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092 更新时间:25-05-11 21:02
从高中之后,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发烧了了。余天扉记得高三有一次化学考试,因为压力大。自己在发高烧,考试一半就烧晕倒地,全班同学围过来,监考老师想背他去校医室,结果那是平常话都不多句的麦睿桦。
突然气势逼人,大声吼:|“我来背!”监考被吓得愣住,以一个半蹲背人的姿势惊恐的看着麦睿桦。
不过这些都是宿舍一哥们告诉他的,余天扉当时烧得都啥了,只听到他吼叫,压根没听清楚他叫啥。
只记得,结果那次化学考试,他只考了八分。
被化学老师当作反面教材说了一整个学期。
余天扉叹了口气,他一烧就烧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本来他就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挣扎着要起来干活,毕竟那是他的工作,拿人钱财,总不好啥都不干。
结果麦睿桦扬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他一把按往床上摁,“睡。”
麦睿桦身上的汗味,充盈了整个鼻腔。
余天扉脸一红。
错觉!
一定是错觉!
对!是发烧烧出来的!
余天扉挣扎着,要推开他,“啧!起来!你不起来我怎么睡!”
麦睿桦这才放开手,从他身上起来。
于是,余天扉这样又躺了几天,本以为养精蓄锐了几天,他就应该下田了,毕竟罗安当时也说了,农忙时节,他也要下田干活,毕竟这是工作,自己却躺着,这样挺不好的,谁知道他这么想,结果麦睿桦说要放他大假。
麦睿桦:“以后你不用下田了。”
余天扉:“为什么?真的假的,该不会是要辞退我吧,老子是中暑发烧,不是残废了,你丫是不是在小看我。”
麦睿桦:“不是。”
余天扉:“那为什么。”
麦睿桦:“因为不需要。”
啧,这逼,他要撕了这人!
余天扉一副气势汹汹要咬人的样子,谁知麦睿桦双手插兜,眉峰淡淡一扬,一副气势吞人的样子,他那准备耀武扬威的气势瞬间就被压了一截。
啧,余天扉扶着自己的老腰,他没想到,病来如山倒这句话还真的是对的,好几年都没病了,一病就还真成了废人,现在让他干个粗活估计下一秒都倒地了。
余天扉嗤了一声,“呿!不做就不做!”他还巴不得呢,
麦睿桦右手指腹在左手的戒指上摩擦,安静地看了他几秒,“累了就多歇着。”
咦??会错意了?是放假的意思啊,不是辞退,难道他是在关心自己。
余天扉竟然情不自禁的有几分陶醉
狗屁。去他妈的关心。去他妈的陶醉。
感情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秋分过后,天气仍然热得死人。这天晚上余天扉坐在后院里,正努力坚定自己的意志力,好让自己回房间睡觉,后院实在是太凉快了,跟空调的那种凉快不一样,是沁人心脾的凉爽。
四只也一字排开,伸着舌头拼命喘气。
这是麦睿桦端来了一壶他前阵子酿的甜米酒,这人做饭打扫没样行,可酿酒手艺好像还不错,打开酒壶,远远就闻到一股酒香味。
院子里,不知何时搭了个藤蔓秋千,土豆纵身一跃就跳上去,眯着眼睡觉。
麦睿桦在他旁边的石凳坐了下来,倒酒一杯,自顾自地喝起来。
两人并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余天扉从前就习惯了麦睿桦的沉默寡言,以前都是他说,这人在听。
算下来,来紫来岛一段时间,其实他们每天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刚来的时候余天扉还没适应,晚上睡不好,白天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麦睿桦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天还没亮就下田,回来吃早饭,又下田,晚上回来吃过晚饭后,一个人躲在三楼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余天扉也几乎没有闲下来,把洗衣做饭打扫,每次早上他帮麦睿桦收拾好房间,第二天总会弄得很凌乱,衣服也随便放,垃圾扔得到处都是,洗手间和浴室总会沾上泥巴,衣服破破烂烂也不舍得扔。
这些家务事虽然也不轻松,总比下田干活容易得来,但是后来他才知道,他下田干的活根本就不算什么。这已经是麦睿桦把田里的活都干了一大半,才让他来帮忙收尾的,尽管他只是收个尾,但是余天扉还是感觉这差点就要的他的老命。
这样一个田里忙活,一个家里忙活,每天从早到晚,几乎很少休息的时间。
两人的交流不怎么多,但是每次他作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麦睿桦似乎都能知道他想做什么,并且下意识的迎合他。
余天扉盯着他喝酒,有点馋,“给我喝一杯。”
麦睿桦漫不经心含一口酒,咽下,“不行”。
余天扉酒量很差,鉴于上次一杯就倒,麦睿桦根本就不会让他喝。
余天扉还毫无自觉,这甜米酒闻着,香香甜甜的,很像糖水,他这几天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现在嘴巴淡得都想塞一把辣椒进去。
酒壶是那种黑色圆形的瓷器酒壶,麦睿桦一杯一杯的喝,不会儿就只剩下半壶了。
余天扉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人,眼神凌厉。
麦睿桦又倒了一杯酒,眉头一皱,淡淡说:“想喝?”
