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311 更新时间:24-12-21 00:39
古道穿过众多山谷,蜿蜒盘旋,来到了一处坳口,视野豁然开阔,整个地形像是一个圆型巨盆。只见山下一片广阔的田野映入眼帘。田埂纵横交错,将大地分割成无数规整的方块,像是岁月编织的棋盘,其间新苗嫩绿,随风轻摇,似在诉说着农耕的故事。
眼前官道盘山而下马路两边,层层叠叠的梯田依山而建,宛如大地的等高线,错落有致地攀附在山体之上。每一层梯田都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天光云影,从高处俯瞰,波光粼粼,与周边的青山绿树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宁静而壮丽的田园画卷。
一条小河宛如丝带,蜿蜒穿过这片土地中间。河水清澈见底,能看到鱼儿在石缝间嬉戏,水面偶尔泛起涟漪,那是微风拂过的痕迹。河畔水草丰茂,野花点点,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引得彩蝶翩跹,蜜蜂忙碌。
而那齐鼓寨,便坐落在这山水田园之间。寨中的房舍众多,却排列有序,青瓦白墙错落分布,飞檐斗拱别具韵味。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悠悠地融入澄澈的天空,给这古老的村寨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街巷间偶有村民往来,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孩童们在屋前嬉笑玩耍,声声笑语回荡在寨子上空,昭示着这片土地的生机与兴旺,仿佛一幅现世安稳的桃源图,让人心生眷恋,不舍离去。
马路犹如一条笔直的巨龙,从寨中穿越而过,将寨子一分为二。这里不仅是商贾往来的必经之地,更是他们歇脚的绝佳之所。要知道,这里前后百里既无驿站,亦无城镇,然而,这个古寨却宛如一座小型城镇,虽无高墙环绕,但在这唐崖腹地,却也无需担忧匪患的侵扰。相传这里本来就是古时一处驻军之地。所以得齐鼓寨。
几百人的大队人马缓缓而来,这的确是多年未见的奇观,引得许多人远远围观。队伍在一处平坦的空地安营烧饭。经过几天的行程人马也该好好补给一番,何况这里商贾云集,物资丰富。最重要的是明日要过几十里长的几字峡,出了齐鼓寨便是几字峽,峽谷幽深,道路险峻难行,山高林密,凶险万分。
田非与徐梦盈徐超凡及其众多手下,也早早来此准备歇脚休息,同时各路势力也都在此云集,这众多客栈,酒楼早已人满为患。这一行人走在这青石板大街之上,只见齐鼓寨街道上,日光倾洒在古村寨的青石板路上,泛起一片暖黄的光晕。街道两旁,客栈的幌子随风轻摆,招揽着往来的旅人。店小二们忙碌地穿梭其中,肩搭手巾,高声吆喝着为客人安排房间、送上酒菜。
酒楼里弥漫着珍馐佳肴的香气,食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与杯盏碰撞声交织。达官显贵们高坐雅间,品尝着山珍海味;商人们则在楼下大堂,一边谈着生意经,一边大快朵颐,算盘珠子的拨动声不时响起,一桩桩交易在酒酣耳热之际谈成。
