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812 更新时间:25-03-14 20:01
在9月底的月考中,张东宸的名次维持不变。到了10月底的月考,他取得了进步,前进了5名,可与年级第一的孙耀扬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为此,张东宸心里十分焦急,他实在担心自己无法和哥哥考入同一所学校。不过,他也暗自思索,倘若自己确实考不上B大,那就在B大周边的学校选择,毕竟京市高校众多,无论如何,自己总归是能有大学可读的。
在明水高中的这两个月,张东宸身上依旧没长出多少肌肉,但和之前相比,确实胖了点儿。这一方面多亏了牛阿姨的悉心照料,另一方面则要归功于孙耀扬。孙耀扬总是担心张东宸饿着,又怕他总吃没营养的零食,所以七宝日常吃的零食都由他严格把关后购买。
张东宸心里暗自欢喜,他笃定,只有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才会时刻为对方操心,才会愿意管着那个人。
开学后的这两个月,孙耀扬的生活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此前,作为高三年级有名的贫困生,他每学期都会利用课余时间做大量兼职。其实他平日里开销极少,可他心里清楚,大学的学费和各项花销,光靠自己现有的积蓄远远不够,只能拼尽全力未雨绸缪。
然而这个学期,因为张东宸的到来,孙耀扬得到了小姑的帮助。于是,他推掉了一些兼职工作,和以往的贫困生群体也不再频繁联系了。
其实贫困生也是有小团体的,彼此交流一下兼职信息和各类补助信息,之前孙耀扬也在这里面。正如托尔斯泰所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延伸开来,便是每一家都怀揣着各自迥异的故事。
孙耀扬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虽说面临诸多困难,但和周围人横向比较,还算得上相对幸福。他家有几亩薄田,每年能从合作社拿到的分红越来越多,村长一家也时常对他伸出援手,让他倍感温暖。所以,要是碰到比自己还窘迫的同学,一旦有收入不错的兼职机会,他总会主动让给别人。
在认识七宝之前,孙耀扬一直秉持着降低物欲的生活理念。他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倾注在学习上,一门心思地努力攒钱,只为了能顺利迈进大学校门。
认识七宝之后,孙耀扬偶尔还是会去做兼职。他手脚勤快,脑子又灵活,不管什么工作,只要交到他手上,雇主都特别放心。不过,和以前相比,兼职的频率和工作强度都大幅减少了。现在的他,生活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也开始慢慢体会到除了埋头苦学和拼命赚钱之外的温暖与美好。
有人之地,即为江湖。人聚则恩怨生,往来皆江湖事只要有人聚集、彼此交往互动,便会滋生诸如利益冲突、情感纠葛等江湖百态,口舌之争甚至大打出手也就由此而来。
张强身处贫困生群体之中,争强好胜的性格特质愈发凸显,凭借着这种劲头,他逐渐在这个群体里占据了主导地位,成为了大家口中的“老大”。
打从一开始,张强就对孙耀扬没什么好感,在他的认知里,孙耀扬的种种行为都十分做作。每当孙耀扬把一些报酬颇为可观的兼职机会让给其他同学时,张强就觉得孙耀扬是在惺惺作态。在他狭隘的思维里,认为孙耀扬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塑造自己高尚的形象,是一种极为虚伪的假清高表现,这种行为让张强从心底里感到不屑与厌恶。
这学期开学以来,校园里便悄然流传着一个消息:一向拼命做兼职的孙耀扬,近来出勤次数明显少了许多,而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远房表弟。那表弟,单从衣着打扮和举手投足间便能瞧出几分端倪,一身名牌加身,行事做派带着股子富家少爷的矜贵劲儿。众人私下里议论纷纷,都纳闷这快二十年都没露过面的亲戚,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冒了出来,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张强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主儿,瞧着孙耀扬和张东宸整日形影不离,便暗自揣测,在心底给孙耀扬定了性,认定他不过是假清高,如今攀上了有钱人家的少爷,摇身一变成了跟班,还在心里嗤笑不已。
那天大课间,张东宸像往常一样晃悠到便利店,想买点零食解解馋。巧的是,这家便利店正是张强兼职的地方。彼时,几个贫困生正在后头忙碌地理货,手上不停,嘴上也没闲着,一边干活一边闲聊着。
张东宸刚踏入便利店,耳朵就像装了雷达,捕捉到有人提及“九哥”二字。他心里清楚,这“九哥”指的准是孙耀扬,当下便佯装认真挑选零食,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耳朵却竖得老高,全神贯注地偷听他们的谈话。
“确实,九哥好久都没来这儿兼职了。”一个学生边整理货架边随口说道。
“听说啊,他不是傍上那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了吗?”另一个学生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几分八卦的兴奋劲儿。
“不是说是他表弟吗?”有人提出疑问。
“哼,人家说啥你就信啥呀?你咋这么单纯。你动动脑子想想,孙耀扬家里一直那么困难,之前咋没见有亲戚肯帮衬?就算现在亲戚大发善心,他家这情况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干嘛去了?他奶奶去世的时候,那凄惨模样大家可都瞧见了,亲戚们跟躲瘟神似的,这会儿突然冒出来,能是真亲戚?搞不好啊这孙耀扬现在就是做了有钱人家的狗。人家小少爷随便松松手就够小跟班生活了。”这人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言语间满是对孙耀扬的不屑。
张东宸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就蹿了起来。他两步并作一步,瞬间窜到那几个嚼舌根的人面前,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再说一遍!”
张强平日里就看不惯孙耀扬那副清高劲儿,憋了一肚子的话,此刻见张东宸冲过来,不但不怕,反而梗着脖子,挑衅道:“我再说一遍怎么了?你家之前不管孙耀扬,现在跑来充好人,到底是不是真亲戚啊?之前不管,现在发善心,难不成他是你家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啊!”这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彼时正值大课间,来便利店买东西的同学络绎不绝,从高一到高三各个年级的都有。在明水县中学,孙耀扬本就凭借出色的学习成绩和出众的长相,长期稳坐校草宝座,这学期又加上了个张东宸,两人走在一起,那气场、那颜值,简直就是校园里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活脱脱像两颗闪耀的明星,全校上下没几个不认识他们的。
张东宸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着张强,怒斥道:“好驴不乱叫!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就是见不得人好。有本事你在背后嚼舌根,怎么不去九哥面前说啊?”
张强却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回道:“哟,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说对了还是踩到你的痛处了,你这么激动?”周围的同学见状,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一场冲突一触即发。
“放你娘的屁!”张东宸此刻是真真切切地气炸了,眼眶瞬间泛起了红,那模样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可小嘴却像一挺机关枪,火力全开,噼里啪啦地持续输出:“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眼神不好使,把孩子扔了,反倒把胎盘留下了?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晦气玩意儿,往那儿一站,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变得浑浊不堪,让人心里堵得慌。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跟你呼吸同一个地球上的空气,胃里就直犯恶心,恨不得离你十万八千里。”
张东宸越骂越激动,情绪一旦失控,脏话便也不受控制地往外蹦。张强的同伴起初见势不妙,心里明白是自家这边理亏,本想着赶紧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谁能料到张东宸的怒火越烧越旺,言辞越发粗俗不堪,他们几个年轻人哪受得了这气,面子上挂不住,也纷纷忍不住回起嘴来。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便利店门口顿时炸开了锅,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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