“来来来,倒一杯。”余天扉食指轻轻敲了下石桌,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酒量差,他一直觉得上次一杯倒,可能是个意外。
麦睿桦面无表情:“你,酒量差,一杯倒,喝点小酒撒疯跑。”
余天扉:“那是因为吃了你的毒花生。”
麦睿桦:“醉到一半,醒来之后脱衣服?”
余天扉:“……”
怪不得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穿翻了,喝着是他脱了,麦睿桦又给他穿回去。
麦睿桦微微一颔首,神色淡然说:“叫睿哥,让你尝一口。”
“无聊。”这逼!迟早撕了他!
不过看在他这几天照顾他的份上,余天扉勉为其难,一脸嫌弃地说:“睿哥睿哥睿哥睿哥睿哥睿哥……够了吗?”
“尝。”麦睿桦用左手食指沾了几滴,送进他嘴巴里。
余天扉下意识就一嘴巴含住,没有觉得不妥。
酿米酒甜甜的,带点酒的辛辣,非常好喝。
“还要吗?”麦睿桦手指指腹摩擦着酒杯。
“继续继续,来一杯的,别小气。”余天扉有点微醺了,不过这酒很甜,很好入口。
“……张嘴”麦睿桦又沾了几滴送进他嘴巴里。
好喝。
余天扉这会有点馋了,嘴巴张得更大,直接把他的整只手指含进去,这人怎么那么小气,一滴一滴的,他妈的根本不够喝。
这会麦睿桦整个酒壶端起来,咕噜咕噜,抬头豪喝,不一会,酒壶就见底了,倒不出一点酒来了。
“没了。”麦睿桦放下酒壶,淡淡说道。
余天扉脸红红的,头有点晕,他把头凑到麦睿桦脸上,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嘴角,“好喝!”
随后又用食指踮起他的下巴,“我就喝了!怎么着。”
酿米酒真甜,最后一滴竟然连辛辣味都没了。
奇怪了。
麦睿桦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盯着他,柔声说道:“坐好。”
晚风吹来一阵阵,竟然有一丝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这时玄关传来了一阵叫门声,“老弟,你们在家吗?”
余天扉酒醒半分,“你没关门吗?”
麦睿桦:“我去看看。你坐着。”
来串门的是上次那大叔和大妈,大叔自顾自地介绍起自己。
大叔叫肥二叔,白胖大妈叫阿珍,豆芽菜大妈叫阿梅。
叫阿珍的大妈,站最前面,“明天岛上的秋祭巡游开始。”她开口道:“你们这两个人来岛上一阵子了,都是独来独往的,要不要来俺们村玩。”
麦睿桦双手抱胸,“不去。”
阿珍大妈继续操着一口很浓的乡音,说:“你们年轻的应该多活动活动,怎么像个老年人似的,秋祭巡游是俺们村里一年一度的大节,像过年一样,来咯,总比你们老待家里消磨时间好得多。”
麦睿桦不说话。
叫肥二叔的大叔,走上前,大嗓子嚷嚷的,“你们这两个是外来者,怎么这么没礼貌。”
阿珍大妈:“去,肥二叔你就不懂了,这些叫年轻人的个性,宝珠说现在都流行这种,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叫面瘫。”
余天扉一听,噗嗤一声,哈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太对了。”他突然觉得这大妈有点可爱。
麦睿桦:“……。”
三人的脸色又黑又沉,气氛十分尴尬。
这面瘫的,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余天扉看不下去了,这人从前就是不懂得看人脸色,如果他说话是那种明着迎合暗着讽刺,那这就就是明着暗着就在拒绝。
麦睿桦对不熟的人都是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
余天扉走到玄关,“哎哟,大妈大叔,怎么那么闲,有事?”