青楼朱阁绣户,彩绸飘扬。琴音袅袅,歌女们的婉转歌声与宾客的喧闹声相融。华服公子手摇折扇,穿梭在莺莺燕燕之间,吟诗弄月,沉醉于这温柔乡。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议价声此起彼伏。挑担的小贩吆喝着自家的新鲜蔬果,货郎的担子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各地的商贾云集于此,操着不同的口音,谈论着丝绸、茶叶、瓷器等各类货物的行情。驮着货物的骡马牛车,在人群中小心地穿行,偶尔打个响鼻,喷出的热气瞬间消散在喧嚣之中。孩童们在人群缝隙中追逐嬉戏,为这繁华的场景添上一抹灵动的生机,整座城镇仿若一幅流动的盛世长卷,热闹非凡,繁华无尽。好一副人间烟火之盛况。
“又是“仙客来”我讨厌这名字!除了这名不能换成别的?”远远一年轻人高声道。
田非定晴一看“阮青书”正要叫出声,突然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刘飞云,只好讪讪笑道“那人我认识”,这突兀的表情惹得身边一阵偷笑。
“笑什么?我是认识嘛”田非不好意道
“你认识人家有什么稀奇,人家又不认识你”徐超凡讥笑道。
“有什么好笑,这不正常吗?你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呀。”徐梦盈看一眼徐超凡然后又看着田非“是吧,肥仔哦”
“亲姐呀,你可是我亲大姐呢,怎么老帮外人说话呢,真是吃里扒外。”徐超凡嘟哝着嘴低声道,生怕徐梦盈听见。
“你说什么?安?再讲一遍听听?肥仔还是我亲师弟呢。哼!小心你的皮子。”徐梦笑骂道,说着就要去抱田非手擘,那有什么主公的样子,俨然一副调皮女生。
“唉呀,唉呀,田非,田非,田非。真是的,肥仔,肥仔,”撇着嘴横着眼一脸佯怒的假装抽手闪开。
“你敢……偏叫,肥仔,肥仔,肥仔”徐梦盈一脸堆笑撒娇的佯怒道。惹得大家一阵轻松愉快的轻笑。
正漫步间,突然从街旁悦来酒庄里传来打斗之声,于是众人驻足观看。
酒客们纷纷夺门而出,唯有一位鹤发老者稳稳坐于角落窗边,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楼下的纷争。
闹事者是一群男女,为首的男子,一袭黑衣劲装,手持折扇,扇面上墨竹仿若暗藏玄机;粉裙飘飘,丝带轻扬,手中软鞭犹如灵动蛇信。他们带着一众帮手,将酒保团团围住,似是来寻仇滋事。
那男子折扇一展,冷笑道:“掌柜的,今日若不交出“”悦来酒庄“”的酿酒秘方,这“悦来酒庄”便要易主了!”说罢,折扇轻点,身后数人已如恶狼般扑向店内伙计。
那女子也不示弱,软鞭一挥,缠住了欲上前阻拦的店小二,娇嗔道:“小帅哥,莫要挡姐姐的路,否则这鞭下可不留情哦!”
正此时,那鹤发老者长身而起,衣袂飘飘落于众人之间,声如洪钟:“朗朗乾坤,岂容尔等在此放肆!”
那男子见势,眼神一凛,折扇化作一道黑影,直取老者咽喉,口中喊道:“老东西,莫要多管闲事!这一招”暗影噬魂扇”送你归西!”
老者不慌不忙,侧身一闪,右手探出,食中二指并拢如剑,精准地夹住扇骨,笑道:“这般功夫,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看我这招”灵犀破风指”!”言罢,指尖光芒一闪,竟将风逸尘震得后退数步。
那女子见状,柳眉倒竖,软鞭一抖,鞭梢绽出寒芒,如灵蛇绕树般缠向钟离鹤,“老爷爷,接我这招”缠魂索梦鞭”!”
老者身形一转,脚下步伐奇异,好似闲庭信步却又巧妙避开攻击,左手衣袖一挥,一股柔劲将软鞭荡开,“小姑娘,莫要淘气,快快带着你的人离开,莫要逼老夫使出绝招”乾坤定岳掌”!”
