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干活

章节字数:4410  更新时间:25-05-02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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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天扉放下浴巾,任由水珠顺着身体滑落,然后拿起毛巾,轻轻擦拭着自己被水浸湿的肌肤。他换上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深蓝色的布料贴合着他的身形,显得格外舒适。他深吸一口气,走出浴室,来到后院。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只有几颗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余天扉站在门口,望着后院。在那片宁静的夜色中,麦睿桦坐在后院的石板凳上,手中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他那颀长刚劲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挺拔。

    余天扉从后面安静地看着他,不由得出了神。麦睿桦变了,比高中时更高大了,肩膀更宽,肌肉线条也更加明显,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而余天扉自己,却似乎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那个青涩少年的模样。他不禁有些感慨,时间在麦睿桦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而自己却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个青涩的年纪。

    余天扉曾经的日子过得并不顺遂,那段日子过得十分混,也让他有对未来感到迷茫和不安。父母的争吵、老师的偏心,还有那些无休止的烦恼,都让他一度陷入绝望的深渊。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他迷失了方向,甚至走上了歪路,和一帮人混迹街头,惹是生非,最终被警察逮捕,关押了三个月。

    出来后,他突然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为了重新回到学校,他向校方郑重承诺,一定要考上S大,以此作为自己重新开始的条件。

    麦睿桦那时,那会刚好坐在余天扉后面,余天扉就觉得他是那种跟自己完全相反的人,就是那种天才型的学生,学习好,成绩优异,老师喜欢,不管做什么都能把事情做好。不过这人平时话不多,给人一种有些孤立的感觉,同性朋友也不多,但高大帅气的外表让他在女生中很受欢迎。

    不过余天扉那时也没空管别人,他因为之前耽误的学业,不得不选择寄宿。他每天起早贪黑地努力学习,争取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每天他总是第一个到达教室,而麦睿桦也总是紧随其后。晚自修结束时,他们通常是最后离开教室的那两个人。每次看到麦睿桦欲言又止的样子,余天扉总让他觉得麦睿桦是来找茬了。

    卧槽,这人是要跟他比谁更早出晚归?有病,去你马的。

    那天晚自习结束后,大家都回了宿舍,只有余天扉还留在校园里。他最近几次的模拟考成绩都不理想,心里压力山大。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他独自一人躲到男厕所门口的花坛边,点燃了一支烟。

    他坐在花坛边的台阶上,深吸一口,烟雾在嘴边缭绕。他想着那些糟糕的成绩,心里满是焦虑和不甘,甚至有些烦躁。

    就在这时,麦睿桦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他看到了余天扉,愣了一下,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余天扉心里一惊,有些不自在,他想站起来,可又不想被麦睿桦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真不爽!

    他就是看不惯这种天才型的人。上天真的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别人只要稍稍念一下书,就能甩他九条街。同样是学习,比他优秀的人,比他还努力,成绩却比他好。他明明也很努力,可成绩就是提不上去。

    这样一比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太过于凄凉了。他就像在黑暗中奋力奔跑的人,却总也找不到出口。看着那些比他优秀、比他努力还比他成绩好的人,他心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昏黄的走廊灯光洒在地面上,斑驳而黯淡。余天扉站在那里,被眼前的人弄得焦躁不已。虽然他早已改邪归正,但那种流氓气息还尚未完全褪去,偶尔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他啐了一口,嘴里叼着烟,伸手用力推了麦睿桦一下,语气里满是挑衅:“你他妈的拽什么拽,老在眼前晃来晃去,膈应谁呢!”

    余天扉自认为自己力气不小,以前约架的时候,一个打三个也不在话下。可这次,他用尽全力推了麦睿桦一下,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他心里一惊,暗骂了一声:“操!这货真不是一般人。”

    麦睿桦却没生气,他一手夺过余天扉口中的烟,吸了一口,然后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他的手掌轻轻捋过余天扉的头发,面无表情地说:“很好看。我喜欢。”

    余天扉一听,青筋瞬间暴起,他一把拍下头发上的手,面露凶相,怒吼道:“哈啊?!你他妈说什么呢?!”