阿珍大妈:“这不是晕倒的那老弟,怎么样?好起来了吗?怎么那么弱,身子骨不行呀。”
余天扉一听说自己不行,立马认真纠正:“什么不行,天天都行!明天从白天玩到通宵都行。”
阿珍大妈爽朗的笑声响彻通天,拍了他手臂一下,差点没把他拍飞了,说:“是不是呀?老弟真会开玩笑,来来来,留个电话号码。我打算介绍我们家佳欣和肥二叔家佳欣给你认识。你们两人刚好凑成两对,她们都是村子里的大学生,人漂亮又温柔,你们一定喜欢的。”
余天扉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大妈的推销手段怎么那么熟悉,简直就是老手。
下一秒他的疑惑就被证实了。
叫阿梅的豆芽菜大妈说:“俺们家宝珠,到现在都还没找到男朋友,愁得头发都白了,想在岛上给她找个对象,可这里的都是老头。”
阿梅大妈又说::你们两个小伙子也没女朋友吧,都不小了吧,看着都有三十了,未必考虑考虑成家了,男人结婚后才能上进,看看俺们两家女儿合适不,来当俺们女婿?”
“哎哟,我说大妈……”余天扉满头冷汗,忍不住插了一句。
叫肥二叔的大叔一脸严肃,冷冷地盯着他:“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不知道忙什么,只顾着自己……”
正当这大叔开足马力想长篇大论一番,幸而及时被打断了。“你跟人说什么呢?年轻人哪会听这些。”阿珍大妈说,“老弟来来来,写下电话号码待会让你们四个年轻人互相加下微信。”
大妈纸和笔都掏出来了,余天扉只好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上,他从前就不擅长应付这种三姑六婆,想要他们快点走,只好顺着他们说的去做。
他冲麦睿桦看了一眼,“你手机号码呢?”
他这才想起,两人住一块几个月了,他根本不知道麦睿桦的电话号码。
麦睿桦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有手机。”
三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们这老一辈的都有手机,难道现在年轻人都流行不用手机?
余天扉说:“算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他不去,我去。”
算下来这里有段日子了,每天除了这房子,外出的地方,就是下田,在这憋了挺久了,也想出去逛逛。
麦睿桦:“我没有女朋友,我去。”
余天扉愣了下,“你不是说不去吗?”
麦睿桦:“你去,我就去。”
叫啊梅大妈跟肥二叔是一家子,“得了,明天我们家宝珠和阿珍家佳欣凑成两对。”
阿珍:“哈哈哈是咯,直接来我们家做女婿也行,老弟长得挺帅的,也会种田,我们家佳欣肯定喜欢。”
余天扉:“……”
怎么谈都不可能,他是真同志。
三人记下电话号码就走了,给的是余天扉的电话号码,让他们直接联系他就行了。
说实话,上次他提到女朋友,麦睿桦没有出声,他当作是默认了,可刚刚这人竟然开口说没有女朋友,那他嘴里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余天扉问:“麦同……阿睿。”
熟悉的称呼,他以前就是这样叫的。
麦睿桦:“嗯。”
余天扉欲言又止:“你……”
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他问不出口
“……”麦睿桦
余天扉嗤了一声:“面瘫。”
麦睿桦:“……”
唉,钱难赚,屎难吃,服务对象还是被拒绝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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