双方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风逸尘等人招式愈发凌厉,却始终难以伤到老者分毫。而每每出手,都留有余地,只将众人击退,并不伤人要害。
酣斗许久,男子气喘吁吁,心中暗忖这老者武功深不可测,己方难以取胜。女子香汗淋漓,粉颊泛红,对男子使了个眼色。
男子会意,收起折扇,拱手道:“今日算是遇到高人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带着众人狼狈而去。
老者望着他们的背影,摇头轻叹:“年轻气盛,误入歧途,望尔等日后能走上正道。”
片刻间,“悦来酒庄”又恢复了平静,阳光洒在地上,仿佛这场激烈的争斗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师父”徐梦盈与田非同声兴高采烈的叫道,同时如同小孩见到慈父般,飞奔而去。
“嗯……”老者佯装惊诧,又道“是你两个小娃娃呀,快来坐下。”于是三人重回角落落窗边,谭老司满脸慈父般的笑脸,慈爱溢于言表。其他人也纷纷入坐空位。
“你老人家,又在逗人家小孩子玩?”徐梦盈问,心知师父的慈祥正义。
“那里哦,小孩子惹事生非,总是不好嘛。”谭老司笑道。
“师父,这一别就是三月,可把我想念坏了!”田非紧紧拉着老者的衣袖,眼眶微红,“还以为在起云观呢。”
老者轻轻拍了拍田非的肩膀,笑道:“为师这把老骨头,哪能忘了你们这两个机灵鬼?你一走我便也出谷了,没你小子在观里,我才落得个自由。这三月我云游了很多名山大川,可是经历了不少趣事,也学了些新玩意儿,正想找机会传授给你们呢。”
徐梦盈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师父,是什么新玩意儿?是不是又有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籍,还是奇门遁甲之类?”
“哈哈,盈儿还是这么心急。”老者捋了捋胡须,“这武功秘籍嘛,自然是有,但更重要的是为师学会了如何洞察人心,这世间万象,人心最难测,你们日后行走江湖,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儿。”谭老司故意提醒两陡要学会洞察人心,他都几百岁的人了,还不会洞察人心?
田非挠挠头,问道:“师父,那要怎么才能看透人心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口诀?”田非还以为是学什么功法。
老者故作神秘地一笑:“口诀嘛,倒也简单,就四个字——将心比心。你们与人相处,多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便能明白许多事情。人心嘛,无利不往。江湖嘛,不全是打打杀杀,也有人情事故嘛。
徐梦盈歪着头想了想,说:“嗯……对,做大事者,人心项背,天地人和。”
“对喽!”老者赞许地看着她,“所以我们若要人和,便可从他们的弱点入手,或晓之以理,或动之以情,不必总是诉诸武力。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
田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师父,那要是遇到那些冥顽不灵的大坏蛋呢?”
老者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那自然也不能手软,就只好打打杀杀啰。江湖之中,善恶并非总是分明,你们要学会明辨是非,切不可冲动行事。”
徐梦盈和田非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师父,我们记住了!”
老者满意地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严肃的话题了。田非这三月有没有好好练功?可别偷懒哦。
“哎呀,这个别提了嘛……哦对了师父,你怎么来这里呀。”田非若有所思道。难道师父也是听闻江湖传闻而来?按道理师父应该知道宝藏的下落呀,他老人家都两百多岁了,还有什么不知道?有隐情,肯定有隐情。!但为什么又从来未提起呢?嗯……得问一问。
“我嘛,如你所想,哈哈”谭老司笑道。
“什么所想?不好玩!与您老人家聊天就是没趣”田非一敝嘴,一横眼委曲道。
“师父说“这里人多嘴杂,别胡思乱想。””徐梦盈笑着横眼瞄上田非道。
“哦……”田非若有了解。
“师父,我有很多事想请您解惑,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行不行嘛?”徐梦盈撒娇道。心想师父肯定知道,宝图的真相,也知道我与非弟的使命。不然收我们为徒干嘛,之前的那些师姐师兄们,都是为此目的终身奋斗的,家族里的父辈都是他老人家的弟子,怎么可能不知?但为何要我们从头开始呢谭老司看着徐梦盈撒娇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我们去找个安静之处。”说罢,便带着二人朝着镇外走去。
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四周绿树成荫,只有潺潺的溪流声。谭老司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你们想问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徐梦盈迫不及待地开口:“师父,那宝图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家族先辈们探寻一生无果?”