    麦睿桦手里的烟掉落,他淡淡地说道:“头发。好看。像个傻子一样。”

    余天扉当时还是混混的时候赶流行,染了个亮黄色的非主流发型。因为最近忙于学习,他也没时间重新染发。这亮黄色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扎眼,就像一个刺眼的标签,提醒着他的过去。

    余天扉青筋暴起,嘴唇扬起,叫嚣道:“你丫的欠揍是吧。”说完,他便一拳朝麦睿桦脸上挥去。哪知道他拳头还没砸下去,就被麦睿桦一手飞快地握住。余天扉心里一惊,奶奶个熊,这逼果然是来打架的吧。

    两人第一次说话结束于一场打架,那天晚上两人被叫去校长室时,脸上都是淤青。学校领导本来就在找机会让余天扉退学,这会儿他想应该是逃不掉了。哪知道隔天麦睿桦竟然跟校长说是他自己动手的,跟余天扉无关。于是麦睿桦被罚打扫学校后山三个月,余天扉也没有被退学。

    虽然第一印象很不好,但是自那以后,两人却变得很好。由于麦睿桦还在受罚,余天扉每天都会来帮他打扫学校后山。麦睿桦偶尔会教他念书,他虽然不想承认麦睿桦很聪明,但这人的教学方式真的浅显易懂,他的成绩也渐渐上来了。

    麦睿桦处罚结束后,在学校后山的空地种起了菜。快要高考了,学业也越来越繁忙,压力大得人喘不过气来。余天扉会在傍晚的时候,跑去后山放松心情。说是放松心情,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话,麦睿桦一边静静听着,一边在打理他的菜园。

    蔬菜成熟了,余天扉会直接现场做几道小菜让他尝尝。麦睿桦平时惜字如金,余天扉有时候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他觉得跟麦睿桦在一起的日子,是高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学生时代的时间总是觉得漫长的。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他却逐渐感受到内心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开始意识到喜欢上麦睿桦,是在高二寒假。两人约了一起去冬泳,完了之后他在洗澡房看到麦睿桦的裸体,竟然有反应了。高考百日誓师大会后,余天扉想,毕业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也就是说他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跟麦睿桦见面了……

    一想到这里,心就不由得很痛。

    他自己也很烦这种感觉。

    他也没去想性取向这种事情是不是可以后天培养出来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看到麦睿桦的眼神时,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他大致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人家了。

    如果“喜欢”能够像数学公式那样清晰明了、有迹可循,并且存在一个确定的解法可以求得答案,那么一切或许会变得简单许多吧?可惜现实并非如此。感情这件事情充满了复杂性和不确定性,它没有标准的模式或固定的答案可供遵循。

    反正事已至此,就接受这种感情吧。

    那天傍晚,余天扉站在后山的半山腰,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的影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麦睿桦表白了。

    “麦睿桦,其实我……我还挺喜欢你。”他声音有些颤抖,却故作轻松地把话说了出来。

    麦睿桦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余天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这三个字还是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

    麦睿桦隔天就没来学校了,后来他在全校的嘲讽中考上了S大。高考那年,父母也离婚后再婚,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余天扉拿着奖学金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不过,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坐下。”麦睿桦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余天扉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阔步走上前,在麦睿桦旁边坐了下来,嚣张地说:“先说明,我虽然是这次的保姆,但是我也是家政公司的总裁,别随意使唤我。”

    麦睿桦:“嗯。”

    余天扉:“我不做饭!”

    麦睿桦:“嗯。我做。”

    余天扉:“我不打扫!”

    麦睿桦:“嗯。我来。”

    余天扉:“我也不伺候别人。”

    麦睿桦:“嗯。”

    余天扉额头青筋暴起,手往石桌上一拍:“你他妈请个屁保姆呀。”

    这人神经病,自己都能做,还请个屁保姆。

    麦睿桦转过头来,淡淡地看着他,说:“他们说,给我介绍个媳妇来帮我做家务。”

    余天扉一听,脸色沉了下来,立马站起来,又重重地拍了下石桌,嗤了一声说:“哈啊?媳妇?!你丫的傻逼呀,你准备跟女的结婚?哪个女的肯三下乡到这儿嫁给一个种田的!”

