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皇帝是旧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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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章节字数:2252  更新时间:25-07-17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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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鼓三声未绝,雨声先至。

    檐瓦上碎玉般的敲击声,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啃噬着夜色。

    秦铮坐在外殿,面前的奏折堆得比昨日更高,却仍旧一本未动。

    屏风内,杜文的银刀第三次划开容隐足底。

    刀锋极薄,血珠却极浓稠,滚入铜盆时发出轻微的“嗒”声,像某种倒计时的更漏。

    容隐在昏沉里**。

    他咬的是自己的里衣,布帛碎裂的声响被闷在喉咙里,只余一声短促的呜咽。

    秦铮指节骤然收紧,指背青筋浮现,像要破皮而出。

    下一瞬,他已掀帘而入。

    “够了。”

    声音不高,却压得杜文双膝一软,银刀“当啷”坠地。

    秦铮俯身,龙袍下摆扫过血污。

    他用帕子裹住那道寸余长的伤口,指腹沾了血,只是极轻地摩挲。

    血很快浸透帕子,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容隐苍白的足踝上绽开一串细小的红梅。

    “再不放瘀,恐有性命之虞……”杜文颤声。

    “朕说,够了。”

    帝王重复,声音低得近乎温柔,却令杜文肝胆俱裂。

    两名心腹太医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大气不敢出。

    秦铮抬眼,看见容隐的睫毛在烛光里投下一道极淡的阴影,像即将融化的雪线。

    他忽然想起重逢时,容隐站在大殿下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新淬的剑。

    如今那柄剑横陈榻上,剑锋布满裂纹,而他是亲手摁进火里锻烧的人。

    窗棂外,积雨顺着瓦当滴落,在阶前敲出小小的水洼。

    秦铮坐在榻边,以温水蘸帕,一点点润过容隐干裂的唇。

    那唇色极淡,被水渍浸润后显出一点病态的嫣红,像雪里渗出的血。

    李德海在门外第三次催促:“陛下,晚膳……”

    “滚。”

    帝王声音嘶哑,却不再压低。

    容隐的指尖忽然动了动,那动作极轻,像风掠过草尖,却令秦铮瞬间屏息。

    他俯身,看见容隐缓缓睁眼,瞳孔因高热而涣散,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

    “……疼么?”

    秦铮听见自己问。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不真实的沙哑。

    容隐的目光穿过他,半晌,极轻地摇了摇头。

    那动作微弱得像一片雪落进火里,瞬间没了踪影。

    秦铮面无表情地吩咐:“把静思斋的匾额摘了,换”避喧”二字。”

    李德海一惊:“这……”

    “朕的寝宫,”秦铮淡淡道,“轮不到别人置喙。”

    慈宁宫的影青瓷碎了一地。

    太后倚在软榻上,掌心被瓷片划开寸余长的口子,血顺着护甲滴落。

    她盯着那血,忽然笑了:“皇帝把静思斋的匾额摘了?”

    回话的宫女伏在地上,抖得说不出完整句子。

    太后抬手,任血珠溅在檀香炉上,发出“嗤嗤”的轻响:“那便由他去。横竖……来日方长。”

    静思斋内,新换的“避喧”二字尚未干透,墨香混着药香,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秦铮站在案前,以指腹摩挲那两个字。

    容隐醒来时,第一眼便看见那方新匾。

    他躺在榻上,颈后垫着明黄隐囊,目光从“避喧”二字滑到秦铮手腕。

    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极细,却渗着血珠,像是被纸张或木刺所伤。

    容隐看了很久,久到秦铮以为他会开口,最终却只吐出一句:“臣要回值房。”

    秦铮沉默片刻,竟笑了。

    那笑意未达眼底,像冰面上裂开的纹路:“也好。御史台堆了半人高的折子,等你去批。”

    容隐抬眸,第一次与他对视。

    那眼里没有感激,没有怨怼,只有一种自我放逐的平静。

    仿佛在说:你看,我连恨都懒得给你。

    之后的几日,容隐如同惊弓之鸟。

    值房与御书房两点一线,沉默得近乎透明。

    他刻意避开所有可能引起闲话的举动,研墨时动作精准得像尺子量过,应答时言语精简到极致,只在秦铮询问政见时,才谨慎地吐出几句经过反复斟酌,滴水不漏的话语。

    他像一只将自己缩进坚硬壳里的蜗牛,用冰冷的沉默和完美的臣子仪态,筑起一道更高更厚的墙,

    试图隔绝外面的风暴,也隔绝秦铮那复杂难辨的目光。

    秦铮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更深的戒备。

    他没有再刻意制造独处或提及任何与过去相关的事物,处理政务时更加专注冷峻,帝王威仪日盛。

    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这日午后,阳光慵懒地洒进御书房。

    秦铮刚批阅完一批紧急军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对侍立在一旁的容隐吩咐道:“容卿,朕私库西侧书架顶层,有一紫檀木匣。里面是朕早年……收集的一些杂记手稿。你去取来,朕想看看。”

    “是,陛下。”容隐垂首应道,心中微微一动。

    早年,杂记手稿?

    会是……那个“柳筝”时期的东西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

    不可能。帝王之心深似海,怎会随意将可能暴露过往的私物置于人前。

    容隐收敛心神,快步走向私库。

    偏殿内光线稍暗,弥漫着旧书和纸张特有,带着岁月沉淀的干燥气息。

    西侧靠墙立着一排高大的紫檀木书架,直抵殿顶。

    容隐搬来梯凳,小心地攀上顶层。

    果然,在一排蒙尘的典籍后面,发现了一个深紫色的紫檀木匣。

    匣子不大,样式古朴,没有繁复的雕花,只有四角包着磨损的铜皮,透着一股沉甸甸的旧意。

    他取下木匣,入手颇沉。拂去匣盖上一层薄灰,轻轻打开。

    里面并非什么珍贵的手稿,而是……几卷略显陈旧的画轴,几本纸张泛黄的游记杂书,还有一个……同样陈旧,以普通青布为面,毫不起眼的卷宗袋。

    容隐略感失望,果然是些无关紧要的旧物。

    他依言拿起那个卷宗袋,准备合上匣盖离开。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匣底角落。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页折叠起来的、边缘有些微磨损的素白宣纸。

    那纸张的质地很普通,江南小城最寻常的竹纸。

    那折叠的方式很熟悉,是他当年习惯用的。

    容隐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一股带着强烈不祥预感的悸动瞬间攫住了他。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轻轻捻起了那页被遗忘在匣底的旧纸。

    纸张很薄,带着旧物特有的干涩触感。

    容隐缓缓将其展开。

    熟悉,清秀中带着风骨的墨迹,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如同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容隐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险些从梯凳上栽倒。

    他死死抓住梯凳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才勉强稳住身形。

    是他写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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