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章节字数:2475  更新时间:25-10-06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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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墨涅斯的笑声在死寂的黑暗中突兀地响起,冰冷,淬着剧毒的玩味。

    “共舞一曲?多么浪漫的邀请啊,谷队。”

    他反手攥住搭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腕,力道凶狠,如同铁钳锁住猎物。“可惜,这支舞的邀约,不该由你来发起。”

    黑暗中,他的那双狞金蛇瞳闪烁着寒芒,声音贴着对方的耳廓滑过,带着致命的嘲弄:

    “你的心跳……太吵了。”

    “真正的谷浮笙,心冷得像块石头,就算站在爆炸中心,也不会跳得像刚跑完一千米。”

    “一个习惯了黑暗的瞎子,被人突然抓住时可能会绷得像张拉满的弓,但那个人不会。”

    “你演得不错,连那点讨人厌的装腔作势都学了九成九,可惜……”

    他猛地将“浮笙”一把拽近,手术刀薄纸似的寒光在黑暗中无声地抵上了对方的颈动脉,渗出血珠。

    “赝品就是赝品。这场戏,你唱砸了。”

    更重要的是,CRA特殊部门培训里有关于对抗幻境的训练。

    无论什么时间点,每隔十五分钟必须回忆具体的前因后果。

    当塞墨涅斯想不起来他是如何走进剧院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要么在梦里,要么在幻境里。

    一段时间以前——

    白狐的指尖堪堪触碰到那扇通往前台的、布满灰尘的厚重木门。

    触感冰冷,带着一种异常的粘滞,仿佛推开的是凝固的黑暗。

    一步踏过门槛。

    脚尖落地的瞬间,脚下坚实陈旧的柚木地板依然在延续,一种失重感却猛地攫住了他。

    并非坠落,而是空间的骤然置换。

    空气里腐朽的尘埃味、残留的血腥气、廉价香薰的甜腻,所有属于剧院的嗅觉信息被粗暴地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干燥到灼痛喉咙的沙尘气息。

    但是下一瞬,那些气味再一次涌入,只是带上了厚重的尘埃气息。

    并非预想中的诡异场景,也不是应该的除了脚手架和飞荡的尘埃外空荡荡的前台。

    这是一个被无限拉长、扭曲的空间。无数道巨大的、猩红色的丝绒帷幕从看不见顶的高处垂落,形成迷宫般的甬道。

    地面是粗糙的柚木地板,缝隙里却诡异地嵌着细小的、流动的金色沙砾。

    光线来源不明,昏黄而恒定,将一切投下边缘锐利、却方向混乱的浓重阴影。

    死寂。

    唯一的声响只有脚下偶尔踩到沙砾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声。

    浮笙微微侧耳,琉璃紫的瞳孔在昏暗中空洞地“扫视”着这片异常的空间。

    【矩场】。

    天赋构筑的亚空间。

    它绝非真实,而是一个被精心设计、充满致命规则的牢笼。

    浮笙能清晰地“感觉”到空间的边界——并非视觉上的地平线,而是一种无形的、带着粘稠恶意的“壁”。

    这壁隔绝了外部世界,也与此同时扭曲了内部的空间结构。

    他尝试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反馈告诉他,这一步的“距离”与在剧院中迈出一步截然不同,仿佛空间本身被拉伸或压缩了。

    【矩场】有两种,相对领域与绝对领域。

    绝对领域,随布置者的心意而动,千变万化,入【矩场】者,只会成为其主掌心里随意拨动的玩具。

    但代价是,绝对领域的【矩场】所需维系的“燃料”,是命。

    所剩下的寿命里的一年,换【矩场】的完全控制权一秒。

    相对领域则拥有着相对意义上的“公平”。

    规则,是这里的唯一主宰。

    无论主客,皆需要遵循【规则】。

    但。——

    【规则】在哪里?

    空气中弥漫着极淡、却无法忽视的气息——干燥、灼热、古老香料与风沙尘埃混合的衰败感。

    正是保鲜膜上残留的同源信息素。

    它就像是一条无形的毒蛇,盘踞在这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沿着一条帷幕间的狭窄甬道无声前行,指尖拂过粗糙的绒面,触感冰冷。

    前方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被反复翻动。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相对开阔的“房间”——由几道巨大帷幕围拢而成。中央堆满了杂乱的舞台道具:断裂的罗马柱、生锈的盔甲、倾倒的烛台……烛台?

    浮笙的指尖顿住了。

    这烛台的形状好奇怪。

    边缘线条尖锐又狰狞,在中间有所收束又扩开,像是镂空的,手感质感偏向于金属。

    他走过去,习惯性上手后摇了摇。

    沉闷沙哑的摩擦声在这里异常响亮。

    前面细微的摩擦声倏然消失。

    最后是一个颤颤巍巍的少年嗓音打破了这一片死寂。

    “谁……谁在那里?!”

    “别……别装神弄鬼!我看见你的影子了!”

    “再、再不出来……”

    “我们就继续了。”另一个更冷静甚至是没有一点波动的少年声音响起,音调偏低,透着一股近乎机械的平静。

    “顾免?!”前面那个声音被这大实话搞破防了。

    “你好歹说几句狠话啊!”

    阴影里却传来一声轻笑。

    浮笙突然想起来了以前五个人的第六支队了。

    那时日子几乎就没有安静下来过,鸡飞狗跳和相互伤害是每日的必修课,吵吵闹闹最后甚至会打起来。

    最后的结果永远是前队长从他的化学室出来,逮到一个就灌一剂他新研发的玩意,那玩意味道一言难尽,甚至可以让坐边上看戏的塞墨涅斯都立刻撇下瓜子火速离开现场。

    “你们好。”

    跨前一步。白狐青年从猩红幕布下的阴影里悄无声息走出。

    迎着对面两人一眨不眨的视线,浮笙只是淡淡一笑。

    “请问,这是哪儿?”

    短短几句交谈,浮笙便摸清了面前两个少年的底细。

    少年们还穿着城南高中的藏青色校服,或许是误将浮笙当作了同龄人,最初的拘谨很快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金发蓝眼的顾免是喜马拉雅兔族裔,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疏离感,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仿佛终年不化的雪峰;而他的同伴——那位科西嘉白兔少年林白,却活像被注入了双倍的生命力,说话时雪白的兔耳总是不安分地抖动,连带着制服下摆都跟着雀跃的节奏轻轻摆动。

    ——黑白默剧和彩色喜剧。

    听着他们的声音,浮笙无端想。

    这两个孩子是为了学校里的话剧表演而跑出来找场地练习的,谁知道这废弃的旧剧院邪门的很,进来了好像就出不去了,并且摆设什么的都让人感觉怪怪的。

    “话说你是城南的学生吗?怎么感觉没见过你?”林白好奇问。

    这么有清冷气质的小哥哥简直是诗文小说里走出来的谦谦公子!要是让话剧社社长老大见了,绝对会拿麻袋套走的!

    “是的。不过我是在城南特殊教育学校。”浮笙笑**的。

    ——曾经待过的。

    “诶?!”

    相比而言顾免的反应就平淡到甚至是可以用冷漠来形容了。“看不出来。”

    虽然被小小震撼了一下,但是两只小兔子还是心照不宣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浮笙,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早早想好了说辞的浮笙耸耸肩,语气轻松。

    “当然也是社团的事。”

    “我灵异社的,昨夜扶乩问到了一个死不瞑目的男鬼。”

    “他说他心给掏走了,求我来这里帮他找心。”

    气氛骤然僵硬了。

    最后林白很艰难地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哇塞……这么巧的吗?”

    “不会都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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