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大人离家出走了

正文  第11章孟老头

章节字数：1939  更新时间：25-04-24 07:01

    晨雾还未散尽，祁廿就被院外的喧闹声吵醒了。

    小黑蛇不满地在他枕边盘紧了些，尾巴尖不耐烦地拍打着床褥……它最近越来越像只贪睡的猫，讨厌一切打扰它休息的动静。

    “廿儿！有客人找你！”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里透着几分诧异。

    祁廿揉着眼睛推开门，晨光中，一个鸡窝头的老头正站在院子里，怀里抱着个大包袱，咧着嘴冲他笑……正是琉金仙城那个怪老头孟飞！

    “小友，别来无恙啊！”孟飞三步并作两步凑上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祁廿肩膀上的小黑蛇：“老夫特意来拜访，带了些见面礼！”

    小黑蛇瞬间炸鳞，”唰”地缩进祁廿的衣领里，只露出一双警惕的金色竖瞳。

    爷爷从屋里走出来，眉头微皱：“这位是......？”

    “百草堂的孟老先生。”祁廿小声解释：“就是上次用玉髓膏换丹药的那位。”

    “玉髓膏？”爷爷的眉毛挑得更高了：“那可是稀罕物。”

    孟飞嘿嘿一笑，解开包袱露出几个瓶瓶罐罐：“不止呢，还有龙血藤、冰晶花......”他每报一个药名，小黑蛇就往祁廿衣服里缩一寸，最后只剩个尾巴尖还露在外面。

    “进屋说话吧。”爷爷深深看了孟飞一眼：“廿儿，去泡茶。”

    -

    茶过三巡，孟飞终于说明来意：“老夫想请小友帮忙炼几炉丹药，报酬嘛......”他掏出一个玉盒：“蛟龙蜕皮时最爱的玉髓膏，三盒！”

    小黑蛇的尾巴尖动了动，但终究没钻出来。祁廿接过玉盒打开，里面是晶莹剔透的淡金色膏体，比上次的成色更好，香气也更浓郁。

    “这次要炼什么？”祁廿谨慎地问。

    孟飞搓了搓手：“清心散、养气丹，还有......”

    他压低声音：“驱邪散。”

    爷爷的茶杯”咔哒”一声放在桌上：“驱邪散？那可是解剧毒用的。”

    “老夫最近试药不慎，需要调理。”孟飞讪笑着卷起左袖，露出手臂上几道狰狞的黑纹，像是血管里渗进了墨汁。

    小黑蛇突然从祁廿领口探出头，死死盯着那些黑纹，瞳孔缩成细线。

    祁廿感到它贴着自己的皮肤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这毒......”爷爷凑近查看：“不是寻常药物能解的。”

    “所以才来求小友嘛！”孟飞讨好地笑着，目光却一直往小黑蛇身上瞟：“若是这位......呃，小灵宠愿意帮忙控火，成功率会更高。”

    小黑蛇猛地窜到桌上，尾巴”啪”地拍在孟飞手背上，力道大得让老头”嘶”地倒抽冷气。

    “它好像不太乐意。”祁廿干笑着把小黑蛇捞回来：“而且驱邪散需要月华草，我们存货不多了......”

    “我带了！”孟飞急忙从包袱里掏出个玉匣，里面赫然是五株品相极佳的月华草：“只要小友答应，这些全是你的！”

    爷爷和祁廿交换了个眼神。月华草在市面上价比黄金，这孟老头出手也太阔绰了。

    小黑蛇突然游到祁廿耳边，吐了吐信子。祁廿会意，轻声道：“它说可以，但有个条件……您得告诉我们，这毒是怎么中的。”

    孟飞的笑容僵在脸上。

    -

    最终达成的协议是：祁廿帮孟飞炼制三炉丹药，孟飞则留下五株月华草和两盒玉髓膏作为报酬，至于中毒的原因...：“下次再说”。

    “明日午时开始如何？”孟飞临走时问道：“老夫在村东头租了间屋子，丹炉都架好了。”

    小黑蛇突然从祁廿袖中窜出，挡在两人之间，尾巴尖在地上划了道线——分明是在说”就在祁家炼”。

    孟飞苦笑：“好好好，依你。”他从怀里掏出个锦囊：“这是定金。”

    锦囊里是几块赤红色的晶石，触手温热，表面有细密的金色纹路。爷爷一见就变了脸色：“火精石？这太贵重了！”

    “应该的，应该的。”孟飞摆摆手，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眼小黑蛇，欲言又止。

    等怪老头走远，小黑蛇立刻游到那几块火精石旁，用尾巴卷起一块，献宝似的举到祁廿面前。

    “给我？”祁廿接过石头，顿时感到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全身：“这是......”

    “上等火精石，”爷爷神色复杂：“炼丹时放在炉底，可提升三成药效。”

    他看向小黑蛇：“它识货。”

    小黑蛇得意地昂起头，突然窜上祁廿的肩膀，用冰凉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这是它最近越来越频繁的亲昵动作。

    ＿

    是夜，祁廿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小黑蛇一反常态地没有蜷在枕边，而是盘在他胸口，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心口。

    “你不喜欢孟老头？”祁廿轻声问。

    小黑蛇的尾巴停顿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拍了两下……”没错”。

    “因为他身上的毒？”

    这次小黑蛇没有回应，只是突然游到窗边，用头顶开窗栓，月光立刻洒了进来。它回头看了祁廿一眼，然后......

    原本不足尺长的身体渐渐拉长，鳞片边缘泛起金光，头顶甚至冒出了两个小小的凸起。祁廿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惊呼，变化却突然停止了。小黑蛇像是耗尽了力气，瘫在窗台上喘气。

    “你......”

    祁廿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回来：“刚才那是......？”

    小黑蛇疲惫地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游到他枕边，把自己盘成个圆环，尾巴尖正好搭在祁廿手心里……这是它最近发明的”牵手”方式。

    祁廿轻轻握住那截微凉的尾巴，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却终究没有追问。窗外，一轮满月高悬，照得林雾村的屋顶宛如镀了层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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