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猎户后,我活出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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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求收藏

章节字数:2706  更新时间:25-09-25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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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西祠堂的喧哗,隔着瓢泼的雨幕,像一群濒死的野兽在嘶吼。

    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冲回屋里,在潮湿的木箱底层摸索。

    那里,有我前世身为特种兵时最后的遗产——三片比指甲盖还小的白色药片。

    这是我用最简单的化学方法自制的便携净水剂,极轻极小,遇水便能释放出足以杀死绝大多数病菌的氯气。

    我捏紧这最后的希望,冲着门外缩头缩脑的小石头吼道:“磨碎,立刻投入村西那口老井!快!”

    小石头被我眼中的血丝吓了一跳,不敢多问,抓起药片就冲进了雨里。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井边就炸开了锅。

    第一个去取水的妇人看着木桶里清澈见底的井水,激动得几乎要跪下:“水清了!老天爷啊,水清了!煮开后一点臭味都没有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子。

    我没有给他们太多欢呼的时间,立刻召集所有还能动弹的村民,在村口的晒谷场上,用最快的速度搭起了三顶简陋的草棚。

    一块破旧的粗布幡被我挂在最中间的棚子前,上面用木炭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疫所。

    “从现在起,所有发热、腹泻的病人,全部搬进疫所隔离!”我站在草棚前,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家人只准在棚外送饭,不准入内!所有碗筷必须用沸水煮烫三遍!所有粪桶污物,必须挖深坑,撒上石灰掩埋!所有病人换下的衣物,白天暴晒,夜里用艾草熏!”

    我的铁规引来了一片窃窃私语。

    村里的老**,一个最重祖宗规矩的老顽固,蹲在井边,吧嗒着旱烟,嘀嘀咕咕:“把病人关起来,跟关畜生有什么两样……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如刀:“你孙子昨夜是不是也开始发热了?”

    老**浑身一僵,烟杆掉在了地上。

    我俯下身,一字一句地问:“你想让他活,还是想让他被吴婆子抓去祭山神,然后推下后山的山涧?”

    老**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他默默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回家,再出来时,肩上已经扛了一整筐雪白的石灰。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了老**带头,村民们半信半疑地开始执行我的命令。

    当晚,萧珩回来了。

    他像个血人一样闯进我的屋子,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为了采到我指定的黄柏、贯众和苍术这几味清热解毒的草药,他连夜翻过了最险峻的野狼岭,后背被荆棘划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我的心猛地一揪。

    顾不上疲惫,我立刻将囊中最后半包研磨好的药粉,混合着萧珩带回来的新鲜草药,配出了十几份“清湿解毒汤”。

    我亲自守在疫所,用清冽的山泉水煎煮,一碗一碗地灌进病患的嘴里。

    半夜,一个体虚的老猎户服药后突然剧烈抽搐,浑身冷汗,出现了严重的脱水。

    我心急如焚,这鬼地方没有盐水,更没有输液设备!

    情急之下,我脑中灵光一闪,抓起一根粗壮的竹管,用匕首削尖一头,另一头接上一个陶碗,再用几根木架和绳子绑起来,竟硬生生造出了一套简陋无比的滴漏输液装置。

    我将煮沸冷却的淡盐糖水灌入陶碗,竹管的尖端小心地刺入老猎户手背的青筋。

    一滴,两滴……清澈的液体缓缓滴入他干涸的血管。

    我整夜未眠,守在棚子里,眼底熬出了浓重的青黑,袖口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污和药渍。

    小石头举着油灯跟在我身后,我指着不同的病人,一句一句地教他:“你看这个,发热三日未退,明天在他的药里加三钱金银花。那个,腹泻停止了,但开始咳嗽,这是邪气入肺的征兆,要小心……”

    小石头用力点头,将我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他眼中,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崇拜的光。

    就在村里的疫情初见好转时,一个不速之客悄然到来。

    那人自称了尘,是个游方和尚,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袍,脚踩芒鞋,手里托着一个锃亮的铜钵。

    他宣称“佛门慈悲,不忍见生灵涂炭”,特来赠送“辟疫丹”。

    他在村东头也搭了个棚子,免费施药。

    那药丸黑得像豆子,他声称“吞之可百毒不侵,药到病除”。

    绝望中的村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蜂拥而至。

    半日之间,就有三十多人服用了他的“辟疫丹”。

    当晚,灾难降临。

    服用丹药的人中,竟有五人陷入了深度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

    阿篾,那个曾被吴婆子抓住弟弟的少年,趁着夜色偷偷跑到我这里,手心里攥着一粒冷汗浸湿的黑色药丸。

    我将药丸放在石臼里碾碎,一股刺鼻的甜腻气味立刻散发出来。

    我将其溶于水,然后从墙角湿土里抓出一条活蹦乱跳的蚯蚓,丢了进去。

    只一瞬间,那蚯蚓就像被滚油烫了一般,疯狂地蜷缩、翻滚,几息之后就断成了数截,彻底没了动静。

    我发出一声冷笑。

    巴豆混着鸦片膏,用剧烈的腹泻制造出排毒的假象,再用鸦片的麻痹效果让人感到“舒坦”,这根本不是救人,是骗人上瘾,断人根本的毒药!

    “先生,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揭发他!”小石头气得满脸通红。

    我摇了摇头,目光冰冷:“现在去揭发,那些被麻痹了痛觉的村民只会以为我在砸他招牌,争抢生意。人,只有在自己痛到骨子里的时候,才会清醒。”

    我盯着村东头的方向,缓缓道:“等——等他们自己倒下,求我们的时候。”

    第七日清晨,连下九日的暴雨终于有了片刻的停歇。

    疫所里,服用了我的汤药的病人,已有七成退了高热,能够勉强喝下一些米粥。

    而村东头,了尘的棚子前,却是一片哭爹喊娘,呕吐昏聩的惨状。

    时机到了。

    我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在晒谷场中央架起一口大锅,将阿篾送来的那粒“辟疫丹”扔了进去。

    药丸很快溶化,整锅水都变成了诡异的墨黑色。

    然后,我将一整盆活蚯蚓尽数倒入锅中。

    惨烈的一幕发生了。

    上百条蚯蚓在黑色的药汤里疯狂翻滚、扭曲,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便全部僵直毙命,浮满了水面。

    围观的村民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那些曾服用过丹药的人,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当场呕吐起来。

    我一言不发,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村东头的棚子,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把提住了尘的后脖领,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到了那口煮着蚯蚓尸体的锅前。

    “你不是说这是佛门神药吗?”我将一碗刚舀出的黑色药汤递到他面前,声如寒冰,“那你,当着大家的面,先把这十粒吞下去。”

    了尘的脸白得像纸,浑身筛糠般地颤抖,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误会……都是误会……”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至!

    “咻!”

    一支黑色的响箭,携着劲风,死死地钉在了我身旁的棚柱上,箭羽兀自嗡嗡作响。

    箭尾上,缠着一条指头宽的蛇纹布条。

    人群中,阿篾看到那布条,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低语:“是……是青蚨令。陆九袋……是陆九袋的人来了。”

    村民们一片哗然,恐惧的气氛瞬间压倒了愤怒。

    我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那支夺命的箭矢只是一只飞过的苍蝇。

    我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在了尘惨白的脸上,缓缓将那碗散发着恶臭的药汤,又朝他递近了一寸。

    风声鹤唳,我感觉到百草囊的系带似乎松了,囊中最后一包用来吊命的九节人参,悄无声息地滑落,掉进了脚下的泥水里。

    了尘颤抖着,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只冰冷的药碗,指尖抖得几乎要握不住。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你若信它能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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