    说完之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麦睿桦跟女的结婚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余天扉想拿石桌把自己砸晕了。

    麦睿桦嘴角微微上扬,说:“可没想到,是个男的。”

    余天扉清了清嗓子,扬起下巴,说:“反正就这样吧,大家好好相处吧,我也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等事情结束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顺便把我这种优秀又帅气的人给忘了吧。”

    麦睿桦淡淡说道:“不会忘记。”

    余天扉一愣,倘若是高中的他,听到这句话应该会高兴好几天,如今大家都变了,他耸耸肩,说:“随你吧,反正我们生活的世界相差太多了。”

    余天扉觉得自己刚才确实说得有点过火。他不想再次体验那种被甩的那种痛苦心情,但现在他好歹是个总裁,麦睿桦只是个种田的,彼此地位还是有点差距的。他猜不懂麦睿桦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前麦睿桦做什么都很出色,余天扉没想过他竟然会去做种田这种事。

    麦睿桦沉默不语,石桌上放了两碟花生和一壶酒,他给余天扉倒了一杯,说:“喝。”

    夏天农村的夜晚,皎皎月色,漫天星辰,微风轻轻吹过,树影在月下摇曳。

    余天扉叹了口气,他真的猜不透这人在想什么。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有点饿,他拿起两粒花生往嘴里放,随后吐了出来。他眉头紧蹙,说:“呸呸呸!好难吃。哪买的?退货!”

    “我做的。”

    “……”

    这花生余天扉吃出了三个味来,前调是甘味,中调辣味,后调是苦味。操,你这炒的是花生还是香水。

    他最后实在受不了,拿起酒杯,一饮而下。忽然余天扉皱了皱眉,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啪”的一声,整个身子倒在石桌上。

    天刚破晓,楼下传来了公鸡鸣叫声。余天扉一睁眼,眼睛到处飞,咦?这是哪?

    昨晚他被扔下飞机后,滚到泥巴浆里,发现麦睿桦是自己的雇主,吃了两粒超难吃的花生米,喝了酒……他想起来,他现在是麦睿桦的保姆了。

    余天扉一阵头痛,想摸下床开灯,结果腿一软,他就从床上滚下去了。他困惑地坐在地上,操,没想到宿醉这么难受。既然已经到这边来了,手机也丢了,公司那边也联络不上,估计暂时是回不去了。

    如果麦睿桦知道他就是高中那个余天扉,他会什么表情?不用想都知道,麦睿桦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也没时间去惆怅这个。眼下最紧急的问题应该是,怎么跟公司取得联络。

    他人过来的,公司那边由罗安打理,可他信不过罗安,虽然条件是他答应下来的,合同他也签了,但是自己不盯紧公司,他有预感肯定会出问题。而至于麦睿桦……当两年保姆就能拿下光华集团十年的项目,这确实很诱人。

    家政公司是他创业的首个项目,他想把它做好。余天扉艰难地爬上床继续睡。

    卧槽,保姆到底要做些什么,昨晚自己信誓旦旦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都不做,那他干啥?才想到这里,门突然“嘎拉”一声开了。

    麦睿桦走到他面前,不动,就这样盯着他。丫的太瘆人了,“干嘛!”余天扉翻了个身,抬起眸子,一脸不悦地看着他。麦睿桦又是一副下田工作装扮。

    “起床。”

    “天还没亮,起什么床。”余天扉手扶额头说道。

    “你不是不做饭不打扫吗?那做别的。开始工作了。”麦睿桦淡淡地说。

    余天扉愣了一愣,顺着对方视线往下看,这人手里竟然拿着一套下田装备。破旧的宽松的黑色T恤,不怕脏,水裤,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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