白色月光的美而暖暖的,手中剑不免有些处处留情。
那六人却找找恨绝,丝毫不给项少凡一点喘气的功夫。
七人,越战越汹涌,从破晓至天明,一路血杀。
黑衣人两人已经毙命,一人身受重伤,其余三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剑伤。
项少凡也没有讨着便宜,背上一道长长的剑痕,鲜血淋漓。手臂上更是落满了剑伤,身上的衣服也被划得有些破碎。
此时的他,身上有些狼狈,可是眼神却是清澈如水,冰冷如霜。
双方在僵持之下,忽然一人不知何时持着脸色苍白的任映雪来到了屋顶。
“放下剑,不然我们杀了她!”
“映雪!”
“还不放?”
剩余的四名黑衣人站成了一排,项少凡形单影只地站在对面,他紧紧将剑柄握紧,心中满是不甘。他愤怒地盯着那里的四人。
“哐啷”一声响。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剑。
一个剑客,没有剑,便是任何攻击能力都没有。
黑衣人的两人眼见项少凡没有了剑,便提剑向他飞去,剑心直至他的胸口。
那一刻,项少凡有一丝苦涩。
在黑衣人来的时候,他猜到了自己的调包之计已经败露,那些人大概是来带任映雪回去的。可是,在任映雪被带上来的时候,他有些迷糊了。
如果是杀我的,那么是谁?蔺莫夕怎么样了?
当他看着任映雪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飘过的是蔺莫夕的影子。
此时东方已经泛出红光,慢慢升起的旭日,照着那一排的人影,他的嘴角微微渗出血。
“溪?”
就在项少凡觉得身子飘出很远快要坠落的时候,任尧溪的脸出现了他的眼前。
“你没事吧!”
任尧溪的声音不冷不热,却让项少凡很安心。他也立刻换过了神,在任尧溪的搀扶下,总算是勉强在屋顶的边沿站定了。
而一站定,他立刻想到的是那几名黑衣人,他刚要说什么,却只见一抹墨绿色的影子黑衣人之间一晃而过,最后稳稳落在了一名黑衣人的身后,轻轻一扬,剑刃在那名黑衣人的脖颈留下细长的口子,一眨眼血如泉涌,一剑封喉。
黑衣人什么都来不及做什么,任凭自己的倒下,那只还架在任映雪脖子上的手,早已僵硬,并未能也从未想过伤她一毫。
一袭墨绿色的蔺莫夕,站在任映雪身后,并未去搀扶面色苍白的她。
只是刹那,再回过神时,只见蔺莫夕手中的剑在如千金锤落下,插入屋檐。此时,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很快一口淤血喷口而出,她只靠着剑硬撑着不让之间倒下。
“莫夕!”任映雪惊叫着回过头,想要搀扶,却落了空。
任尧溪已经先一步将蔺莫夕拦在了怀里,随着他的手拦着她的腰,他轻轻地将内力渡入。他比任何人都只清楚地知道蔺莫夕现在的身体状况。
他满眼疼惜地看着蔺莫夕,眼中是不舍,也有重重的困惑。
蔺莫夕,伤你如此的人,为什么还是心甘情愿地不惜一身犯险,不顾身体的安危,连夜赶来,只为救他?
他值得吗?
任尧溪,不问,直直盯着蔺莫夕。
蔺莫夕似听懂了,可是她也不知道答案,只能摇摇头,笑着迎上任尧溪无声的责问。
日出东方,染红了半边天。
红艳如血的日光中,蔺莫夕闭上了眼,无力地靠在任尧溪怀里。
她已经不忍再睁开眼,看着那里的事实。
就在刚才,她倒下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项少凡惊慌地望着映雪的目光。她的心冰凉如雪,心窝上如霜降雪般刺痛着她。
任映雪站在任尧溪的旁边,她呆呆地站立着。
从未,见过,她的哥哥如此着急的身影。
也从未,见过,她的哥哥如此满含温情的眼神。
她以为,她可以放下,但在出逃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什么是不甘的滋味!
屋顶上,散落着六名尸体,还有三个身体虚弱的人,唯独任尧溪一人是完好的,却也在为蔺莫夕嘟渡内力的间隙开始微微有些渗冷汗了。
眼下,四人该如何!
“诸位,还是先随我回流星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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