谭老司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宝图是记载在六十片金丝楠木木片拼成的木板之上,一百多年来除了我这片,其余不曾现世。而天地神教那群家伙,国破之时受莫大王所托把国库所有宝藏,进行密秘安置藏匿保管。后因神教与施州土司的争战,而失落。但是后来的神教教主,想独吞宝藏,便修改历史文献称是天地神教千年前所遗失的神教宝藏,所以鲜有人知其宝藏是安府司故国之物。虽然他们也追寻百年之久,但宝图却从未现世。直到最近江湖传言。也不知真假。
所藏有我们复国之财富和故国之瑰宝。找到它任务极其艰巨,你们先辈大多折损其中。我让你们从头开始,是因为如今世道险恶,你们还不具备复国之能力,需扎实根基,练就才能,聚集人才,不可贸然前行。”
田非听后,握紧拳头,“师父,不管有多艰险,我们都会努力完成使命。”
谭老司望着俩爱徒,欣慰不已。
原来,在岁月的幽暗中,谭老司独自守望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安府司古国的辉煌与覆灭。身为三朝国师,他曾在那古老的朝堂之上,身披法袍,为王国的兴盛祈福占卜,受万人敬仰。王国的山川河岳,皆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他的荣耀与责任。
然而,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当他闭关修炼、寻求更高境界的道法之时,外界已风云变幻。施州土司联合各方势力,趁着谭老司的暂时隐退,悍然发动战争,一时间,烽火连天,生灵涂炭。曾经繁华的安府司古国在铁蹄与战火下轰然崩塌,那高耸的宫殿化为残垣断壁,古老的图腾被烟尘掩埋,王室的血脉如风中残烛,几近熄灭。
但谭老司没有被这灭国之痛击倒,从废墟中站起身来,他的眼中燃烧着复仇与复国的火焰。他深知,王国虽灭,但其根基尚在,那藏于隐秘之处、以珍贵金丝楠木制成的藏宝图,便是复国的希望之光。这一百五十年来,他如鬼魅般穿梭于江湖与山野之间,凭借着昔日国师的威望和深不可测的法术,秘密寻觅着古国王室的后人。每一个可能流淌着王室血脉的孩童,都被他悉心培养,传授治国之策、武学之术,让那微弱的复国火苗在这些稚嫩的心灵中扎根。
与此同时,谭老司凭借着对山川地势的熟悉和神秘莫测的人脉,悄然积累财富。从繁华商埠的隐秘交易,到深山密林中的珍宝发掘,一袋袋金银、一箱箱细软被运往他的秘密据点。他广纳贤才,无论是能征善战的勇士,还是智谋超群的谋士,亦或是精于匠艺的巧手,都被他纳入麾下。这些人怀着不同的目的而来,但在谭老司复国梦想的感召下,逐渐凝聚成一股力量,在黑暗中默默等待着破晓的时机。
在那偏僻的山谷深处,谭老司时常独自凝视着那张金丝楠木藏宝图,这是众多木片中的一片,而其他的木片一百多年不曾现世。仿佛能透过它触碰到王国昔日的繁华。他的心中满是执念,复国的大业已成为他生命的唯一支柱。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对着星空默默祈祷,祈求祖先的庇佑,让他有生之年能够重现安府司古国的荣耀,让那被践踏的土地再次升起王旗,让流离失所的子民重回故土,让古老的文化与传承在废墟之上重绽光芒。而随着准备日益充分,谭老司知道,那一场改写命运、重铸王国的风暴,即将在这片土地上掀起,他将带着百年的仇恨与希望,向世人宣告安府司古国的归来。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一黑影好鬼魅般出现在军营之中,直奔,伍清竹所在的帐篷而去。
<老司——对道士的尊称,本书设定为修道成仙之前的道士的专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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